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她大概是怕被白郁宁教训,说着就走远了。白郁宁叹了口气:“对不住,这丫头打小跟我在一起,被惯坏了,你多包含。”祁孟舟不管心里在意不在意,至少面上没露出来,神情看着也没有任何不对:“白姑娘说的哪里话……我也觉得姑娘这样的人,闲了就该弹弹琴,赏赏花,真是没想到连刺绣也会。”“女儿家,自然是打小就要被教导这些的。”祁孟舟心里笑了一声,正经人家的姑娘的确是生来就有人教导,她这样的,就只能偷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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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话题有些戳心窝子,两人一时都没再开口,手底下的绣活却做的飞快。
冷不丁外头有人敲了敲门。
“彩雀姐姐在不在?”
这声音有些耳熟,应该是溪兰苑里的人,彩雀连忙放下鞋垫子走出去:“在呢在呢,是谁呀?”
门一开,竟然是孙姨娘身边的彩月,彩雀的脸登时就拉了下来:“你来干什么?”
彩月也不生气,还是赔着笑脸:“姐姐别急着生气,都是奴婢,我家姨娘做了什么,想做什么,我也只有听话的份儿。”
的确是这么个道理,可彩雀还是看她不顺眼,也说不出好话来,彩月并没有在意,伸手指了指门口。
“外头有人找你,溪兰苑他不好进来,让我来传个话。”
彩雀一愣,不好进溪兰苑的,肯定是男子,可满府里,她也不认识几个男的呀。
她将信将疑的看了彩月一眼,彩月亲密的凑过来:“没想到姐姐有这样的造化……以后发达了,可别忘了妹妹。”
她说完才走,彩雀却更加摸不着头脑,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
犹豫片刻,她还是抬脚走了出去,一开院门就看见寒江站在外头,手里还提着几个纸包。
彩雀连忙行了一礼:“原来是您。”
她有些尴尬:“鞋垫我还没做好……做好了我送过去吧。”
寒江还是一幅笑模样,他摇了摇头:“都是奴才,彩雀姑娘不要这么客气,叫我寒江就是,鞋垫的事不着急,我是觉得药不够,才又抓了几幅送过来,祁姨娘可好些了?”
彩雀点点头,又谢了他一回,这才接过药提着往回走,心里琢磨着这么多包,她们可算不用省了。
回了院子,她就给祁孟舟煎了药,可两天后,祁孟舟才再次生龙活虎起来。
“太不容易了……”
彩雀也松了口气,她也不喜欢祁孟舟半死不活的样子,但还是忍不住有些恼:“姨娘,你可长点心吧,以后别做这种事了。”
祁孟舟连连点头,却忍不住看了眼院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她这两天睡得太沉,竟然没听见外头有动静。
难道贺萳被白姑娘迷得没心思搭理溪兰苑的人了?
也不是说不通,她挠了挠头,觉得八成就是这样。
在屋子里闷了这些日子,虽然外头天阴沉沉的,风也冷,可她生出了点想出去走走的念头来,彩雀连忙给她裹了厚厚的斗篷。
“这么冷的天,就算非要出去也得多穿点,咱们刚能下地,可不能马虎。”
祁孟舟也不敢说不,最近彩雀很爱教训人,她可不想去触这个眉头。
但两人还是没能出去,因为刚出院门,就迎面遇见了小桃。
她上下打量了一眼祁孟舟,瘪着嘴扭开头:“这是要给我家小姐去道谢?还算你有良心。”
彩雀看她不顺眼,扭头就想回屋子,却被祁孟舟一把抓住:“咱不和她生这用不着的气,惜荷院可暖和了。”
彩雀咬了咬牙:“姨娘,你有点出息!”
她果然又被教训了。
然而祁孟舟想去惜荷院,也不只是贪图那里暖和,她总要为以后考虑。
贺萳眼看着是不喜欢她的,指望他还不如指望头猪。
可白郁宁不一样,她怎么看都是要成为侯府女主人的存在,要是和贺萳成亲后,还肯容下她,她也就多了一条活路,不用像畜生一样,再被卖来卖去。
虽然有些没出息,可能安稳的活下去,对她来说已经很难了。
要是再能名正言顺的有个孩子,哪怕母子两个人都被赶到庄子上去,她心里都是高兴的。
只是眼下看来是不可能了,按照贺萳的逻辑,怎么都要等嫡长子出生之后才会考虑庶子,而侯府这地方,比起青楼来说,也没有干净到哪里去,到时候肯定还要有很多波折。
有人的地方果然就是有争斗的,她得留条后路。
但彩雀不懂这些,她还有些赌气,不肯走,却仍旧被祁孟舟拉着去了惜荷院。
里头很安静,这让祁孟舟有些意外,贺萳没在?
她探头往里面瞧,耳边传来小桃的嗤笑声:“不知道的,还以为祁姨娘这是打算来偷东西呢。”
彩雀气的瞪起眼睛:“你!”
“小桃,住口!”
白郁宁撩开竹帘看出来,听见小桃的话脸色很严厉的训斥了她一句,小桃委屈的瘪了瘪嘴,却没敢再说话。
彩雀嘁了一声,小声嘟哝:“装什么好人……丫头嘴这么欠,主子能好到哪里去?”
祁孟舟拽了她一下,示意她闭嘴,看向白郁宁的时候,脸上已经带了笑:“白姑娘安好啊。”
白郁宁点点头,浅浅笑了一声:“小桃有口无心,祁姨娘不要责怪,多日不见,看着你倒是清减了许多,快进来。”
她撩着帘子一直站在门边,像是在等她们过去一样,不管她心里怎么想,这举动倒是很让人意外,祁孟舟连忙快走几步。
“哪能躺两天就瘦……白姑娘这里是真暖和。”
小桃又嗤笑了一声,但大概是顾忌着白郁宁在,这次她很快就忍住了,彩雀暗自瞪了她一眼,垂着头闷闷地跟在祁孟舟身后进了屋子,心里有些憋屈。
但很快她就顾不上了,因为一进门热气就糊了过来,激得她不由自主的一哆嗦,祁孟舟没说谎,这惜荷院果然是暖和。
外头寒风呼啸,一进这屋子,却仿佛是只穿着单衣都不会冷。
“姨娘,把斗篷脱了吧?”
她凑过去给祁孟舟解衣裳,然而就算只穿着一件棉袄,她没多久还是热的冒了汗。
祁孟舟也没好到哪里去,上回来的时候大概是身体受了寒气,竟然没觉得这么热,她只好将棉衣的扣子也扯开了两颗,这才好受了些。
“劳动白姑娘去看我,还没谢过你。”
白郁宁摇摇头:“祁姨娘太客气了,你肯来和我说说话,我心里高兴的很……偌大一个侯府,除了……也只有你肯理我。”
小桃又嘁了一声,大概是觉得白郁宁这话说的太给祁孟舟留面子了,心里很不服气。
白郁宁瞥了她一眼:“将我的女红取来,我听说祁姨娘绣活好的很,正好请教一二。”
后面一句是和祁孟舟说的,听的她十分惊讶:“白姑娘也会做刺绣吗?”
小桃已经去了内室,闻言却还是忍不住插嘴:“我们姑娘会的可多了,别说这些寻常刺绣,就连琴棋书画都好的很,可不像某些人……”
她大概是怕被白郁宁教训,说着就走远了。
白郁宁叹了口气:“对不住,这丫头打小跟我在一起,被惯坏了,你多包含。”
祁孟舟不管心里在意不在意,至少面上没露出来,神情看着也没有任何不对:“白姑娘说的哪里话……我也觉得姑娘这样的人,闲了就该弹弹琴,赏赏花,真是没想到连刺绣也会。”
“女儿家,自然是打小就要被教导这些的。”
祁孟舟心里笑了一声,正经人家的姑娘的确是生来就有人教导,她这样的,就只能偷学了。
好在她在这方面像是有些天分,偷着学的,也有模有样,在遇见贺萳之前,她想的是自己攒够了赎身银子,再消了贱籍,去做个绣娘。
小桃很快拿了东西出来,祁孟舟瞧见笸箩里放着一个绣了一半的荷包,上面是脱尘的兰花,瞧着绣工倒是的确不错。
“白姑娘的手艺真好,花样也别致。”
白郁宁笑了笑:“祁姨娘过奖了,我倒是想看看你的手艺,咱们也可以探讨探讨。”
祁孟舟心里有些懊恼,早知道白郁宁也做这些,她来之前就该带着绣活的,这里这么暖和,也不会冻得手僵,真是再适合不过了。
她看了眼彩雀,瞧见她脸上也带着可惜,又忍不住笑了,这小丫头,肯定和自己想的一样。
白郁宁递了帕子过来,祁孟舟也没推辞,她偏爱艳丽的事物,花样自然选了牡丹,不多时就绣了几片红艳艳的花瓣出来。
小桃瘪瘪嘴:“俗艳……”
祁孟舟好奇的看过来:“牡丹不绣红的难道要绣绿的吗?你戴?”
小桃一噎,顿时有些气恼:“我也没说要绣绿的,我就是……”
白郁宁皱了皱眉,今天小桃话实在是太多了。
“你知道什么?祁姨娘这是双面绣,很难得的手艺,听说苏州那边一件难求……祁姨娘果然是深藏不漏。”
祁孟舟礼貌的笑了笑,不知道为什么,白郁宁的夸奖,总让她觉得古古怪怪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和溪兰苑的人呆的太久了,有了多心病。
“白姑娘别这么夸我,就是随便绣着玩……”
然而白郁宁还是伸手接了过去,翻开来看了看背面,是一朵粉色的牡丹,一红一粉,倒的确是有些俗,好在还有个双面绣的名头。
“排针如此细密工整,可见是有真功夫的,祁姨娘可愿意教教我?”
祁孟舟不知道她是真的想学,还是随口说了这么一句,也没拒绝,有这个由头在,她就能时常带着彩雀来蹭这里的地龙了。
“白姑娘想学,我自然愿意教,其实也不难……”
贺萳过来的时候,就瞧见两人并排坐在门边,头挨着头,姿态颇有些亲密的在说话,他一时有些恍惚,忽然想起谢润那句齐人之福来。
可随即他就摇了摇头,他不好女色,一生能得一人足矣,等白郁宁过门,他也就有理由拒绝那些来历不明的女人了。
到时候这侯府里也该清净了,至于那时候祁孟舟该怎么处置……
他心情复杂的朝祁孟舟看过去,大概是屋子里着实太暖和,她穿的又多,没多久她就仰起头,拿手背蹭了蹭脖颈间的汗珠。
蓦地,一抹白映入眼帘,贺萳眯起眼睛,这才看见那竟然是祁孟舟的锁骨和小半截胸口。
他脸一黑,众目睽睽的,这副样子简直不知廉耻!
他心里狠狠鞭挞着祁孟舟,然而对方对此一无所觉,仍旧认认真真的看着白郁宁的绣活,脸上还有几分惊讶:“白姑娘学的真快。”
她一边说话,一边抓着领子扇了扇风:“只是有几个地方弄错了线,倒都是小事,其实我有个诀窍,就是……”
头上忽然落了什么东西,紧接着眼前一黑,她一惊,小小的叫了一声,手里的帕子也掉在了地上。
“怎么回事?彩雀,什么东西砸我脸上了……”
彩雀没说话,她耳边倒是响起一声熟悉的冷哼:“怎么没砸死你呢?”
是贺萳。
祁孟舟先是松了口气,又有些无奈和无语,她老老实实的教白郁宁绣活,怎么也要来为难她?
真这么不喜欢我,就赶紧给我个孩子,把我撵去庄子上吧。
她叹了口气,将头上的东西拽下来,这才发现是贺萳的大氅。
男人看起来又生气了,满脸都写着凶神恶煞,祁孟舟丝毫不意外,她就没见过贺萳不生气的样子。
可这不是在惜荷院吗?当着白郁宁的面,贺萳不一直都是温和有礼的吗?
怎么忽然就摆出这副臭脸来了?
不过,他来这里生气,那应该和自己没关系吧?
祁孟舟觉得自己应该尽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她抬手把大氅叠起来,刚要站起来就感觉自己被瞪了一眼,男人凶巴巴道:“让你拿下来了吗?”
祁孟舟一呆,这怎么和白郁宁生气,却来找她的茬呢?这么厚的大氅盖头上,就算不累那也热啊……凭什么不能拿下来?
然而这话不能直说,她只好笑:“爷……我这好几天没洗头发了,再给你把衣服弄脏了……”
贺萳一眼就看出来她又在胡扯,有些被她气笑了,他伸手抓住祁孟舟的头发不轻不重的拽了拽:“几天没洗头?我看你是想去湖里泡一泡!”
祁孟舟不知道他是在吓唬自己;还是想起了白郁宁当初落水的事,于是越想越气,干脆迁怒了自己,真的有了这种想法,一时间被唬住了没敢开口。
然而就算她不开口,贺萳看过来的目光也没有丝毫缓和,简直连头发丝都写着,他正在努力找茬。
祁孟舟:“……”
祁孟舟自认这些天一直老老实实在溪兰苑养病,别说做什么招贺萳的眼了,就连门她都没出……这是因为什么又要被贺萳为难啊?
这人能不能讲点道理?
她简直要被贺萳的阴晴不定给气哭了。
好在这毕竟不是溪兰苑,还是有人能治得住贺萳的。
白郁宁轻轻咳了一声:“贺大哥这是从哪里来?怎么这样大的火气?”
贺萳看了她一眼,似乎终于想起来这是在哪里,他眉头拧了拧,可身上的火气却稍微收敛了一些。
“去见了使臣。”
白郁宁一愣:“越国使臣?他们不是素来和我国交好吗?难不成故意为难你了?”
贺萳摇摇头,他平日里从不和后院的人说这些,但白郁宁毕竟是不一样的。
“这倒是不曾,这位青藤皇子也是难得的青年才俊,与我相谈甚欢。”
白郁宁越发不解,既然如此,那为什么现在一脸的怒气?
然而她想不明白,祁孟舟却悟了,感情这是想来找白郁宁说说话,瞧见自己也在,觉得碍眼了。
真是的,嫌她碍事,让她走就是了,何必黑着脸吓人?
祁孟舟连忙将大氅搁在椅子上:“溪兰苑还有些杂事,我就先回去了,白姑娘,咱们以后再说双面绣的事。”
她说完话就走,连看都没看贺萳,更别说道别。
贺萳脸色又黑了,这女人,越来越没规矩了:“站住!”
祁孟舟身体一僵,白郁宁连忙打圆场:“贺大哥,她是我的客人,你即便是看我的面子,也不该为难她。”
贺萳一噎,刚想说什么,就瞧见彩雀抱着斗篷追了出去,将祁孟舟囫囵围了起来。
他冷笑一声,没再理会:“罢了。”
祁孟舟松了口气,拉着彩雀急匆匆走了。
白郁宁也放松了下来,又有些好笑:“贺大哥既然如此不喜欢她,又何必非要带回来?”
贺萳想起当时的情形,一时有些分不清自己当时到底是怎么想的了,但想必是无关紧要的念头。
“她毕竟帮过我,我侯府难道还养不起一个闲人吗?”
他想起祁孟舟,只觉得心口都是火气,连忙摆了摆手,示意自己不想再提她。
白郁宁自然会配合,毕竟谁愿意和心上人聊别的女人呢?哪怕这个女人,并不让对方喜欢。
“贺大哥瞧瞧我的绣品可好?”
贺萳对这些都不甚感兴趣,却还是配合的看了过来,却一眼就瞧见了红艳艳的牡丹,他几乎不用想就能知道,这必然是祁孟舟的,果然是一如既往的俗艳。
白郁宁果然拿起了另一幅递到他跟前:“我给贺大哥绣个荷包可好?”
贺萳有些犹豫,他们这样的权贵之家,平日用的这些荷包扇套,着实不必自己动手,做的不如绣坊精致不说,还浪费时间。
他本以为白郁宁和别的女子都不一样,并不会有这样的小儿女心思,现在看来是他想多了。
女人大都是一样的,只是白郁宁到底还是特别些。
“你做我自然喜欢,只是怕劳累了你。”
白郁宁低下头,羞涩的笑了:“贺大哥肯要就好,我只怕你嫌弃我的手艺。”
虽然的确是有一些,但贺萳还是摇摇头:“不会。”
小桃连忙开口:“侯爷当然不能嫌弃,我家姑娘为了绣好这个荷包,手上可不知道扎了多少下呢……”
白郁宁有些羞恼的瞪过去:“住口,你胡说什么?!”
她掩饰性的拿起绣花针,边绣边看了贺萳一眼:“贺大哥你别听她胡说,我何曾这样笨手笨脚过……”
她说这话没留神,针尖就刺进了指尖——
“嘶……”
祁孟舟连忙把手收回来,然后把冒了血珠的手指头塞进了嘴里。
彩雀看过来:“姨娘扎到手了?”
祁孟舟点点头又摇摇头:“是扎了一下,但我反应快,没弄脏帕子。”
彩雀好气又好笑:“姨娘你真是……要奴婢说多少遍才记得住?这活计哪有人重要?奴婢瞧瞧你的手?”
祁孟舟嘬了一口,但还是有血珠渗出来。
彩雀把她的手抓过去,找干净的布条想给她包扎。
祁孟舟把手抽回去摆了摆:“别麻烦了,一会儿就不流血了……等把这些活都交了,年底下咱们也能要一桌热菜了。”
彩雀见她为这么点事儿都能高兴,心里叹了口气,人家惜荷院顿顿都是热的……
可她也只是这么一想,并没有说出口,免得两个人都难堪。
外头也不知道是哪个姨娘的丫头在叽叽喳喳说话,仿佛是说今年赏给姨娘们做衣裳的料子已经送到府里来了。
有些事情果然不禁念叨,才听了旁人说闲话,第二天一早孙嬷嬷就带着人来了溪兰苑,赏赐布料。
侯府的主人倒还算是宽厚,虽然长公主瞧不上这一院子的妾,却从来也没为难,一年四季,每一季都有两套新衣裳,年底还会再添一套。
只是这衣裳就算做了也只是自己穿着喜欢一下罢了。
大年夜的,贺萳是没时间理会溪兰苑的,且不说他得进宫参加宫宴,就算宫宴散了,也还要去长公主那边吃家宴,等闹腾完了,也就深更半夜了。
府里还没有正经的女主人,长公主不喜欢她们出去,就算是大年初一,也不能去见贺萳,给他拜个年。
反倒是他要进宫请安,要去宗亲府里拜年,还要访友……林林总总说不完的事情。
因此每逢过年,她们是要好些日子都见不到贺萳的,但这时候的溪兰苑也比平日要和睦的多。
而且能有新衣服穿,总是让人高兴的,只是奇怪的是,往年这个时候院子里都很热闹,不少人都会为争抢料子吵闹,今年却古怪的很安静。
祁孟舟一边好奇,一边裹紧了衣裳走出去,院子里乌压压一群人,却都神情古怪,没几个人说话。
这是怎么了
她还不等抬脚走过去,孙嬷嬷就察觉到有人出来了,犀利又冷淡的目光看过来:“既然祁姨娘来了,就先挑一挑吧。”
忽然被点名,让祁孟舟有些惊讶,自己什么时候这么显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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