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舒柔才从昏睡中清醒过来。长达一周的时间,莫少枫大部分的时间,都呆在床边等她醒来。她睁开眼的那一刻,莫少枫突然觉得心底的某一个缺口在,慢慢的愈合。只要她活着!“现在多说无益,人都去了……”说着,莫少枫的嘴角扯出一抹苦笑来,若是他那时能狠下心来多好,她也不必遭那么多莫须有的罪了。可惜,这世上哪有什么如果。莫少枫看着一脸痛苦的凌辞寒,听他口中喃喃喊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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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柔刚要说点什么,莫少枫却自凌起身,打断了她到嘴边的话。
“秋雨,阿柔的药汤,准备好了吗?”
秋雨笑道:“刚才已经让人去熬了,应该差不多好了。”
舒柔侧头看向秋雨,有些疑惑,“药汤?”
莫少枫低头看她,面色恢复一贯的温润,“医生说你流血过多,体虚,需要好好补补气血,但西药的副作用太大,所以我让人准备了中药,虽然中药比较苦,但毕竟对身体好,你便忍忍吧。”
舒柔垂眸,让人看不清她的神情,“我这副身体,吃什么其实都一样,莫少,你就别再为我费心了。”
“叫我少枫吧。”说完,不等舒柔拒绝,他接着道:“你身体很好,别多想,我先出去,让秋雨替你换身衣服,再起床吃饭。”
舒柔顿了下,也不再多说什么,只好点点头,看向一旁的秋雨:“谢谢秋雨姑娘。”
秋雨赶忙走到床前,微笑道:“小姐说的什么话,这是秋雨应该做的。”
莫少枫转身离开时,脸上的笑渐渐染上了孤寂。
舒柔的心里有凌辞寒,所以她才那么客气地与他保持着适当的距离,即便自己与她相识多年……
莫少枫想起先前医生对舒柔的诊断结果,双唇不由得抿得更紧了些。
“这位小姐的身子气血亏空,体内的精神气几乎到了干枯的程度。加上她身上又受了那么多的伤,如今身子虚弱得不行,何况……”
莫少爷心头一紧,急问:“何况什么?”
医生摇头道:“她心里忧思匆匆,愁结不解,怕是很难撑过一个月了。”
莫少枫驻足门前,眸色深沉地望着身后紧闭的房门,垂在身侧的双手逐渐紧握成拳,指节出青白凸显。
他想起小青同他说的那些,断腿、虐打、饥寒交迫……两年来关于舒柔在舒府受过的所有苦难,包括后来凌辞寒那里承受的二十板三十棍。
莫少枫只觉得如鲠在喉,呼吸难顺。
那样单薄娇弱的她,到底……是怎么熬过来的?
……
那日舒柔万念俱灰,哭着求小青送她一程,小青看不得她疼,无奈之下,便将那藏了多年的毒药给她喝了下去。
只是舒柔不知道的是,那瓶毒药早已被小青换成了假死药。
舒柔为凌辞寒苦苦煎熬了两年,受了那么多苦,却依旧对他死心塌地,这些委屈她自己不在乎,在意她的人却只觉得心疼。
冥冥中,他忽然看了过来,两人四目相对,她瞬间红了脸。
吵杂的街市好像顿时寂静下来,二耳边只剩下珍珠与流舒碰撞的清脆声,而眼中仅剩对面那一个初次见面的少年。
后面的发展如书中故事一般顺利,二人从相识到相恋,再到最后两家定姻亲……两人就这样顺当地互交信物,约定终生。
后来灾祸连声,凌家败落,凌辞寒病重,她为了救他,四处求人,可树倒猢狲散,能做到雪中送炭的又有几个?
那日,她去找莫少枫,隆冬天跪在大雨里,寒冷刺骨。
她不知道自己跪了多久,只记得当时双腿早已麻木,就在她心感绝望之际,莫少枫方撑着伞走到她跟前。
那时她还不知道莫少枫喜欢自己,只是在衡川,除了舒家,便只剩莫家有能力救凌辞寒一命,而舒家和莫家在生意常有往来,她与莫少枫有过数面之缘,所以她才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去求他,而她也只能求他了。
她对他说,只要能救出凌辞寒,日后舒柔倾尽所有,也会还他这一份恩情。
莫少枫最终答应了,舒柔有些惊诧,但更多的是喜悦。凌辞寒总算得救了。
后来听到他重病的消息,她二话不说低价典当了所有值钱的首饰,并下跪求小五将那些钱送给凌辞寒,好让他有足够的钱去安全的地方。
凌辞寒离开衡川时,她的左腿被舒婉叫人打断,父亲觉得她不是什么好姑娘了,腿也废了,就想让她嫁给莫少枫。她自然不会同意,加上继母与舒婉的挑拨,她与父亲彻底相悖而行,而她在舒府,也开始过上了连下人都不如的生活。
她一直咬牙苦等,好不容易等到凌辞寒回来了,他也依约将她娶进门……她以为一切都在慢慢变好,却没想到,他只是为了折磨她……
莫少枫的双手轻轻搭上舒柔的双肩,他低声唤道。“阿柔……”
舒柔缓慢的收回思绪,抬眸,便看见镜子里满布泪痕的容颜。
她怔怔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目光悲凉。
什么时候,她竟变成如今这副模样了。
莫少枫怜惜地摸了摸舒柔的头:“阿柔,忘记过去吧,从现在开始,一切都会好的。”
舒柔转头看他,眼泪仍无声无息地流着:“会好吗?”
莫少枫点点头,眼中满是坚定:“会的,相信我!”
舒柔长长的睫毛颤了颤,眸中水意盈盈。
莫少枫低下头柔声诱哄着,“好了,不要哭了,我们去吃饭吧。”
凌辞寒难以置信松了手,后退两步,小青大口大口地喘气,将手中脏兮兮的项链递还给他。
男人的脸色煞白,目光紧紧地绞着那条被熏黑了的银色项链,正是不久前他亲手系在她脖间的,喉间蓦地涌上一股腥味,他强行忍着,接过了项链。
这时,有人急匆匆的跑上前,与凌辞寒道:“少爷,舒姨太的事情已经查明,当年您跪在舒府门前时,少奶奶确实想翻墙出来见您,不料被舒姨太告了密,最终被舒老爷打了一顿,后来,舒姨太还找人打断了少奶奶的左腿,还有……”
舒婉反应过来,瞬间急了,“你胡说什么!再胡说信不信我叫人割了你的舌头!”
那人有些为难,正有些犹豫不决。凌辞寒的手死死地攥着玉佩,沉声开口,“继续说!”
舒婉望向凌辞寒,恐慌弥漫全身,“辞寒,我没有,这些都不是我做的……”
剩余的话还没出口,便已被凌辞寒寒厉的眼神逼了回去。
那人继续道:“少奶奶当年找莫少爷,是求他帮您,后来舒姨太借题发挥,传出谣言,说少奶奶与莫少爷有染,舒老爷便以为莫少爷对少奶奶有意,所以擅自决定,取消了您与少奶奶的订婚,并且下令不准少奶奶见您。”
“您在舒府门前跪了两天两夜,大病不起,少奶奶当年得知您高烧不退,没钱买药,便贱卖了首饰,连舒夫人留给她的嫁妆,都低价发卖了……而那些东西最终都被舒姨太买了去,然后随便给了点银两送到了您的手里,至于您看见的与您断绝关系并且羞辱您的信,是舒姨太找人,模仿少奶奶字迹写的……”
舒婉听到这,彻底急了,慌忙拉住凌辞寒的手,辩解道:“辞寒,不是这样的,这都是他的一面之词,我怎么会做这种事!”
她掉着眼泪,楚楚可怜的望着凌辞寒,“辞寒,你信我,你一定要相信我……”
那人拱手道:“少爷,认证物证都有,如果需要,我都可以呈上。”
他说罢,挥手叫人一一上前。
除了莫少爷府里的人没有人证在,舒府知情的下人,昔日看守舒柔的小五,典当行的掌柜,都一一到场。
舒婉哭的泪眼朦胧,“辞寒,辞寒,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当年我还年少,只是玩心未泯,但真没想过要害姐姐,辞寒,你一定要相信我……”
凌辞寒手里的项链险些被他掰断,极其用力才挤出一句话,“把她拖出去,乱棍打死!”
舒婉被架起时,崩溃大哭,身侧的小红同样哭的不行,“少爷,我都是被二小姐逼得,二小姐心思歹毒,我若是不顺着她,便会被她打死。今日,今日大少姐受罚以后,她还叫我守着大门,不准任何人进来给大小姐看病,说若是有人进来了,就要了我的命。少爷,都是二小姐命令我做的,真的不关我的事啊……”
舒婉狠狠踹了她一脚,“下贱的东西,什么时候轮得到你来诋毁我!”
凌辞寒眸中翻起了滔天的戾色,“把她的双腿给我砍了,丢到拆房去,叫夏燕吊着她的命,谁若是让她死了,我便让谁陪葬!”
话落,众人大惊,舒婉被吓得险些失语,“北,辞寒,不要啊,我,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啊……你们放开我!”
舒婉被拖了下去,小红也一并押了下去,四周恢复寂静,众人一声也不敢出,凌辞寒再也撑不住,猛地吐了口血,李伯大骇,忙上前扶他。
小青自始至终都冷眼看着这一场闹剧,“凌少爷,我早就说了……”
“您,一定会后悔的!”
第十一章 你一定会后悔的
凌辞寒无力而又绝望地站在那里。
是啊,他后悔了。
何止是悔,他恨不得马上陪舒柔一起去了。
但死哪有那么容易。在他自杀之际,刀下拦人的,是他恨了整整两年的莫少枫。
莫少枫把他打晕了,并让李伯将他绑起来,直至他不想寻死才能松开。
李伯没有想到更好的办法,只能照着他的话去做。
莫少枫望着那一片断壁残垣,眸色深沉。
五天后,凌辞寒总算是想通了,他没怪罪任何人,还亲自为舒柔举办了丧礼。
舒婉被夏燕吊着,始终留着一口气,就放在舒柔灵位前赎罪,所有前来上礼的人,都被吓一跳,唯有舒家现任夫人抱着舒婉泣不成声,嘴里还不忘大声嘶喊道:“凌辞寒,我不会过你的,我一定要你为此付出代价!”
但最终被舒老爷一手捂住了嘴,半点声音都叫唤不出来。
凌辞寒如今在衡川一手遮天,掌握衡川整个命脉,莫说只是死了两个舒家的人,便是整个舒家彻底消失了,凌辞寒也不一定有事。
凌辞寒在舒柔的灵位前跪了三天,滴水未进。
手上的伤口更是裂开又裂开,怎么都好不了,李伯瞧着忧心不已,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只能独自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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