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大脑轰的一声爆炸开来,陆之洲呆滞住,根本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胸腔中像是有石块撞击一般,撞得他五脏六腑都疼入骨髓。“你说……什么?”陆寻没有再重复一遍,他知道陆之洲听清了,而再说一遍无疑是雪上加霜。苏窈不记得他了?!“怎么会……她怎么会不记得我?”陆之洲眼底划过不敢置信的惊愕,声音颤栗。陆寻似乎是叹了一口气:“苏小姐当时的确是失去了生命体征,但医生给她做了心脏除颤,把她从死亡边缘拽了回来。”“想通知你的时候,你已经出了车祸,被送往医院做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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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厅的墙上依旧是那些照片,唯独中间那副照片上的人,在笑。
陆之洲抬眸看去,却在看清那人面容时浑身一僵,如坠冰窖!
他死死地盯着那张照片,心脏越跳越快,在胸腔中如雷般震响。
不……不可能!
怎么会是她?!
陆之洲活了三十年,从来没遇见过这么诡异的事情。
他死在三个月之前的妻子,竟然莫名其妙地出现在一场摄影展的照片里。
不知从哪儿来的寒意从陆之洲脚底升起,顺着背脊爬至头皮,让他一阵颤栗。
他一瞬不瞬的看着那张照片,连眼皮都不眨,试图从上面寻找出来一点蛛丝马迹来证明她不是苏窈。
可是,失败了。
不管看多久,看多少次,陆之洲都不能证明那只是一个和苏窈长相相似的人。
可是这怎么可能呢?
苏窈……明明就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
就在陆之洲沉浸在巨大的震惊中时,一个男人从旁边走近。
他像是在和陆之洲说话,却又像是在自言自语:“这是我最喜欢的一副作品,同是抑郁症患者,只有她脸上会出现笑容。”
“但是谁能想到,拥有笑容的她,其实才是在场所有患者中病情最严重的那个。”
陆之洲浑身一怔,僵硬地转过头去看男人。
有些眼熟,但他确定他不认识这个人。
男人还在说,只是这次,他的声音突然变得很轻:“不过还好,她挺过来了。”
尽管很轻,可陆之洲还是听清了。
他彻底愣住,大脑一片空白。
微笑抑郁症……挺过来了?
一个和苏窈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恰好也得了抑郁症?这个世界上不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她……就是苏窈?!
陆之洲突然回神,可一转头,身边刚才的那个男人早就没了踪影。
余光扫到手上的票,他拿起来看,突然发现男人就是这场展览的摄影师。
陆之洲盯着那个名字,眉心微微皱起。
陆骆?
身为大学老师,陆之洲认识的人很多,可偏偏就这么巧,他只认识一个姓陆的。
陆之洲在几秒之中迅速冷静下来。
他看着苏窈的照片,很快就意识到三个月前她的死亡,或许有蹊跷。
那时,陆之洲在赶去医院的路上出了车祸,而刚醒来。他就被告知苏窈的遗体已经被带走火化。
从始至终,都是旁人说她死了,可他只看到了她的墓碑,没见过她的遗体或是骨灰。
越想,陆之洲的心就悬的越高。
如果苏窈没死……为什么所有人都要瞒着他?
陆之洲大步离开展览馆,脚下步伐越来越快。
苏卿只比自己小六个月,也就是说当年高敏霞在她妈妈怀孕期间和她爸苏浩宇搞上了,她很聪明,怀孕后没有声张,把孩子养到六岁才到苏家闹。
她妈妈接受不了,一怒之下选择离婚,义无反陆地离开了这个家。
一个星期后,高敏霞领着苏卿堂而皇之地住进了他们家。
从此后,处处给她使绊子,属于她的一切都想抢过去。
就在昨天,她突然撺掇苏浩宇去外地出差,苏浩宇还真的去了,压根不准备出席她的婚礼。
联系到今天婚礼上的意外,分明是她们母女俩提前设计好的。
“自己做小三上位,现在又让女儿来抢我的丈夫,你不觉得恶心吗?”
高敏霞摆弄着自己手腕上价值不菲的玉镯和腕表,表情享受,“你和你妈一样没本事留住男人,怪我们咯?”
苏窈心中一痛,摇摇晃晃几乎站立不稳。
高敏霞看失败者一样瞥了她一眼,“你抢不过卿卿的。”
随后趾高气昂地离开。
婚庆公司的人开始拆舞台,酒店的服务员也在撤菜……为了省事,有人拿针戳粉色的气球,接连不断地发出爆炸声,一下一下,像是炸在苏窈心口。
她的心脏也像那气球,破个洞,支离破碎。
她没想到,在这大喜之日,陪她到最后的是请来的化妆师,不但帮她脱下了婚纱,还帮她卸了妆。
等到人全走了之后,她拿起手机,也不知道怎么了点开朋友圈,一下看到苏卿发的三张照片,第一张是男人急忙从车上下来的背影,第二张是男人站在厨房做饭的温柔侧脸,第三张是一桌子丰盛的菜肴。
配的文字是:被人尾随,他第一时间赶来保护我,感动。
下面一排点赞的,全是平时跟苏卿玩得好的二代们。
苏卿颇有心机地露出陆之洲的侧脸,仿佛在向世界宣告她的胜利。
下面有留言说:怪不得苏窈婚礼取消了,原来新郎来英雄救美了。
有拍苏卿马屁的:陆少婚礼现场抛下苏窈,对我们卿卿肯定是真爱。
有人附和:苏窈就是个笑话,她应该是三吧,夺人所爱真的无耻。
很多人附和,说她是三,横刀夺爱。
……
明明她和陆之洲是青梅竹马多年恋爱,现在却被传成是三。
心口,密密麻麻地疼起来。
坐了很久,很久,她才想起来回家。
如果回苏家,少不了被高敏霞母女奚落嘲讽,她回了自己的公寓。
只是没想到她公寓床上居然有人,床头亮着一盏壁灯,苏卿穿着她的睡衣,舒服自在地睡在她的床上。
看到带给她无尽痛苦的人,她脑袋里一疼,“苏卿,你起来。”
苏卿听到声音,不满地睁开眼,看到苏窈站在床边上,慢慢清醒过来,懒懒坐起身,歪着头盯着苏窈看。
见她脸色苍白,目光愤怒,咧嘴一笑,“姐,你知道阿洲现在睡在哪吗?”
苏窈心口发紧,随着苏卿的话,似有什么塌陷下去,心里疼得厉害。
“他就睡在外面的沙发上守着我呢,”苏卿语气轻飘飘的,透着胜利者的傲慢,“本来今晚应该是你们的新婚之夜,可是有个变态男跟踪我,我很害怕,就给阿洲打了电话,他本来还有时间赶回去跟你完成婚礼的,但他看我太害怕了,就留下一直陪着我,还去买菜亲自做了晚饭给我吃,晚上又怕那变态男再过来,就留下守着我了。”
说这些时,苏卿始终翘着嘴角。
苏窈忍无可忍,重重地甩了她一巴掌。
这一巴掌,在凌晨的深夜,显得格外突兀和响亮。
门外听到动静的陆之洲,立刻冲了进来。
苏卿抽泣起来,手捂着脸默默流泪,一副做错事愧疚不已的模样。
“姐,害你丢脸我真的很抱歉,你原谅我好不好?”她泪意蒙蒙地抬起脸,脸上全是泪。
苏窈面无表情地看她演戏,只觉得无比恶心。
“苏窈,你太过分了。”陆之洲皱眉,他看到苏卿半边脸都被打肿了。
回到车上,他正要拉安全带,却陡然想起什么。
深吸了口气,陆之洲拨通了苏窈母亲的手机号码。
没响几声,那边就接起。
苏母的声音有些惊讶:“之洲?”
“妈。”陆之洲嗓音干涩沙哑。
“怎么突然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有什么事吗?”苏母问。
话就在嘴边,可陆之洲不知道该怎么问。
苏窈真的死了吗?这个问题他自己都觉得荒唐。
他希望苏母没骗他,可他又希望苏母骗了他,至少这样,苏窈还好好活着。
沉默半晌,陆之洲压下起伏的情绪,缓了口气:“没什么事,只是想问您一个问题。”
“窈窈她……现在还好吗?”
听筒里沉默了好几秒。
再开口时,苏母的语气变了些:“之洲,你这是什么意思?”
陆之洲不自觉攥紧手机。
“妈,你有没有事情瞒着我?”
尽管他和苏窈离婚是事实,但他心里还是把苏母当做母亲。
他不想用“骗”这个字来把事情搞得太歇斯底里,他只是想知道,苏窈究竟还是不是活着。
但苏母的情绪却很明显的变了:“瞒着你?我能有什么事情瞒着你,之洲,我拿你当半个儿子,窈窈离开不是你的错,你要学会放下,人总是要向前看的。”
陆之洲当下心里就有了答案。
他什么都没说,苏母却主动提起了苏窈。
她的死,一定有蹊跷。
知道从苏母的口中问不出什么,陆之洲抿了抿唇:“我知道,妈,我就是常常还会梦见窈窈,梦见她在哭。”
苏母顿了顿:“梦都是相反的,你不要太想不开了,之洲。”
“嗯。”陆之洲低应了声,“妈,你也要多注意身体,我不打扰了。”
挂断电话,他深邃的眼眸中划过一抹复杂。
静坐了片刻,陆之洲启动车子,开往了某个方向。
上海医院。
送走最后一位病人,陆寻站起身走向门口,拿上外套准备离开。
刚穿好,诊疗室的门却被推开。
陆寻抬眸看去。
在看清那人面容,微微一怔:“陆先生?”
陆之洲走进诊疗室,将门关上,眼底深意不明地看向陆寻:“陆医生,好久不见,没想到你还记得我。”
他一身黑色风衣,神情礼貌淡然,可陆寻莫名感觉到了一种威胁感。
回过神,陆寻淡淡一笑:“我记忆力的确还可以。不知道陆先生来找我,是有什么事?”
他可不觉得陆之洲来找自己是为了闲聊或是叙旧,毕竟两个人只见过一次,没有什么旧可叙。
“的确有点事情,可能会耽误些时间,陆医生忙吗?”陆之洲询问,可语气分明不容置否,像是今天不说清楚就不会离开。
陆寻笑笑:“不忙,坐下说吧。”
两人在桌子前面对面坐下,陆之洲从兜里拿出什么放在了桌子上。
“不知道陆医生认识这个人吗?”
陆寻低头去看,正是一张摄影展的门票。
上面,陆骆一表人才,笑容阳光。
陆寻的心脏倏地停了拍,但脸上镇定地没露出一点异常。
他不动声色地将问题抛了回去:“陆先生为什么会觉得我认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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