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醒来后枕头一片濡湿。生活总要过下去。我在屋子里转了转。到处都是他的痕迹,每一件东西都还放在他离开那天的位置。玄关还放着他的大拖鞋,挂着他的皮带和制服。…
免费试读
男友因公殉职,我守了他三天三夜。
一个月后却在豪门订婚的直播中见到他。
曾经捏着鼻子为我煮螺蛳粉的男人
如今穿着高定西装居高临下看着我,让我不要纠缠。
后来我如他所愿。
他却彻底崩溃。
1
我亲眼看着被推进火化炉的男朋友,
死后一个月,出现在热搜榜一。
#当言情小说照进现实,两大豪门强强联姻,网传彩礼 18 亿#。
视频中,订婚现场布置得梦幻又奢华,
我日思夜想的人挽着豪门千金宋岑月深情对视,共舞。
有人在评论区爆料说他叫顾清北,是北辰实业集团继承人,顶级富二代。
和宋千金两人青梅竹马,门当户对。
没一会,网友的关注点从天价彩礼变成了男主的颜值。
最后热搜竟诡异地变成 #顾清北让我的小说男主有脸啦#
几分钟后全网和他相关的信息被删得干干净净。
要不是闺蜜安安随时活跃在微博第一线,我可能就错过了。
我把保存了的视频反复看了百来遍,捏着手机的手指用力到泛白。
我瘫坐在地上,愣愣地看着墓碑上的黑白照。
要不是亲眼看着谢烻被火化,我真不敢相信世界上真的有人长得一模一样。
唯一的区别是,谢烻除了警服,只喜欢穿白 T 大裤衩,经常穿个拖鞋就拉我去吃大排档。
他最喜欢搂着我脖子说:「媳妇儿,想吃什么老公给你买。」
而视频中的男人,穿着一身高定西装,看起来矜贵清冷,高不可攀。
我知道他不是谢烻。
谢烻总说我是他的命。
他如果没有死,怎么可能不来找我。
可我还是没忍住。
我在酒店门口蹲守到深夜,才等到顾清北牵着宋岑月缓缓走出来。
他风度翩翩笑着和人寒暄,身后站着甜美娇俏的宋岑月。
我更加确定了他不是谢烻。
他看起来沉稳内敛,不像谢烻,嘴角总是带着一抹坏坏的笑。
可是,顾清北低头温柔地帮她合拢披肩这一幕还是刺痛了我。
我恍惚了一瞬,等回过神,我已经拉着他的衣袖,脱口而出:「谢烻。」
我看着他转向我,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那张熟悉无比的俊脸只透着陌生疏离。
对视的瞬间,我脑海中闪过无数我和谢烻在一起的画面。
他健完身在我面前扭屁股秀肌肉。
他赖床撒娇非抱着我睡回笼觉。
他嘴上骂骂咧咧,手却紧紧搂住我不让我离开半步。
最后是他出任务前,抱着我腻歪:「媳妇儿,等我回来我们去拍婚纱照吧,给我个名分。」
后来,我等到了他殉职的消息。
再见到已是天人永隔。
「保安。」
清冷的男声把我拉回现实。
两个黑衣人一左一右请我离开。
我本意不是要打扰他们。
「抱歉。」
我局促地收回手,贪恋地看了他一眼。
「祝你们订婚快乐。」
说完我转身要离开,余光不经意瞥到他的手。
一瞬间,我如遭雷击。
他手背上有一道疤,和谢烻的一模一样。
谢烻手背上的疤痕形状很特别,因为被我咬过一口,又意外被我们的狗咬在同一个位置。
我站定,深深认真打量面前的顾清北。
这才发现,他左边眉毛也有一条淡淡的疤痕。
曾经,过年时谢烻为逗我开心放鞭炮炸到眉毛,留下一条一样的疤。
他的右耳垂也有凸出一小块肉。
曾经,谢烻求我给他剪头发,我忙着追剧,剪到他耳垂,导致他耳垂多长出了一小块。
如果脸长得一样是巧合,连受伤的部位、疤痕的样子也都是巧合吗?
种种巧合串联在一起,答案呼之欲出。
爷爷醒着还好,他一睡,我就老想着一个女人贴在我背后,把脚尖塞进我脚后跟的事情,还有他说有人会来找我的事情,越想越怕,一直快到十二点,外面忽然传来飒飒风声,我吓得一个激灵,忙坐正身子盯着房门口,伸手扒拉了下爷爷,“爷爷,外面有人。”
爷爷根本没有睡,半睁开眼瞥了我一眼说,“来带你走的,莫管他,假装看不见,只管看你的书,。”爷爷说完又闭上了眼。
我满心不安地坐着看书,没过多大会儿,忽有人伸手推开了房门,一个身穿金甲,肩挎铁索的青面人探头往屋子里看了几眼,瞧见我和爷爷都在堂屋里坐着,才抬腿跨步进来。
我咽了口唾沫,连忙低头看书,假装没看到他。这青面人径直走到我面前,伸手就要朝我抓过来,但手刚碰到我就冒出了一缕青烟,忙缩了回去,之后尝试了好几次,结果都是一样。
我现在才知道,爷爷让我看书有多大的作用,看书的时候,真的是鬼神都得让路。
这青面人也察觉我在看书,他动不了我,站在我面前抓耳挠腮想了好一会儿,便头看见旁边桌子上放着一把茶壶,就走到桌子旁边,把茶壶挪到了桌子边缘即将落地的位置,然后弯腰捡了地上一小石子,咣地砸在了那边墙上,发出声音。
我扭头看去,看见了即将落地的茶壶,按照常理,我应该起身去把茶壶挪进去,他也指望我放下书去挪茶壶,我自然不会起身,只看了眼立马转头过来继续看书。
青面人见我不为所动,又想了一法子,走到门口去将门大开,然后大合,反复好几次,勾引我放下书起身去关门,我依旧不为所动,青面人没辙了,干脆摄手摄脚走到了爷爷面前。
爷爷这会儿闭着眼,又没看书,他当即取下肩膀上的铁索朝爷爷脖子上套去,不过刚要套上去时,爷爷身子往下滑了下,刚好避开了他的铁索。青面人又提着铁索朝爷爷手臂套去,他的手才刚伸过去,爷爷突然睁开了眼,伸手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起身反手就把他按在了椅子上,随后顺手抄起旁边那根写着‘行刑拷鬼孟元帅’的擀面杖,砰地一声朝那青面人脑袋上砸了过去,骂了句,“叫你在老子面前装神弄鬼!”
青面人都没反映过,瞪圆了眼睛,啊呀惨叫一声,下意识抬手要挡,爷爷擀面杖落下去,青面人身上当即冒出一阵浓郁的青烟,青烟过后,面前青面人已经不在了,只在椅子上留下了一张写着字的红色纸人。
我起身惊异看着刚才发生的一幕,问爷爷,“这又是啥?”
爷爷弯腰捡起纸人翻来覆去看了看,顺手接过我手中的书,将红色纸人夹在了书中,回答我说,“白纸黄纸通生,可以给人挡病挡灾,红纸黑纸通死,是用来害人的,画的是阴间勾魂的玄冥鬼。”
玄冥鬼农村也有传闻,很多老人在将死之前,都会念叨谁谁谁要来带走他,在将死的那晚上,亲戚送行的时候,也经常会在屋外黑暗的地方看见两个黑色的人影,他们都说那是阴间的‘玄冥二使’,只要见了玄冥二使,铁定就要死人了。
爷爷把纸人夹进书里之后又说,“玄冥鬼有两个,还有一个,你照先前那样坐着不要动,等他上门来。”
我恩了声,拿过书来继续翻看,爷爷则提着擀面杖躲在了门口,一边叼着烟枪一边候着,过了将近有半个小时左右,门外又是一阵阴风刮过,紧接着一个跟先前打扮差不多的黑面鬼站在了门口,到门口往屋子里看了眼,见我在,直接开口问我,“我兄弟刚到进你屋了,你看到我兄弟没?”
爷爷躲在门口冲我点头,我跟着回答,“看到了,你进来我就跟你说。”
这黑面鬼在门口站了几秒才提步进来,进来刚要开口说话,爷爷从门后出来,猛地提起手里擀面杖一棍子打了上去,又是一阵青烟,进来这黑面人不久变成另外一张纸人。
爷爷赶忙又把这纸人捡起来,夹到了我手中的书里,然后跟我说,“这下该轮到老瞎子举着香上我门来了。”
我心说就收了俩纸人,他凭什么举着香上门求饶。
爷爷像是看出了我表情中淡淡的不屑和怀疑,提烟枪敲了我脑袋一下,说,“纸人上有生辰八字,是老瞎子俩儿子的生辰八字,不信等着,等天一亮,老瞎子铁定上门来求饶。”
我姑且信了爷爷的话,不过经过这一夜的折腾,困到了极点,爷爷也没再强迫我要看书,任由我四仰八叉躺在床上睡了。
这一睡不知过去多久时间,平日很少做梦的话,这次却做了个很诡异的梦。
梦到一个被打得头破血流女的,带着一个老头和一个老妈子上门来,老头和老妈子揪着我的头发要收拾我,说我把他们的孙女儿打成这样,他们要把我也打成这样才肯罢休,梦里那老妈子和老头对我丝毫不留情,把我打得吐了两三回。
这梦做了也不知多久,被一阵说话的声音惊醒,睁眼一瞧,外面已经日上三竿了,再嗅了嗅,一股恶臭传来,忙检查铺盖被子,发现上面全是我的呕吐物,恶心至极,这种事儿比尿床还要害臊。
又想起晚上那个梦,惊得赶忙下床去找爷爷,到堂屋还没说我呕吐的事情,就看见一个女人提着烟酒糖果笑呵呵站在爷爷面前,爷爷面无表情坐在椅子上抽烟。
这女人我认识,是老瞎子的女人,不过我不太明白她提着烟酒上门做啥,就站在门口看了会儿。
先前她跟爷爷说了啥我不清楚,反正我只看到爷爷满脸不开心,叼着烟蛮横无理地说,“你来不管用,你让瞎子来,让他给我孙子磕俩头,认个错,我就不追究了,不然这事儿我们没完!”
老瞎子的女人当即跪倒在地,扑通扑通给爷爷磕头,先前笑脸换成了哭脸,说,“今儿早上起来,我喊我那俩儿子过早,喊了好几遍都不应我,我去他们屋子看了下,发现他们俩都断了气。瞎子说是被你给收走了,你不松手放人,他们就活不过来。祸不及家人后代,我代瞎子给陈天磕头认错,还求你高抬贵手……”
瞎子的女人看见我站在偏屋门头,立马转了个方向朝我磕头,边哭边说,“陈天,瞎子不该整你,我代他给你磕头认错,你快劝劝你爷爷,小时候我带你放过牛呢。”
我不知该怎么开口,声音哽咽在喉间。
难道要说你怎么活过来的吗?
难道要说为什么还活着却不告诉我?
「谢烻,为什么?」
我深呼吸,拼命压住泪意。
他给身边的宋岑月拢了拢披肩,连眼神都没舍得给我一个。
冷声对保安说:「请这位小姐离开。」
宋岑月不忍地拉住他,望向我:「你需要帮助吗?要不要帮你打电话给家人?」
我盯着谢烻,泪水在眼中打转。
「我的挚爱丢了,能帮我找回来吗?」
空气沉默半晌。
所有人都像看神经病一样看着我。
只有他眼眸中暗流涌动,许久,声音有些嘶哑道:
「丢了,就放下。」
说完他转头对旁边保镖交代了什么,头也不回护着宋岑月上了一辆宾利走了。
我站在原地,眼中越来越模糊。
两个黑衣人见状要来拉我。
我冷声开口:「我自己走。」
转身的瞬间,泪水再也抑制不住。
没走多远,有人追上来,拿着一件男士大衣。
「女士,天气冷,穿上吧。」
我无视他,自顾自走着。
我原以为,除了死亡,没什么能让我们分开。
现在才知道,不够爱也可以。
曾经我以为的深爱,都只是欺骗。
又或者,那时候是爱的吧,只是在巨大的财富面前,不值一提。
谢烻,既然你要把过去一切都丢弃,重新开始。
那我成全你。
从此以后,你走你的豪门大道,我们两不相欠。
4
当晚我做了个噩梦。
有人交给我一袋东西,说里面有谢烻的遗嘱和写给我的信。
遗嘱上,他把所有财产留给我,包括他养父留给他的一套房。
我疯跑到医院,抱着黑色的遗体袋不肯撒手,可是总有人把我拉开。
有人在我耳边劝说:「别拉开,给他留点体面。」
我眼睁睁看着他被搬到殡仪馆的灵车上。
等我追到殡仪馆,他已经穿戴整齐躺在透明的棺材里。
谢烻没有亲人,只有我。
我要守着他,送他在这人世间最后一程。
我在他的棺材边跪坐了三天三夜。
他曾说,既要守护这繁华盛世,也要守护我。
可是,我的阿烻多可怜,甚至没人来悼念他。
没多久,工作人员站我面前低声说:「家属,告别的时候到了。」
我哭不出来,麻木地看着躺在棺材里的人。
只觉得一切是那么荒诞。
明明离家前才跟我求婚的人,怎么说没就没了。
爷爷这才把那纸人给了她,却不拿第二个纸人出来,瞎子女人诧异说,“陈老先生,我家老二呢?”
爷爷立眉头竖眼说,“瞎子做错了事情,得他自己来认错,让你来算咋回事?要想救你家老二,让老瞎子亲自来找我磕头认错,不然这事儿老子跟他没完!”
爷爷说话语气笃定坚决,我都看出来了,爷爷能还一个纸人回去,已经是他最大的限度了,要想把另外一个纸人拿回去,只有老瞎子上门磕头认错才可以。
连我都看得出来的事情,瞎子的女子自然也看得出来,收起纸人连声说好,说这就回去劝老瞎子上门认错。
瞎子的女人之后离开我家,等她走了后,我才走上前去问爷爷,“那俩纸人就是她的儿子吗?”
爷爷说,“你没见过的事情还多着呢,跟你说了你也不懂。”我哦了声,我从小跟爷爷一起生活,他的性子我再清楚不过,基本是说一不二的,他要是想跟我说的话,就直接说了,所以我也不多问,爷爷这会儿也看见了我身上呕吐物,来了句,“你把屎拉身上了?”
我忙摇头说,“不是,昨天晚上我做梦,梦到有人把我打到吐了,早上起来我真的吐了。”
我爷爷一听,脸色立马就变了,忙问我,“是个啥样的梦?”
我把梦里的情况一五一十地讲给爷爷听,爷爷听完后没说啥,先让我去洗了身上,换了衣服。等我忙活完出来的时候,见爷爷在堂屋里准备着黄表纸和香烛。
以前只有逢年过节才准备这些死去的祖先,现在又不是年节,不懂爷爷准备这些东西做什么,不过不等我发问,爷爷先开口说,“昨天晚上你不是做梦,是真的有人打了你。活人打人,伤筋动骨,死人打人,就会呕吐头痛,你这是被死人打了,还是被好几个死人打的。”
“他们为啥打我?”我好奇问道。
爷爷把嘴里烟枪取了下来,整理了下黄表纸,然后才说,“昨晚上那个女的垫在你脚后跟下面,被我打了一顿,肯定是她回去找她死去的先人告状了,带着她爷爷奶奶来收拾你的。我都放了那丫头一马,还敢上门找事儿,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活人的事情活人解决,死人的事情那就让死人解决,请你奶奶出面。”爷爷说着起身扒拉我一下,“跟我去给你奶奶烧纸。”
我哦了声,随爷爷一同出屋,到了奶奶坟前,爷爷让我跪下给奶奶烧纸,烧纸的时候教了我几句话,让我边烧纸边跟奶奶说,我细细记下来,烧纸的时候冲着奶奶长满杂草的坟墓说,“奶奶,我被人打了,爷爷说死人的事情得死人去解决,我们家就只有你在下面,得由你出面解决。”
奶奶是附近几个村子里有名的悍妇,别看爷爷在外面强势得很,但只要奶奶脸色一不对,他就得变得服服帖帖的,不过奶奶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坟墓就埋在我家屋后。
爷爷的意思是,让奶奶出面帮我找回场子。其实陈家祖宗那么多,完全可以再叫祖宗出面,但是爷爷说,超过三辈就不是那么亲了,认不认我都不一定,要是我爹娘也在下面的话,这事儿就好解决了。
我说完这些话,爷爷再在坟墓前面嘀嘀咕咕说了几句话,此后时间,一直在等香烛纸钱烧完,期间爷爷跟我说了很多烧香烧纸的规矩。
比如,烧的阴阳纸,必须得有钱印才可以,现在外面买的那些面值几万几千万的,下面根本不能用。
烧纸的时候,得分成好几堆,因为下面有各种各样的小鬼,想让他们把阴阳钱带到,就得给他们也烧一些。
插香的时候,一炷得三支,敬的是人、鬼、神,三支香还不能一起直接插下去,得一根一根平行着插,表示人、鬼、神地位是一样的。
烧完香烛纸钱回屋,到家的时候,瞎子已经在我家门口站着了,听见我们爷爷回来的脚步声,立马把手里的香举在了头顶上,却没跪下,面朝爷爷笑呵呵地说,“陈师傅,我晓得错了,麻烦你把我家那崽儿放了吧。”
爷爷只瞥了他一眼,没理会他,带着我径直回了屋,端了把椅子摆在堂屋中心,面朝大门,大刀阔斧坐下,点了烟抽了几口才说,“晓得错了,就跪着说话,就你做的这些事情,给我下个跪,不算委屈你。”
老瞎子恨得咬牙切齿,看得出他是很不愿意跪的,但他二儿子还在爷爷这里,他不得不跪,于是跪下来说,“跪也跪了,认错也认了,陈师傅该放人了吧?”
爷爷摆摆手,就像教育后辈一样问老瞎子,“先说说你错哪儿了?”
老瞎子愣了下才说,“不该整陈天,我就是跟他开个玩笑。”
“还有呢?”爷爷瞪着眼问。
老瞎子又说,“不该渎神戏鬼,让我那俩儿子假装玄冥鬼。”
“还有!”爷爷不满意,继续问。
老瞎子也来了火,直接站起身来说,“陈怀英,你莫太过分了,要不是你之前一直跟我作对,也没有今天这些事情,真要追究起来,得全怪你,我算我的命,你处处针对我是啥意思?我之前给你买烟买酒,你不领情,我一家子都要靠我养活,我还活不活了?”
说起这事儿,爷爷脸色都变了,直接站起身来,抄起旁边那根写有‘打邪灭巫朱元帅’的擀面杖朝老瞎子走了过去,到他面前掂了掂手里棍子,像是要吃人一样,说,“老子跟你掰扯掰扯,你算命就算命,哪个让你瞎jb扯的?就七十年寿命,你非得说人能活一百一十年干啥。”
老瞎子也来了脾气,跟爷爷争论,“算命话不可说尽,我要说他只能活七十岁,他要是晓得自己就剩一年时间,能活得安心吗?”
我一听,觉得他说的有意思,农村就是这样,之前村里一老人得了癌症,家人去检查之后,告诉老人没什么大病,所以那个老人到死前都活得听舒心的,要是他知道自己是得了癌症,肯定会郁郁寡欢。
爷爷却说,“那也得分人,他一个老鳏夫,无儿无女,你说他能活一百一十年,他肯定连棺材坟地后事都不准备,到时候死了用啥埋?他万一有些事情没安排好,你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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