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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介绍

“鹤年,你别走——”席鹤年就像是听不见一般,带着宋金梅离开病房,再也没有回头。路心桐低着头,一边抹着泪,一边撑起身体站起来,这时,门口响起了脚步声,她惊喜回头:“清……”来人并不是席鹤年去而复返,而是潘月英。只见潘月英啧啧嘲讽:“路心桐,恭喜你啊,终于得偿所愿离婚了。以后,鹤年哥就由我照顾,你这种扫把星既然要离开,以后可千万别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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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年,你别走——”

席鹤年就像是听不见一般,带着宋金梅离开病房,再也没有回头。

路心桐低着头,一边抹着泪,一边撑起身体站起来,这时,门口响起了脚步声,她惊喜回头:“清……”

来人并不是席鹤年去而复返,而是潘月英。

只见潘月英啧啧嘲讽:“路心桐,恭喜你啊,终于得偿所愿离婚了。以后,鹤年哥就由我照顾,你这种扫把星既然要离开,以后可千万别回来了。”

路心桐握住了双拳,冷道:“你放屁,我和鹤年这辈子都不会离婚!你少痴心妄想!”

话落,潘月英却得意一笑,从兜里掏出一张红色的结婚申请书摊开来。

“那你看看,这是什么?”

那结婚申请书上的落款,正是路心桐熟悉的笔迹——

席鹤年!

路心桐盯着熟悉的字迹,第一反应是不信。

在她的心里,席鹤年冷淡寡言,但是对自己用情极深,他这样的男人不可能刚要和她离婚,就要和潘月英结婚。

这一切,一定都是潘月英挑拨离间。

不料,潘月英就像是猜到了路心桐怎么想,又故意说:“鹤年哥说了,就看中我一心一意对他好这一点,他还说,他现在最看重家庭和睦。”

路心桐心中一刺,潘月英的话真毒,点着她的痛点踩。

自己从前确实不够爱席鹤年,也经常使小性子,导致家庭不和睦。

而潘月英炫耀完,就离开了病房。

路心桐极力告诉自己不要去在意潘月英的话,可她一想到席鹤年之前那冷酷的眼神,也再也无法在卫生院待下去。

忍着疼,她拖着虚弱的身子往家里去。

原本十多分钟的路程,路心桐走走停停,花了一个小时的时间才抵达家门。

可她却发现,家门竟然上了锁!

这个点,大家都在家里吃晚饭,席鹤年他们怎么不在家?

恐慌涌现心头,路心桐从口袋掏出钥匙,哆嗦着把门打开。

可屋内空荡荡的,连灯都没有开!

路心桐摸索着墙上的灯,啪嗒一声,光照亮了房间。

没有人在家,她也不知道他们去哪里了。

灯光下,唯有拉长的影子陪着她,路心桐扶着门框站稳,一天的委屈和无力瞬间袭来。

原本,她以为这次留住孩子,她终于可以摆脱上辈子的老路,可以和席鹤年幸福生活在一起。

可还没高兴两天,却发现孩子是宫外孕,还在出卫生院不远处被撞流产……

孩子没有护住,席鹤年也彻底厌恶了她,冥冥之中,她好像又走上了上辈子的老路。

她的一切努力都是徒劳。

那接下来,自己该怎么办?

就在这时,大门外嘎吱一声,有人走了进来。

路心桐转身,就见席鹤年从夜幕中走来,他浑身冷峻,裹着一股寒风来到屋内。

见到他,路心桐好像找到了主心骨,忍着身下的疼冲他奔去:“鹤年,你去哪里了?”

她顾不上他的冷脸,想伸手去牵一牵他,想汲取一丝温暖。

但席鹤年却抬手躲开,还问:“离婚报告你签字了吗?”

路心桐愣住,脑袋嗡的一声空白一片。

原本就挤压在心底的不安,此刻忽然爆发。

她握拳忍着难堪,颤声问:“你回来……就是为了这个?”

席鹤年没有回答,可淡漠的眼神却足够说明一切。

路心桐彻底绷不住,她扑过去,用尽力气抱着他,哭说:“鹤年,你相信我一次,我真的不是故意打掉孩子,我是被人撞到流产……”

“我真的会和你好好过日子,求求你别不要我。”

席鹤年深幽的望着她,眼里却没有半点动容:“我给过你很多次机会,但你太让人失望了。”

说着,他一点点推开了路心桐,动作温柔,可态度却很坚决:“我已经向上级提交了离婚申请,无论你同不同意,一周后我们都会离婚。”

“路心桐,我们好聚好散。”

说完,席鹤年就转身离开了屋子。

就好像他回来这一趟,是专程跟路心桐断绝关系。

路心桐看着他的背影没入黑暗,心中苦楚蔓延,她想追,可脑袋发昏,毫无力气。

她不明白,事情怎么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为什么她越想靠近席鹤年,他反而离她越远?

可如果重来一次,她还是走上婚姻破裂的老路,那自己重生的意义是什么?

路心桐回到房间,躺在席鹤年曾经睡过的床,期盼得到一丝安抚,可浑浑噩噩间,她好像陷入了无尽的噩梦。

梦里,她又回到了上辈子,回到了席鹤年为了救她,死在她怀里的那一幕……

雨幕中,席鹤年心口被扎了一刀,他流了好多血,他的手由温暖一点点变得冰凉。

“鹤年,席鹤年,你不要死!”

“……别丢下我。”

可无论她怎么呼唤,他却再也没有睁开眼。

“鹤年……”

路心桐哭着从梦中惊醒,才发现自己还躺下床上,枕巾已经被泪水浸湿。

屋外的阳光从窗户缝隙中漏了进来。

原来只是个梦,现在席鹤年还活的好好地,路心桐松了口气,起身想下床,却一阵头重脚轻。

她摸了摸额头,才发现额头滚烫,她忙忍着疼起身,从布兜里找出了两块钱,前往卫生院。

这一去,路心桐直接在卫生院呆了三天,因为发炎导致的发烧,她一直在吊水。

第四天,她才恢复力气。

路心桐第一件事就是下床去找席鹤年,等她来到器械厂,正是中午吃饭时,工人陆续出来。

她在不远处的拐角屋檐下等着席鹤年出现。

今天的天气不大好,刚刚还晴朗的天忽然飘起了细雨。

路心桐穿着病号服,在屋檐下冷的发颤,但一想到马上就要见到席鹤年,她的心就是暖的。

这四天来,她已经在心里排练过无数次,等会儿跟席鹤年见面的情形,她想好了怎么道歉,怎么解释。

这一次,她还带来了卫生院开得意外流产手术证明,他一定能相信自己。

大概半个小时之后,席鹤年终于走出了大门。

路心桐眼神发亮,正迈出一步,却看见潘月英从另一边跑了出去,她撑着伞,将手里拿着饭盒递给席鹤年。

路心桐心头一紧,以为席鹤年不会接受,可他不仅接了,还和潘月英共同撑着一把伞,一起离开。

路心桐僵在原地,心里最后的希冀摇摇欲坠。

这时,身后忽然有几个器械厂的工人走过:“前几天就听说席厂长要离婚,没想到这么快就找到新媳妇了。”

“听说席厂长上一个媳妇就是祸害,天天给席厂长找麻烦。”

“现在这个天天来给的席厂长送饭,还顿顿是大鱼大肉,见谁都是笑脸,这样的一心为自己男人着想的媳妇,肯定家庭和睦,没有哪个男人不爱……”

路心桐的双脚仿佛钉死在了地面,再也无法朝席鹤年的方向迈出一步。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家的,当她看到桌上的离婚报告书后,眼泪再也忍不住流下。

重生一次,自己依旧满盘皆输。

她护不住孩子,护不住婚姻,最后是不是也不护住席鹤年?

或许别人说的对,自己就是个祸害,席鹤年离开他,说不定还能好好活下去……

路心桐在屋内枯坐了一夜。

她认清了现实,最终认命在离婚报告书签下自己的名字。

既然她什么都改变不了,那就离席鹤年远远的,别让自己连累到他和浩浩。

但愿她的离开能带走不幸,也希望他们这辈子会幸福。

……

两天后,席鹤年经过这几天的冷静,决定回家一趟。

路上,经过卫生院门口,他正好遇见了给路心桐做流产手术的张四姨。

张四姨提着一篮子土鸡蛋拦住他:“是路家的女婿吧,我是心桐娘家同村的张四姨,那天是我给她做的加急流产手术,她身体恢复的怎样?”

席鹤年不知道给路心桐做手术的还是熟人,蹙眉没有搭话。

可下一秒,却又听对方说:“你把这篮子鸡蛋拿给心桐补身体,她又是宫外孕又是被撞到流产,身体受损很严重,万一没有恢复好,可是会导致终生不孕……”

“哎,心桐当时知道怀孕可高兴了,还说希望是个女儿,要跟你儿女双全,一辈子幸福生活在一起。”

“对了,我上次见到许志昌骚扰心桐,心桐气得脸都白了,你可要好好护着心桐,绝不能因为那个混账影响你们的夫妻感情……”

张四姨自顾自继续说,却没注意到席鹤年早就煞白了脸。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自己错怪路心桐了!

原来宫外孕和被撞流产收拾真的!

张四姨见席鹤年不接鸡蛋,正疑惑,却发现席鹤年疯了似的,拔腿就往家里跑!

席鹤年一边跑,内心的恐慌却越剧烈,就好像某种很重要的东西正在消失。

而这种不安,在抵达家门的时候,冲到了顶点。

他推开院门,又推开屋门,家里却空荡荡的,空无一人。

桌上的一页纸被冲进来的风带到了地上。

正是路心桐已经签了字的,离婚报告书。

席鹤年想起记忆中路心桐那惨白的脸,倔强的挡在门前,哭着说爱你。

这心里就会隐隐作疼。

眼下路心桐还不知所踪,她一个女人,独自在外面,也不知道会去哪里?会不会有危险?

席鹤年心里不安,出门询问才得知。

两天前路心桐穿着蓝白条纹衬衫拖着行李离开后就没回来了。

得知消息,席鹤年特意请假,在荷西镇找了个底朝天,总算是在汽车站得知了些消息。

车站老伯回忆着形容:

“那个穿蓝白条纹衬衣的女人啊,好看是好看,就是白的骇人,走路颤颤巍巍的,好几次还差点摔倒。”

席鹤年喉间一哽:“你知道她去哪里了吗?”

老伯摇摇头,岁数大了,三天前的事他也记不清。

此时一辆去往硚村的班车即将出发,席鹤年想到路心桐的娘家就在硚村,毫不犹豫的上车。

一个小时的车程,下车席鹤年就往路心桐家赶去。

硚村里四面环山,都是独门独户,唯有路家还算有钱,盖得是两层的石头房,还是去年办的酒席。

路母正在院里择菜,没注意院里进来了人。

席鹤年上前问:“妈,心桐在家吗?”

路母微微一愣,随即瞪了他一眼:“席鹤年,你还有脸来,我就这么一个女儿,差点被你们家磨的连半天命都没了。”

“女人分娩都是鬼门关走一遭,何况是宫外孕流产,你们席家还有没有良心!”

路母收好菜篮子,嫌弃的看了席鹤年一眼。

当初真是瞎了眼,同意他娶自己女儿,还说什么一见钟情,鬼话连篇。

席鹤年自觉理亏,长长的碎发遮住了他的眼睛,此时的他又哪像当初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

路父从房门口出来,叹了口气:“心桐已经去长海市她舅舅那里了,K9724趟列车今天下午两点过十分的票。”

话应刚落,路母就指责:“你告诉他做什么?还去害咱们女儿吗?”

路父不以为然:“心桐之前也有做的不对的地方,两个孩子的事让她们自己解决。”

席鹤年红着眼,深深的看向路父:“谢谢爸。”

说完,席鹤年道别,又匆忙从硚村坐车来到火车站,但时间仅仅只剩十分钟了。

席鹤年找遍了车站的任何一个角落,包括上这辆列车上找人,喊了不止一百遍路心桐的名字,可时间分秒过去,席鹤年却依旧在人群中疯了般寻找。

直到车站广播吱嘎两声后传来清晰的一声:

“各位旅客朋友们,乘坐的K9724次列车,已经从荷西镇开往长海……”

随着火车一阵轰鸣声,席鹤年视线跟着望过去,移动的车窗缝隙中,他好像看到了那朝思暮想的人,

那一刻,席鹤年拼命的追着,试图叫住路心桐,可车上的人仿佛什么都听不见,纹丝不动的坐在那里,留给席鹤年的只有那张侧脸。

火车渐渐消失在视线,席鹤年狼狈的站在原地,眼里含着泪,却始终没让它落下来,他一路回家,拳头一直紧握着。

一进家门,席鹤年毫不犹豫的就撕碎了那张离婚同意书,眼中充斥的血丝。

路心桐,你怎么能这么轻易的离开,孩子和我你真的不要了吗?之前说的爱我,说的好好过日子,都是临时起意吗?

凭什么之前你对我百般折磨,我却从未离开过一步,没有我的允许,路心桐,你怎么可以离开……

火车上,路心桐望着窗外远离的故乡,视线逐渐模糊,她回头捂住脸,肩膀不停的颤抖,泪水不断从指缝中流出。

路心桐以为自己内心足够强大,可还是割舍不掉浩浩,放不下席鹤年,可要是她不离开,席鹤年还是会重蹈覆辙前世的死亡……

路心桐不愿看到那个结局,反正在席鹤年眼里她已经糟透了,只有离开才是最好的选择。

两天的火车路程,路心桐坐的几乎快晕厥,幸好有舅舅沈华文开车来接,不然这病殃殃的身体还真是撑不住。

沈华文心疼外甥女的身体:“先去医院吧,修养几天,来舅舅这里就当是放松,别有压力。”

感受到沈华文的关心,路心桐眼中含泪点头:“好。”

上一世,路心桐这个在长海市开服装厂的舅舅沈华文也是被她坑惨了,被许志昌教唆着一起骗了不少沈华文的钱。

害得沈华文资金周全不来,差点倒闭,幸好有表哥顶着,才有后面的艾瑞服装品牌。

路心桐暗暗发誓,这辈子,她一定不做傻事,不欠任何人,好好的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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