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愿赌服输吧。”薛霜月看向掌柜,“这两样受潮的药粉,都拿出来,当着大家倒掉。”
掌柜脸色一沉:“谁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
“去去去,别打扰我做生意。”
他招来两个打手,有些不耐烦地指着薛霜月道:“把她给我赶出去。”
这是要赖账了。
薛霜月微微皱眉,打量了一下四周的环境。
门口处空旷,人也不多,正好可以试试她新配的毒粉。
她不动声色地退了两步,靠近了门边。
两个打手得令,如狼似虎地扑了过来。
她刚要抖开毒粉,一把折扇轻巧地拦在了她身前。
折扇的主人是个青衣男子,他手腕微动,三两下挑开了两个大汉。
光影缭乱中,薛霜月还没看清,那两人就倒在了地上。
“欺负女子,并非君子行径。”青衣男子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唇边还带着笑意。
“你们两个是废物吗,给我起来!”掌柜怒吼道。
两个大汉只会在地上哀嚎打滚,却没了起身的力气。
“你,你是何人!”掌柜斥道。
“我是何人不重要。”青衣男子悠闲地摇着扇子,“重要的是,你赌输了,答应薛小姐的事,不准备做么?”
掌柜眼里闪过一缕冷光:“今天真是流年不利,管闲事的一个接一个。”
他说着,将手边的算盘拿起一扔,算盘发出一阵稀里哗啦的响声,径直向青衣男子飞来。
“小心!”薛霜月一声惊呼。
只听“铛”一声,这把来势凶猛的算盘竟被他一把折扇挡下,掉在了地上。
薛霜月一怔。
折扇本就是柔软之物,这人内力想来不弱。
凌城什么时候有这号人物了?
“我数十下。”青衣男子不急不缓道,“若不道歉,我砸了你这家药铺。”
薛霜月忍不住小声问:“这位公子瞧着有些眼生,不知是……?”
青衣男子回过头看她,折扇轻摇,十足风流:“在下霍景山。”
原来是魏寒星那个专属大夫。
人声喧闹,那掌柜没听见他们二人的交谈,只是强撑着一口气斥骂道:“我可都听说了,你前两天才跟金家那小子出去过。”
“怎么,今日就搭上新的男人了?”
“要泡男人换个地方,别来我这里讨人厌。”
霍景山神色一冷,手中一块磨得圆润的石头就弹了出去,正好砸到掌柜的嘴上。
“嘴里放干净些,我家少爷未来的夫人,也是你能议论的?”
掌柜腿一软,手撑在柜子上,才勉强站住了:“你家少爷?魏公子?”
看掌柜噤若寒蝉的样子,薛霜月又想起了些上一世听见过的传言。
魏寒星腿疾之前,就已经跟在父亲身边,做过不少事了。
年纪虽轻,但凶名在外,据传有人违背军令,被他发现后,便下令当着众人杖毙了。
霍景山不答,只是把玩着手中的折扇,冷冷道:“一,二,三……”
那掌柜下意识地打了自己一巴掌:“薛小姐饶命,我不是有意的。”
百姓们都偷偷交换起了眼神。
薛霜月与金恒出去的事,凌城里的人多少也有些耳闻。
只是薛府将金恒赶了出去,流言也多是说金恒使了手段想带走薛霜月,才被薛府赶出了门。
原本还有人不信,但看魏寒星的人这么维护薛霜月,大家也都信了。
见霍景山不动,掌柜慌慌张张地吩咐道:“快把药粉取出来,都倒了!”
伙计们连忙把成堆的药粉都取出来,打开盖子,倒进了门边装垃圾的大桶里。
两种药粉混在一起,再要取出来分开也难了。
“好了,好了。”掌柜见药粉倒完,也松了一口气,“真的没有了。”
看他吓得脸色发白,满头大汗的样子,也不像还能说谎了。
薛霜月点了点头,开口道:“这样的东西,往后也不能再卖了。”
“如果再被我发现第二次……”
她话还没说完,那掌柜就连连点头:“不会了不会了,薛小姐放心吧。”
“这次也是我糊涂油蒙了心,没舍得扔,结果一下就被薛小姐发现了。”
“我保证,以后再也不敢了!”
看他吓成这样,薛霜月走出店门时,忍不住好奇道:“他们怎么这么怕魏公子?”
霍景山的嘴角都僵了僵。
薛霜月还小声补充道:“他看着还挺温柔的,有这么吓人吗?”
霍景山彻底无奈了。
他咳了一声,努力解释道:“薛小姐身份不同,所谓军令,当然是在军中用了。”
“少爷他对军中之人要求严格些,但又不会对家人朋友有这样的要求。”
迎着薛霜月半信半疑的眼神,霍景山一个头两个大。
“那个……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有点事。”霍景山说完,握紧自己的折扇,一溜烟跑了。
刚刚的两句已经用尽了他的良心,再待下去,他真是编不出来别的话了。
绛云奇怪道:“小姐,我怎么总觉得,他有点怪怪的?”
“神医嘛,有点脾气也正常。”薛霜月没怎么当回事,慢悠悠地往前走着。
回薛府的路上有条小巷,平时也不算冷清,总有挑着竹筐来卖花的老人,偶尔也卖些拿竹子做的小玩意儿。
这些东西价格都不贵,薛霜月经过时,总爱顺手买些,天长日久,也成了习惯。
但今日走来时,街上竟没人在卖东西。
“今天怎么这么安静?”绛云疑惑道,“东西都卖完了么?”
“许是今日有些晚了……”薛霜月话说到一半,骤然停了下来。
不知怎的,她突然背后一寒。
宽大的麻袋迎着头蒙下来,遮住了她所有的视线。
是刚才药铺的掌柜?
薛霜月微微皱眉,身形一闪,就要挣脱。
身后的人比她反应更快,隔着麻袋,握住了薛霜月细瘦的手腕。
粗糙的麻布磨在细嫩的皮肤上,一阵刺痛。
那人飞快地捆上麻绳,制住了薛霜月。
一旁的绛云似乎被堵住了嘴,只能听见呜呜的哭喊声。
“你们是冲着我来的?”薛霜月手腕生疼,却还是冷静地开口试探道。
四下安静,除了绛云的哭声外,没人开口。
“你们带我走就是,不用为难我身边的人。”薛霜月道。
她虽然看不见,但也能感受到,身边来了不止一个人。
没人应答,只有一记手刀突然袭来,力道刚好地打在她后颈。
薛霜月后颈一痛,来不及做什么,就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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