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小说主人公是曹若定柳月儿的小说叫《曹若定柳月儿》,小说情节引人入胜,非常推荐,主要讲的是:对方眼中皆是促狭,不知曹若定在他的战友面前怎么会谈起我,这让我很不好意思。「曹若定呢?活着,还是死了?」我尽量镇定发问,以掩盖心里莫名升起的怯意。「活着,活着呢。」知他还活着,我心中顿时狂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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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年后,我们回到了蓉都城。
此时我已经可以缓慢行走了,江医生建议我可以每天骑骑自行车,这样脚掌不用承载那么多压力,对恢复更有帮助。
曹若定在府南河边教我骑自行车。
「你一定要扶好,千万别放手哦。」
「嗯,放心吧,不会放的。」
我在前面骑,他扶着自行车后坐跟在后面跑。
一开始我骑得歪七扭八的,掌握不了平衡,他总能在我即将跌倒的瞬间帮我把车扶正。
知道身后有他,我渐渐放宽了心。
这一回,我骑了十来米,车也没歪。
我兴奋地回头看他,才发现他站在离我好远好远的地方,笑着看我。
我的心突然就慌了,车龙头不受控制地扭动了起来。
他快速朝我跑来,在我跌倒时抱住了我,我和车一起砸在他身上。
「哇!」一瞬间我委屈爆了,哭了出来,「你怎么能骗我!」
他拥我入怀,「对不起,小月儿。」
「你怎么能骗我!」我不断重复着这句话,他也不断道歉。
我当然知道,我要学会骑自行车,他就必须要先放手。
但我在意的是,他怎么能骗我。
「……对不起,小月儿,我发誓以后再也不会骗你了。」
「我只原谅你这一次哦。」我实在气不过,又舍不得埋怨他,只好宽恕他一回。
「嗯。
他在我的额头落下轻轻的一个吻,我觉得这个吻不是吻在我的额头,而是落在我的心上。他眼里含着笑,我顾不上生气,只顾得上心上被叩起的波澜。
我的胆被风吹得膨胀了起来,趁着他的唇还未远离,撑起身子猛扑向他,想一口亲在他的嘴巴上,可惜没瞄准,磕在了他的牙齿上。
虽然没能瞄准,但是我的勇气已经耗尽了,脸烫得能把府南河的水都烧沸腾。幸好,曹若定也没好到哪里去,这让我心里平衡了些。
红红的耳朵和地里的嫩嫩的小红薯一样,看着就甜。
「我的小月儿啊。」他笑着叹了口气,将我拥入怀中,「我该拿你如何是好。」
除了不能跑跳,我的脚已经恢复到几乎与常人无异。
他问我,想不想去念书。
我想了想,我都这个年纪了,想来也不是读书写字的材料。
虽然海伦凯勒是敲醒我的人,但我还是更渴望成为南丁格尔。
我知道东北正在打仗,我渴望有一天也能像南丁格尔一样到战场上去,为我们的战士提供战地医疗护理。
曹若定送我去了护理学校,他自己也回了军校继续学习。
一九三五年五月。
国民政府接二连三地与日本签订出卖主权协定,举国上下讨伐声一片。
我在报上读到也是愤怒至极。
同年八月一日,共产党在莫斯科发表了《为抗日救国告全体同胞书》号召全国人民停止内战,组织国防政府和抗日联军。
曹家向共产党捐赠了十万银元以筹备国防政府和抗日联军。
曹若定想要投身到抗日中去,但他们军校隶属于国民党,为了防止他们退学加入共产党,军校实行了严管,任何人任何时间不得以任何理由离开军校。
我们完全没了联系,连电话也打不进去。
就这样过了一年多,张学良、杨虎城「兵谏」之后,蒋介石终于同意停止内战,联共抗日。
曹若定确定了要到前线去,我自然也要随他去。
曹弘远变卖了家产,带着曹夫人和曹老爷出国避难。
这是曹家一开始就计划好的,他们经商世家走南闯北,消息最是灵通,一个儿子为国而战,一个儿子留存血脉,无愧于国也无愧于家。
他们问过我要不要跟他们一起走,我摇了摇头,「大少爷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其实不单是为了他,也为了我自己的南丁格尔梦。
曹若定托人将我奶奶和弟弟送到乡下去了,远离城市,乡村或许要安全得多。
我们沿着府南河慢慢走着,手牵着手。
「你说战场上那么乱,我们要是走散了怎么办?」我摇了摇他的手。
「嗯……,若是走散了,我们就在战后想尽办法回到蓉都城,然后就在这府南河边等着。」他说。
「等着就行了?」
「嗯,只要活着就一定会来的,所以等着就行。」
「那要是死了呢。」
「死了,魂也要回来赴约的。」
「好,一言为定。」我笑。
「一言为定。」他也笑。
曹若定在军校是飞行学员,入编后就成了正式的飞行员。
蒋介石要在上海主动发起反击,他被派往上海,我也跟了去。
在上海,我加入了医疗队,真的像南丁格尔一样在战场上救死扶伤了。
然而当我直面战争时,我才发现一切并不如我想象中的美好。
战争不仅不美好,它还血腥、残酷、泯灭人性至极。
时常有战士被炸断手脚、身中数枪连内脏都被打成了肉泥……
他们痛得直喊:「给我补一枪吧!给我个痛快吧!」
这种时候我都觉得异常痛苦……
我的双手抑制不住地颤抖,我的眼泪止不住地流……
救不了,一个都救不了……
那天,我正给眼前的小战士包扎,另一名刚从前线抬下来的战士,奄奄一息地对护士说:「姐姐, 你可以拥抱我或者吻吻我吗?我长这么大,还没有谈过恋爱,还没有牵过女孩子的手。」
战士暗黄色沾着泥土和血迹,很好看,带着血性的张扬。
护士听到这话,她泪流满面,粘住了发丝,也顾不得擦,没有一丝犹豫,她俯下身,轻轻拥抱少年,手和他牢牢紧握,并在他脸颊印上一个吻。她久久地抱着少年,眼中的泪扑簌簌滑落。少年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他的头倒在女护士怀中,闭上了眼,再也没有醒过。
护士胸口的疤痕很眼熟,是二丫,被卖掉的二丫。
为了掩饰心中的苦闷,我长叹了一口气,和小战士悄悄搭话。
不,算不上小战士,军帽下是稚嫩的脸庞,带着童音,他是娃娃兵。
「小战士,战争结束后,你想去做什么?」
小战士看了看外面,平静又微笑着说。
「那个时候,我应该已经死了吧?」
我和曹若定一开始还能偶尔见面,后来便渐渐见不到了。
但他会托人给我带口信,叫我要将自己的安全放在第一位。
有时候他会让人带个空军的特供罐头给我,改善伙食。
虽不能见面,但我知道他是平安的就好,毕竟这是打仗,由不得我们任性和儿女情长。
那时候,即便是国民党,空军力量也极其薄弱,飞机数量不足日军的百分之一。
然而就在这巨大的力量悬殊之下,他们竟然能在八一四空战中击落日军三架战斗机,首战告捷!
这一消息无疑军心大振。
但接下来的战争并没有像一开始的空战那样捷报不断。
从空中激战到陆地巷战,从机枪冲锋到刺刀拼搏……
上海战场化身成了巨大的熔炉,一旦上了战场,无人能从这熔炉里全身而退。
我已经好久没有收到他的口信。
我每日都惴惴不安,我不怕自己死去,我怕的是死之前再见不到曹若安一面,更怕他早已先我一步死去。
战至九月底,前线溃不成军,遍地皆是尸山血海。
国军损失惨重,要逐步撤退,我们医疗队的人也被发了枪支。
然而九国公约就要召开,蒋介石依旧对国际调停抱有希望,不想在九国公约前就让上海失守。
.524 团加强营被留在了四行仓库,要求坚守上海 10 天到半个月。
十一月,日本第 10 军登录杭州湾,直插国军后背。
蒋介石极速下达全军撤退命令,我们被分两路退往南京、苏州。
命令仓促、撤退无序,日军狂轰滥炸,许多战士没死在正面战场上,却被炸死在撤离的路上。
一个炸弹在不远处炸开,无数个战士顷刻间被炸得肢体横飞,我也被冲击波炸得晕了过去。
等我醒来时已经和原部队失去了联系。
我准备只身去往南京,找原部队汇合。
然而我还未到南京,就听说了国民政府迁都重庆,南京沦陷的消息。
我又动身准备往重庆去。
随身干粮吃完了,我的脚走得磨破了皮,动过手术的地方疼痛不已。
我靠在路边的大树下,揣紧怀里的枪,想着万一碰见鬼子也要一枪崩了他,一命换一命。
「老乡!你怎么一个人在这?现在打仗乱得很嘞,你一个女娃娃可不要瞎跑啊。」
我的眼前突然蹦哒出一个人,这人皮肤黝黑,穿着共产党的军服。
「你是共产党?」
「是啊!」那人被认出是共产党很开心,笑着露出一口白牙。
「你们有不有医疗队?我是护士,我可以加入你们的医疗队吗?」
就这样,我跟着共产党一路向北再次上了战场。
共产党的医疗条件更差,战地医院建在农舍、草棚里,医疗设备和医疗人员都极其匮乏。
我明明只是一个护士,却因为知道基础药理和外科急救知识也被当成了医生使,一些年纪尚小的女志愿者则经过简单的培训充当了护士之能。
在这里,连止血棉都要从干净的棉袄里掏。各类消炎药品更是没有,死于感染的战士不计其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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