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爸,您别这么说,这是我该做的。”江晚芙叹气。小金库几乎掏空了,她也不是不心疼,但这毕竟是原主造下的孽,她继承了原主的身体,这笔债,自然要替原主还。“可不就是你该做的吗?”吴春芬咬牙切齿,恨恨道:“要不是为了凑彩礼,我们家怎么会欠这么多钱,启深也不用累死累活这么拼命!”就算江晚芙还了这笔钱,吴春芬也没有半分感激,甚至怀疑这笔钱来路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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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晚芙还在纠结要怎么称呼他。
叫周叔叔?
太见外了,毕竟这身体是周家媳妇,叫叔叔像什么话。
周忠良一出声,江晚芙走神被打断,脱口而出,“爸,我确实是江晚芙。”
刚说完,门口突然有声音传来。
“老周,你想好了没,是卖地还是还钱?”
来人一身横肉,脸上笑呵呵的,眼神却精明的很。
是隔壁家的孙伯。
江晚芙愣了一下,“爸,孙伯说什么卖地?”
“你还有脸说?”吴春芬恨恨道,看江晚芙的眼神像在看讨债鬼,“要不是你们赵家逼启深娶你,还狮子大开口要天价彩礼,我们怎么会欠债,被逼到卖地还债的地步?”
难怪陆则堂堂一个国营大厂的主任,日子却过得紧巴巴的,每个月工资一到手就往家里寄,身上几乎不留几个子儿。
江晚芙一度以为他过度愚孝,原来他竟是在还债。
说到底,还是原主造下的孽。
这让她怎么还?
孙伯不是第一次来讨债,每回都闹得很难看,搅得周家鸡犬不宁。
今天这架势,怕是不达目的不罢休。
“老周啊,这笔钱你都拖多久了,我儿子急着凑钱做彩礼,好娶媳妇呢!当初你儿子娶媳妇要彩礼,我借了钱,现在到我儿子了,你可不能赖账,害我儿子娶不上媳妇啊!”
周忠良面红耳赤,他是真的掏不出钱来了。
孙伯眼珠子一转,又道:“还不上钱就卖地吧!反正你们家那几块地不值钱,种了大菜头也卖不出去,干脆卖给我抵债了。”
吴春芬还真被说动了,迟疑着跟周忠良商量。
江晚芙转头问周娟,“娟儿,孙伯说的是哪儿的地?”
“就进村路上那几块地,在路的两边,算起来差不多有5亩。”
江晚芙顿时皱起眉头。
周家所在的柳塘村很穷,进村只有一条路,坑坑洼洼全是泥巴,村子里大家住的几乎都是泥瓦房,包括周家。
但是,柳塘村地理环境优越,山清水秀,是国家未来旅游发展的重点区域,相信过不了几年,这里就会被政府征地,改造成旅游度假城,很多人因此飞黄腾达,摇身一变成为万元户。
手里有地的人家,盖起一座座小楼做度假民宿和小商店,专做游客生意,赚得盆满钵满,子孙三代都躺着数钱。
谁也不知道,现在毫不值钱的土地,很快就会变成金山银山。
特别是周家那几亩地,靠近路边,价值不言而喻。
孙伯怕是收到了什么征地的风声,所以逼着周忠良卖地给他。
算计得可真是精明!
周忠良还在犹豫,“老孙,你再宽容一阵子,行吗?等我们把大菜头卖了,一定马上还你钱!半年,不,一个月就还上!”
他工作的厂子倒闭了,找不到工作,只能回家种地。
土地是农村人活下去的希望,把地卖了,他们上哪儿种东西?
不种地吃啥?不得饿死?
“就那些跟瘤子一样的菜头,谁会要啊?要是能卖出去,现在怎么会还在地里?你是不是不想还钱!”孙伯步步紧逼。
周忠良弯着脊背,整个人仿佛一瞬间苍老了十岁。
可是没办法,家里真的掏不出钱了。
孙伯见他不松口,恨恨道:“这是你当初亲手签的欠条,上头按了手印的,今天要是还不上,就把地契拿出来,把地卖给我,不然我要报公安了!”
吴春芬双腿一软,终于顶不住了,“启深他爸,那么多钱,一时半会儿咱们根本拿不出来,要不……”
“不行!地不能卖!”一道严肃的声音打断了她。
吴春芬一看,竟然是江晚芙,顿时更来气了,“你还有脸说话?要不是你,我们周家能欠那么多钱?不卖地哪来的钱还,你来掏吗?”
周娟不知道江晚芙为什么要阻止,“嫂子,这事你别管了,你帮不上忙的……”
她知道江晚芙做衣服挣了200块钱,可是远远不够,加上她的100块也不够。
能怎么办?
真的要眼睁睁看着祖上留下来的土地被卖掉吗?
看着卑微的爸妈,周娟第一次痛恨自己不会挣钱。
她把自己那100块钱掏出来,红着眼眶说:“不够的部分卖地补吧,我只有这么点……”
江晚芙按住她的手,还是坚持,“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但是这地说什么也不能卖!”
孙伯眉毛一竖,凶神恶煞的,“你还知道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可你还得起吗?还不起就把地卖给我,反正那几块地没什么用,卖给我我就把欠条撕了,大不了再补偿你们100块钱!”
说到底,就是为了周家那几块地。
别人不知道他在算计什么,江晚芙可是看得透透的。
正因为这样,这地更不能卖。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囤地之后想干什么!爸,我们欠他多少钱?”
周忠良苦涩道:“700块……”
这对80年代的农村人来说,是一个庞大的数字,他就是砸锅卖铁也凑不到这么多钱。
而这个数字,几乎是江晚芙存折里的全部。
“这笔钱,我来还,你等着,我这就去取钱!”江晚芙说完,借了家里的二八大杠旧自行车,立刻去镇上的农村信用社取钱。
周忠良愣愣地看向周娟,“娟儿,你嫂子真有这笔钱?”
周娟也不确定。
她知道江晚芙做校服赚了200元,也卖过一些盒饭,多少挣了些,可700元毕竟是大数字,她不确定江晚芙是不是在说大话。
孙伯反正是不信的,往门墩上一坐,我看她是还不起钱,打算跑了吧?老周,你赶紧把地卖给我,不然我今天就坐这儿不走了!”
周忠良抱着一丝希望,不肯签字。
可向外头张望了大半天,心里那一丝希望越来越渺茫,因为太阳快落山了,江晚芙还没见踪影。
周忠良心里拔凉拔凉的,“娟儿,儿媳妇咋还不回来?她真的还回来吗?”
吴春芬反应过来,气得破口大骂,“我说她怎么突然好心,原来都是幌子,不止不帮咱们还钱,还趁机抢走了咱们的自行车!咱们家到底造了什么孽,怎么就摊上这么个黑心的死肥婆啊!”
孙伯等不下去了,“敢情是耍我呢!没钱还就拿东西抵债吧!”
说完,直接冲进周家,看到周家一贫如洗,不屑地冷哼,然后翻箱倒柜,“什么值钱东西都没有,难怪还不上钱,就这收音机还行。”
“这是我生日,启深买给我的,你不能拿!”吴春芬扑过来抢。
孙伯不耐烦了,推了她一把。
“哎呦……”吴春芬跌坐在地上,痛得呲牙咧嘴,可她不能眼睁睁看着儿子买给她的礼物被夺走。
家里一贫如洗,这收音机是唯一值钱的东西了。
吴春芬抓着孙伯的袖子,苦苦哀求,“孙伯,其他的随便你拿,收音机还给我吧,我求你了……”
“想要收音机?可以。”孙伯把卖地文件拿出来,拍在桌子上,“把地卖给我,收音机我马上给你!”
吴春芬一呆,红着眼眶看向周忠良,“孩子他爸,要不咱们把地卖了吧,反正那几块地也不值几个钱……”
可是儿子买给她的收音机值钱啊,而且是儿子的一片心意,她绝对不能让孙伯拿走!
孙伯掏出笔,塞给周忠良,没有商量的余地,“赶紧签,我还赶着回去吃饭呢!”
就在这时,一道厉喝从门口传来,“不能签!”
竟然是去而复返的江晚芙。
吴春芬看到她,简直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你这个祸害,要不是你,我们家怎么会欠钱?你偷走了自行车,还有脸回来?我打死你!”
“谁说我偷自行车了?我骑车是赶去取钱了。”江晚芙说着,把一叠钱拍在桌子上,“700块钱在这儿了,把收音机放下!”
她前世好歹当过时装品牌的老板,怎么会没点震慑人的气场?
脸色一沉,柳眉一竖,看得人心惊胆战。
吴春芬呆滞住,不可置信地看着一张张崭新的纸币,以为自己眼花了。
孙伯也傻眼了,被江晚芙的气场慑住,不自觉放下收音机后,仔仔细细的把钱数了三遍。
700块钱,一分不少。
江晚芙冷着脸,声色俱厉,“欠债还钱了,欠条拿来!卖地的事,以后不许再提,周家不可能卖地!”
孙伯理亏,可是在气场全开的江晚芙面前,他根本讨不到好,把欠条放下之后,就灰溜溜地跑了。
江晚芙把欠条递给周忠良,露出微笑,“爸,钱还了,以后谁再提卖地都别理。”
周忠良两手都在抖,几乎不敢相信,“儿媳妇,多亏有你在……”
“爸,您别这么说,这是我该做的。”江晚芙叹气。
小金库几乎掏空了,她也不是不心疼,但这毕竟是原主造下的孽,她继承了原主的身体,这笔债,自然要替原主还。
“可不就是你该做的吗?”吴春芬咬牙切齿,恨恨道:“要不是为了凑彩礼,我们家怎么会欠这么多钱,启深也不用累死累活这么拼命!”
就算江晚芙还了这笔钱,吴春芬也没有半分感激,甚至怀疑这笔钱来路不明。
谁不知道这肥婆好吃懒做?
她哪来的钱,还不是跟他儿子要的?
想到这里,吴春芬就警惕了,见周忠良把江晚芙叫进屋,也没给个好脸色,反而像防贼一样防着江晚芙。
周娟看不下去了,“妈,今天要不是有嫂子,咱们家的地就要卖给孙伯了,还有我跟王伟的事,也是嫂子及时点醒我,要不然我就真跳进火坑了,就算嫂子以前有错,她现在也改了,你别这样,搞得大家都很不愉快……”
“是我搞不愉快的?”吴春芬啪的一声,重重放下筷子,“谁知道她这钱是从哪儿来的?又不是没听说过她手脚不干净!”
江晚芙知道吴春芬对她有怨气,她把存折掏出来,一页一页地翻流水明细,“这笔钱1分1毛都是我自己挣的,我卖盒饭,做衣服,每一笔钱都有来路,光明正大,不偷不抢。”
看到那一条条春存钱记录,周忠良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就连周娟也吃了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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