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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介绍

赵逾之看着她,“时迦是如何知晓我二人关系,他又为何会去舒府,你说与你无关,可这桩桩件件,哪个与你无关?”虞矜上答不上来,她想问,我们之间的关系便这般见不得人么?可到底没有问出口。…

免费试读

九王府内。

虞矜上跪在地上满脸狼狈,肩上的伤口只潦草包扎起来,隐约渗出些许血迹。

“本王身边不留废物,今日之事,若是再有下次,你就滚回影卫营去。”

赵逾之神色冷漠的瞧着虞矜上,仿佛她只是一件无关紧要的物什。

“都是矜上的错!主子息怒!”虞矜上头压得愈发的低,喉咙口隐约涌出一股腥甜。

今天是二皇子巡视河南回府的日子,虞矜上身为九王爷赵逾之的影卫,奉命行刺。

只可惜今日突发暴雪,先回来的不是二皇子的銮驾,而是前行部队。虞矜上寡不敌众,肩上狠狠地挨了一剑。

“退下吧。”

赵逾之神情冰冷,似是不欲多言,也不再看她一眼。

虞矜上迟疑着没有动。

瞬息之后,低垂着眉眼站起身试探地开口道:“矜上服侍主子歇下。”

两人之间早已不是单纯的主仆关系。

以往每次她完成任务回来,赵逾之都会奖励似的与她温存一夜。

是的,奖励,就好似她是一只小宠,一只见不得人的小宠。

可即便如此,虞矜上依然义无反顾。

虞矜上试探的向前走了一步,主动贴上他的唇。

可下一瞬便对上了一双冰冷的眼睛,赵逾之伸手推开她,刚好狠狠的按在了她肩膀上的伤口上。

按得她生疼。

赵逾之把一件外衫丢给虞矜上:“回去休息吧。”

他神情淡漠,仿佛不想再看到她。

寒冬腊月,虞矜上仅披了件薄薄的外衫,站在赵逾之的卧房门口。

“以后别再这样了。”她在门口听到他这么说。

虞矜上神色一僵,想问为什么,可眼看着门口有人过来,她只得咽下不甘,避开旁人匆匆离开。

赵逾之不允许旁人知晓他们的关系。

她想,一定是这次自己真的让他失望了。

虞矜上回了房,屋子里冷,伤口又痛,她思索着如何弥补过错,一夜无眠。

好在,终于让她想起了什么。

第二天清早,虞矜上忍着伤痛早早地去到赵逾之院子。

却在门口遇上了正从外头回来的赵逾之,以及他身侧的女子。

舒耘。

两人并肩而立,很登对。

见到两人的那一瞬,虞矜上心口猛地一颤。

怪不得,怪不得昨日赵逾之这般对她,原来不是她做错了什么,而是舒耘回来了。

湛江舒氏,大梁有名的门阀士族,朝中势力根深蒂固。

三年前,皇帝有意将舒耘指给赵逾之,只是不巧,舒耘祖父骤然离世,舒耘守孝三年,婚事不了了之。

可如今,舒耘回来了。

第2章

“主子,属下有要事禀报。”

虞矜上攥紧了手心,直直的看向赵逾之。

“本王还有事,有什么事晚些时候再说。”

见到虞矜上,赵逾之的脸色不大好看。

可虞矜上像是没发觉一般,执拗道:“属下在这儿等王爷。”

赵逾之拧起了眉头,扫了一眼虞矜上,带着舒耘进了屋,只留下一句:

“随你。”

随后是端着饭菜鱼贯而入的丫鬟。

不知过了多久,虞矜上额头冒出了细密的汗珠,身上的伤口仿佛撕裂开来,整个人摇摇欲坠,里边才终于传来了声响。

“矜上姑娘,王爷叫您进去呢。”

屋内,两人刚用完膳,好一派浓情蜜意。

虞矜上抑制不住的打量着舒耘,眉目如画,玉指如葱,举手投足间的仪态是她无论如何也模仿不来的。

虞矜上挪开视线,低头看了看自己因常年握剑生了茧子的手指。

“主子,属下有要事禀报。”

赵逾之没有应声,倒是舒耘浅笑了一声,道:

“这便是矜上姑娘吧,听闻姑娘受伤了,这是我们湛江舒氏独门研制的金疮药,起效很快,矜上姑娘可别嫌弃。”

舒耘笑着从一旁的丫鬟手中接过药罐,拉过虞矜上的一只手,把罐子放在她的手上,便退了回去。

虞矜上浑身发疼,疼的手心都已沁出了汗,没接住,药罐滚到了地上。

一时间屋内只有药瓶滚动的声响。

“捡起来。”

赵逾之眉头紧锁,不悦的瞪着虞矜上。

虞矜上有些错愕,想解释自己并非有意,可对上赵逾之的眼神,忽然便哑了声,屈膝从地上拾起药罐,却并未收下,而是恭恭敬敬摆在了桌上。

“多谢舒小姐好意,矜上并不需要。”

虞矜上恍然发觉自己或许本就不该出现在这里,匆忙行了礼,夺门而出。

回了屋子,虞矜上坐在铜镜前,看自己苍白的面色,觉得镜中的人儿好像不知何时已经不像自己了。

没过多久,房门被打开,进来的是赵逾之。

他一身黑袍,浑身清冷素净,便是这幅模样,让虞矜上舍不得移开眼。

只可惜,赵逾之进来便是叱责。

“阿耘好意赠药,你这般是做给谁看?”

“主子是来替舒姑娘教训矜上么?”

虞矜上抬头,双目清明,直直的望着赵逾之。

赵逾之许是没想过虞矜上会这般问,一时有些怔愣。

片刻后,拧眉道:“看来昨日本王说的不够清楚,从今往后,你只是一个影卫,认清自己的身份,莫要再寻借口来本王的院子。”

说完不太有耐心的把药罐撂在了铜镜前的桌上,转身便要离开。

原来在他眼中,自己口中的要事不过是个借口。

虞矜上盯着桌上的药罐,忽然抓住了赵逾之的衣袖,颤声问道:

“是因为舒小姐吗?”

其实她想问的是:在他心中,她到底算什么?

她受着伤,声音有点虚弱。

“这不是你该问的。”他甩开她的手,掸了掸被虞矜上抓过的部位。

现在觉得脏了。

“矜上身份低贱,用不上这般好的药,王爷拿走吧。”虞矜上从未违背过赵逾之的命令,这是第一次。

“矜上,你不要不识好歹!”赵逾之有些急躁,他转身抓着虞矜上。

虞矜上迎上他的目光:“只不收舒小姐的药,便是不识好歹了么?”

见她冥顽不灵,赵逾之脸色阴沉,怒而将她掼在地上:“既如此,你好自为之!”

转身,拂袖而去。

虞矜上看着他的背影,缓缓道:

“昨日二皇子的队伍中,有南疆人。”

赵逾之身形一顿,依旧没有回头。

待人影消失在门外,虞矜上猛然吐出一口血,眼前的景象变得模糊不清,口中继续呢喃道:

“我今日寻你,并非借口。”

第3章

虞矜上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肺腑火烧火燎的痛一直折磨着她。

再睁开眼时,朦胧间见一抹黑色人影坐在床边,以为是赵逾之,心底漫上两分欣喜。

只是这欣喜还未及扩开,便被熟悉的嗓音掐灭。

“矜上,你总算是醒了。”

是时迦,两人同为影卫,关系甚笃。

虞矜上垂眸盖住眸底失落,“是你啊。”

时伽一听她这语气,便觉一口气堵在心头,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她,“你希望是谁?主子吗?”

“你……”

“方才我来寻你,无意间听到了你与主子的话。”

若非如此,时迦怎么也不会相信矜上与主子之间竟是这种关系。

“矜上,别再白日做梦了。舒姑娘一来,主子身边哪里还有你的位置。”

心思被戳穿,虞矜上面皮发烫,心底又酸涩难忍,“我知道。”

“知道你还……”

见她脸色苍白难受,时伽住口,目光落在她浸血的肩头,充满担忧,抿了抿唇。

“你可知,伤你的那把剑淬了毒,你若是再动用内力,恐怕……有损寿数。”

说有损寿数还不确切,准确的说,若是好生养着许是还能撑三个月。

虞矜上如何不知,苦笑一声,“我的伤,你别跟主子说。”

不说,到底还有三个月,若是说了,被遣回影卫营,便再也见不着他了。

“虞矜上!”时伽气的心肺疼。

偏虞矜上似全然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掀被下床,挣扎着便要出门。

明日,是七夕。

每年的七夕,赵逾之都会推掉所有公务,只陪她一人。

虞矜上始终觉得,那样一个专属于有情人的日子,他能陪着自己,定然是将自己放在了心里的。

伤势未愈,从房间走到赵逾之的院子,虞矜上几乎耗尽全力。

远远的,便看见几个小丫鬟凑在一处,咬耳朵。

莫名的,虞矜上放轻了脚步。

细碎的说话声飘进耳朵里。

“王爷对舒姑娘也太好了吧,明日竟连宫宴都推了,只为陪她去逛庙会。”

“谁说不是呢?看来咱们王府很快就要有王妃了。”

“……”

虞矜上没有继续听下去,绕开几人进了院子,正好碰见从书房中出来的赵逾之。

没有注意到男人眉目间的冷色,虞矜上脸上难得露出些许期待:“主子,明日……”

“你来得正好,明日我要你去一趟二皇子府,找到他私通外敌的罪证。”

虞矜上一愣,赵逾之又继续道:

“此事至关重要,若是再有失误,你便回影卫营去,你可听明白了?”

虞矜上心尖微颤,如被一把绵针刺入心肺,疼痛伴随着呼吸纷至沓来。

二皇子府高手云集,她如今的身体,去了便是九死一生。

可若是不去,回影卫营么,她如何舍得。

最终,虞矜上抱拳跪地,“主子放心,矜上定誓死完成任务。”

见她如此,赵逾之神情微松,点点头,“好,你自去准备吧。”

虞矜上起身,转身之际,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问了出口,“主子明日,可是要和舒姑娘一起出去?”

赵逾之刚刚松快的表情骤然绷紧,沉眸看来,“与你无关!”

虞矜上自嘲般勾了勾唇,“这府上,很快就要有主母了吧?”

赵逾之冷眼看着她,没说话。

虞矜上垂眸,心中已然知晓,苦涩蔓延心底,连带着笑容都难看了,“若是明日属下拿回了密信,主子可否答应属下一件事?”

答应她,等她走了再成亲。

赵逾之眼中闪过狐疑,凝神看着她,不知为何心中有些沉重,还是点了点头。

第4章

翌日,七夕佳节。

虞矜上浑身染血,靠着墙壁支撑,才能艰难站立。

好在她还活着,她拿到了密信。

虞矜上露出一抹笑来,仔仔细细地将信封揣进怀里,拖着沉重的身子,一步一步地朝着庙会走去。

她想早一些见到赵逾之,将手中的密信交给他。

然后求他,再施舍自己一点时间,不要这么着急的成亲。

不知走了多久,周围越来越热闹。

视线尽头,是挂满许愿红绸的月老树。

树下,互相依偎的男女容色妍丽,夺目光彩。

舒耘笑容缱绻,靠在赵逾之怀中,仰眸看着男人的眼神温柔滴水,“九爷,祖父孝期已过,近日父亲总是问起我们的婚事,我……”

赵逾之垂眸,神色不明,“过几日,我便去向父皇请旨。”

“凤冠霞帔,迎你入府。”

月老树下,情意绵绵的终生互许,一字一句都宛如利剑,戳在虞矜上心头。

虞矜上只觉浑身冰冷,如被浸泡在寒潭之中,寒意从骨缝里向外溢出。

她为他出生入死,伤重至此。

可他却佳人在怀,诉说衷肠。

终究,是她痴心妄想了。

眼泪顺着嘴角滑落,虞矜上强撑精神,扶着墙壁艰难转身。

走过漆黑小巷,终于在尽头拐角处,再无力支撑,轰然倒下。

预期的疼痛没有袭来,身子落入一具温热怀抱。

头顶砸落的,是时伽惊慌愤怒的低吼,“虞矜上,你是不是不要命了?!”

虞矜上抬眸,朝他扯出一抹心碎难看的笑容。

泪水沾在睫上,瞧着便叫人心疼。

时伽狠狠攥拳,压住心头翻涌的情绪,俯身将人打横抱起,匆忙离开。

回到九王府,时伽将她放在床上,转身便要去请大夫。

却被虞矜上攥住衣角,倔强摇头,“不必麻烦了,我的伤,大夫治不了,我自己吃些药休息一下就好,你早些离开吧。”

时伽拗不过她,只能留下几罐伤药,自行离去。

虞矜上闭上眼,身上伤口火烧火燎,可却不及心口灼痛半分。

酸涩弥漫,眼泪沁出眼角,又被她固执抿去。

不知过了多久,房门外忽然响起熟悉的脚步声。

虞矜上不知如何面对他,屏气凝神,佯装睡着。

赵逾之推门而入,空气中浅淡的血腥气扑鼻而来。

他皱了皱眉,一眼看见朝里侧躺的虞矜上,只消一眼,便知道她并未睡着。

桌上摆着一封书信。

信封上,赫然写着“南疆信王亲启”六个大字,只是上面依稀还带着浓稠的血迹。

男人黝黑的瞳仁轻颤,再看向虞矜上,便染了些许复杂。

他没想到虞矜上会成功。

说送她回影卫营,也不过是一时气话罢了。

他将信件攥在手中,缓步走到床边,从广袖里掏出一瓶上药放在虞矜上的枕边。

“这是宫里太医调制的疗伤圣药,你记得吃。”

顿了顿,又道:“明日,我会去请父皇赐婚。”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跟虞矜上说这句,更不知道,心中那些许不忍是为何。

说完后,赵逾之转身欲离去,却听床上传来虚弱的声音。

“主子。”

虞矜上睁开眼,任由泪水滑落,似是下了很大决心一般:“矜上此次伤了心脉,伤势严重,怕是养好也要留下病根,日后……恐怕再无法为王爷效力了,请王爷允准,矜上离开。”

“你伤了心脉?”

赵逾之拧眉俯身,就想去查探她身上伤势。

可手指触到她衣襟,又猛然想起什么,硬生生将手收了回来。

他从没想到,虞矜上会请辞,心底莫名像是堵了一口气,冷声拒绝:

“既是伤重,便更应该留在王府。普天之下,又有何处,会比上京的名医更好?”

虞矜上苦涩的合上眼。

他就这般心狠,非要让她看着他与旁的女人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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