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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介绍

祁孟舟的提议,长公主有瞬间的心动。她心里各色情绪翻涌,最后还是垂下眼睛,朝祁孟舟点了点头:“毕竟是萳儿的血脉,我也不愿意赶尽杀绝,既然你肯,那本宫就给你条活路。”她看着外头已经黑下来的天空,微微眯起了眼睛:“趁着萳儿还在祠堂里没出来,尽快把事情办了吧,今晚子时,府里不会有人,二门外却会有一辆马车,你放了火就走吧。”祁孟舟一愣,她虽然知道这个提议有可行性,可却没想到长公主会答应的这么痛快,这让她很是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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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孟舟的提议,长公主有瞬间的心动。

她心里各色情绪翻涌,最后还是垂下眼睛,朝祁孟舟点了点头:“毕竟是萳儿的血脉,我也不愿意赶尽杀绝,既然你肯,那本宫就给你条活路。”

她看着外头已经黑下来的天空,微微眯起了眼睛:“趁着萳儿还在祠堂里没出来,尽快把事情办了吧,今晚子时,府里不会有人,二门外却会有一辆马车,你放了火就走吧。”

祁孟舟一愣,她虽然知道这个提议有可行性,可却没想到长公主会答应的这么痛快,这让她很是意外。

然而机会都来了,怎么都要试一试。

她用力点点头:“殿下放心,这世上不会再有祁孟舟这个人。”

长公主淡淡地应了一声,目光落在她脸上许久没移开,连带着那只落在她腹部的手,也来回摩挲了许久。

久到祁孟舟甚至以为她对这个还没出世的孩子是有一点感情的。

可念头刚落下,长公主就把手收了回去,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祁孟舟没有出去,她只是看着那背影逐渐远去,然后消失在大门后,这才松了口气,身体一软,有些无力的靠在了床头上。

彩雀从外头跑进来:“姨娘,你没事吧?”

她刚才就想进来了,可长公主实在是气势骇人,只看了她一眼,就把她钉在了原地,动弹一下都没勇气。

祁孟舟摇了摇头:“没事……晚饭好了吗?饿了。”

彩雀没想到她刚经历了这么一遭还能有心情吃饭,闻言很是愣了一下,可很快就回过神来:“是小主子饿了吧?奴婢这就去催一催,饭菜马上就来。”

她转身要走,手却被祁孟舟抓住了,她茫然的看过去:“姨娘?”

祁孟舟用力握了握她的手,这个丫头,是她在侯府仅有的温暖,要是那些日子里没有她,她都不知道自己一个人要怎么熬。

可现在,她要走了,却连告诉她一声都不行,还因为她和寒江走的近,所以连一丝异样都不能露出来。

她扯了扯嘴角:“没什么,你去吧。”

彩雀没察觉到任何不对劲,笑嘻嘻的跑了,祁孟舟靠在床头,看着外头暗下来的天空发呆,她要早一点吃饭,早一点休息,好把人都支出去,好收拾东西。

可其实也没什么能带的……

她还放在枕头下的手收了会来,指尖却碰到了什么硬物,她拿出来一瞧,却是贺萳送她的那支红玉发钗。

要不然带着它?好歹是个念想,以后孩子大了,问起来他爹是谁,也好有个东西糊弄他。

她抓紧了那支发钗,犹豫很久,还是插在了头发上。

晚饭很快被送进来,又很快被端出去,祁孟舟撵走了所有人,开始收拾不起眼的小东西。

长公主兴许会给她准备一些盘缠,好保证她以后不会再来纠缠侯府,但这种事情只是可能,她不能冒险。

等她离开侯府,很快就会显怀,这世道女人想找差事做本来就难,何况还是身怀六甲的女人,一定得有些钱财傍身。

她拿走了碎银子,看着盒子里金灿灿的簪子,犹豫片刻还是放弃了,这要是拿走,一定会被贺萳发现,万一让他发现自己其实没死……

虽然他也未必会去找,但多一事总不如少一事的好。

她零零碎碎的收拾了一个小包袱,然后换了套不起眼的衣裳,吹了灯靠在床头默默的数着时辰。

她这里精神紧张,慈安堂里气氛也不轻松,长公主正在吩咐底下人做事,那人却不是孙嬷嬷,而是一个年轻些且十分眼生的女人,看手上的茧子,大约还是个练家子。

“……要确保事情万无一失,火她自己会放,你不要插手,免得留下什么线索,让萳儿再来闹腾。”

女人点点头,转身要走,却又被长公主喊住,她已经换了就寝的衣裳,也卸去了簪環,可和她对视的瞬间,女人仍旧察觉到了极强的压迫性,只是这压迫性和以往的雍容华贵没有丝毫关系。

而是一种冷厉,宛如深冬刮骨的风。

可她的声音听起来却算得上是柔和:“子一,记住了,千万别把不该走的人放出去。”

叫子一的女人下意识低头应了一声,可等离开慈安堂的时候,她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长公主嘴里的那个不该走的人是谁。

她抬脚朝溪兰苑去,走到门边的时候,耳边响起了更鼓声,

等更鼓响过三遍,祁孟舟在一片漆黑里,吹着了手里的火折子,她借着这微弱的光看了一眼这间自己住了两年的屋子,抖着手将火折子凑近了床帐子。

这帐子才换了没多久,是彩雀好不容易才从管家那里要来的,他们两人很是珍惜,可现在第一个要烧的,就是它。

或许是因为这份舍不得,祁孟舟抓着火折子的手竟然有些抖,她咬着牙,试图靠以后的平静生活来鼓励自己,可很快她就发现,这并没有什么用处。

她的手仍旧在抖,却绝对不是因为疼惜这床帐子。

而是她只是看着火折子上的火苗,心里就有股不安,好像这一点下去,就会发生什么她无法解决的事情一样。

可是不应该啊。

难道是因为从来没做过放火的事,所以才心慌?

她试图平静下来,可古怪的是,慌乱不但没有消失,反而越来越严重,她不得不暂时放弃,靠在床柱子上叹了口气。

“怎么这么没出息……”

她抱怨了自己一句,话音刚落下,耳边却忽然响起了破空声,她下意识一躲,可手还是一疼,就在她指尖下意识放松的时候,燃着的火折子坠落在床榻上。

这被子是新作的,是管家讨好她的时候特意送过来的,都是上好的料子,火苗一落下,就忽地铺展了开来。

祁孟舟心里一跳,下意识后退了几步,心里的不安却越来越浓,是谁在打她的手,目的就是为了让她点火?

虽然事情很诡异,可眼下不是思考的时候,她转身就开门要走,可房门却纹丝不动,她愣了愣,用了更大的力道去开,却仍旧没有任何反应。

这房门被封住了。

“怎么会……”

她一瞬间以为是彩雀把门从外头锁上了,可很快就反应过来,彩雀不会做这种事,那门为什么开不……

她蓦地想起长公主那只不停在她小腹上摩挲的手,一股凉气从脚底窜到心口——那个动作不是舍不得,而是愧疚。

她明白了,让她走哪有让她死保险?

长公主根本就没想过要放过她。

溪兰苑那边的火势一起,慈安堂这里就得到了消息。

长公主懒洋洋的靠在床头,喊了丫头来开了窗户,有些出神的往外头看,虽然两边的位置,让她再怎么看都是不可能看见那边的情况的,可她仍旧维持着这个姿势,动也不动,直到外头响起匆忙的脚步声。

丫头低着头走进来:“殿下,云水往祠堂去报信了。”

长公主皱眉:“怎么这么快?”

“拦不住。”

长公主叹了口气:“算了,就算没死透孩子也保不住了,一个面目全非的女人……随他去吧。”

丫头应了一声,见她像是要休息,就伺候她盖好了被子,正要退下,孙嬷嬷就急匆匆的闯了进来:“长公主?溪兰苑走水了,咱们是不是得去看看?”

丫头正要去拦,就见长公主挥了挥手,她连忙闭了嘴退到了一旁,然后孙嬷嬷就径直扑到了床前。

“这好端端的,怎么就走水了,殿下才说了这溪兰苑不会出事,就出了这种事,这可怎么和侯爷交代?”

长公主不轻不重的嗤笑了一声:“溪兰苑的事,若是旁人做的,本宫自然要担个责,可也说不准,是祁孟舟自己活腻歪了呢?”

孙嬷嬷一愣,这说的叫什么话?

祁孟舟若是能自己活腻歪了,贺萳又何必现在还跪在祠堂里?

她看着这个自己从小伺候到现在的主子,心里莫名一跳,该不会这场走水,和她有关系吧?

她想问却又不敢开口,长公主却像是没察觉到她的纠结似的,撩开被子坐了起来:“既然事情都闹这么大了,就去看看吧。”

丫头连忙取了斗篷来给她披着,等她带着丫头出了屋子,孙嬷嬷才回过神来,连忙追了上去。

祠堂是侯府离溪兰苑最远的地方,贺萳还腿脚不方便,可即便如此,等长公主她们到的时候,贺萳还是已经站在了院子里。

火势已经变得十分浓烈了,几乎映亮了半边天空,晃得人完全无法直视。

长公主不得不眯着眼睛才能看清火焰映衬下颇有些狼狈的贺萳,她打量着自己的儿子,两天没见,果然是憔悴了些,估计腿上更不好受,瞧着连站都站不稳当,也不知道这路是怎么走过来的。

可贺萳眼下显然并没有心思在乎这些,他眼里只有那越来越大的火,明明离着自己还很远很远,可他却有种那火就烧在自己心口的错觉。

祁孟舟还在里头……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他心脏就狠狠一颤。

虽然火势已经无法控制,虽然他每动一下,膝盖都针扎似的疼,可他却完全顾不上这些,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他得进去。

可眼前却有两个人死死拦住了他。

寒江:“爷,你不能去,火太大了,进去就出不来了……”

云水连忙点头:“是啊,爷你别急,这么多人肯定很快就能把火扑灭,祁姨娘不会有事的……”

贺萳看着自己的两个亲随,被他们的话气的发抖:“这么大的火,她要怎么没事?我不进去她要怎么出来?!”

两人只是摇头,明知道这些劝慰的话没有说服力,可也只能一遍遍的重复。

贺萳却完全没有耐性听,他看着那滔天的大火,恍惚间像是听见了祁孟舟的惨叫,他浑身一颤:“滚开!”

寒江抱住他的腿:“爷,祁姨娘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有事的……”

贺萳一脚将他踢开,寒江趔趄了一下,贺萳正要往前云水就又扑了上来:“爷,你想想长公主,你要是出了事她可怎么办啊?”

“云水说得对,爷你别冲动,房梁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塌了,进去就真的出不来了……”

眼看着火越来越大,自己却寸步难行,贺萳眼底一寸寸染上了血色,他一把揪住了寒江的领子,硬生生将他从地上拽起来,可身体却过于激烈的情绪而控制不住的微微发颤。

他猩红着眼睛,死死盯着寒江,声音打着颤从牙缝里一个字一个字的挤出来:“你怎么敢拦我?!我让你守着她,你就是这么守得?你现在竟然还敢拦我?!”

虽然他只是指责了寒江,可两人却都是又愧又急,纷纷在他身前跪了下来:“爷,等这火灭了,您要怎么罚,奴才都受着,可现在真的不能去……”

贺萳用力丢开寒江,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等火灭了,就什么都来不及了。

到时候祁孟舟会变成什么样子?

只是想一想,就有些喘不上气来,他不得不抬手用力锤了锤胸口,才让呼吸终于顺畅起来。

他绝对不会让那种事情发生的。

他身上陡然多了一分力气,让他硬生生推开了两个奴才,穿过密密麻麻救火的下人,朝着那片火海冲了过去。

祁孟舟,你等我,以往那么多次没能救你,这次我一定护着你……

长公主原本还是在看热闹,见他不要命的往火海里冲,心脏顿时狠狠一跳,一时间什么从容冷静,仪态体面都顾不上了,她尖叫道:“贺萳!”

贺萳脚步微微一顿,因为急切忧虑而有些混乱的大脑有瞬间的冷却,可随后他就踹开房门,一头扎进了进去。

他不会出事,也不能让祁孟舟出事。

长公主脸色一白,抬脚就要往里头冲,却被下人们死死拦住,她摇着头,试图推开身边的人,却根本推不动,她有些崩溃:“萳儿,萳儿……”

贺萳心脏跳的很急促,火势太大加上浓烟,让他什么都看不清,而过高的温度,让人的思维都有些模糊,他捂住口鼻,可还是被呛情不自禁的咳嗽起来:“祁……咳,祁孟舟……祁孟舟……”

火舌肆虐的动静,轻易的遮住了他的声音,他不得不迎着汹涌的热浪往火海深处钻进去。

屋子已经毁的差不多了,他完全没办法分辨方向,好在这里他来过无数次,凭着直觉仍旧找到了床榻的位置,那里却已经被烧成了一片焦炭,只剩了火舌还在蔓延,却根本没有人影。

心脏咯噔一声,哪怕周遭火势汹汹,可他一瞬间仍旧觉得遍体生寒,这里烧成了这样,如果起火的时候,祁孟舟还在睡梦中,会不会……

他抖着手朝那团仍旧燃烧着的焦黑伸过去,火舌触及到皮肉的瞬间,一股剧痛混杂着焦糊味传过来,可他却仿佛没了感觉一样,仍旧死死抓着没松手,直到把那团黑炭从床榻上扯下来,直到看见那床榻残骸上没有任何类似于人体的灰湛,他才松了口气。

疼痛后知后觉的涌上来,身体也跟着微微一晃,险些一脚踩进身后汹涌的火海里。

好在他最后关头稳住了身体,理智也跟着回笼。

他抬起伤痕累累的手,一巴掌拍在自己额头上,庆幸又自嘲的笑了一声:“真是糊涂了,这里都是被褥,就算火是从这里烧起来的,她也肯定会被惊醒,会找地方躲起来,怎么会不动呢……我真是太蠢了……”

他抬眼看着周遭晃眼的红:“祁孟舟?出来,祁孟舟!”

他振作了精神,扯开嗓子嘶吼,然而不管他声音多大,不管他喊得多用力,回应他的都只有火花爆开的动静,一丝人声也无,活像是……这偌大的屋子里只剩了他一个活人。

他刚刚缓和下去的心情,再次一点点紧绷恐慌起来,心脏跳的越来越剧烈,听在耳朵里,宛如擂鼓一般,让他连火舌的噼啪声都有些听不见了。

“祁孟舟……”他低吟一句,随即声音猛地拔高,几乎是嘶吼一般,“祁孟舟,你说话,你回答我!祁孟舟!”

“爷,小心!”

这片仿佛被大火烧成死地的地方,终于响起了别人的声音,贺萳一怔,心里陡然窜上来一股劫后余生的喜悦,祁孟舟……一定是祁孟舟!

他循着声音看过去,却不等看见人,先看见了一团燃烧的火焰从前面砸了过来,本能告诉他要躲,可身体却有些迟钝,等那燃着火焰的架子摔到他头顶的时候,他才猛地后退一步。

火焰几乎是紧紧贴着他胸口砸在了地面上,迸射的火星在他身上留下了数不清的小伤口。

喊他的人跑了进来,用一条湿棉被罩住了他,是寒江和云水,两个人都追了进来。

“爷,找到祁姨娘了吗?”

贺萳一时说不出话来,不是祁孟舟,竟然不是她……

他不吭声,可吓坏了两个人:“爷?爷你说话?你怎么了?”

云水惊呼了一声:“爷,你的手……”

他抓着贺萳的手腕,想查看他的伤口,可这一动,剧烈的疼痛就袭了上来,贺萳终于回神。

“是你们……”

他语气里是浓烈的几乎要凝成实质的失望:“是你们啊……”

两个人都有些抬不起头来:“爷……”

贺萳摇摇头,不是祁孟舟,他们就没时间在这里说话,他抬眼,透过黑烟看向一扇几乎被烧光的门,那是耳房,是这屋子里唯一可能有水的地方,祁孟舟如果要躲,只能去那里。

他抬脚就走,没了潮湿棉被的遮挡,周遭再次炽热的让人窒息,可他却连丝毫停顿都没有,脚步甚至越来越快,明明腿上还有伤,两个亲随却是跑着才追了上来。

“爷,小心……”

两人重新将湿棉被搭在贺萳身上,对方却连看他们一眼都没有,抬脚就将那烧的只剩下半扇的门踢开了。

“祁孟舟!”

汹涌的热气铺面糊了过来,他不得不侧头避了避,可仍旧产生了窒息的错觉,也让他愣住了,耳房里的火,为什么会这么大?

明明这里没什么易燃物,怎么会烧的这么厉害?

祁孟舟……

他一头冲了进去,寒江和云水愣住,连忙跟上,可随即他们就愣住了,耳房竟然已经塌了,可遍地瓦砾也没能遮住汹涌的火焰,几乎遍地都是,就连他们的落脚地也是如此。

肆虐的烈焰烧着了他们的衣角,就连那条被他们浇足了水的棉被上都爬上了火苗,如果人真的躲在了这里……

两人对视一眼,心脏都是狠狠一跳,有心劝慰贺萳两句,可一抬眼却瞧见他一动不动的站在不远处。

虽然不知道他在干什么,可一股不详的预感先爬了上来,他们小心翼翼的循着贺萳的目光看过去,那里有一堆灰黑色的残骸,看起来像极了……

寒江连忙摇头:“爷,你别多想,那不是……”

贺萳像是被他这句话从失神里拉了回来,他点点头:“对,人不会烧成这个样子……这不可能是祁孟舟……”

可他这么说着,脚下却一步步朝着灰湛走过去,上面还燃着火,他却不管不顾就要去摸。

两个人总算知道他那手是怎么伤的了,连忙拉住他:“爷,不能。”

贺萳推开两个人,手仍旧放了下去,可不等他真的碰到,那堆残骸就像是撑到了极限,啪的一声,碎了满地。

贺萳猛地僵住,他维持着那个姿势,半晌都没再动弹,直到旁边的墙壁支撑不住倒塌下来,他才被两个亲随扑到一旁。

寒江将烧的只剩下一半的棉被搭在贺萳身上:“这里不能再呆下去了,不然就真的出不去了!”

他和云水对视一眼,两人架起贺萳就要走。

可刚才还有些呆愣的贺萳,因为他们的动作回了神,根本不配合,他很快就从挣脱了两个人:“你们干什么?!”

云水面露急切:“爷,这屋子很快就要塌了,我们再留下,烧不死也会被砸死。”

贺萳不是不知道这一点,可祁孟舟还没找到。

“你们先走,我找到人就出去。”

他回头看了一眼那一地的残骸,然后狠狠扭开头,抬脚就要往回走,云水情急之下抱住了他的腰,死死拖住了他:“爷,奴才伺候了你这么多年,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去送死!”

他控制着力道,怕伤了贺萳,可贺萳却毫无顾忌,既不怕弄伤他,也不怕弄疼自己,抬着伤痕累累的手就去掰他的手腕。

“云水,你放肆!给我松开!”

云水咬牙撑着,可到底比不过贺萳的,眼看着胳膊一点点被掰开,他难过的呜咽了一声:“爷!”

贺萳微微一怔,可随即加重了手上的力道:“找不到她,我不能出去……”

那是他的枕边人,还怀着他的孩子,他怎么能不管……

他用力拽开了云水的手,抬脚就走,后颈却骤然一痛。

对方拿捏着力道,不至于让他真的失去意识,可身体却瞬间没了力气,他歪道在地的时候,看见了寒江还举着手。

“爷,等事情了了,你怎么罚奴才都认……”

贺萳艰难的张了张嘴,他罚他们做什么,他只是想救祁孟舟而已。

龙船遇刺的时候,他没能救她;土匪绑人的时候,他没能救她;现在就在这侯府里,他竟然还是不能救她……

祁孟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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