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祁孟舟扯了扯嘴角,露出个笑模样来和孙嬷嬷问好,虽然这位长公主的身边人一向瞧不上这溪兰苑,可俗话说的好,伸手不打笑脸人:“给孙嬷嬷拜个早年,您方才说挑什么?”孙嬷嬷也没开口,只斜了斜眼睛,看起来不像个奴才,倒像个不苟言笑的老佛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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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拒绝的后果,是贺萳亲自过来给人撑腰,虽然自己现在这副样子,他也不能把自己怎么着,但架不住糟心啊……
祁孟舟叹了口气,有气无力的看了眼彩雀:“请进来吧。”
她懒劲上来没心思收拾,还给自己找了个理由,觉得以她和白郁宁的身份,对方肯定也不愿意看见她光彩照人的,索性就这么邋遢着见一见算了。
她们没什么交情,对方过来肯定也是为了面上好看,说不了几句话就要走的,而且屋子里这般清冷,人家那娇滴滴的大小姐,可不愿意待。
小桃怎么说的来着?受不了炭火气。
祁孟舟有些想笑,这世道还真是,有的人生来就什么都有,旁人还要拼了命的给她塞,有的人生来什么都不是,难得有了什么心爱的,却总有人来抢。
人和人,果然是不一样的……
门口响起脚步声,等白郁宁一进门,祁孟舟就知道今天为什么没听见小桃叽叽喳喳闹腾了,因为白郁宁没带她。
身边跟着的人却也有些眼熟,竟然是贺萳的大丫头翡烟。
祁孟舟抱着被子坐起来,彩雀连忙给她披了件棉袄:“仔细些啊,再着了凉可怎么好?”
祁孟舟点点头,看着白郁宁笑起来:“劳动白姑娘过来一趟,快坐,彩雀,搬个凳子过来。”
大约是她的脸色实在不好看,白郁宁看着她微微蹙眉:“这是怎么了?好端端地怎么忽然病成这样?”
自然是因为不知好歹碰了冷水。
但这事说起来倒像是她不懂事,祁孟舟有些不好意思提,只好尴尬的笑了笑。
翡烟却瞥她一眼,轻哂一声:“白姑娘是不知道,咱们祁姨娘的病一向生的最是时候,说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
翡烟看她不顺眼,确切的说,她看所有姨娘都不顺眼,说话这么夹枪带棒的实在是太正常了。
但这事其实还得从很早之前说起,那时候贺萳让人把她赎回来就丢在后院不管了,她心里慌,就说病了,请他来看一看,贺萳也的确来了,后来这事不知道怎么传了出去,府里闲言碎语就多了。
她的出身本来就让人诟病,这事一闹,就更让人瞧不起了。
索性她一向很少出溪兰苑,旁人的话也听不太着,除非是像翡烟这样,特意跑到她跟前来说的。
但她也有法子,装听不懂,反正这些人刻薄的时候,肯定是想看对方的窘迫尴尬的,她偏不露出那副样子来,气死她们。
就像现在,她还是一副平静又无辜的样子,翡烟脸色就变了,大概正在心里骂她不要脸。
但白郁宁显然不是刻薄的人,听见翡烟那明显有故事的话也没搭腔,反倒将她手里抱着的盒子拿了过来:“也不知道你缺什么,都是些女人寻常补身的东西,你瞧瞧可能用得上?”
祁孟舟有些过意不去,她虽然贪财,可无功不受禄,上回因为白郁宁被罚跪,那镯子算是收的理直气壮,可现在这些……
她尴尬的摇了摇头:“别别别……白姑娘别这么客气,我这不是大毛病,睡几天就好了。”
白郁宁大概没想到她竟然会不收,一时有些愣,翡烟却一把将盒子拿了回去:“咱们祁姨娘不愧是爷亲自让人接回来的人,眼界就是高,寻常的物件哪能瞧得入眼?”
翡烟不想给她?
祁孟舟连忙点头:“怎么可能瞧不上,既然白姑娘给的真心示意,彩雀还不快接着。”
翡烟脸色又难看了几分,彩雀连忙上前将盒子抢了过来,忍不住开了口:“翡烟姐姐,祁姨娘再怎么样也是爷的人,你说话还是客气些。”
翡烟眼睛一瞪:“小蹄子,你和谁说话呢?!”
白郁宁皱眉,略有些严厉的咳了一声,翡烟愤愤不平,虽然闭了嘴,却还是冷笑了一声,满脸都写着你给我等着瞧。
这屋子里大概是的确太冷了,白郁宁很快就颤抖了一下,握紧了手里的汤婆子。
翡烟连忙道:“白姑娘还是回去吧,要是在这种地方生了病,爷可是该心疼了。”
她说着斜睨了祁孟舟一眼,仿佛是在替白郁宁显摆一样。
然而这事祁孟舟早就知道了,哪用得着她来显摆?
何况她也没心气,没立场去在意这些。
于是她笑了笑:“翡烟姑娘说的是,白姑娘身体娇贵,我这里的确是冷了些……多谢你来看我,等我好了,再去叨扰白姑娘。”
白郁宁仔细打量了她一眼,看她并不是故意敷衍,也跟着笑起来:“看你也是该歇着了,要是缺什么就让人去惜荷院传话。”
她说的真心实意,让祁孟舟微微一愣。
从进了侯府,除了彩雀,她还没见过别人这么真诚的关心她……这位白姑娘是怎么回事?
她怎么想,都不觉得自己有地方值得白郁宁这样的人高看一眼,甚至特意来结交。
翡烟催了白郁宁一句,两人转身往外走,祁孟舟本想起来送一送,被白郁宁轻轻按住了肩膀。
“祁姨娘歇着吧,你本来就病着,若是再劳动你,岂不是罪过?”
祁孟舟被她说的也不好再动,只好目送她离开。
彩雀将人送出去才回来,却一进屋就关上了门:“这白姑娘来做什么?显摆她东西多,在府里说得上话吗?”
祁孟舟看她气鼓鼓的,有些想笑,但这话她却觉得不对,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那位白姑娘,其实根本没把她们溪兰苑的这些人看在眼里。
事实上,以贺萳对溪兰苑和惜荷院的态度来说,她们也不值得忌惮,要是有一天她突发奇想,想让贺萳清一清后院,说不定贺萳也不会拒绝。
根本是没得比的,也不用往心里去。
她钻进了被子里,身体慢慢蜷缩起来,将汤婆子紧紧抵在肚子上,虽然并不能真的缓解疼痛。
彩雀忧心忡忡地看过来:“姨娘,要不再煎一副药吧,今天瞧着,脸色比昨天还难看……汤婆子还热吗?”
祁孟舟含糊的哼唧了一声,彩雀没听清楚,俯身过来:“姨娘你说什么?”
“我说汤婆子还热……煮些红糖水喝就行了,药还是留着,以后万一再有非用不可得时候呢?”
“我侯府到底是有多薄待你?连服药也得这般斤斤计较?”
贺萳的声音突兀地响起来,主仆二人竟然奇怪的都不是很惊讶,毕竟最近这些日子,他时常不声不响的过来,每回时机都凑巧的很,总要听见她们说些话,然后再教训一通。
虽然前面几回他过来,也不是为了祁孟舟,可彩雀想着见面三分情,见的次数多了,总会多惦记几分,因此心里都是很欢喜的。
眼下心情却有些复杂,她犹豫了一下,还是一声没吭,抬脚出去烧水,然后好泡了热茶和红糖水送过来。
祁孟舟看他仍旧是不太高兴的样子,也不知道是被外头的人招惹了,还是昨天自己弄脏长公主赏赐衣裳的事还没过去。
但这无关紧要,祁孟舟记着昨天他请了大夫来给自己看病的事,就凭这样一份恩情,她也不能怠慢。
她撩开被子打算下地,贺萳皱了皱眉:“躺着吧。”
祁孟舟犹豫着没动,总觉得自己要是真躺回去,他说不定要找茬,毕竟他做这种事也不是一回两回了。
贺萳眉头一拧,音调不自觉高了:“听不懂人话?!”
祁孟舟被他唬了一跳,连忙缩回了被子里,倒是后知后觉感到了冷,然后狠狠哆嗦了一下,心里恨不得把头也缩进去,可看着贺萳拧紧的眉头,她还是没动弹。
“爷怎么过来了?”
贺萳看了她一眼,大踏步走近,在床边坐下来,却一直没开口,看起来不太想搭理人。
如果是几天前,祁孟舟为了孩子的事,是愿意绞尽脑汁和他说些话的,可现在她已经被拒绝了,要是再提,只会适得其反。
可除了孩子,祁孟舟实在不知道能和他说什么,犹豫了一下她还是闭紧了嘴装哑巴,没多久竟然又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贺萳听见身边人的呼吸声逐渐平缓,很快又粗重起来,夹着低低的呻吟声。
他有些烦躁的蹙起眉:“喊就喊,不喊就不喊,哼唧什么?”
然而祁孟舟听不见,他这句话就成了自言自语。
半晌,他叹了口气,迅速瞥了眼祁孟舟,脸还是白的,也不知道是今天的日头太好,还是昨天的灯光太暗,瞧着比昨天还难看些。
女人病……这么厉害的吗?
贺萳有些茫然,说起来,他对女人的确是很不上心。
或者说是有些不喜欢的,从他十四岁起,就总有丫头在伺候他的时候动手动脚,这让他每每想起来都有些恶心,从那之后,他就不许旁人贴身伺候了,更不许旁人随便碰触他。
即便是打小跟着的翡烟,也不行。
他还以为自己这辈子,可能也就是敷衍着过了,哪料到能遇见白郁宁这样的人……
他正想的出神,冷不丁什么东西从被子里掉了出来,咕噜噜滚到了他脚边,贺萳拿起来一瞧,是个汤婆子,触手已经冷了。
被子里的祁孟舟缩了缩身体,伸手出来乱摸,似乎在找什么。
贺萳看着那只到处乱摸的爪子,却迟迟没有把汤婆子递过去:“都冷了,找到能有什么用?”
然而祁孟舟听不见,仍旧迷迷糊糊的在找东西。
贺萳叹了口气,将蒲扇似的大巴掌递了过去,祁孟舟一把抓住,熟练的拽进了被子里,捂在了柔软的腹部上。
明明是藏在被子里的人,肚子竟然是凉的。
贺萳忍不住想,女人还真是很奇怪……碰个冷水,就能变成这样,果然娇弱的很……可也能闹腾的很,昨晚的事他现在想起来,还是觉得不高兴。
孙姨娘明明是他母亲身边出来的人,却竟然这么不懂规矩……可还是得看母亲的面子,以后再寻个错处,撵出去吧。
彩雀泡了热茶和红糖水,端进屋子里去的时候,里面静悄悄的,她下意识放轻了脚步,探头往屏风后面瞧了一眼。
祁孟舟还在床上睡着,贺萳却不见了影子。
这几次他过来都是来去匆匆,彩雀都已经习惯了,却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忧。
人虽然走了,可热水不能白烧,她轻轻推了推祁孟舟:“姨娘,起来喝点红糖水。”
祁孟舟艰难的睁开眼睛,声音里还带着几分痛苦:“唉,我可能是睡多了,有些头疼……”
“哪能啊,这才睡了多久……该不是昨天晚上冻着了吧?”
她连忙抬手摸了摸祁孟舟的额头,触手是凉丝丝的,并没有发热的痕迹,她心里松了口气,端着红糖水来给她喝。
一碗热水下去,祁孟舟舒服的叹了口气:“你也喝一些,把绣活拿出来吧,反正也是疼,做点别的分分心也好。”
彩雀一想,也是这么回事。
只是祁孟舟绣帕子,彩雀却在做鞋垫,祁孟舟忍不住看了她一眼:“这么大,看着像是男人的脚。”
她脸上露出暧昧的笑来:“是不是……”
彩雀羞红了脸:“姨娘别胡说,是爷身边的寒江,昨天是他请的大夫,又专门抓了药送过来,咱们也没银子打赏,我就想着做双鞋垫送给他。”
祁孟舟想了想,寒江那小子倒也是一表人才,也能干,就是总是笑,笑得人摸不着头脑,总觉得他不是个善茬。
但这不妨碍她想做媒:“你瞧上他了?要不我去和爷说说,给你们指个婚?你也十六了,也该成亲了。”
彩雀脸一红,嗔怪地看了祁孟舟一眼:“姨娘别闹,我和寒江才见了几回?”
而且那是贺萳身边得用的人,以后外放出去,也是有头有脸的管事,寻常人家的小姐也配得上,怎么也不至于要找个姨娘身边的丫头,再说了——
“听说长公主那边有不少人瞧上他了,长公主提了几回,都被爷给驳了,可见是瞧不上伺候人的丫头,觉得委屈他,奴婢就不凑这个热闹了。”
祁孟舟一怔,虽然是伺候人的,可的确也分三六九等,她自己上不了台面,也带累的身边人受委屈。
这个话题有些戳心窝子,两人一时都没再开口,手底下的绣活却做的飞快。
冷不丁外头有人敲了敲门。
“彩雀姐姐在不在?”
这声音有些耳熟,应该是溪兰苑里的人,彩雀连忙放下鞋垫子走出去:“在呢在呢,是谁呀?”
门一开,竟然是孙姨娘身边的彩月,彩雀的脸登时就拉了下来:“你来干什么?”
彩月也不生气,还是赔着笑脸:“姐姐别急着生气,都是奴婢,我家姨娘做了什么,想做什么,我也只有听话的份儿。”
的确是这么个道理,可彩雀还是看她不顺眼,也说不出好话来,彩月并没有在意,伸手指了指门口。
“外头有人找你,溪兰苑他不好进来,让我来传个话。”
彩雀一愣,不好进溪兰苑的,肯定是男子,可满府里,她也不认识几个男的呀。
她将信将疑的看了彩月一眼,彩月亲密的凑过来:“没想到姐姐有这样的造化……以后发达了,可别忘了妹妹。”
她说完才走,彩雀却更加摸不着头脑,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
犹豫片刻,她还是抬脚走了出去,一开院门就看见寒江站在外头,手里还提着几个纸包。
彩雀连忙行了一礼:“原来是您。”
她有些尴尬:“鞋垫我还没做好……做好了我送过去吧。”
寒江还是一幅笑模样,他摇了摇头:“都是奴才,彩雀姑娘不要这么客气,叫我寒江就是,鞋垫的事不着急,我是觉得药不够,才又抓了几副送过来,祁姨娘可好些了?”
彩雀点点头,又谢了他一回,这才接过药提着往回走,心里琢磨着这么多包,她们可算不用省了。
回了院子,她就给祁孟舟煎了药,可两天后,祁孟舟才再次生龙活虎起来。
“太不容易了……”
彩雀也松了口气,她也不喜欢祁孟舟半死不活的样子,但还是忍不住有些恼:“姨娘,你可长点心吧,以后别做这种事了。”
祁孟舟连连点头,却忍不住看了眼院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她这两天睡得太沉,竟然没听见外头有动静。
难道贺萳被白姑娘迷得没心思搭理溪兰苑的人了?
也不是说不通,她挠了挠头,觉得八成就是这样。
在屋子里闷了这些日子,虽然外头天阴沉沉的,风也冷,可她生出了点想出去走走的念头来,彩雀连忙给她裹了厚厚的斗篷。
“这么冷的天,就算非要出去也得多穿点,咱们刚能下地,可不能马虎。”
祁孟舟也不敢说不,最近彩雀很爱教训人,她可不想去触这个霉头。
但两人还是没能出去,因为刚出院门,就迎面遇见了小桃。
她上下打量了一眼祁孟舟,瘪着嘴扭开头:“这是要给我家小姐去道谢?还算你有良心。”
彩雀看她不顺眼,扭头就想回屋子,却被祁孟舟一把抓住:“咱不和她生这用不着的气,惜荷院可暖和了。”
彩雀咬了咬牙:“姨娘,你有点出息!”
她果然又被教训了。
然而祁孟舟想去惜荷院,也不只是贪图那里暖和,她总要为以后考虑。
贺萳眼看着是不喜欢她的,指望他还不如指望头猪。
可白郁宁不一样,她怎么看都是要成为侯府女主人的存在,要是和贺萳成亲后,还肯容下她,她也就多了一条活路,不用像畜生一样,再被卖来卖去。
虽然有些没出息,可能安稳的活下去,对她来说已经很难了。
要是再能名正言顺的有个孩子,哪怕母子两个人都被赶到庄子上去,她心里都是高兴的。
只是眼下看来是不可能了,按照贺萳的逻辑,怎么都要等嫡长子出生之后才会考虑庶子,而侯府这地方,比起青楼来说,也没有干净到哪里去,到时候肯定还要有很多波折。
有人的地方果然就是有争斗的,她得留条后路。
但彩雀不懂这些,她还有些赌气,不肯走,却仍旧被祁孟舟拉着去了惜荷院。
里头很安静,这让祁孟舟有些意外,贺萳没在?
她探头往里面瞧,耳边传来小桃的嗤笑声:“不知道的,还以为祁姨娘这是打算来偷东西呢。”
彩雀气的瞪起眼睛:“你!”
“小桃,住口!”
白郁宁撩开竹帘看出来,听见小桃的话脸色很严厉的训斥了她一句,小桃委屈的瘪了瘪嘴,却没敢再说话。
彩雀嘁了一声,小声嘟哝:“装什么好人……丫头嘴这么欠,主子能好到哪里去?”
祁孟舟拽了她一下,示意她闭嘴,看向白郁宁的时候,脸上已经带了笑:“白姑娘安好啊。”
白郁宁点点头,浅浅笑了一声:“小桃有口无心,祁姨娘不要责怪,多日不见,看着你倒是清减了许多,快进来。”
她撩着帘子一直站在门边,像是在等她们过去一样,不管她心里怎么想,这举动倒是很让人意外,祁孟舟连忙快走几步。
“哪能躺两天就瘦……白姑娘这里是真暖和。”
小桃又嗤笑了一声,但大概是顾忌着白郁宁在,这次她很快就忍住了,彩雀暗自瞪了她一眼,垂着头闷闷地跟在祁孟舟身后进了屋子,心里有些憋屈。
但很快她就顾不上了,因为一进门热气就糊了过来,激得她不由自主的一哆嗦,祁孟舟没说谎,这惜荷院果然是暖和。
外头寒风呼啸,一进这屋子,却仿佛是只穿着单衣都不会冷。
“姨娘,把斗篷脱了吧?”
她凑过去给祁孟舟解衣裳,然而就算只穿着一件棉袄,她没多久还是热的冒了汗。
祁孟舟也没好到哪里去,上回来的时候大概是身体受了寒气,竟然没觉得这么热,她只好将棉衣的扣子也扯开了两颗,这才好受了些。
“劳动白姑娘去看我,还没谢过你。”
白郁宁摇摇头:“祁姨娘太客气了,你肯来和我说说话,我心里高兴的很……偌大一个侯府,除了……也只有你肯理我。”
小桃又嘁了一声,大概是觉得白郁宁这话说的太给祁孟舟留面子了,心里很不服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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