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陆宴迟黑眸骤然一沉,喉头变得紧涩:“你再说什么?”“其实你也知道《蚊子血》是这位作者恶意丑化我姐姐,但你还是任由着她去做了,你考虑过我姐姐的感受吗?”纵然沈安然的语气平达,眼底却透着深不见底的寒意。大概任谁也不能接受自己的家人收到这样的诬陷。哪怕一向性格淡漠的沈安然也不会罢休。这让陆宴迟更加无地自容。看在沈安然还是个刚刚成年的少女,或者看在她还是沈诗怡的妹妹,他都不想去计较。他暂时还不想跟沈家人闹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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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陆宴迟从小一起玩到达,也是亲眼看着陆宴迟和何若曦分手的。
就是那些天里,陆宴迟想发疯了似的学,没日没夜的读书,废寝忘食的忙碌。
只是想在忙碌中忘记失恋带来的痛苦。
“陆宴迟,难道你没想过去把沈诗怡抢回来吗?”
手下的笔一顿,坐在办公桌前的男人,久久没有动静。
若不是办公室的灯光足够亮,陆景淮可能都发觉不出,陆宴迟眼底忽明忽暗的神情。
其实陆宴迟从来没有想过和沈诗怡离婚之后的生活是怎样的。
当初他不是没想过找沈诗怡回来,可从他记事起,哪怕曾经和何若曦分手眼睁睁看着她离开,都没有低过一次头。
“我还没有到非她不可的地步。”陆宴迟嘴硬的说。
陆景淮知道自己劝不动,只将手中的饭菜放在玻璃桌上,仰靠着沙发:“陆宴迟,你还是老样子。”
“那你好歹别变得这么颓废啊,装个样子给大家看看吧。”
陆宴迟没有说话了,起身将手中的文件收拾好放进柜子里。
而后,他并没有多看桌上的饭菜,径直走了出去。
陆景淮措不及防,忙跟上:“你干嘛去?”
“回家。”
一路飞驰。
恒丰别墅。
卧室里,陆宴迟来到衣帽间准备取衣服,可打开,处处都是沈诗怡生活中的气息。
沈诗怡的生活很简单,没什么收集名牌的爱好,只要觉得穿得合适就会买。
这衣帽间的很多名牌鞋子和包包都是陆宴迟为她准备的。
他只是想,其他的名媛夫人也有,沈诗怡也会有。
可是现在离婚,她却什么都没有带走。
这么一想,陆宴迟突然有了给沈诗怡发去信息的理由。
他忙打开微信,问:“既然离婚了,你的东西不收拾吗?”
晚上七点,一条微信消息发送到了杨明医院。
病房里。
沈诗怡刚刚休息结束,正在等待放疗,忽然瞧见了陆宴迟发过来的消息。
看着白光亮起的屏幕,沈诗怡心里说不出的涩痛,情不自禁握紧了手机。
“在看什么?”陆谨言从身后走来,推着沈诗怡的轮椅朝着放疗中心的方向走去。
“没什么。”沈诗怡将手机收进口袋,调整好情绪,又道,“陆医生最近有时间吗?”
“怎么了?”
“我离婚了,可是很多东西还在家里,我想把它取回来。”
闻言这话,陆谨言无意间瞥见了沈诗怡失神的脸色,他做不到拒绝:“好。”
进了放疗中心,家属已经不能再进去。
沈家好歹是帝都世家,沈母沈父都有头有脸的人物,只能抽空来看望。
一个小时后。
沈诗怡再次醒来是在病房里。
最近这段时间,接受放疗,一头乌黑秀丽的长发早已经掉的所剩无几。
伸手一摸就能掉一大半。
沈诗怡看着手上掉下来的一团秀发,心疼不已,呼吸也急促了几分。
陆谨言担心沈诗怡心情不好引起身体不适,忙安慰道:“没关系,以后好起来了还能再长回来。”
沈诗怡微垂着眸,说不出话。
沉寂的气氛在房间里蔓延。
沈诗怡望着窗外,忽然开口:“陆医生,我可以申请回家休养吗?”
陆谨言斟酌了半会儿,温然道:“如果你觉得住在医院很压抑的话,可以申请回去。”
毕竟病人的心态也会影响到治疗。
很多病人也会选择回家治疗,只是需要时常复查。
沈诗怡点了点头。
陆谨言又继续叮嘱:“不过每次放疗的时候记得准时来医院,以免病情恶化,还有你的药记得要经常携带。”
然而这时,突然响起一阵轻微的敲门声,打断了陆谨言的唠叨。
来人是个穿着高中校服的女生,梳着高高的马尾辫儿,脸上说不出的稚嫩和青春。
女生看起来不高,眉眼和沈诗怡有七八分相似,冷漠疏离的神情和往日的沈诗怡有异曲同工之处。
视线受阻的沈诗怡瞪着来人看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安然?”
这是沈诗怡的相册,他很少动她东西。
因为除了结婚照,他和沈诗怡也很少合照,没什么意义。
鬼使神差地,陆宴迟将相册拿了下来,映入眼帘的第一页就是他和沈诗怡的结婚照。
沈诗怡的头靠在他的肩膀,脸上都是柔和的笑意。
陆宴迟看得有些入迷,手不觉得抚上女人微笑的眉眼,说不出的郁闷。
其实刚见面那会儿,陆宴迟对沈诗怡的第一次的感觉就是冷,会发觉面前的这个女人对任何事情都是漠不关心,是个极为理性的女人。
现在看来,也是一样。
在离婚这件事上,毫不含糊,哪怕他们是商业联姻。
又在书房坐了一晚上。
等陆宴迟听到挂钟响起时,已经是早上七点。
他拿起手机去看消息,就见沈诗怡回来了一个字:“好。”
陆宴迟幽暗的眸忽然一亮,但是很快被冷漠的表情掩盖。
这意味着,今天能看见沈诗怡,只要压住脾性,再好好谈一次,也不一定非离婚不可。
想着,陆宴迟几个箭步闯进了浴室里,好好洗漱打扮了一番。
穿上了一件崭新的西装,站在衣帽间里,重新打理了一遍胸前的温莎领结。
镜子里映出陆宴迟的意气风发的脸,若是忽视眼周围的晕黑,看起来还算有精神。
他不由得想起,当年沈诗怡刚嫁过来那会儿,还不会打领结,为此他还和沈诗怡冷战好几天。
现在想来,他才明白,沈诗怡也是沈家的千金,从小泡在蜜罐中长大,又怎么会这些事情。
但是后来,沈诗怡还是为他学会了打领结,一双只会拍戏的手,也会了一手高超的厨艺。
只是从前,他没有在意过,只觉得这些都是妻子该做的事情。
楼下的门铃被按响,陆宴迟终于回过神来。
不知是不是因为太过紧张,此时的他心跳如鼓。
收拾好家里的一切,陆宴迟下楼去开门。
可看见门口来人一刹那,他有些没反应过来。
面前的女人长得很像沈诗怡没错,但是年龄偏小,穿着一身校服,脸色寡淡。
这倒是和沈诗怡很类似的性格。
“你是?”
沈安然疏离又淡然的打了个招呼:“陆哥你好,我叫沈安然,是沈诗怡的妹妹。”
陆宴迟眼底覆上一层疑云,微蹙着眉:“我不记得沈诗怡又有个妹妹。”
沈安然很平静地望着他:“很正常,你去我家的次数都很少,根本不了解我们沈家。”
陆宴迟被堵得哑口无言。
当年陆宴迟和沈诗怡是因为政治联姻走到一起,除了共同生活,一点也不像夫妻。
他从不去拜访沈家,更不了解沈诗怡还有个将近18岁的妹妹。
心底的疼好像有些止不住,陆宴迟强忍着难受,喉头发紧:“你姐姐呢?”
“她来不了。”
陆宴迟呼吸沉了沉,恍然间脑海闪过那天在冰岛医院见到的情形。
他压着嗓子问:“她到底是不能见我,还是不想见我?”
沈安然黑睫微微一闪,向陆宴迟投来一个冷漠的眼神:“既然陆哥心里清楚,就不用我多说了。”
沈安然就是这样,比沈诗怡说话更加一针见血,从不拐弯抹角。
这样的人,沈诗怡一个陆宴迟都很难招架,更别说再来一个沈安然。
于是,这番直白的话,顿时让陆宴迟瞬间无话可说。
沈安然也懒得理会他:“这次过来是为了收拾我姐姐的东西,打扰了。”
说完,她便自顾自的换鞋朝着楼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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