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关系……你喝醉了……所以才会看错人……”张怡情的脸立即涨红。
事实上,她没有一天不去想这件事。一个月未见,从他进门后,她的眼睛一直没离开他,试图在他脸上找到那晚撼动她的深情,却令她失望。
“我保证不会再犯,希望你能安心住下来。”周浩生怕张怡情就此离去,这也是他迟迟不敢回家的原因。
“嗯,我已经答应欢欢,不会说走就走。”张怡情没想到周浩会道歉,也急切地表达自己的意愿。
“那就好……”
四目交接,又是一阵沉默。
“喂,周先生、张小姐,你们再不来,我们就要把菜吃光光了!”王子昙的大嗓门从餐厅那头传来。
周浩示意张怡情先行。“吃饭吧!张小……嗯……怡情。”
“嗯!”张怡情对周浩笑笑,率先离开玄关。
周家好久没这么热闹,连刘伯都一起坐下来用餐。
因为王子昙喜欢搞笑,席间笑声不断,最开心的莫过于欢欢。
晚餐过后,三人在花园享用点心、喝红酒聊天,张怡情也喝了几杯,观观则在院子里跑来跑去。
“怡情,还习惯这里吗?如果周浩欺负你尽管说,让我这个大哥替你出气!”王子昙玩笑似地望着两人。
张怡情泛着红晕的脸庞更显羞涩。“王大哥,别闹了……周先生对我很……客气……”想到那晚的迷情,她最后两个字差点说丕出口。
“客气?嗯,你们两个周先生、张小姐的,真是很客气。”看到周浩不自在的眼神,王子昙兴起撮合这两人的念头。“你们两个都是我的好朋友,这样未免太生疏了吧?周浩,你说是不是?”
对好友一向的直率,周浩只能摇头一笑,“的确……不过我很感谢你介绍怡情来这儿,欢欢的确变得精神多了,整个人也活泼起来。”
“那还用说?怡情对孩子最有一套,而且她很喜欢小孩,可说是空有满腔母爱却无用武之地,这正是欢欢此刻最需要的,所以两人一拍即合……”
王子昙愈说愈高兴,看到欢欢恢复了原有的活泼,周浩也不再紧皱眉头,张怡情愉快的神态似乎已找到心灵寄托,他愈发佩服自己的先见之明,却有点得意忘形。
张怡情立即制止他,对他投以警告的眼神。“王大哥!”
王子昙回她一个眼神要她安心。“这是事实呀!你本来就很爱小孩,看来和欢欢也算有缘……”
周浩看不懂两人之间交换的眼神,不过他想知道更多张怡情的事。“怡情是什么时候到M国念书的?你在洛阳城有家人吗?”
“我在M国念大学和研究所,父母都过世了,只剩下我一个人……”她的回答有种孑然一身的凄凉。其实,在这世上她并非真正“一个人”。
听出她语气中的苦涩,周浩自己也感触万分。“我了解那种感受……”妻子走后,他真的有种无依无靠的怆然。
两人视线交会,眼神似乎也胶着了。
“嗯……你们一个是缺了角的圆,另一个是孤独落单的一角,不如凑在一起凑成一个完整的圆……”月色正圆,王子昙也跟着感性起来,“早上欢欢还偷偷告诉我,要怡情当他的妈妈呢!”
“王大哥,你别胡说八道!”她真想找个洞钻进去!
张怡情的脸红得像熟透的柿子,她赶紧召唤欢欢避开王子昙戏谑的笑意,“九点半了,欢欢该上床睡觉了,你们慢聊,我带欢欢上楼去。”她临去前偷偷瞧了周浩一眼,发现他正饶富兴味地瞧着她,眼带笑意。
周浩目送两人进屋,心也跟着上楼。
王子昙再次试探老友心意。“喂,你觉得怡情是不是你那失落的一角?”
周浩没有回答,只是丢下一句。“我去看一下欢欢,一下子就回来。”
“喂,就这样走啦?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王子昙举杯对明月,忽然觉得好孤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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