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火车上,路心桐望着窗外远离的故乡,视线逐渐模糊,她回头捂住脸,肩膀不停的颤抖,泪水不断从指缝中流出。路心桐以为自己内心足够强大,可还是割舍不掉浩浩,放不下席鹤年,可要是她不离开,席鹤年还是会重蹈覆辙前世的死亡……路心桐不愿看到那个结局,反正在席鹤年眼里她已经糟透了,只有离开才是最好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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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心桐面色一冷,当初被潘月英骗去和许志昌见面,自己和那渣男可连个手都没拉!
现在这个年代,离婚出轨的女人都是烂命一条,受尽唾弃。
潘月英连这种谣言都说得出口,根本是要把自己往死路上逼。
路心桐忍无可忍,直接开骂:“潘月英你个不要脸的,你以为没有我,鹤年就会娶你吗?你也不照照镜子看看,就你这小眼睛塌鼻子的丑样,我男人就是瞎了眼也不会看上你!”
一通话骂完,听的宋金梅惊在原地,连自己刚刚生气都忘记了。
这还是她那个一棍子打不出两个字来的儿媳妇吗?怎么忽然变得比自己还泼辣了?
而潘月英从小就最讨厌被人说她的长相,顿时气的失去理智,冲上前扬起手就朝路心桐脸上甩去。
可下一秒,一个身影忽然从门外冲了过来,挡住了潘月英的巴掌。
路心桐回头一看,正好对上席鹤年刚毅的侧脸。
而后,他一把甩开潘月英,眼神冷得吓人:“滚出我家。”
潘月英狠狠摔在地上,抬头看见席鹤年把路心桐护在怀里,嫉妒得口不择言:“鹤年哥,路心桐这个不检点的女人跟许志昌乱搞,她肚子里——”
话没说完,就被路心桐冷声打断:“潘月英,凭空污蔑人是要判刑坐牢的,信不信我现在就送你去公安局!”
潘月英脸上闪过俱色,却又不甘心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她从地上爬起来,离开之前还不忘扔下一句。
“路心桐,纸包不住火,你做的那些丑事迟早会暴露!”
而后,她才灰溜溜离开。
院子里,终于恢复安静。
路心桐回头看向席鹤年,她也没有想到他这次会毫不犹豫的站在自己身边,心里很是感动。
她微笑着,正要开口,可席鹤年却转身回到门口,将门外的浩浩抱起,手里还提着一只鸡。
宋金梅一看见孙子,也不管路心桐了,赶紧上前把浩浩抱回来,嘴里还不忘抱怨:“你再急,也别把我大孙扔在地上啊。”
席鹤年沉默一嗓子,才道:“等会帮我把鸡炖了吧。”
宋金梅看了一眼:“是要给我的乖孙子补补身子,看着胳膊细的呦……”
祖孙三人说着一起进了大门,路心桐一个人孤零零站在院子里,没有人理。
嘴角的笑容垮了下来,她清楚感觉到,她和席鹤年的距离,好像一下回到了她刚重生的那一天。
晚上,席鹤年去了厂里。
面对空荡荡的房间,路心桐紧紧的抱住了被子,抚着还平坦的肚子。
她眼中酸涩,但很快又自我安慰:“等孩子出生后,误会就能解开了,到时候席鹤年一定会跟我和好……”
昏昏沉沉想了一夜,第二天一早,席鹤年依旧没有回来。
路心桐只好一个人去卫生院做B超,巧的是做B朝的医生居然是和她娘家同村的张四姨。
感受着冰凉的仪器在肚子上滑动,路心桐的眼皮忽然跳了起来。
而张四姨脸色也明显变差,沉默的用仪器来回滚动,似乎是还想在确认一番。
良久,就在路心桐忍不住想询问的时候,张四姨放下仪器,说出噩耗——
“心桐,你这是宫外孕,孩子天生活不了,而且如果不尽快打掉,你以后就再也不能怀孕了。”
第九章
话音落地,路心桐僵住,自己期盼已久的孩子居然是宫外孕?
张四姨看路心桐脸色煞白,弯腰扶她起来:“没事,四姨给你做好这趟手术,对你以后怀孕没有影响。不过你要快点决定,我下午就调休了。”
路心桐心里空荡荡的,艰难的坐起身:“我…我先回去告诉一下家人。”
张四姨点点头,还说:“你们还年轻,以后还会有的。”
路心桐勉强的挤出一抹笑:“……嗯。”
强撑着走出卫生院,路心桐一路想着怎么和席鹤年开口。
上辈子检查出怀孕后,她就直接做了流产手术,这辈子她想要孩子,可偏偏孩子是不能存活的?
这是不是报应?
正想着,身后忽然传来急促的一声:“前面的让一下!”
路心桐回头,还没来得及躲,就被一个骑自行车的撞的转了个圈,猛的摔倒,肚子直接磕在了台阶上!
刹那,身体疼痛剧烈,路心桐捂着肚子,痛苦呼救:“救救我,我怀孕了……”
“快带人去医院!这孕妇裤子见红了!”
路人匆忙救人。
慌乱之中,路心桐又被送回了卫生院,没有人看见,拐角处,潘月英看着路心桐身下血红一片,眼中闪过一抹恶毒。
她的机会终于来了!
下午六点,卫生院病房内。
路心桐从昏迷中睁开眼,却发现宋金梅满脸愤怒坐在床边,不远处,席鹤年的脸色也阴沉到难看。
她心里不安,撑着虚弱的身子坐起:“妈……”
话才刚出口,宋金梅就直接打断:“你别叫我妈,事到如今,你也别演了!你的那些龌龊事我们都知道了!你自己好好看看吧!”
说完,宋金梅直接将手上的信纸甩在被子上。
路心桐微颤着将信打开,看清楚信的内容,瞳孔都在颤抖。
“打掉和席鹤年的孩子,和他离婚后周三我在火车站等你。——许志昌。”
她触电般把信甩开:“鹤年,妈,这信是假的,我这是宫外孕,我走在街上被人撞了才流的产,我——”
“够了!”
席鹤年冷冽打断,眼里的锋利仿佛能把路心桐刺穿:“路心桐,你说的话我现在一个字都不会信。”
随后,他将一份离婚报告放在床头:“我们离婚,你好自为之。”
这话等同于给路心桐判了刑,她彻底慌了神:“我没有,鹤年你相信我,你信我……”
路心桐想下床,却因为腹痛不慎从床上跌落在地。
“鹤年,你别走——”
席鹤年就像是听不见一般,带着宋金梅离开病房,再也没有回头。
路心桐低着头,一边抹着泪,一边撑起身体站起来,这时,门口响起了脚步声,她惊喜回头:“清……”
来人并不是席鹤年去而复返,而是潘月英。
只见潘月英啧啧嘲讽:“路心桐,恭喜你啊,终于得偿所愿离婚了。以后,鹤年哥就由我照顾,你这种扫把星既然要离开,以后可千万别回来了。”
路心桐握住了双拳,冷道:“你放屁,我和鹤年这辈子都不会离婚!你少痴心妄想!”
话落,潘月英却得意一笑,从兜里掏出一张红色的结婚申请书摊开来。
“那你看看,这是什么?”
那结婚申请书上的落款,正是路心桐熟悉的笔迹——
席鹤年!
路心桐盯着熟悉的字迹,第一反应是不信。
在她的心里,席鹤年冷淡寡言,但是对自己用情极深,他这样的男人不可能刚要和她离婚,就要和潘月英结婚。
这一切,一定都是潘月英挑拨离间。
不料,潘月英就像是猜到了路心桐怎么想,又故意说:“鹤年哥说了,就看中我一心一意对他好这一点,他还说,他现在最看重家庭和睦。”
路心桐心中一刺,潘月英的话真毒,点着她的痛点踩。
自己从前确实不够爱席鹤年,也经常使小性子,导致家庭不和睦。
而潘月英炫耀完,就离开了病房。
路心桐极力告诉自己不要去在意潘月英的话,可她一想到席鹤年之前那冷酷的眼神,也再也无法在卫生院待下去。
忍着疼,她拖着虚弱的身子往家里去。
原本十多分钟的路程,路心桐走走停停,花了一个小时的时间才抵达家门。
可她却发现,家门竟然上了锁!
这个点,大家都在家里吃晚饭,席鹤年他们怎么不在家?
恐慌涌现心头,路心桐从口袋掏出钥匙,哆嗦着把门打开。
可屋内空荡荡的,连灯都没有开!
路心桐摸索着墙上的灯,啪嗒一声,光照亮了房间。
没有人在家,她也不知道他们去哪里了。
灯光下,唯有拉长的影子陪着她,路心桐扶着门框站稳,一天的委屈和无力瞬间袭来。
原本,她以为这次留住孩子,她终于可以摆脱上辈子的老路,可以和席鹤年幸福生活在一起。
可还没高兴两天,却发现孩子是宫外孕,还在出卫生院不远处被撞流产……
孩子没有护住,席鹤年也彻底厌恶了她,冥冥之中,她好像又走上了上辈子的老路。
她的一切努力都是徒劳。
那接下来,自己该怎么办?
就在这时,大门外嘎吱一声,有人走了进来。
路心桐转身,就见席鹤年从夜幕中走来,他浑身冷峻,裹着一股寒风来到屋内。
见到他,路心桐好像找到了主心骨,忍着身下的疼冲他奔去:“鹤年,你去哪里了?”
她顾不上他的冷脸,想伸手去牵一牵他,想汲取一丝温暖。
但席鹤年却抬手躲开,还问:“离婚报告你签字了吗?”
路心桐愣住,脑袋嗡的一声空白一片。
原本就挤压在心底的不安,此刻忽然爆发。
她握拳忍着难堪,颤声问:“你回来……就是为了这个?”
席鹤年没有回答,可淡漠的眼神却足够说明一切。
路心桐彻底绷不住,她扑过去,用尽力气抱着他,哭说:“鹤年,你相信我一次,我真的不是故意打掉孩子,我是被人撞到流产……”
“我真的会和你好好过日子,求求你别不要我。”
席鹤年深幽的望着她,眼里却没有半点动容:“我给过你很多次机会,但你太让人失望了。”
说着,他一点点推开了路心桐,动作温柔,可态度却很坚决:“我已经向上级提交了离婚申请,无论你同不同意,一周后我们都会离婚。”
“路心桐,我们好聚好散。”
说完,席鹤年就转身离开了屋子。
就好像他回来这一趟,是专程跟路心桐断绝关系。
路心桐看着他的背影没入黑暗,心中苦楚蔓延,她想追,可脑袋发昏,毫无力气。
她不明白,事情怎么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为什么她越想靠近席鹤年,他反而离她越远?
可如果重来一次,她还是走上婚姻破裂的老路,那自己重生的意义是什么?
路心桐回到房间,躺在席鹤年曾经睡过的床,期盼得到一丝安抚,可浑浑噩噩间,她好像陷入了无尽的噩梦。
梦里,她又回到了上辈子,回到了席鹤年为了救她,死在她怀里的那一幕……
雨幕中,席鹤年心口被扎了一刀,他流了好多血,他的手由温暖一点点变得冰凉。
“鹤年,席鹤年,你不要死!”
“……别丢下我。”
可无论她怎么呼唤,他却再也没有睁开眼。
“鹤年……”
路心桐哭着从梦中惊醒,才发现自己还躺下床上,枕巾已经被泪水浸湿。
屋外的阳光从窗户缝隙中漏了进来。
原来只是个梦,现在席鹤年还活的好好地,路心桐松了口气,起身想下床,却一阵头重脚轻。
她摸了摸额头,才发现额头滚烫,她忙忍着疼起身,从布兜里找出了两块钱,前往卫生院。
这一去,路心桐直接在卫生院呆了三天,因为发炎导致的发烧,她一直在吊水。
第四天,她才恢复力气。
路心桐第一件事就是下床去找席鹤年,等她来到器械厂,正是中午吃饭时,工人陆续出来。
她在不远处的拐角屋檐下等着席鹤年出现。
今天的天气不大好,刚刚还晴朗的天忽然飘起了细雨。
路心桐穿着病号服,在屋檐下冷的发颤,但一想到马上就要见到席鹤年,她的心就是暖的。
这四天来,她已经在心里排练过无数次,等会儿跟席鹤年见面的情形,她想好了怎么道歉,怎么解释。
这一次,她还带来了卫生院开得意外流产手术证明,他一定能相信自己。
大概半个小时之后,席鹤年终于走出了大门。
路心桐眼神发亮,正迈出一步,却看见潘月英从另一边跑了出去,她撑着伞,将手里拿着饭盒递给席鹤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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