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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介绍

「这么说,你才是我闺女?」老爸挺着啤酒肚,手里还拿了份价值上亿的合同,看了眼面前的冯欢后,就示意了身旁的助理。助理叔叔很上道,当即就打电话让家庭医生过来做检查。至于我那后妈,坐在沙发上翻着杂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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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被抱错的假千金。

真千金找上门,说要让我离开这个家。

我激动得连夜跑路。

她一脸不解,我语重心长跟她说:「舞蹈、钢琴、插花还有经管这些,以后都交给你了。」

一个月后,真千金也跑路了。

1

冯欢找上门的时候。

我正在练钢琴。

后妈说下次宴会如果还不能给她长脸的话,就罚我负重跑一万米。

一万米……想想腿就软。

所以当冯欢红着眼眶,拿出一份不知真假的亲子鉴定书,说我跟她抱错了的时候,我居然莫名有些激动。

如果真的抱错,我是不是就不需要学这些要命的东西了?

豪门固然好。

然而要学的东西实在太多了。

尤其是当亲妈早逝,为了家族企业发展又得娶一位门当户对的后妈时。

就更难过了。

别误会,后妈不坏。

反而「特别」关心我。

纯粹豪门家族人太多,上头三四个没名分的伯伯,就给我造就了一堆堂哥堂姐。

下面还有姑姑和叔叔,同样带来了不少亲戚。

再加上外头那些没有名分的堂兄弟姐妹们。

以至于同辈中,我拥有将近四十多个堂兄弟和三十多位堂姐妹。

人一多,就一定会有比较。

譬如大堂姐是舞蹈天才,十三岁的时候就在全球演出。

又比如三堂哥经商头脑一流,小小年纪就在帝都有了名号。

就连比我小好几岁的小堂妹,也因为绝对音准而被钢琴大师收徒。

总之对比之下,我就成了一个渣渣。

帝都豪门子弟的贵族学校里,我拼了命地学习,也只能堪堪达到班级前十的成绩。

整个帝都豪门子弟齐聚一堂,家族熏陶和各种补习,真的没有一个笨蛋。

毕竟,笨蛋早就被淘汰了。

然而捧着这样一张成绩单回家,我那个忙得一年都不见不了一面的老爸直接发怒,二话不说就让我罚跪。

说我丢了他的脸,居然拿不到年级第一。

他也不想想,贵族学校里的子弟们,几乎每个人都是日后要继承家族企业的少爷小姐们。

每个人都承载着家族期望,学习不过是最简单的一道关卡。

倘若连成绩都不咋地,是没有资格进去家族企业的。

就连智商超高的老爸,他当初在贵族学校的惨烈厮杀中,也只能拿到班级第七的位置。

至于后妈。

她生了三个娃。

两个儿子一个闺女。

再加上老爸在外面的孩子,林林总总加起来大概有十个左右。

对我算得上是一视同仁。

比如我钢琴总是弹不好,她觉得丢了面子,所以让我必须日夜练习,然后一鸣惊人。

又或者跟其他豪门小姐出去喝下午茶的时候,嫌弃我骑马的技术太差,硬是给我挑了一匹烈马,让我驯服它。

我那妹妹跟我差不多智商,我俩总是两两相望,然后泪眼汪汪。

捧着书彻夜无眠。

原因无他,三天后贵族学校的月考就要开始了。

老爸放话,我和妹妹要是还考不上班级前五,就一起打包离开。

毕竟没能耐的闺女,就算是联姻也没用。

在豪门中,一切都得以实力说话。

「这么说,你才是我闺女?」

老爸挺着啤酒肚,手里还拿了份价值上亿的合同,看了眼面前的冯欢后,就示意了身旁的助理。

助理叔叔很上道,当即就打电话让家庭医生过来做检查。

至于我那后妈,坐在沙发上翻着杂志。

她对这些八卦不感兴趣。

谁是老爸的亲闺女也无所谓,总归都得喊她一声妈。

家庭医生速度很快,迅速取了样本,然后送去做检查。

豪门嘛,无论干什么速度都很快。

一份全新的亲子鉴定报告,新鲜出炉。

我的确不是亲生的,冯欢才是真千金。

她看起来柔柔弱弱,眼眶红红地想要上前去拉老爸的胳膊。

或者还想续一波父女情。

总归多年没见,该存着那一份愧疚,然后抱头痛哭。

可惜还没等到她碰到老爸的袖子,电话铃声响起,老爸直接捏着手机转头去打电话。

连个眼神也没有给冯欢。

在老爸心里,生意远比跟女儿要重要得多。

冯欢有些尴尬,站在原地抹着泪看起来有些委屈。

似乎这个家没有人欢迎她回来。

我犹豫再三,还是走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

「习惯就好了。」

真不是什么嘲笑的话,这是我能给她最大的忠告。

豪门看似光鲜亮丽,实则哪怕血缘牵绊,都没有多大的感情。

譬如跟我生活了多年的老爸,猛然间知道我不是他亲闺女,也没生出半点难过。

后妈更是事不关己,最多吩咐了一下家里的阿姨,让她再收拾出一间卧房来。

大别墅有一点很好,房间特多。

就算再冒出三五六七个亲闺女,也绝对能够住得下。

可惜我刚把话说出口,冯欢就恶狠狠地瞪着我。

「你抢走了我二十年的人生,现在凭什么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

得,还是我的错。

客观上说,我的确占了她二十年的身份。

但是从主观上讲,好像从头到尾我也没有选择的权利吧?

出生在哪里,从来也由不得我选择。

就像我这二十年来,也完全不能拒绝那些所要学的「兴趣爱好」。

「那你想怎么办?」

我低头看她,冯欢穿着白衬衫牛仔裤,看起来清清爽爽的。

不像是过得很穷的样子。

我又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服,这牌子挺贵的。

衣服版型也很合身。

但我穿着不舒服,还有点小过敏,原本还想换掉的。

可是后妈说这衣裳穿着大气,不允许我换。

看起来光鲜亮丽的豪门千金。

实则我就连穿衣自由的权利也没有。

「既然我回来了,那你是不是该回到你该去的地方?」

冯欢眼里有对我的憎恶,这是人之常情。

我生不出半点气。

扭头看了一眼还在打电话聊工作的老爸,后妈依旧翻着杂志。

他们哪怕听到了我跟冯欢之间的对话,也没有丝毫想法。

说白了,就是不在意。

本来跟后妈就没啥感情,老爸常年也不在家。

在这个家里唯一有点感情牵绊的,大概就是跟我同病相怜的弟弟妹妹们。

不过好像现在也不是我的弟弟妹妹。

想通了这点后,我爽快地对她点了点头。

「行,今晚我就搬走。」

说完我就上楼去收拾行李,阿姨跟在我后面。

冯欢站在原地一脸懵,或许没想到我竟然能够这么爽快答应她。

有什么可犹豫的呢?

三天后就要月考了,上次摸底成绩拼了半条老命也只能考到第九。

要是没考上前五,后妈跟老爸绝对要给我加重课业和「业余爱好」。

或者直接扫地出门。

现在没血缘,真就完全能不讲情面了。

豪门子女,不能出现废物。

一旦有,就可以立刻舍弃掉。

反正儿子闺女多,少一个两个的没太大关系。

既然如此,那还不如我主动离开。

反正这些年所学的知识和技能,已经足够我生存了。

,她听到动静出来时已经晚了。

「叔叔阿姨,对不起,我已经拼命地在救明珠了,可是还是来不及,为什么我这么没用!为什么死的不是我!」

我爸妈还在那儿安慰她:

「孩子,不怪你,我们知道你已经尽力了。」

我当时飘在一边,气得差点儿魂飞魄散,二次死亡。

「所以你就来刨自己的坟?」

我沮丧地蹲在一边,用手指在地上画着圈圈。

「昨天是我的生日,我男朋友来给我上坟,说他下个月就要和张薇薇结婚了。

「我弟弟也来给我上坟,说薇薇姐要结婚了,我爸妈准备给她送一辆车当陪嫁,我死的这几年,幸亏她经常来看我爸妈,安慰他们、陪伴他们。、

「我什么都做不了,我连这片公墓都出不去。」

最可恶的是,这公墓都是张薇薇给我挑的,说我生前说过,最喜欢风景好的地方。

这地方风景好是好,就是离市区特远,而且山路十八弯,非常难开。

我家人来回一次,得花 4 个小时。

所以现在爸妈也慢慢地很少来看我了。

只有在清明、忌日、冬至的时候会来烧个纸,平常基本不来了。

「我家里人特迷信,我寻思着在坟上弄出点儿动静来,这边管公墓的肯定会通知他们,他们也许就能发现什么。」

陆星河同情地看着我,还有我手中的大铁锤。

「你这铁锤哪儿来的?」

我朝隔壁坟努努嘴:

「隔壁大叔借我的,他生前是个敲墙的,他儿子就烧了个铁锤给他,说要是在地府找不到活儿干,还能干老本行。」

站在了青城的土地上。

想想,我已有近五年没回来过了。

我先去了一趟墓地,「爸妈,爷爷奶奶,我来看你们了。」

司年说得对,我实在孤单。

我靠在墓碑前面坐了下来,我年幼时爸妈就出了车祸,大学毕业之后爷爷奶奶相继离世,我将他们葬得很近,我觉得这样方便祭拜。

「我在这附近也给自己买了一块,一是我实在是有些想你们,二是……我觉得这块风水挺好的哈哈。」

我没坐太久,初冬的天气已经开始冷了,有细碎的雪花飘下来我觉得有些冻脚。

「行了,我先回去了,很快咱们就见面了,到时候再好好说话吧,我非要跟你们好好说说司年这个王八蛋这些年都干了什么。」

我絮絮叨叨的拍拍衣服,转身离开了墓地。

正是放学的时间,我路过青城中学,在那儿停了停。

穿着校服的孩子们脸上都洋溢着笑容,上学的时光里放假是最值得开心的事情,哪怕只是周末这样小的假期。

我在门口站了很久,还是抬脚往学校里去。

「哎,你干什么的?」校门口的大爷拦住我,我着急地说:「老师找家长,大哥我实在有点着急,一会老师急了。」

可能是我眼角泛红,也可能是我演技精湛,看门大爷还是让我进去了。

我长舒一口气,慢悠悠的在学校里晃。

有学生拎着扫帚在打扫,调皮的男生攥起一个雪球塞到女生的怀里,被姑娘拎起扫把追着跑圈。

我笑着看他们,好像一晃眼,就能看见年少的我……和年少的司年。

我晃晃头走近了教学楼,寻着记忆找到了高三五班,还在一楼,教室里没人,我轻轻拉了拉门锁,「咔哒」一声,门开了。

我一步一步的走进教室,像是能透过陈旧的气息捕捉到旧时的记忆。

我数着数,坐在那时我的位置上,将头埋在臂弯里。

「一、二、三」,这是上学时候我的绝招,只要数到三,司年就会出现在眼前。

我抬起头,面容晴朗的少年就站在我的桌边伸出手,「小婳,我们回家吧。」

一天之中最耀眼的夕阳洒落在他身上,像是给他镀上了一层金黄色的光。

「一、二、三」,我睁开眼,梦境在眼前破碎。

我舒了口气驱散了心中那点不该有的幻想,起身走了出去。

临走之前,我最后一次回了回头,满室寂静中,抬起头的少女笑着搭上少年的手说好。

眨一下眼,就如泡沫般消散。

都是回不去。

收拾好行李下楼的时候。

老爸已经不见了踪影。

我猜是公司又有事情,或者赶着去见哪个小情人。

后妈看完杂志,按照习惯她要回房去敷面膜。

见我拎着行李箱,难得贴心地多问了句。

「留下也可以。」

总归养了这么多年,不说有没有感情,毕竟这东西很虚。

我好歹还勉强算是一个合格的子女,以后能有用处的。

我摇摇头,压抑不住内心的雀跃和轻松。

「不用了,我今天晚上就搬走。」

听我这么说,后妈点了点头就直接上了楼。

她脸上没有半点表情,毕竟一个只关心利益和面子的后妈,对自己的亲生闺女都不甚关心的人,更别说对我怎样了。

下楼的时候。

冯欢还有些局促地站在原地。

后妈性子淡,不喜欢跟家里人客套寒暄。

家里阿姨各忙各的,一时之间也没注意到这个刚被找回来的真千金。

「你自己上来,之前我跟弟弟妹妹们都住在三楼。阿姨给你收拾的屋子大概也会在那,你自己上去就好了。要是不认识路,喊个阿姨带你也行。」

家里挺大的,第一次来的确容易迷路。

所以我好心地提醒了一句。

谁曾想这位真千金,竟然红着眼眶倔强开口:

「我自己家,当然认识路了!」

得,多管闲事。

我摇摇头没再管她,拖着行李箱一步三蹦,吹着口哨就出门。

后妈管得我很严,甚至连走路距离和速度都要在精准的范围内。

现在好了,我终于都解放了。

想怎么走就怎么走,想吹口哨就吹口哨。

一个字,爽!

陆星河抚上我的头顶,像揉小狗那样摸了摸我的脑袋。

我依然哭得停不下来,并开始打嗝儿。

陆星河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按住我的头,将我的脑袋向左拧了 90 度正对着我的墓碑。

「我的粉丝,可不能随便让人欺负。」

话音刚落,我的墓碑裂开了。

「卧槽!」

我像个蹿天猴一样「噌」地跳起来。

只见我的墓碑从中间裂开了一条巨大的缝隙,像被一把斧头劈成了两半。

「偶像!你不愧是我的偶像,咱们商量一下,你能不能在上面裂出『冤枉』两字?

「就是那种用裂缝拼起来的汉字。」

陆星河翻了个白眼。

啊,为什么有人连翻白眼都可以这么帅?

「你当我变戏法的啊,不能。」

「不对啊,我记得你的墓地在城南啊,你怎么能上这儿来?」

我回过神来,才意识到了不对劲。

一般的鬼死后,只能在自己墓地方圆百米内活动,就像一个透明的玻璃罩子将我们盖住一样。

怎么努力,都是出不了那个屏障的。

陆星河是我多年的偶像,我从初中就开始喜欢他了。

在我高三那年,陆星河在参加一档综艺节目时,被头顶掉下来的巨大屏幕砸死了。

陆星河是我们本市人,我还去参加过他的追悼会,也曾偷偷地跑去给他上过香。

他的坟地离我们这儿很远,基本上横跨了整个杭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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