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on jul 28 18:45:17 cst 2014
仿佛做了一场很长很长的梦。
……
“你要不要做我的徒弟?”
……
清冷空灵的声音在脑海中不断回响,梦里是无数纷飞的粉色桃花,那抹清冷的蓝色身影,依然背对着她负手立于桃花树之下,整个人满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清高孤冷之气。
不,不是梦,那是师父,是她从一开始就喜欢上了的师父。
仿佛一切都回到了那年医圣仙岛的断桥边,梨花纷飞下的她抱着将死的姐姐哭得肝肠寸断,他手执白玉柄纸伞出现在雨帘中,拯救了她的全部生命。
――师父,小竹此生要怎么做,才够资格站在你身边?
意识一点点恢复清醒,整个世界满是一片白茫茫的雾,带着扑面而来的温暖花香,她睁开眼的那一刹那,险些以为自己还在仙界宫家,还在姐姐身边做那一个无忧无虑什么都不懂的孩子。
宁静的小岛上,繁花似锦,白玉铺地,清水静流,风景优美。雪白的水鸥拍打着翅膀贴着湖面飞过,碧波荡漾,暖风拂面,她甚至能够感觉到,照映在眼帘上的,正是夏日灿烂的阳光,轻轻拂过脸庞的,是夏日里温暖的风。
这里似乎刚刚下过雨,天空一道七彩透明的巨大彩虹,似乎还折射着水珠七彩的光芒,彩虹的一头隐入天际,另一头则留在这座小岛上,她就躺在彩虹里,伸手一碰似乎都能碰到彩虹,透明虚幻的小小泡沫围绕着她,仿佛是一个个美丽的小精灵。
世间有胜过天宫的美景吗?如果有的话,那就一定是这里了。
她躺在五彩斑斓的花海里,沐浴着彩虹的光华,睁着眼看着比大海还要澄澈透明的天空,那里似乎荡漾出了回忆中的影像,影像中她还只是一个孩子,喜欢姐姐,喜欢花,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干净得不染纤尘的心,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被她丢掉了。
最喜欢的姐姐,还有最喜欢的师父……
本以为自己可以克制对师父的感情,是她太高估自己了,喜欢师父的那颗心,早已不知在何时吞噬掉了她的本心。原来她还不知道,直到被楚摧城掳走的那一刻,她以为再也见不到师父了,掩埋甚深的感情终于全部爆发出来,决堤得一发不可收拾,意识混沌中隐约感觉自己手握忘川河水凝成的冰棱刺伤了师父,却保护了楚摧城。
她真的那么做过吗?还是说这只是梦境而已?
她不可能伤害师父的,喜欢师父的那颗心,宁愿伤害自己也不可能伤害师父。
她抬起手在阳光彩虹的照耀下看着,忽然想起了曾经在九歌仙岛上的默然相守。
她问:“师父,什么样子的人会是至善之人?”
记得那时师父是沉吟了一会的,“小竹,至善之人之所以至善,那是因为她无情无心,没有执念,没有痴妄,所以才能心若止水,至善至纯。凡事皆有正邪两面,物极必反,至善之人不过是世人所尊称,说难听点,至善之人实则就是世间最无情无心之人。”
真的是这样吗?如果师父是对的,那么,至善至纯的自己,无情无心的自己,为什么会喜欢上自己的师父?
可是她没错,喜欢一个人本来就没有错,她做错的,是喜欢上了不该喜欢的人。
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掳来多久了,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醒来的。
她动了动身子,这才发现自己的手腕脚踝上都被纤细的金链锁住,各系了三个金色的小铃铛,一动便叮当作响,她试着用仙法开锁,发现自己的法力似乎也被封住了,什么力量也使不出来,用力扯了扯金链,却发现它看似纤细实则坚固无比,想必是不会轻易断裂的。
她无奈作罢,努力自己站起来,提着裙子穿过长长的露天走廊,这里的叶子每一片都干净得一尘不染,每瓣花瓣都晶莹剔透,花上有未干的晨露,如同酿造了万年的美酒,一滴便可醉人。
魔界竟然也有这么美丽的地方吗?她一直以为,魔界定是一片混沌之地,瘴气冲天,暗无天日。
仿佛很多很多年以前自己来过这个地方,对这里有一种莫名的熟悉,脚下的每一寸玉石、每一方土地,甚至连玉石柱上的细小刻印都显得无比熟悉,再者这里纵然再优美壮观,也是魔界的地带,空气中难免会漂浮着不少妖气,身为仙子的她竟然一点也不排斥,仿佛前世自己便住在这里一样。
走了很久,长廊还是望不到头,宫千竹停下脚步,知道自己是入了迷阵,鬼使神差地走到柱子前,伸手敲了三下,眼前的景物顿时旋转成漩涡,慢慢消失在混沌之中。
宫千竹只觉得心里咯噔一惊,她只是随便去试了试,没想到真的可以打开迷阵,这里的机关,她是怎么知道的?
正迷茫着,自己已经走到一扇高大的门前,门上刻印着密密麻麻的,谁也看不懂的古老咒文,对于这种莫名的熟悉感,她已经很镇定了,伸出手去,用力地将它推开。
那边的景色比这边要巍峨壮丽不知多少,一片水天一线,胭霞满天,无数紫色的光四处飞舞流窜着,巨石嶙峋,中间还夹杂着几块透亮的血色宝石,楚摧城背对着她迎风而立,霞光洋洋洒洒地照在身上,长衣随风而舞,整个人却自巍然不动,宛若玉雕。
宫千竹略微回忆了一下,当她为了救魑魅王逆煞情急之下跳入忘川河后,的确是幻浮生将她掳进了楚摧城的莲榻中,接着她便被楚摧城弄晕过去,想必就是楚摧城趁着她昏迷将她掳来了魔界吧。
只是师父怎么没有将她救下来呢?凭师父的法力应该不难办到,一定是楚摧城和他手下那些魔人使了什么花招,这才拖住了师父吧。
似乎是感觉到了宫千竹的目光,楚摧城回过头,依旧是那张高傲孤冷的妖孽脸,冷冷开口道:“你醒了。”
宫千竹收紧手指,纤眉紧紧拧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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