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她重新用帕子把手包起来,但只包到一半就又被贺萳抓住了手:“上过药吗?”祁孟舟想起那一小瓶的药:“明天我找村里人要一点吧。”贺萳从身上把药瓶摸出来,却发现这并不是自己带的那个,他脸色一沉,药难道被人换了?“你那瓶用完了,这是我从黑衣人身上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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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孟舟的背影慢慢变成一个黑点,贺萳支撑不住似的晃了晃身体,重伤,高烧加失血,让他有些吃不消。
然而白郁宁的不知所踪才是最揪心的。
他看了眼祁孟舟离开的方向,犹豫一下还是抬脚跟了上去,这种时候不能再走散了。
然而祁孟舟说的对,他现在这样子,靠自己行动实在是有些困难,就算对方走的不算快,他还是慢慢的被落下了。
冷不丁脚下一滑,他直接摔坐在了地上,这一下扯动了伤口,他疼的倒吸了一口凉气,眼前一黑,几乎厥过去。
他缓了缓神,觉得自己眼下实在是太没用,正想承着地再站起来,却忽然瞧见地面一抹艳红,他微微一愣,探手摸了一下,然后指尖微微一捻,是血。
空气里还残存着潮湿的气息,他可以很明确的判断出这里不久之前才下过一场雨,按理说,血液被雨水稀释过,不该这么浓郁,而且从颜色看,好像是刚滴下的……
他连忙抬头看向前面,不远处果然也滴着两滴有些浓郁的鲜血,而这里,刚才只有祁孟舟走过。
“……她也受伤了吗?”
他盯着手上的血愣了回神,心绪有些复杂。
天色慢慢黑下来,夜里找人得不偿失,既增加了难度,还会让自己陷入危险,可祁孟舟并没有回来。
贺萳拄着刀沿着血液低落的方向找过去,却不敢开口喊,唯恐引来不速之客。
然而半宿过去,也没能遇见祁孟舟。
“是我之前的话太重了吗……”
他抿了抿嘴唇,眼底闪过一丝懊恼,要是祁孟舟也出了事……
念头还没落下,一阵脚步声就由远及近,贺萳警惕起来,悄悄躲进了林子里,等确定来人只有一个人的时候,他才松了口气,她没事就好。
他从林子里往外走了两步:“祁孟舟。”
那身影微微一僵,脚步停下了,虽然没继续往前却也没有循着声音找过来。
贺萳等了等,见她始终没有过来的意思,眉头一拧:“你戳在那里干什么?还不过来。”
祁孟舟这才抬脚走过来,却隔着一丈远就停下了:“我是在想,没找到人怎么和爷交代。”
贺萳沉默下来,心里却有些烦躁,半晌才克制住这情绪。
“……明天再找吧,夜里什么都不方便。”
祁孟舟应了一声,然后就哑巴了似的没再开口,贺萳抬眼看了看周围:“这里离昨天过夜的屋子不远,我们先过去凑合一宿吧。”
祁孟舟又点了点头,这回慢慢走近了两步,伸手扶住了他。
贺萳动作一顿,没再推开她。
两人沉默着走向那座破败的小屋子,之前那场雨下的不大,但茅草屋还是湿了一半,好在两条破被子还是干的。
因为知道附近就有黑衣人,贺萳没敢再点火,祁孟舟也没提这茬,两人凑合着吃被水泡了的干粮。
贺萳忽然想起来路上的血,抬头看了眼祁孟舟,见她低着头并没有开口的意思,眉头慢慢拧起来:“你是不是受伤了?”
祁孟舟的手紧了紧,没说话,贺萳就当成是她默认了,探手过来要抓她的手:“是哪里伤了,我看看……”
祁孟舟一躲,将包的厚实的手收进了怀里:“就一点小伤,不用上药了。”
贺萳从她的话里听出来了疏离,心里有些不痛快,然而到底没说什么,白郁宁现在下落不明,他又伤的厉害,的确没多少心思放在祁孟舟身上。
而且她自己都说了小伤,那应该的确是不要紧吧……
他松了口气,靠在墙上盯着外头的动静:“睡吧。”
祁孟舟摇了摇头:“爷睡吧,我守夜。”
贺萳刚要让她别废话,外头就传来了极轻微的脚步声,被呼啸的风声一遮,让人几乎听不见。
他一凛,立刻抓住了身边的刀。
祁孟舟虽然没听见,但一见他这样子,就知道是有人来了,连忙把他扶了起来。
贺萳听了听门外,脚步声不止一个,他一咬牙,敌人追的这么紧,他们又基本没有自保能力,想在这种情况下去找白郁宁,简直是痴人说梦。
他顾不上别的,伸手指了指小屋子坍塌的一面墙,示意他们从后面悄悄的走。
外头的人察觉到屋子里没有火光后似乎放松了些,开始说些闲话,祁孟舟扶着贺萳,屏气凝神,小心翼翼的走进了草堆。
两人伏在草地里没敢动,这时候稍微有点动静,就会被里面的人察觉,他们只能等,等这些人睡着。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屋子里的说话声慢慢低下去,此起彼伏的呼噜声响了起来。
贺萳一拉祁孟舟,本想拉着她赶紧走,触手却被冰了一下,祁孟舟身上好冷。
他下意识想问他怎么了,可话还没等出口,祁孟舟忽然一拉他,他猛地想起眼下的情景来,连忙闭了嘴。
然而祁孟舟拉住他并不是因为猜到了他要说话,而是发现了亮光,就在这山底下,零星的光亮练成了片,那是一个村子!
祁孟舟心里满是惊喜,可扭头看见贺萳黑漆漆的剪影,心里的欢喜就落了下去,他是不是还想先找白郁宁?
贺萳没有给出反应,他在思考这个村子安不安全,他们在这里过夜的第一天虽然并没有发现这个村子,但这并不能说明村子隐蔽,如果黑衣人看见那里,一定会去找人,说不定还会给那个村子招去灾祸。
去,还是不去呢……
虽然心里很犹豫,可他还是拉着祁孟舟悄无声息的朝山下走去,不管怎么说,先离开这里才是最重要的。
祁孟舟十分安静和配合,就算离着那间屋子远远的了,她也没有主动开口询问往哪里去,像是去不去都可以。
贺萳有些不习惯她的安静,却到底没有主动开口,只短暂又迅速的分析了一下现在的情况,他必须尽快好起来,这样才会有反击的可能,也才有去找白郁宁的能力。
他紧了紧抓着祁孟舟的手:“我们过去。”
那村子看着近,可两人走到天亮才到了跟前。
贺萳站在村口没动弹,祁孟舟抬眼看着他:“爷改注意了?”
贺萳摇摇头:“我们这么进去太扎眼,要编个合理的身份。”
祁孟舟点点头:“那我等会等天大亮了就进去看看……先找个地方休息吧,爷的伤也得换药了。”
贺萳应了一声,两人互相搀扶着又钻进了不远处的林子里,祁孟舟递了水袋过去,贺萳接过刚想喝就看见水袋上沾着血。
一宿了,血还没止住吗?
他忍不住看了眼祁孟舟,却见她靠在树干上,不知道在想什么,眼神有些飘。
不知道是不是心里原因,他总觉得祁孟舟最近有些安静。
他喝了两口就将水袋递了过去,祁孟舟仰头灌了一口,仍旧靠在树上不动弹。
贺萳犹豫了一下也没有开口,靠在树上闭目养神,没多久祁孟舟动了,贺萳睁开眼睛看她,见她将头发拆下来,扮成了村姑模样。
这些天她显然也是受了不少苦,原本的艳丽不见了,反倒多了几分苍白脆弱,倒也有些招人疼惜。
只是这一路走过来两人身上都不干净,血渍和泥土糊了满脸,有些看不清五官。
“我去看看。”
贺萳本想嘱咐她一句小心,但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这些话说不说的,没什么意思。
祁孟舟很快就走了,但没多久就传来了说话声,她运气好像不太好,刚出去没多远就撞上了进山的百姓。
贺萳紧张起来,犹豫着要不要去帮忙,但就在他犹豫的档口,就看见祁孟舟混在村民里往山林里走来,贺萳躲在树后,隐约听见他们在说话。
也不知道祁孟舟和这些人说了些什么,那群人竟然完全把她当成了自己人,还让她进山跟着摘些草药好回去卖钱。
贺萳的视线一直落在祁孟舟身上,心里略有些惊讶,但很快就想起来祁孟舟的出身,那种身份的确应该很擅长和人打交道。
他收回视线,轻轻跳上了树杈,这个位置既不容易被人发现,也能占据地利查看周围的情形。
祁孟舟果然跟着人群一直待到中午,这期间她似乎已经完全和这群人打成了一片,路过他栖身的大树时,竟然还在和人说笑。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祁孟舟的脸有些红。
村民们这一走,山里就彻底安静了下来,贺萳窝在树干上闭目养神,他本以为祁孟舟很快就会回来,可却一直没听见动静。
他心里不由一沉,祁孟舟还会来吗?
是出事了,还是……
虽然心里转过了几个念头,但他毕竟是见过大世面的,脸上并没有什么反应,仍旧安安静静的等着,直到天色再次黑下来的时候,他才又往底下看了一眼。
还没有对方的影子,他平静的表情有些龟裂。
好在这时候,脚步声终于响了起来,紧跟着是祁孟舟的声音:“侯爷?”
贺萳看了眼她身后,她是一个人来的,贺萳这才从树上跳下去,祁孟舟有些惊讶:“这么重的伤怎么还上树?”
贺萳摇了摇头:“村子里什么情况?”
祁孟舟从怀里掏出个热乎乎的窝头给他:“爷先吃东西吧,我慢慢说。”
贺萳靠着树坐下来,窝头粗糙,有些硌嗓子,贺萳从来没吃过这种东西,几乎咽不下去,然而当着祁孟舟的面,他还是咬牙吞了进去,不管怎么说,这也是热的,他已经好些天没吃到热东西了。
“今天遇见的人是先前和我一起趁乱出城的人,我就编了个谎话说和家里人走散了,村里人肯让我住进去,说要在村里给我找个好人家。”
贺萳手一顿:“你答应了?”
祁孟舟犹豫了一下才嗯了一声:“不这么说,他们可能不会让我住进去,反正先拖一拖,咱们应该很快就要走的吧……白姑娘不是还没找到人吗?”
贺萳没再开口,只恶狠狠地往嘴里塞了块窝头,可这东西和馒头不一样,颇有些噎人,他很快就察觉到了不对劲,抬手锤了锤胸口,祁孟舟连忙打开水袋递到他嘴边。
“对不住,我一直没找到时间出来,爷饿急了吧?”
贺萳有些恼怒的瞪了她一眼,但没有开口,周遭夜色太暗,祁孟舟也没看见,仍旧自顾自开了口:“这些年村里搬出去不少人,村长挑了个齐整的屋子给我住,等明天搬过去就能把爷接过去了。”
一个女人不起眼,这年头村子里找媳妇难,所以祁孟舟一个人进去,村子愿意护着他,可要是贺萳也去,事情就会变得复杂很多。
与其引起旁人的怀疑,倒不如偷偷摸摸往里头搬。
然而理智告诉贺萳,祁孟舟的决定没有任何问题,可他心里却还是有些不痛快,也就懒得说话,冷冷淡淡的嗯了一声。
祁孟舟把身上背着的包袱递给他:“爷换套干净衣服吧,就是这是村里的粗布衣裳,怕您穿不惯。”
“……我何曾这样娇气?”
他语气里带着不悦,祁孟舟大概听出来了,也没再说什么,抿紧了嘴唇坐在旁边发呆。
山上夜里冷,他们不能点火,贺萳看见祁孟舟缩成了一团,眉眼微微一沉:“不回去戳在这里干什么?”
祁孟舟这才动了动,有些迟疑道:“爷一个人……”
“没事。”
祁孟舟张了张嘴,还想说些什么,但想起之前因为白郁宁发生的争吵,想起他骂自己的那句献殷勤,嘴边的话又吞了回去。
自己的关心,他大概也并不受用吧……
她心里叹了口气,从地上爬了起来:“包袱里还有些干粮,我明天晚上再过来。”
贺萳没吭声,她也没再多言,真的转身走了。
贺萳一直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夜色里,嘴唇微微一张,却到底没说话,这女人,竟然真的走了……
不过也好,这些天过去,她总算能睡个安稳觉了。
他摸索着换了衣裳,又跳到了树上,这个位置能远远的看见村子里的烛火,也能看见祁孟舟越来越远的背影。
第二天祁孟舟十分忙碌,村长觉得她一个女人住很不安全,很想让她在自己家再住几天,等熟悉一些再说。
可祁孟舟不肯,只说村长家孩子多,家里也并不宽敞,还是不打扰了,心里想的却是得赶紧收拾好屋子,把贺萳接回来养伤。
忙忙碌碌到晚上,祁孟舟在锅里放了水,填上木柴烧着,然后就趁着夜色出了门。
贺萳远远的看见了她,从树上跳了下来:“收拾好了?”
祁孟舟扶着膝盖喘粗气:“比不上府里,但能住人,爷跟我回去把。”
贺萳伸手扶了她一把:“休息一会再走吧。”
祁孟舟摇了摇头:“下山不累,还是早点回去吧,我烧了热水,给爷洗一洗,爷有自己换药吗?”
贺萳摇摇头,他本想换药的,但包扎伤口的布条已经被血黏上了,他也就没折腾。
祁孟舟叹了口气,扶着贺萳往山下去,到了村口贺萳停下了脚步:“你的屋子指给我看。”
祁孟舟指了指左手边第三家:“那个,院子里还烧着水。”
贺萳点点头:“分开走,你先进去。”
祁孟舟有些不解,但也没问,只看了他一眼就走了,路上遇见邻居喊她,让她去自己家里说话。
村子里穷困,这家里有两个儿子都没娶亲。
祁孟舟打了个招呼,很客气的拒绝了,对方不依不饶,看样子像是想把她拖进去一样,热情的过分,好在村长媳妇来了,给她解了围,还递给她一小布袋玉米面子。
“这面子你先凑合着吃几天……老吴家的人……你离远些吧。”
祁孟舟连忙点头,村长媳妇又说明天男人们进山打猎,问她去不去,可以去挖一些药草的根来卖,多少也是个进项。
祁孟舟答应了,在村子里,她既不敢洗干净脸,也不敢露富,虽然她身上的确没有钱,但贺萳肯定是有的,只是不能明目张胆的拿来用。
因此赚钱也变得很紧迫起来。
她接了村长媳妇的篮子,道谢的档口状似很无意的问了句村里有没有什么大夫,说自己早上进山的时候被扎破了手,伤口很深,得让人看一看。
但可惜的是,这村子又穷又小,并没有大夫,但山里有种草用来止血很好,他们村子里都是这么做的,自己家里还存了些干的,要是她需要,明天就给她带过来。
祁孟舟心里失望,但也不算毫无收获,连忙和她道谢,眼看着她走远,才开门进了屋子。
灶膛里的柴已经烧完了,锅里正咕噜咕噜冒泡,显见是烧开了。
她舀了些出来放在陶罐里,又往锅里头填满了水,又添了柴,这才进屋子里去。
贺萳却已经到了,正坐在里头的炕上,打量这间屋子。
祁孟舟把玉米面放在桌子上,抬眼看着贺萳,随即一愣,刚才外头太黑,她没能看见贺萳的样子,现在借着屋里暗淡的油灯,她才看见他已经换了自己之前给他的衣裳。
换下了锦衣华服,他身上那股矜贵冷凝似乎也消散了些,只是仍旧怎么看都不像是寻常农户。
“看什么?”
贺萳察觉到了她的目光,抬眼看了过来,祁孟舟连忙掩饰性的摇了摇头:“没……爷饿不饿?”
“才吃了干粮。”
那就是不饿的意思,祁孟舟搓了搓手指:“我去端水给爷洗洗吧。”
贺萳扶着墙站起来,一句我自己来还在嘴里,祁孟舟就不见了影子,他透过窗户往外看,就见祁孟舟正往木桶里舀水,然后弯着腰很费力的往屋子里提。
他连忙走快几步想帮忙,却被她避开了手:“有伤就别乱动了。”
她直起身体锤了锤腰,贺萳看见她手上还包着帕子,正想抓过来看一眼,祁孟舟就走了,不多时搬了个小凳子过来:“爷脱了衣裳坐着吧,我给你擦擦身体。”
贺萳看她忙忙碌碌的,心里有些沉甸甸的,说不出来的憋闷。
祁孟舟将布巾丢进水盆里搓洗,手刚伸进去就被贺萳捞了起来,他解开了缠在手上的帕子,瞧见了那深可见骨的伤口,手掌微微一颤:“这是怎么弄得?”
祁孟舟把手抽了回来:“就不小心碰了一下。”
她不想提这件事,因为提起来就会想到白郁宁。
而且原本自己也只是割了一个小伤口,是一路拉着贺萳往前,又被锋利的石头硌了几回,伤口才变得越来越深的,最后变成了现在这副样子。
她重新用帕子把手包起来,但只包到一半就又被贺萳抓住了手:“上过药吗?”
祁孟舟想起那一小瓶的药:“明天我找村里人要一点吧。”
贺萳从身上把药瓶摸出来,却发现这并不是自己带的那个,他脸色一沉,药难道被人换了?
“你那瓶用完了,这是我从黑衣人身上找的。”
她本来还想解释一下这药自己试过了,不是毒药,但贺萳没给她这个机会,点了点头没再追问,反而转移了话题——
“我自己处理就好,你歇着去吧。”
祁孟舟想起他一胸膛的伤,行动应该很不方便的,于是仍旧蹲了下来:“我还是留下来帮忙吧。”
贺萳又抓住了她的手腕,半晌没说话。
祁孟舟不知道他这是怎么了,也没什么心思去猜,自顾自将手腕抽出来,仰着头去解他身上的布条,因为不少地方被血液黏住了,她不得不将布条打湿,一点一点揭下来。
贺萳显然也不好受,明明还是让人哆嗦的天气,他却硬生生出了一身汗。
等伤口清理干净,重新上了药,两人都松了口气。
祁孟舟找了干净的布条将贺萳的伤口包扎起来,这才站起来:“爷歇着去吧。”
她话音还没落下,就提着水桶出了门,将血水泼到了院子里荒废的菜畦里,带着血的布条就直接填进了灶膛。
贺萳原本还想嘱咐她一声,见她事情做的这般妥帖,嘴边的话就咽了下去。
他看着外头忙碌的身影,思绪有些飘,这是他没见过的祁孟舟,也或者曾经见过,只是自己没有记住,当年他受伤被她救起来的时候,她是不是也是现在这个样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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