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里又安静下来,我整个人昏昏沉沉的,从前的片段不断在脑海中闪现,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失去意识。
我醒来的时候,殿里的宫婢除丁香外,都被撤走。
她端着一碗热腾腾的粥站在旁边,见我醒了目光欣喜:“太子妃,您醒了,这是太子殿下特意吩咐奴婢为您熬的粥,可要用点?”
我笑了笑,听着她絮絮叨叨说傅慎行在我昏迷的时候如何如何守着我寸步不离,如何一夜没睡白头发都多了几根。
忧心?我嗤笑一声,仿佛在听世间最美妙的笑话。
他定是怕我死了以后,他的心上人阮阮被皇后娘娘责罚。
若我真出意外,我的皇后表姐,一定会为了我豁出去。
毕竟若不是我,表姐也不会委身伺候年近六十的南朝皇帝。
丁香看我笑,以为是她的话起了作用,所以也十分开心的喂我喝粥。
而霍阮阮就在这时像只斗胜心切的孔雀般招摇的走来。
她穿着一身只有正室才可以穿的大红色织锦簇金长裙,一脸关切的握住我的手:“姐姐,好好孩子,做什么流掉他,多可惜。”
是吗?我望着阮阮温柔惋惜的笑容,眼睛刺得生疼。
有孕后的那副药方和药材出现的那样巧妙,而眠儿任何哭求都请不来的太医,竟然就轻易的帮衬我行事?
她这满身的大红色,像极了一身鲜血的眠儿。
我反手就是一巴掌,将她脸上的虚伪通通打掉。
“啪”的一声,整个殿中都能听到清脆的回响。
霍阮阮身边的宫人吓了一跳,估计委实没想到我会突然打人。
可他们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我脸上已经结结实实挨了一巴掌。
一脸怒容的傅慎行站在霍阮阮身侧,而我被扇倒在床上,喉咙气血翻涌,我想压下去,还是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我自嘲的笑了笑,他如今爱的人,是霍阮阮。爱到即使她只是皮肉之伤,都不能容忍。
而我,国破家亡,他无半分动容。
“贱人,阮阮好心来劝慰你,你不心存感激便罢了,还敢打她?”
他暴跳的怒喝如雷鸣在我耳畔轰鸣,我眼前天旋地转,而霍阮阮嘤嘤切切的靠在傅慎行的肩膀上,我看着傅慎行像捧着稀世珍宝样的仔细呵护她的半边脸,心疼之情溢于言表。
丁香一看就是刚入宫的宫婢不懂宫规,在所有人不敢吭声的时候,唯有她结结实实的磕了三个响头,顶着一头血坑替我求情:“太子殿下,娘娘不过是因为刚失了腹中孩儿,心中难受才导致一时情绪失常。请您不要怪罪娘娘。”
丁香急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不敢哭出来,怕被傅慎行嫌弃而话都不让她说。
傅慎行冷笑一声:“那是她自己做的孽,与旁人何干。”
“既然她这么不知悔改,来人,将太子妃押到园子里罚跪。什么时候阮阮脸上光泽如初,太子妃方可起来。”
“太子殿下,娘娘身子还没好,外面雪大,若真跪上好几日,届时邪风如体,她会死的。”
“她命那么硬,区区邪风能奈何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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