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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介绍

祁孟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她竟然从贺萳的话里听出来一点点的骄傲,但只是弄了只猎物回来而已,应该不至于吧?肯定是自己想多了。祁孟舟挠了挠头,看着手里已经凉透了的兔子有些犹豫:“爷现在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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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孟舟叹了口气,垂下眼睛看自己的脚尖:“楼子里有让人暂时废了的法子,就是有些下三滥,怕爷觉得手段脏,不愿意用。”

贺萳微微一愣,几息后才反应过来她说的楼子里是指的青楼,那种地方的下作手段的确应该很多。

他有些恍然祁孟舟刚才眼底的难堪,心里有些不痛快:“你都来侯府这么久了,过去的事该忘就忘了吧。”

这话听起来像是不打算用青楼里的下作手段,可又像是安抚的意思,祁孟舟一时琢磨不明白,也不好说什么,只好指了指外头:“陶罐里还有药,我端过来爷喝了吧。”

贺萳脸一僵:“放了多少?”

这句话祁孟舟听懂了,有些想笑:“一点点,没那么苦了。”

贺萳被拆穿了心思,有些恼羞成怒:“我是嫌苦的人吗?是你自己说药少的。”

这种时候祁孟舟也不知道顺毛摸,既没给人递台阶,也没离开,就戳在旁边笑。

贺萳被她笑得有些恼,抬手弹了个脑崩:“还不去?!”

祁孟舟这才走了,贺萳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外,忍不住嘁了一声,抬手揉了揉有些发烫的脸颊。

这个女人真是……

祁孟舟很快端了药碗回来,贺萳借着不甚明亮的煤油灯看了看颜色,看起来不是很浓郁的样子,应该不会很苦……

他心里有了底,仰头一口灌了进去。

虽然还是苦的,但比之前那碗好多了。

但他喝完,还是有一碗清水递到了他跟前,祁孟舟有些紧张:“还是很苦吗?喝点水吧。”

她难得这么温柔体贴,虽然嘴里的苦味不是不能忍,但贺萳还是接过了水碗,很给面子的喝了:“好多了。”

祁孟舟松了口气,毕竟这次的药也熬了很久。

贺萳心里也稍微痛快了一些,可目光落在男人身上时,脸色仍旧很难看,绝对不能就这么算了。

楼子里的下三滥手段……

他目光沉沉的笑了,配这种人渣,不是刚刚好吗

吴三婶一直趴在门外听里面的动静,可不知道是不是门窗太严实,还是人晕了,她竟然一点声音都没听见,眼看着天快亮了,儿子还没出来,她心里有些着急,可又不敢进去找人。

犹豫了一下,声音不高不低的喊了一句:“大郎,你完事了没?”

里头没有人回应,她有些慌,没听见?该不会是出事了吧?她伸手就要推门,里头这才传来男人有些粗重的声音:“别催。”

吴三婶松了口气,知道事情这是成了,心里很高兴,又有些嫌恶:“真是个狐狸精,勾的男人这么折腾。”

她正琢磨着怎么把事情闹出去,不远处就传来喊声,是打算进山的挖草根的人都醒了,正打着招呼要一起走。

她被唬了一跳,连忙躲回了自己家,可门一关她却忽然反应过来,这不就是现成的证人吗?

村长那一家对这个孤女很是照顾,肯定会来喊着她一起,她要是趁机冲进去,俩人的事被撞破了,那不就成了?

就算两人现在还在折腾,可反正自家是个儿子,这种事肯定不会吃亏的,到时候女人的名声没了,就算要娶妻也花不了多少钱,以后还能借此胁迫她,让她老老实实的听话……实在是很合算。

她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儿,顿时来了精神,开门走了出去,远远招呼了村长媳妇一声:“今天捎上我吧,我也去。”

村长媳妇惊讶的看她一眼:“你这懒婆娘也肯动弹了?”

吴三婶有些不高兴:“你这话说的,我也得赚钱贴补家用啊,俩儿子,可都等着娶媳妇哩。”

女人们哄笑一声,吴家的俩儿子,一个比一个懒,自己都养不活,谁家姑娘肯嫁?

吴三婶咬了咬牙,心道你们现在笑,待会就有的哭,村子里穷,那么多人娶不上媳妇,谁没打过这孤女的主意?

可现在,那女人是自家的了。

吴三婶想着,心里就有些痛快,快走两步和人汇合在一起,然后砰砰砰的开始敲祁孟舟的门:“丫头,咱们进山了。”

村长媳妇觉得她有些古怪:“你今天咋这么热心?”

吴三婶有点心虚,她扭开头讪笑了一声:“这丫头一个人怪可怜的,我想着能帮一把就帮一把……”

其他人忍不住笑起来:“咱们谁不是这么想呀,帮人你好歹让人去家里吃口饭吧?你吴三家的,就知道拉着人说话,连口窝窝头都舍不得给人吃。”

女人们笑起来,吴三婶脸色涨红,粮食那么金贵,她凭什么要给这丫头,以后就算成了亲,她也只能吃自己家里人剩下的!

她心里发狠,敲门的动静越来越大,听起来像是在砸门,女人们听不下去了:“哎哎哎,你干啥呢?这门都让你砸坏哩。”

吴三婶逼着自己露出担心的样子来:“这么久了咋还不开门,别不是遭贼了吧?这家里没个男人就是不行,一个女人太危险了……咱们快进去看看吧。”

村长媳妇刚要阻拦,她就后退一步,猛地朝门撞了过去。

门吱呀一声开了,吴三婶猝不及防,没能收住力道,被门槛一绊,咕噜噜滚进了祁孟舟的院子,趴在地上一时没能动弹。

祁孟舟面露惊讶:“这年早就过去了,吴三婶你咋还要拜年?这不合适,你好歹年纪比我大好些呢,我也没压岁钱给你。”

村长媳妇被逗笑了,她看不上吴家的人,不只是因为他们一家子心术不正还懒,还因为这家子曾经觊觎她的女儿,要不是自己看的严实,还不知道他们要用什么下三滥的手段呢。

她一拉祁孟舟:“离远点,这老吴家的,最能撒泼,要是赖上你可不好整。”

吴三婶哎呦几声,见祁孟舟站在一边看热闹,心头火起:“死丫头你眼瞎啊,还快点拉我一把。”

祁孟舟站着没动:“本来想扶你的,但你这一骂我,我就不想扶了,我又不欠你的。”

吴三婶瞪大了眼睛,愤怒又不可置信的看着她:“反了你了!都成了我家的人了,还敢顶嘴?!你看我不弄死你!”

她捂着腰爬起来,抬手就要打人,被村长媳妇一巴掌又推到了地上:“吴三家的你撒什么泼?人家清清白白的姑娘和你家有啥关系?就你家那俩烂泥样的儿子还想娶媳妇?做梦去吧你。”

吴三婶气的要挠人,可想起昨晚的事,又忍了下来,反正事情已经成了,等人过了门,她想怎么收拾还不就是怎么收拾?

她哼了一声:“我儿子好得很,是你们眼瞎不识货……这小贱人你们以为她是个好东西?昨天勾引我家大郎,现在还没让人出来!”

女人们都惊呆了,连村长媳妇都愣了愣:“你胡说啥呀!”

吴三婶一叉腰:“大郎,出来吧,这小贱人啥德行可都知道了。”

村长媳妇见她这么理直气壮,心里有些打鼓,忍不住扭头看着祁孟舟:“丫头啊,她说的……”

祁孟舟面露茫然:“这位婶子是不是失心疯了?说的话我都听不懂……”

吴三婶冷笑:“还装,我告诉你,你这样的小贱人甭想着做我家的媳妇,你最多就是个妾!我说卖就卖了你!”

祁孟舟抿了抿嘴唇,脸色有些不太好,吴三婶只当她被自己吓住了,越发得意:“知道我的厉害了吧?”

祁孟舟叹了口气:“百姓是没资格纳妾的,要是你家真有妾,按照国法,要徒三年。”

别说吴三婶,其他人也都是一愣,徒三年?

“就是流放,做足三年苦力才能回来,还得把妾放了。”

吴三婶回过神来,又心虚又气恼,跳着脚骂祁孟舟:“你放屁!啥时候时候有的这种王法?我咋不知道?!”

祁孟舟也不生气,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你不知道的多着呢,就比如这空口白牙污人清白,就要受拔舌之刑,就是把你的舌头拔下来……”

吴三婶莫名一抖,下意识抬手捂住了嘴,片刻后又反应过来,自己可没冤枉她,大郎就在里头呢!

吴三婶又有了底气,扯开嗓子喊吴大郎:“你小子聋了?从女人床上下不来了吗?!你娘都让人欺负死了,还不滚出来!”

原本在窃窃私语的女人们因为这句话安静了下来,不管怎么说,这屋子里要是真的出来个人,事情可就不一样了,到时候祁孟舟这个人就算是冤枉的,她们也不敢和她走太近。

所有人都紧紧盯着屋子,吴三婶则盯着祁孟舟,脸上都是得意的笑,一个女人长这么好,肯定不是好东西,等进了门,她要好好教教这女人规矩,让她对自己言听计从,要是敢不懂听话……

她想着眼神逐渐恶毒起来,就等着吴大郎出来,好把祁孟舟摁进泥潭里。

然而天渐渐亮了,太阳也跳了出来,屋子里还没有动静。

村长媳妇忍不住了:“吴三家的,你家小子真在里头?那咋还不出来?”

吴三婶等了这么久也有些心慌,忍不住胡思乱想,可一想到刚才那句别催,又有了点底气,她一撸袖子:“肯定是这小贱人用了什么下作法子,让我儿子没爬起来,我这就进去看看。”

她气势汹汹的往屋子里冲,祁孟舟连忙拦住她:“你从刚才开始就在胡说八道,现在还要进我的屋子……”

“小贱人,你不敢让我进去看是吧?肯定是心里有鬼!”

吴三婶扭头看着其他人:“你们看见了吗?她心里有鬼!”

女人们脸色各异,都没有开口,祁孟舟有些无语:“我没说不让你进去,但你要是进去了却什么都没发现,怎么补偿我?”

吴三婶一愣,这个小贱人竟然和她要补偿?

“我呸!补偿?你疯了吧和我要补偿?没门,我告诉你,小贱人,想的倒好,我……哎哟。”

她忽然一趔趄,歪倒在地上,抱着腿哭喊起来,一边哭一边骂祁孟舟。

女人们都看不下去了,村长媳妇怒道:“又撒泼!你冤枉人家姑娘,跑到人家这里来闹事,给点东西补偿咋了?”

女人们连忙附和,吴三婶气的哆嗦,可抱着腿又站不起来,想解释也没人听,末了只好大喊:“我儿子就在里头。”

村长媳妇犹豫的看了一眼屋子,拉着祁孟舟往旁边走了走:“丫头,她说的那些话……”

“婶子,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说这些胡话,我这院门屋门锁的好好的,怎么可能有人进来?”

村长媳妇心里一定,嫌恶的看了眼吴三婶,喊了两个辈分高的女人进去看了一眼。

吴三婶艰难的爬起来,恶狠狠的瞪着祁孟舟,还不等说什么,就听见有人嘲讽她:“哟,不装了?”

“你……老娘我这是让人打了,小贱人你还敢动手是吧?!”

祁孟舟扭开头,心想这人真不要脸,她离着有七八尺远,根本碰不到人,怎么可能打她?

吴三婶仍旧抓着她不放:“你给我等着,等你过了门……”

“你快闭嘴吧!人家姑娘屋子里什么都没有。”村长媳妇走出来,拉着祁孟舟走远了些,确认了她的清白,女人们看过来的目光再次和善起来。

祁孟舟却没感觉到多少暖意,要是贺萳不在,她没能把吴大郎撵出去,今天是什么场景呢?

她脸色微微一白,由着这群女人群情激愤的指责吴三婶,没再开口。

吴三婶不可置信的冲进去看了看,又冲出来要抓祁孟舟:“你把我儿子弄哪去了?昨天我明明看见他进来的!”

祁孟舟指尖微微收起来:“我大门插得好好的,怎么可能有人进来?”

吴三婶气头上口不择言:“我儿子翻墙进来的,我还给他扶了梯子!”

女人们脸色都变了,抓着吴三婶不肯让她走:“咱们得去见村长,这村子里姑娘可不少,这吴家这么不要脸,啥恶心事做不出来?!”

吴三婶有些慌了,但想的还是儿子:“不是,这小贱人先勾引的我儿子……你快说,把我儿子弄哪去了?”

祁孟舟指了指院墙:“你说他翻墙了,可他应该没能翻过来,我一个人住有些害怕,就在院墙上插了些竹子,要是谁敢来,应该伤到了。”

那东西是贺萳昨天连夜弄好的,现在刚好拿来唬人。

村长媳妇一拍手:“我就说来的路上怎么有血,原来是哪个混账小子,快点,喊我家老头子去抓人,这种混蛋不能留着。”

人群乌压压散了,村长媳妇拍了拍祁孟舟的手:“丫头,今天上不了山了,你就在家里歇着吧,回头卖药材的时候我再喊你。”

她说着匆匆跑了,几个女人拧着吴三婶也追了上去。

祁孟舟看着人影都消失了,这才抬手关上了门,这普天下的男人,难道都是这副样子吗……

哦,贺萳还是不一样的,他从来没贪恋过自己的美色,他贪得是别人的。

将门关好,她进了屋子,贺萳已经坐在了床榻上,正把玩着手里不知道哪里来的石子,刚才也不知道躲到了哪里去,竟然没有人发现他。

她打了个招呼:“爷。”

声音听起来有气无力的,贺萳眉梢微微一挑:“吓到了?”

祁孟舟摇摇头,当初在百花阁的时候,见过的阵仗更大,在侯府也没少被冤枉,都习惯了。

“没,就是昨天没睡好,有些累。”

她这么一说,贺萳也困倦起来,刚想补个回笼觉,忽然想起来自己怀里还有东西,连忙掏出来扔给了祁孟舟。

祁孟舟一愣:“什么?”

贺萳也不说话,只抬了抬下巴,示意她自己看。

祁孟舟只看好打开包裹,里面却是一只烤熟的兔子,她一愣:“这是……”

贺萳的下巴不自觉抬高了一点:“昨天进山查看,无意间逮着的,在这里做也不方便,就烤好了带回来的。”

只是天气才刚暖,猎物不好找,他也没带火折子,生火费了好些功夫,还要避着人,一直折腾到后半夜才熟。

但这种事情就没必要告诉祁孟舟了。

他见祁孟舟还戳着不动,只当她是高兴的,音调不自觉高了一点:“不就肉吗?多着呢,一碗鸡有什么好稀罕的?”

祁孟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她竟然从贺萳的话里听出来一点点的骄傲,但只是弄了只猎物回来而已,应该不至于吧?

肯定是自己想多了。

祁孟舟挠了挠头,看着手里已经凉透了的兔子有些犹豫:“爷现在吃吗?”

贺萳躺在床上,完全没有要起来的意思,语气也有些懒洋洋的:“不必管我,你自去……闹腾一晚上了,我先睡个回笼觉再说。”

他不打算吃,祁孟舟也不好吃独食,而且她也一宿没睡,现在也是身心俱疲,很需要补一觉。

她去了厨房,往灶膛里加了些柴,好将炕头烧热一些,然后将鸡肉和兔子都隔着蒸屉放进了锅里,这样中午醒过来就能直接吃了。

隔着院墙,外头响起吵闹声,大概是吴家人已经知道吴大郎出了事,正在闹腾,但好在人并没有来敲门。

祁孟舟也就不理会,转身放轻脚步进了屋子,贺萳仍旧维持着她离开时的姿势,平躺在床榻上,呼吸倒是已经平稳了,看起来的确是很困倦了。

也对,毕竟还受着那么厉害的伤。

祁孟舟动作越发小心起来,紧贴着炕沿一点点挪了进去,等躺下的时候她不由自主的松了口气,贺萳这个人有时候的确是有些无理取闹,明明他去里面睡,能剩好多事儿,但他就是不肯。

祁孟舟想着翻了个身,面朝着贺萳,细细打量他的眉眼,男人这些天显然不好过,人都瘦了一圈,脸颊似乎要凹陷进去一样,脸色也苍白的厉害。

要是这个样子回去,长公主肯定要心疼坏了,就是不知道她会不会迁怒自己,毕竟这人身上还有伤是自己造成的。

想到这里,祁孟舟思绪一顿,她还没看过贺萳的伤怎么样了,自己那一下是真的用了很大的力气。

她盯着贺萳熟睡的脸,心里有点打鼓,她很少起的比贺萳早,但偶尔一次的话,能看见男人早起的时候,心情好像并没有特别的糟糕,应该是没有起床气的。

她底气足了一些,悄悄坐起来,伸手去解贺萳的腰带。

虽然只是单纯的想看看这人的伤,可脱衣裳这种事还是有点羞耻,祁孟舟只好不停深呼吸:“他一宿没睡,肯定很困了,不要紧的……”

她手下动作很快,没多久就解开了腰带,然后撩开衣襟,露出贺萳裹满布条的胸膛来,毕竟这是间空屋子,东西都不足,这些布条虽然已经有些脏了,却一直没换新的,还是得去镇子上扯一点干净的白布。

她一边琢磨一边动作不停,她当时是拿着竹子从上往下砸的,按照贺萳的身高来看,应该是在他头附近,但他脸上没看见伤,头上也没有血,所以可能是她打歪了,砸在了肩膀上。

她伸手将衣服往上扯了扯,刚看见藏在衣服底下的一点红肿,外头就传来一声哭号,她浑身一抖。

“我可怜的儿子啊……都是那个小贱人害的,我不会放过她的!”

原来是吴大郎被找到了,也不知道贺萳把人扔到了哪里,竟然折腾到现在才找到人,这个村子可并不大。

但哭的这么惨,那人应该伤地挺厉害。

祁孟舟丝毫不意外,贺萳对自己的女人都没有柔软的时候,何况是外人,可对她来说不是个坏消息,现在她心里可痛快多了,就是很可惜,不能出去看看。

“你打算看到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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