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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介绍

薄衍琛听到房里传来江素洁无助惊恐的求救,心像是被什么拧了拧,拍门哄劝道:“素洁,叶康国已经进了监狱,伤害不到你了,把门打开,好吗?”…

免费试读

天台,寒风猎猎。 

一个脸白得不正常的女子,眼神充满怨恨,像是从地狱爬出来的厉鬼。

此刻她用力拽着个痛哭流涕的女子,手背青筋突出,一起站在天台边缘。

跟衣裳一样单薄的身体,在风中摇摇欲坠,仿佛随时都会被刮下去。

狼狈嚎哭的女子软如一滩烂泥,不停喊着“阿俨,救我”。

看到这一幕,冷厉高大的男人瞳孔一震,将不自觉发颤的手攥紧,沉声开口:“江知夏,放开她。”

江知夏再次后退,只差半步,就要踩空。

她声音嘶哑,拼着一口气,说出来的话被风吹得破散——

“黄泉路我不想一个人走,薄衍琛,你来换她,如何?”

……

一个月前。

“紧急插播一条最新消息,就在刚才,创荣集团宣布破产清算,董事长叶康国涉嫌行贿,逮捕现场,叶康国疑似受不了刺激,心脏病病发已送往医院抢救。而提交行贿证据、举报叶康国的,正是他的女婿,也就是关氏集团总裁薄衍琛……”

偌大的别墅,主持人字正腔圆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

江知夏整个人都僵住了,半晌抬手狠狠拧了一下手臂。

会痛,不是做梦!

集团破产,父亲行贿、抢救?

她清澈如琉璃的双瞳死死紧盯着电视上那张熟悉英俊的脸。

在她十七岁时就刻在了心底的精致五官,为什么变得那么陌生了?

江知夏感觉得到薄衍琛不爱自己,可是他们结婚了呀,还即将迎来一个小生命!

苍白的脸血色全无,江知夏僵滞的身体开始大幅度颤动,用力擦掉涌出眼眶的泪,转身就走。

“不,不是真的,爸爸不会有事,我这就去找他……”

七个多月大的肚子倏地传来阵阵疼痛。

“孩子……”

江知夏踉跄着,仰着跌落在沙发上,双手死死地抠着昂贵的皮质,痛楚来得猛烈,都没能将她从这场薄衍琛编织的噩梦中唤醒。

薄衍琛,为什么?

记者会现场。

薄衍琛身着高档手工西装,浑身散发着矜贵之气,从容不迫的在保镖护送下离开。

有个别记者想要跟上来挖更深的新闻,却被他冷寒的目光逼退。

副总柏远走在他身旁低声说道:“阿俨,刚才家里来电话,江知夏昏倒,人已经送往医院。”

“回公司。”薄衍琛直接忽略柏远的话,听到江知夏早产,冰雕般的俊美脸庞依旧毫不动容。

叶家已经垮了,这场始于报复的无爱婚姻也该结束了。

“阿俨,你可真冷血,再怎么说她肚子里的孩子也是你的骨肉,而且你不觉得她挺无辜的吗?”

柏远心里莫名难受。

因为当初江素洁的一句话,薄衍琛搭上自己的婚姻娶了江知夏,只为更快速狠厉地报复叶康国。

“你什么时候话这么多了?”薄衍琛冰冷吐出这句话,并不需要柏远回答,盈满寒意的眸子缓缓闭上,在心里嗤笑。

骨肉?无辜?

当年要不是叶康国那个禽兽强了江素洁,害她失踪了好几年,现在他的骨肉都能满地跑了。

江素洁一个温柔爱笑的女人也不会患上精神病。

跟江知夏的那个孩子,只不过是报复计划里面的附属品。

叶康国最看重的就是江知夏这个独女。

有什么比江知夏崩溃更好的利息?

柏远皱眉,还想说什么,薄衍琛的私人电话响了。

接通电话,薄衍琛深邃的眼眸溢出紧张之色,吩咐道:“马上去海岸嘉园。”

能让他露出着急跟心疼这种表情的,全世界除了江素洁没有第二个。

“又病发了?”

“车给我。”

柏远下车,薄衍琛迅速上了驾驶座,车门“砰”地急切关上。

很快,车子就从柏远眼前划过,快速涌入了车流中,疾驰而去。

柏远一顿,几乎是瞬间就决定了自己接下来的去处。

医院。

江知夏被佣人发现的时候,已经陷入昏迷。

脸色白如纸,衣裤都被染红,而且还在不停流血……

医生一看顿时知道不好,焦急喊道:“孩子会早产,恐怕是凶多吉少!”

“那你赶紧做手术!一定要母子平安啊!”徐妈吓得六神无主,只能这么哀求。

“手术需要签字,产妇的丈夫来了吗?”

徐妈难过地摇了摇头,老泪纵横。

丈夫怎么会在身边?

叶家就是被薄衍琛搞垮的,她打薄衍琛的电话都打不通,只好打给柏远。

“没有监护人签字,我们不好做手术,这个风险我们承担不起……”

趁徐妈不注意,叶家司机在一旁悄悄发了条信息出去。

“江知夏流了很多血,医生说她会早产。”

柏远喘着气跑来,看到地板上滴落的连串血迹,不由有些腿软。

“我是代表产妇丈夫来的,我来签字。”

海岸嘉园。

刺耳的刹车声倏地响起。

江素洁隐在二楼房间的窗帘后面,看到薄衍琛下车,嘴角露出一丝嘚瑟的笑,将司机发来的那条信息删除。

门外,有急乱的脚步声,“咚咚”踏上木质楼梯。

江素洁倏地哀嚎出声:“我求求你放过我,叶叔叔,看在我跟知夏是好朋友的份上,求你放过我……”

佣人慌乱迎上来,“关总,江小姐看到电视上的叶康国就病发了!把自己锁在屋里一直哭喊!”

“你干什么吃的?我不是说了最近不能让她看到新闻吗?!”薄衍琛着急,并没注意到佣人脸上虽有急色,眼神却闪躲。

“不给电视看,江小姐就哭,我不忍心啊!”

薄衍琛听到房里传来江素洁无助惊恐的求救,心像是被什么拧了拧,拍门哄劝道:“素洁,叶康国已经进了监狱,伤害不到你了,把门打开,好吗?”

“叶康国……叶叔叔,我好痛啊,不要打我……啊!”江素洁的叫声越发尖利。

薄衍琛心一突,后退几步猛地踹门。

“砰”的巨响,江素洁一个瑟缩,惊恐地不停磕头,嘴里一直念叨着“叶叔叔,求求你放过我”。

“素洁,别怕,是我,你不要伤害自己了。”

薄衍琛心痛如绞,上前紧紧把江素洁搂在怀里。

“啊……你不要碰我,你走开呀,阿俨救我……”江素洁歇斯底里的尖叫,在薄衍琛怀里奋力挣扎着,神色万分恐惧。

“是我,我是阿俨,我来了。”薄衍琛难得的温柔跟耐心,都倾注给了怀里的女人。

江素洁在他看不到的角度嘴角上扬,跟佣人对视一眼,眼里都是清明。

“你走开,不要碰我,不要过来……”

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江素洁用力推开薄衍琛,扑到茶几上拿起水果刀就往肚子捅了上去。

医院。

手术室外,柏远手里夹着烟,微微颤抖的手透露出他的不安,僵滞坐在椅子上,烟都要烧到手指了还没察觉。

徐妈焦急地踱步,双手合十一直在祈祷。

这时,一阵细弱的婴儿啼哭传出来。

门打开,柏远回过神,丢开烟蒂,就看到护士小心翼翼抱着孩子。

“早产儿还很虚弱,得在保温箱里待一段时间,产妇还在急救,她失血过多,还是少见的熊猫血,万幸医院的血浆还有一份……”

倏地,走廊一阵骚动。

薄衍琛抱着昏迷不醒的江素洁越来越近,后面跟着战战兢兢的主任和一些医护人员。

江素洁腹部全都被血染红,行走间还一路滴在地板上。

而之前江知夏的血还没来得及清理,两个女人的血夹杂在一起,说不出的触目惊心。

柏远下意识说道:“阿俨,这是你和江知夏的孩子……”

话还没说完就被薄衍琛冰冷又厌烦地打断:“与我无关!”

他浑身散发出一股森寒的气势,抱着江素洁直接迈向隔壁手术室,看都没看护士怀里的孩子一眼。

江素洁被推进去,手术室的门关上,薄衍琛的思绪才慢慢清醒过来,昂贵的西服上都是血迹,双手似乎还有粘稠的温热感。

想到精神失常的素洁还能记得他,并且宁愿自杀也不想被别人碰的忠贞刚烈,薄衍琛的心脏就一抽一抽的痉挛。

想到罪魁祸首叶康国,暴戾的因子流窜在他身上的每个细胞里,恨不得立刻将叶家全部毁灭。

柏远看了眼失控的薄衍琛,要护士马上抱孩子去保温箱。

一旦涉及江素洁,他就没了分寸。

想说点什么缓和下,主任又焦急跑了出来。

“关总,患者失血过多,需要输血,她是特殊的熊猫血……我们医院库存不够,得从血库那边调取!”

话落,一个护士端着托盘快步走来,里面放着两袋血浆。

“你们让让,3号手术室产妇需要的熊猫血来了!”

柏远心沉了沉,暗道不好。

薄衍琛冷然瞥了一眼江知夏所在的手术室,恍惚记起那女人也是熊猫血。

他直接命令主任:“把血浆都给素洁,要是她有半点闪失,你们医院也没必要开了。”

柏远反对道:“先让两个患者都输上血,再去血库调取血浆过来。”

徐妈急了,想也不想的跪在了薄衍琛面前,央求道:“先生,求求你救救太太吧,孩子刚出生,不能没有母亲啊!”

“我说救素洁。”薄衍琛加重语气,残酷不屑,“至于那个产妇,我名义上的妻子,没有我在手术同意书上签字,没必要抢救。明白了吗?”

主任一愣,这才反应过来。

既然是家事,那他也无能为力了,示意拿血浆的护士跟自己进入江素洁的手术室。

柏远忍无可忍,积压的怒火轰然,抬手就是一拳。

“薄衍琛,你他妈太冷血了,她为什么会大出血,你心里清楚!你就算再怎么讨厌她,她也是一条人命!”

薄衍琛脸被打偏,指腹擦去嘴角血丝,轻嗤,“我都不知道原来你这么关心她。怎么?看上她了?”

心里有股莫名烦躁,脸色阴沉如山雨欲来。

徐妈哭道:“先生,太太和孩子是无辜的啊!”

“徐妈,别求他,你好好守着江知夏!”柏远不想多废话,大步离开。

必须快速找到熊猫血!

他额角有汗滑落,蓦地想到叶康国心脏病发进了医院,脚下一转,来到心脏科。

单人病房门口,有两个警察在看守着,只等叶康国身体好转就带回拘留所。

人命关天,柏远被允许入内。

一听女儿危在旦夕,叶康国捂住心口,脸色发青,吃了一把药才缓过来。

“快给我抽血!多抽点!”

针头刺入静脉,他喘息着说道:“薄衍琛狼子野心,商场如战场,输了我无话可说,唯一不放心的就是知夏……柏副总,你是好人,求你照看我女儿……”

柏远直觉有点不对劲,试探道:“叶董,你还记得江素洁吗?”

叶康国怔了怔,“名字有点耳熟,是知夏的朋友吧?”

柏远仔细观察叶康国的神情,没发现一丝心虚和不自在,就好像他跟江素洁的交集是女儿的朋友,仅此而已。

将疑虑压下,柏远带了热乎乎的新鲜血浆赶去手术室。

这是一个父亲对女儿沉甸甸的爱。

叶康国真的会做那般禽兽不如的事吗?

两天后。

江知夏昏昏沉沉醒来,很快就有人去通知了薄衍琛。

薄衍琛高大的身躯出现在床边,面无表情拿出一份文件。

“既然醒了,就把离婚协议签了吧。”

“孩子呢?”江知夏费力坐起来,沙哑的声音带着颤抖。

他可真是迫不及待。

薄衍琛身躯微微一滞,那个孩子他看都没有去看,听说是个女孩,不知道长得像谁。

可想到发疯自残的江素洁,薄衍琛心口塌陷的一丝柔软蓦地发硬。

“没死,保温箱里待着。”

江知夏一颤,这男人没有心,对自己的亲生骨肉都能这么冷漠。

“为什么这么做?”她想保持冷静的,奈何声音破碎不堪,“我爸不可能行贿,他不是那种人!”

所以只可能是薄衍琛陷害!

她的心好似被无数的针扎中,密密麻麻的痛,在心头弥散化成了眸中凄然的水雾。

“你说啊,为什么?薄衍琛,是你主动跟我求婚的,从一开始你就是来害我爸爸的是不是?”

江知夏知道薄衍琛爱的是江素洁,可是还是抵不过诱惑,答应了他的求婚。

只因她爱他,从十七岁开始就爱上了,七年的暗恋,一年的婚姻,换来的却是这样的结果。

两人仅有的一次还是薄衍琛喝醉酒的情况下,他都是叫着江素洁的名字。

江知夏难受至极,但她还是安慰自己,只要在一起久了,她总会打动薄衍琛。

“素洁一年前回来了,精神失常,害她变成这样的就是你的父亲叶康国,是他强了素洁!”薄衍琛阴沉的眸紧锁着江知夏苍白干瘦的脸,“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素洁报仇。”

江知夏像是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

真可笑,妈妈因病逝世后,爸爸就没想再找女人,江素洁算哪根葱?

“我爸一个董事长,要什么女人没有?用得着强迫江素洁?江素洁在你眼里是天仙,别以为所有男人都当她是宝!”

江知夏歇斯底里怒吼着,太过激动以至于刀口传来阵阵疼痛。

她忍痛抓起离婚协议三两下撕开,掷向薄衍琛。

“江素洁回来又怎么样?我就是死,也要死在关太太的位置上!你薄衍琛只能丧偶,休想离婚!”

薄衍琛俊美的面容越发寒沉,江知夏才生孩子,法院也会站在她那边。

这婚,她不同意,一时半会还真离不了。

江知夏知道,利用婚姻绑定一个无情的男人,很傻,可她只能拖着,用这种方法让薄衍琛难受。

“薄衍琛,你要我签字也不是不行,把江素洁叫来,让她跟我爸当面对峙。”

“素洁受不得刺激,我不可能再让你们这对父女恶心到她。”薄衍琛目露厌烦憎恶,不屑地开口:“那就拖着好了,只是,你以为你能拖多久?”

薄衍琛冰冷无情的话像把利剑直插江知夏心脏,痛得她全身发僵。

腹部刀口裂开,血色浸透病号服。

江知夏痛得嘴唇都发白了,依旧不叫医生,就那么倔强地看着薄衍琛,不愿露出一丝软弱。

薄衍琛瞳孔一瞬缩了缩,旋即无动于衷地转身。

这里是医院,江知夏死不了。

江知夏瘫倒下去,捂住腹部,悲从中来。

“薄衍琛,我真是失心疯了,才会爱上你……”

走出病房那一刹,这句浸满悔意的呢喃传入薄衍琛耳里,让他的心毫无征兆地紧了紧。

薄衍琛薄唇紧抿,径直来到VIP病房,看到素洁苍白清秀的脸,乖巧吃着猪肝粥,仿佛从来没有受过伤害。

看到薄衍琛来了,她扬起笑脸,“阿俨!”

“肚子还痛吗?”薄衍琛拿过勺子,温柔地喂着江素洁。

“看到你就不痛了。”

喂完一碗粥,他又给她擦拭着嘴角,耐心十足。

江素洁水润的眸子看着薄衍琛,倏地说道:“阿俨,你不要跟知夏离婚,孩子不能没有妈妈。”

“江知夏不肯离,她还在哺乳期,是有点麻烦。”

江素洁一愣,垂下眸子掩住狠色,那可真是麻烦。

“那就不离吧,不然孩子多可怜啊。”

她眼眶慢慢泛红,低头轻抚着自己的肚子,哽咽着说:“可惜我生不了。”

薄衍琛心疼蹙眉,素洁那一刀伤到了子宫,以后很难怀孕。

有个念头一闪而过,不如……

病房。

江知夏因为刀口崩裂,重新进行了缝合。

她倚在床头,眼神空洞。

徐妈摆好营养的月子餐,絮絮叨叨坐月子需要注意的事项,决口不提那天薄衍琛的冷酷。

一想到就无比心疼江知夏。

江知夏食不下咽,柏远见状,宽慰道:“我去拘留所看过你爸爸,他身体还好,要你别担心。”

江知夏红着眼看向柏远,“我爸没有行贿,更不可能强迫江素洁,你信吗?”

柏远一滞,他是关氏集团副总,和薄衍琛又是发小,怎么说都是一条船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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