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我暗恋了三年的男生跳楼自杀了。他的尸体摆在殡仪馆没有人去认领。整整七天,没有一个亲人朋友出现。我用光身上所有的钱付清了所有的费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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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暗恋了三年的男生跳楼自杀了。
他的尸体摆在殡仪馆没有人去认领。
整整七天,没有一个亲人朋友出现。
我用光身上所有的钱付清了所有的费用。
那一刻,他好像属于我了。
一觉醒来我发现我穿越了。
回到了贺林朝自杀前的一个月。
在他手机里,警察找到了一条对所有人封闭的朋友圈:这个世界没人爱我。
这一次我要向全世界诉说我对他的爱意。
但他听完我的告白只是礼貌地微笑,然后表示谢意。
「能给我你的微信吗?」
我死缠着他不放,他最终无奈妥协。
贺林朝是我大二暗恋的学长,因为他太优秀,我一直没敢向他表白。
为了跟上他的脚步,我废寝忘食地学习才勉强和他一样考上了本校的研究生。
但我还没来得及叫他一声「师兄好」。
他就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了。
【贺林朝,我是来爱你的。】
打招呼的第一句话,我就单枪直入。
那边却迟迟没有回应。
猜测他肯定害羞了,我准备再发一句话,却发现对面把我删掉了?
红色的感叹号提醒我刚刚的言辞像个变态。
再次添加他,他把我拉黑了。
我被禁止加好友。
出身未捷身先死,我的时间只有 29 天了。
当晚我做了个梦,梦里循环他死去的样子。
我拉不住他,他总是穿过我的身子一次次往下跳。
直至我最后崩溃,随他一起跳了下去。
强烈的失重感将我从梦里惊醒。
室友问我做什么噩梦了,汗流不止。
「梦到小时候养的鱼被我舅舅炖汤喝了。」
室友明显不信,一条鱼而已。
初见贺林朝就是因为一条鱼。
他蹲在卖鱼的小贩面前,让老板卖给他那条炸鳞的小鱼。
老板不卖,说他是个傻子。
这鱼活不了多久。
我好奇地看着这个傻子带着炸鳞的鱼绕了大半个城市。
最后来到一个湖泊边。
「最后的时光快乐去吧。」
那时候我以为他是个单纯善良的人。
现在回想,那句话何尝不是他对自己说的呢?
那他呢?最后的时光快乐吗?
学校并不大,我找到贺林朝简直轻而易举。
「你到底想干嘛?」他终于对我的跟踪行为忍无可忍。
我扬了扬手机:「加回我。」
「不加。」
「那我就一直跟着你。」
贺林朝瞥了我一眼也没妥协:「随你。」
就这样,我成了贺林朝的小跟屁虫。
就算他不理我,我也乐得自在。
假如他一直不理我,至少会因为我盯着而不会自杀吧?
一大早我就蹲在他寝室楼下。
和以往不同,他这次没有直接无视我,而是停在我旁边。
「吃早饭了吗?」
我摇头。
怕他躲我走得太早,我六点就在楼下蹲点了。
一瓶牛奶砸在我怀里,「快过期的,不喝浪费。」
我当然知道这是他口是心非的关心。
屁颠地爬起来跟在他后面。
「今天可以加微信了吗?」
「不行。」
「贺林朝!」
他回头皱眉看着我:「干嘛?」
「我比昨天更喜欢你了哦!」
他赏了我一个白眼自顾自地去找自己导师去了。
等送完他,我才慢慢回寝室补觉。
室友不解,贺林朝对所有人都谦卑有礼,怎么对我就偏偏小气得很。
可这才是原原本本的他,没有伪装成一个正常的人的贺林朝。
因为早上起来得太早,导致我直接睡到了中午。
完全错过了贺林朝开会结束的时间。
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我跑到了他教学楼。
站在教学楼前被太阳直晒的傻子不是贺林朝是谁?
我小步跑过去将伞举在他的头顶:「怎么不去遮阴处等我?」
他扭头睥睨着我问:「谁等你了?」
OK,fine~
没有等我,只是有人喜欢晒六月的太阳而已。
也不知道贺林朝闹哪门子的脾气,走得飞快。
一路小跑我才勉强跟上他的步伐。
看着他餐盘里全是炸鸡块,我语重心长地劝导他要饮食营养均衡。
「哦。」他虽应着,但完全没有理会我的意思。
继续往餐盘里夹炸鸡块。
「贺林朝,炸鸡吃多了会上火。」我贼心不死地劝诫他。
「夏楠,你不要在一个医学生面前糊弄你那并不高的生活常识。」他端着餐盘像盯着一个白痴一样盯着我。
学精神医学也是医生吗?
望着他找座位的背影,我悻悻闭嘴。
只好给自己打了双份的菜,准备一会分给他。
只是我没想到,打个饭的工夫,位置就被别人占了。
原本应该属于我的位置,现在坐着别的女生,还是三个!
也不知四个人在聊啥,其中一个女生笑得合不拢嘴。
对她们,贺林朝完全没有对我的毒舌,反而体贴得很。
时不时也会附和地笑两下。
我望着他的方向,明明看上去这么正常的人,究竟为什么才会自杀呢?
正出神,胳膊被人撞了一下,绿豆汤洒在我胳膊上。
「同学,不好意思。」撞我的男生连忙道歉,替我捡起了掉落在地上的汤碗。
「我帮你再去打一碗吧。」没等我拒绝,他就重新拿了个碗跑去排队打汤。
贺林朝那边已经没有空位置了,我只好就近坐下,顺便擦擦被打湿的胳膊。
察觉到对面坐了个人,我还以为是刚刚的男生。
抬头一看是不知何时注意到这边的贺林朝。
「他是谁?」贺林朝愠怒地质问。
我表示真的不认识,只是他不小心撞到我了。
说曹操,曹操到。
男生端着汤碗就赶到了我面前,又说了声抱歉才离开。
我顺势将汤推在贺林朝面前:「我是两碗端不稳才被打翻的。」
但他依旧看着面前的碗不动。
直到我将我俩的碗交换,他才浅尝了口。
我谄媚地追问:「好喝吧?我最喜欢这个食堂的绿豆汤了。」
贺林朝早就收起了刚刚那副模样,一本正经地吃他的炸鸡。
我开始分配自认为营养非常均衡的菜给他。
他满脸抗拒,却又在我的淫威下不得不吃了口青菜。
「贺林朝,你别挑食。」
好半天他才勉强咽下那口菜,好像吃蔬菜真的能要了他的命。
睡回笼觉。
他嘴上骂骂咧咧,手却紧紧搂住我不让我离开半步。
最后是他出任务前,抱着我腻歪:「媳妇儿,等我回来我们去拍婚纱照吧,给我个名分。」
后来,我等到了他殉职的消息。
再见到已是天人永隔。
「保安。」
清冷的男声把我拉回现实。
两个黑衣人一左一右请我离开。
我本意不是要打扰他们。
「抱歉。」
我局促地收回手,贪恋地看了他一眼。
「祝你们订婚快乐。」
说完我转身要离开,余光不经意瞥到他的手。
一瞬间,我如遭雷击。
他手背上有一道疤,和谢烻的一模一样。
谢烻手背上的疤痕形状很特别,因为被我咬过一口,又意外被我们的狗咬在同一个位置。
我站定,深深认真打量面前的顾清北。
这才发现,他左边眉毛也有一条淡淡的疤痕。
曾经,过年时谢烻为逗我开心放鞭炮炸到眉毛,留下一条一样的疤。
他的右耳垂也有凸出一小块肉。
曾经,谢烻求我给他剪头发,我忙着追剧,剪到他耳垂,导致他耳垂多长出了一小块。
如果脸长得一样是巧合,连受伤的部位、疤痕的样子也都是巧合吗?
种种巧合串联在一起,答案呼之欲出。
爷爷醒着还好,他一睡,我就老想着一个女人贴在我背后,把脚尖塞进我脚后跟的事情,还有他说有人会来找我的事情,越想越怕,一直快到十二点,外面忽然传来飒飒风声,我吓得一个激灵,忙坐正身子盯着房门口,伸手扒拉了下爷爷,“爷爷,外面有人。”
爷爷根本没有睡,半睁开眼瞥了我一眼说,“来带你走的,莫管他,假装看不见,只管看你的书,。”爷爷说完又闭上了眼。
我满心不安地坐着看书,没过多大会儿,忽有人伸手推开了房门,一个身穿金甲,肩挎铁索的青面人探头往屋子里看了几眼,瞧见我和爷爷都在堂屋里坐着,才抬腿跨步进来。
我咽了口唾沫,连忙低头看书,假装没看到他。这青面人径直走到我面前,伸手就要朝我抓过来,但手刚碰到我就冒出了一缕青烟,忙缩了回去,之后尝试了好几次,结果都是一样。
我现在才知道,爷爷让我看书有多大的作用,看书的时候,真的是鬼神都得让路。
这青面人也察觉我在看书,他动不了我,站在我面前抓耳挠腮想了好一会儿,便头看见旁边桌子上放着一把茶壶,就走到桌子旁边,把茶壶挪到了桌子边缘即将落地的位置,然后弯腰捡了地上一小石子,咣地砸在了那边墙上,发出声音。
我扭头看去,看见了即将落地的茶壶,按照常理,我应该起身去把茶壶挪进去,他也指望我放下书去挪茶壶,我自然不会起身,只看了眼立马转头过来继续看书。
青面人见我不为所动,又想了一法子,走到门口去将门大开,然后大合,反复好几次,勾引我放下书起身去关门,我依旧不为所动,青面人没辙了,干脆摄手摄脚走到了爷爷面前。
爷爷这会儿闭着眼,又没看书,他当即取下肩膀上的铁索朝爷爷脖子上套去,不过刚要套上去时,爷爷身子往下滑了下,刚好避开了他的铁索。青面人又提着铁索朝爷爷手臂套去,他的手才刚伸过去,爷爷突然睁开了眼,伸手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起身反手就把他按在了椅子上,随后顺手抄起旁边那根写着‘行刑拷鬼孟元帅’的擀面杖,砰地一声朝那青面人脑袋上砸了过去,骂了句,“叫你在老子面前装神弄鬼!”
青面人都没反映过,瞪圆了眼睛,啊呀惨叫一声,下意识抬手要挡,爷爷擀面杖落下去,青面人身上当即冒出一阵浓郁的青烟,青烟过后,面前青面人已经不在了,只在椅子上留下了一张写着字的红色纸人。
我起身惊异看着刚才发生的一幕,问爷爷,“这又是啥?”
爷爷弯腰捡起纸人翻来覆去看了看,顺手接过我手中的书,将红色纸人夹在了书中,回答我说,“白纸黄纸通生,可以给人挡病挡灾,红纸黑纸通死,是用来害人的,画的是阴间勾魂的玄冥鬼。”
玄冥鬼农村也有传闻,很多老人在将死之前,都会念叨谁谁谁要来带走他,在将死的那晚上,亲戚送行的时候,也经常会在屋外黑暗的地方看见两个黑色的人影,他们都说那是阴间的‘玄冥二使’,只要见了玄冥二使,铁定就要死人了。
爷爷把纸人夹进书里之后又说,“玄冥鬼有两个,还有一个,你照先前那样坐着不要动,等他上门来。”
我恩了声,拿过书来继续翻看,爷爷则提着擀面杖躲在了门口,一边叼着烟枪一边候着,过了将近有半个小时左右,门外又是一阵阴风刮过,紧接着一个跟先前打扮差不多的黑面鬼站在了门口,到门口往屋子里看了眼,见我在,直接开口问我,“我兄弟刚到进你屋了,你看到我兄弟没?”
爷爷躲在门口冲我点头,我跟着回答,“看到了,你进来我就跟你说。”
这黑面鬼在门口站了几秒才提步进来,进来刚要开口说话,爷爷从门后出来,猛地提起手里擀面杖一棍子打了上去,又是一阵青烟,进来这黑面人不久变成另外一张纸人。
爷爷赶忙又把这纸人捡起来,夹到了我手中的书里,然后跟我说,“这下该轮到老瞎子举着香上我门来了。”
我心说就收了俩纸人,他凭什么举着香上门求饶。
爷爷像是看出了我表情中淡淡的不屑和怀疑,提烟枪敲了我脑袋一下,说,“纸人上有生辰八字,是老瞎子俩儿子的生辰八字,不信等着,等天一亮,老瞎子铁定上门来求饶。”
我姑且信了爷爷的话,不过经过这一夜的折腾,困到了极点,爷爷也没再强迫我要看书,任由我四仰八叉躺在床上睡了。
这一睡不知过去多久时间,平日很少做梦的话,这次却做了个很诡异的梦。
梦到一个被打得头破血流女的,带着一个老头和一个老妈子上门来,老头和老妈子揪着我的头发要收拾我,说我把他们的孙女儿打成这样,他们要把我也打成这样才肯罢休,梦里那老妈子和老头对我丝毫不留情,把我打得吐了两三回。
这梦做了也不知多久,被一阵说话的声音惊醒,睁眼一瞧,外面已经日上三竿了,再嗅了嗅,一股恶臭传来,忙检查铺盖被子,发现上面全是我的呕吐物,恶心至极,这种事儿比尿床还要害臊。
又想起晚上那个梦,惊得赶忙下床去找爷爷,到堂屋还没说我呕吐的事情,就看见一个女人提着烟酒糖果笑呵呵站在爷爷面前,爷爷面无表情坐在椅子上抽烟。
这女人我认识,是老瞎子的女人,不过我不太明白她提着烟酒上门做啥,就站在门口看了会儿。
先前她跟爷爷说了啥我不清楚,反正我只看到爷爷满脸不开心,叼着烟蛮横无理地说,“你来不管用,你让瞎子来,让他给我孙子磕俩头,认个错,我就不追究了,不然这事儿我们没完!”
老瞎子的女人当即跪倒在地,扑通扑通给爷爷磕头,先前笑脸换成了哭脸,说,“今儿早上起来,我喊我那俩儿子过早,喊了好几遍都不应我,我去他们屋子看了下,发现他们俩都断了气。瞎子说是被你给收走了,你不松手放人,他们就活不过来。祸不及家人后代,我代瞎子给陈天磕头认错,还求你高抬贵手……”
瞎子的女人看见我站在偏屋门头,立马转了个方向朝我磕头,边哭边说,“陈天,瞎子不该整你,我代他给你磕头认错,你快劝劝你爷爷,小时候我带你放过牛呢。”
贺林朝虽然看起来和常人无异,但经过我整整两个星期的观察,他好像没有特别要好的朋友。如果说没有朋友是因为他将人与人的分寸感掌握得很好。
那么他的家人和导师呢?
他保送的研究生,起码导师再怎么也会对这个学生关爱有加吧?
为什么没有一个人出席在他的葬礼?
好奇的东西太多,但我没有时间去搞清楚了。
因为距离他自杀的日子只剩 15 天。
我的微信还没有被他从黑名单里放出来。
「贺林朝,你什么时候才能把我从黑名单里放出来啊?」我舔了口手里的冰淇淋。
如果不是时间紧迫,我是真的很享受和他这种隐秘暧昧拉扯的感觉。
「看心情。」
他嫌弃地擦了擦因为融化得快而滴在他手上的冰淇淋奶油。
他好像很讨厌甜食。
「唉,我晚饭不能和你一起吃了。」
他狐疑地望着我,明明想知道原因,却打死也不愿开口。
「下午有个小组会议,需要帮助一个小学设计校服。」我佯装很遗憾地说,「那这样我就会一整个下午和晚上都没有你的消息。」
手机传来一声响,我打开一看是他的添加好友的消息。
贺林朝脸上依旧没有别的表情。
死闷骚,憋不死你。
等我去开会才发现,那天撞到我的那个男生也在。
看到我,他主动打招呼:「那天真对不起啊,我走得太急了。」
我表示没关系,毕竟是我站在路口走神了。
交谈中才知道他是服装设计的大三学生,我导师是他爸爸的朋友,被带着一起做项目贴金。
「你也不必这么直白地告诉我。」
我咋舌现在的关系户都不用隐藏自己是关系户这件事了吗?
罗浩表示这件事也没啥好隐藏的:「毕竟我实力也摆在这里。」
开会期间,我不忘开小差给贺林朝发消息查岗他晚饭吃了什么。
他没回我,只拍了张照片。
上面是我给他说的晚餐吃得营养的标配。
【真听话!那我奖励一会我开完会来你寝室楼下见你一面吧。】
我忐忑于发这么直白的话会不会再次被他删掉。
好在不仅没有,还收到了他的回复。
【。】
这个句号,大概表示他已阅吧。
开完会已经九点过了。
一出门我就在教学楼大厅看到了穿着黑 T 的贺林朝。
一旁的罗浩还在闹嚷导师不人性化,白天不开会专挑晚上。
他一看到旁边的人扭头就走。
跟罗浩说了声抱歉,我连忙跟上他。
「贺林朝!」
他没搭理我,坐在了一旁的石凳上。
「他是我导师朋友的孩子,跟项目贴金的。」
「我不喜欢他。」他闷闷地憋出一句话。
我赞同地点点头,顺便往他旁边靠了靠,「我也最讨厌关系户了,我跟关系户不共戴天!」
他没接我话,我俩又陷入长久的沉默。
不远处的情侣趁着夜色在树林里亲亲。
我咽了口口水试探地问他:「贺林朝,我能牵手吗?」
他还是一如既往的沉默,我撞起胆子轻轻地靠近他的手。
再趁他不注意一把握住。
感觉他并没有反抗的意思,我胆子直接大了起来,扭头直盯盯地问:「那我们能接吻吗?」
他轻笑了一声:「夏楠,你害不害臊啊?」
我用另一只手虚指小树林的情侣,示意他们都可以为什么我们不可以。
「人家是情侣。」
他好像试图唤醒我的色胆。
「那你愿意做我的男朋友吗?」
察觉到我抓住的手微愣了一下,我死死抓住他的手,害怕下一秒他就抽开。
他久久不回复,害我丧失所有耐心,刚准备张口追问,就被他另一只手死死捂住。
「不准说。」
然后他就以一只手牵着我,一只手死死捂住我嘴的奇怪姿势将我送到了寝室楼下。
「不说话我就松开手。」
我点点头,却在他松开我嘴的瞬间凑在他耳边轻声呢喃。
「贺林朝,我今天也比昨天更喜欢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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