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怎么帮。
自然是没断也要将腿打断。
妇人不是傻子,也听出了姜昭月这话中有话,一张脸顿时耷拉下来,嘴角露出一抹讽刺的笑道:“姜昭月,你还有没有良心,哎,我看出来了,你是根本没打算借这银子,这成了将军夫人就是不一样,有了婆家忘了娘家,根本就是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嫁人两个多月连娘家都没回来一趟,这次将军怎么没陪你回来?看看你这憔悴的样子,没准在将军府过的也不好吧!”
姜昭月的面色确实很憔悴,就算早上她出门的时候遮掩了一点脂粉也能看出她不舒服来。
这身体到处都是暗伤,她昨夜暗中调理一晚上,才将将恢复到能见人的地步。
如今这妇人一语中的,道破了姜昭月如今的惨状,顿时引起一阵唏嘘。
议论声在周围传来,那些街头巷尾看热闹不怕事大的百姓交头接耳:“听说这楚将军成亲那天睡在了妾室房里,连这正妻的门槛都没进过。”
“楚将军是什么人,那姜昭月你还不知道?年纪轻轻就东奔西跑的,一天到晚和个男人一样,整天不知道在做些什么,还听闻当初追着一些官家少爷们跑,好多王孙贵胄看到她都绕路走……”
“还有这事儿啊,也难怪,这种女人楚家怎么可能会让她进门?”
“还不是姜昭月她爹救了楚将军,就靠着这点傍上了了人家,那边关战死的将士多的是,要是人人都这样托付一下,那楚将军这后院不是要成群啊……”
嬉笑声,嘲笑声不绝于耳,姜昭月从始至终都在默默的听着不作一词,因为这些市井之言说的也并非全是假的。
原来的姜昭月被溺爱成性,父亲又是朝中首屈一指的大将军,也曾接触过王孙贵胄,她从始至终都是小女儿心态,因为性格胆大妄为,再加上有人故意挑唆,还未嫁人,姜昭月就已经被坏了名声。
这也是当初姜父临死托付的另外一个原因。
人家闺阁小姐到了十六岁,这提亲的门槛都要被踏破了,然而到了姜昭月这里,不检点,倒追男人,和男子私会的话语铺天盖地的压过来,让她不堪重负,都到了十八岁也无人问津。
常春气的牙根发痒,她连忙辩解道:“我家夫人最受将军喜爱了,你别胡说八道。”
毕竟被自己的夫君厌恶的话,对女子来说便是最大的侮辱,今后会一直被人嘲笑,一辈子也抬不起头来。
当初的姜昭月,就是因为面上过不去,才在回门的时候闭门不出。
可面对再多流言蜚语,对现在的姜昭月已经没有丝毫用武之地,她神色清冷,上前一步质问道:“我的私事,与你们有何干系,大伯母今日既然是来借银子的,就不要扯些其他的,若是不借了,就请回吧,慢走不送!”
谁能想到,被这么多人点着鼻子指指点点,姜昭月居然还能无动于衷,那妇人心中急了一下,大声喊道:“借,我当然借。”
姜昭月缓缓勾起一侧的唇角,那张精致的脸上,因为没了以前的那些乱七八糟的妆容,变得越发精致起来。
她五官本就姣好,一双眉眼仿佛会说话的月牙,唇红齿白肤色润泽,一张鹅蛋脸轮廓精细,当她微微笑起来的时候,好似天下间所有的美好都汇聚一处。
之前的姜昭月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妆容,将脸蛋涂抹的跟红屁股一样,还自以为好看,完全遮掩了原本的光华。
“常春,去拿纸张来。”
姜昭月一声令下,常春跑进院子里,轻车熟路拿来一张纸,姜昭月接过已经沾好墨的笔,指尖墨迹流转,在纸上写了几行清隽秀气的小楷:“大伯母,你看我写的可对?”
那妇人哑然:“姜昭月,你写的这是什么东西?”
她是识字的,心里明白姜昭月给她的是一张借条,可是……她来借银子不假,可是借了却从未打算还。
这可和一开始想的有些不一样,却听到姜昭月声音清冷沉稳:“身为侄女,家中长辈有难我有义务要帮忙,可是,这亲兄弟明算账,为了不影响以后我与大伯你们一家的关系,自然也要有字据为证,今日在场如此多街坊邻居证明,我这银子借的也放心不是吗?”
妇人哪里想过姜昭月还会玩这一手,记得上次来的时候,姜昭月直接当着不少人的面拿着棍子撵人,虽然他们没拿到什么好处,可是姜昭月的名声却彻底臭了。
六亲不认,不分是非,白眼狼……身上不知道被泼了多少盆脏水。
打长辈这件事,就连姜家的老太爷都被惊动了,差点儿把姜昭月从姜家族谱除名,还是刘氏求了许多情,给了他们不少好处,才将这件事摆平。
妇人眼皮直跳,仔细看了看那上面的数额,却发现也不对:“我明明要借两千两,为何你只出二百两?”
姜昭月听到妇人问她,她乐得解释一番:“大伯母,我且问,大伯一共有几个兄弟?”
妇人不明白她为何这么问,犹豫了片刻才道:“五个,怎么了?”
姜老太爷一共有五个儿子,现如今身为二儿子的姜潭死了,如今就剩下一事无成的大哥,还有最有前途,当上了吏部侍郎的三子,给三王爷当客卿的四子,在京城一座有名学堂当夫子的五子。
就连最小的儿子现如今也已经四十岁,膝下的孩子也都两三个了。
“这么算吧,这二百两,算是我与云聪借的,这三叔家有四个孩子,四叔家三个,五叔家也有三个,每人一百两,至少也能借够了一千二百两,至于其他的,这家里长辈怎么也要表表态,为您将这缝隙补上。”
她说的十分认真,精打细算,合情合理。
妇人震惊的瞪大双眼,指着姜昭月的鼻子质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姜昭月一把将手中的纸,拍在常春搬过来的小桌子上,那动静吓了妇人一跳。
她眼底多了一抹嘲讽的意味,十分郑重其事的回答道:“意思便是,大伯家有难,我这个嫁出去的女儿义不容辞,可若是你们欺负我们家孤儿寡母,将所有的难事都欺压到我们头上,我姜昭月第一个不答应,不管今日在场的有多少人,有多少双眼睛,我都让你后悔来这一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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