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初的云城气温骤降,大巴车里没有暖气,坐在窗前的安歌拢了拢围巾,看着窗外萧瑟的秋景,面无表情,心如止水。
一周前,她接到那个只在照片里见过的爸爸林海源的电话,说是给她找了门不错的亲事,让她从乡下回云城来嫁人。
安歌这二十多年的人生中,只有妈妈和外公两个亲人,妈妈在她八岁那年去世了,之后她便一直和外公相依为命,爸爸这个称呼从来没在她的人生中出现过。
现在突然说是给他定亲了,肯定不是什么好消息,安歌虽然一直住在乡下,但也不是什么都不知道,她早听说云城的盛氏集团和林氏集团要联姻了,但盛氏集团那个总裁好像不是个正常人,见不得光。
林海源着急的把从来没有过问过的私生女接回来,不就是因为大女儿林依甜不愿意嫁给盛氏吗。
安歌脑袋里闪过好多乱七八糟的画面,心里烦得很。
突然大巴车一个急刹车停了下来,车上的人猝不及防东倒西歪,车厢内响起一片骂声。
司机也探出头去大骂:“兔崽子会不会开车!大路不走停在这路中央找死是不是!”
安歌的位置稍稍一偏头就能看到前边的情形,大巴车车头前打横停着一辆黑色的车,车上的人拉开驾驶室的门走下来,一身比车身颜色还要深的黑西装,戴着墨镜看不清长相,他板着脸说:“我们车上有病人,暂时走不开,你们绕路吧。”
大巴车司机脾气火爆,拉起手刹站起身来,那架势是要冲上去打一架的样子。
这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
安歌起身,“我下去看看吧,稍等一下。”
她走到那辆黑车前,俯身刚要往里看,墨镜男立马伸手拦住,沉声说,“别多管闲事。”
安歌面无表情,倒也不着急,指了指车内,“你在这拖延着浪费的是他的救命时间,你赔得起吗?”
墨镜男拦着的手慢慢放下,但身子还挡着安歌。
“叫救护车了吗?”安歌问。
“不方便叫救护车,但医生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安歌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这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人物,叫个救护车还怕暴露身份?
“你的医生估计一时半会儿也到不了,如果你放心交给我,我应该能在医生到之前恢复交通。”安歌示意墨镜男往后边的公路上看。
这是条乡道,虽然车流量不大,但这么几分钟的时间,也堵了好几辆车,墨镜男权衡了一下,侧身给安歌让了路,拉开车让她上了车。
安歌坐进后座时呼吸停滞了一秒,这车上的气氛沉重的就跟上坟似的,压得人喘不上起来。
后座上靠着一个男人,尽管紧闭着双眼,也能看出这张脸有多俊俏,棱角分明的脸型加上立体的鼻子,让人忍不住想要盯着他看,但薄唇已经没有半点血色,他一只手捂在胸口,呼吸很轻,看起来非常难受的样子。
安歌简单看了看,心里大概有了谱,从包里拿出随身带着的针灸工具,准备给他治疗。她针灸的医术是外公教的,外公是针灸名医,这项医术也传到了安歌手上,虽然不至于包治百病,但应付今天这样的突发状况是绰绰有余的。
但安歌还没来得及开始,男人突然抓住了她的手腕,睁眼看她,沉声问,“你要做什么?”
虽然是个面无血色的病人,但他声音和眼神里的威慑力可一点不少,冷不丁一开口,把安歌吓了一跳。
她动了动嘴,解释的话没说出口,眼神对上了他的眸子,突然一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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