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我先把他身上又湿又脏的衣服扒得只剩条内裤,一通检查后,外伤只有左腿像是骨折了,内伤……不知道有没有?唉,死马当活马医吧,救不回也不能怪我。我弄热水先给他身上擦洗干净,再将那床棉被盖在他身上,然后,我拿出医用酒精开始处理他的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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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很冷,我床上铺的多盖的厚,露在外面的脑袋也依旧冻得发疼。
我拿过羽绒服裹上,哆哆嗦嗦来到壁炉前点火,等到昏黄温暖的火焰燃起,才感觉舒服了很多。
躲在被窝里刷着手机,等壁炉火旺起来,室内温度上升后,我起床洗漱做饭,早饭很简单,只是将煮好的米饭挖了一点放在汤锅里,加水放壁炉上煮成汤饭。
然后热乎乎的就着鱼开始吃。
边吃,我边给燃烧正旺的炉火拍了张照片,又找出之前那张鸡汤米线的照片,发了张朋友圈,配语:「大雪天里,滚烫的鸡汤米线跟炉火更配!」
只对那小区的邻居们分组可见。
大雪已经半个月了,所有人的食物都见底了,上一世的躁动,就是从停电这一天开始的。
照片刚发出去,白莲花的电话就过来了。
我将手机一丢,专心吃鱼。
鱼里有刺,不注意点被卡到就不好了。
早饭吃完,自来水还有,我用炉子上的热水兑着洗了碗,就去楼上抱柴火。
到楼上正弯腰扒拉木柴,却听「轰」一声巨响,像是有什么东西重重的落在我家的露台上,天地寂静猝不及防间,我被这一声吓得心脏轰的一跳,人就麻了。
但随即,不远处又传来「轰」的巨响,相比于刚才,这一声更响,也更远。
我扑到窗前看出去,就见小区外不远处的一个正待开发的空地上,摔了个什么东西去来,雪太深,那东西栽在雪里看不清,只有滚滚浓烟从雪坑里冒了出来……
想到刚才露台上的动静,我又慌又怕,顺手捞过门边的铲雪锹,我贴着猫眼往外看。
可雪堆得如山高,我眼看花了也看不出啥,但不弄清楚是啥,我心里又不踏实,想来想去,我把劈柴的斧头拿过来别在腰上,打开了门。
也得亏我这两天时不时的上来清雪,露台上的雪没深得太离谱,我拿铲雪锹连呼哧带喘的刨了半天,刨出颗人脑袋来。
三十层高的、无路可通、绝对没人能进入的露台上,凭空冒出个人来????
我一声尖叫卡在喉咙里,差点背过气去。
我第一反应就是,这个人不能留。
拿铲雪锹扒拉了一下那脑袋,没反应,这是死了还是晕了?
但随即我就开始飞快的刨人,管他死了晕了,扒出来拖到露台边往下一扔,我就安全了。
可刨着刨着,咋还……越刨越绿了呢?
也不是纯绿,绿中带着土黄,还带着迷彩。
这是……军人?
我将铁锹一扔,开始用手扒,这身迷彩越扒越清晰,但如今穿迷彩的闲人也不少,我并不敢就凭这身衣服下定论,直到我看到他胸口有个牌子上写着:程修。
我知道,这是军装上的姓名牌。
社会闲人穿迷彩衣时一般不会有这个。
我掰过他的脸,头盔斜扣着的脸,五官立体分明,眉眼也清隽,还挺帅。
探探鼻息,还有气儿。
我是死过一次的人,明明已心硬如铁,理智告诉我,把他扔下楼,我会绝对安全。
可……这是名军人。
我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掉到我露台上的,我也不知道他会不会伤害我,但是……他是个军人耶!
我托着下巴看着他身上的衣服只思考了几秒,就豁出去了,妈的,老娘冲着你这身衣服,就再圣母一次。
要是再上当,那老娘也认了,大不了一起死!
我手往他胳膊下一托,开始往屋子里拖,随着他被拽出雪堆,我看到他身下全是殷红的血。
就这么连拖带拽带扛带背的……我终于将他弄回了我的房间。
往壁炉里多添了两根柴,我开始思考怎么处理他。
整个屋子都堆满了物资和木柴,只有我睡的房间可以住人,这间房子里除了一米五宽的床,就是个小沙发,一个壁炉,加个桌子,和几个塞满了衣服被褥的橱柜。
壁炉前的地上,被我厚厚放了层纸壳,纸壳上放着一床厚厚的旧棉被,方便我坐炉子跟前烤火的。
我的床肯定不能让他睡,那就只能放地上了。
为了防止被他身上的污渍血水弄脏,我将棉被收起来,再把他的头盔摘了,将他拖放到纸壳上。
然后去找来医药箱和剪刀。
我先把他身上又湿又脏的衣服扒得只剩条内裤,一通检查后,外伤只有左腿像是骨折了,内伤……不知道有没有?
唉,死马当活马医吧,救不回也不能怪我。
我弄热水先给他身上擦洗干净,再将那床棉被盖在他身上,然后,我拿出医用酒精开始处理他的伤口。
酒精一倒上去,昏迷中的他「啊」一声叫,身子猛的痉挛起来,我飞快的扑过去拼命按住他,才使得这丫没一脚踹翻我的壁炉。
他脸色煞白,眼睛微微睁开,「你……你是……」
我一巴掌拍在他好的那条腿上,「我是你家祖坟着火修出来的大冤种,我现在给你治伤口,我警告你,你要是敢乱蹬踹翻了我的壁炉,我就把你扔出去冻死。」
不知是不是被我震慑到,他居然真就不动了。
包扎伤口这种事,我其实是很有经验的,嘁哩喀喳的开始操作,酒精清洗完伤口用双氧水,双氧水用完上碘伏,涂上云南白药软膏,贴上无菌贴。
然后,我找了两块装修没用完的木板条擦干净,将他伤腿一捆。
好家伙,这给我累的啊。
我一边忙活一边骂骂咧咧,谁能想到都末日低温不知道还能活几天了,我居然还得伺候人,费我的药不说,后面还得吃我的饭。
你给钱了吗?
等我忙完一回头,好家伙,人家又闭上眼没声息了。
得,我认命。
11
他睡到下午,才醒来。
眼睛睁开的瞬间,他就试图跃起,但很快,被我捆好的伤腿让他认清了现实。
再下一秒,他就发现自己被人扒光了。
他一把揪回被子,眼里瞬间迸出丝煞气,但虚软的语气还是出卖了他,「怎……怎么回……事?」
我坐在边上看书,边对盆里那堆脏兮兮的衣服指了指。
那衣服上血迹加雪水污渍,我擦地的抹布都比它干净。
他对着那盆衣服瞪了半天,才像是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是……是你救了我?」
我摆摆手,「嗯,但不用谢,回头把医药费付了就行。」
他有点放松的躺了回去,看着屋顶不说话,眉头紧蹙,像是在像什么。
我一边腹诽他这怕是要赖账,一边倒了杯水,「起来,把药吃了。」
那腿也不知道怎么伤的,流那么多血,不吃药消炎,回头发起烧来可不得了。
他撑起身体想坐起来,撑一半发现自己光着,「嗖」的把自己塞回了被子里,一脸窘的看着我。
那张本来就不白的脸,变得更黑了。
我叹口气,将我的珊瑚绒浴袍递给他穿上,他这才起身接过药吃了,低声说谢谢。
然后问我,他的对讲机在哪里?
对讲机?
什么对讲机?
我将他那堆衣服一顿扒拉,找出个黑不溜秋的玩意儿来丢给他,「是这个?」
他点头,将那玩意儿一阵捣鼓,就听那里面在一阵刺啦刺啦的杂音后,传出呼喊声,「2581 程修,2581 程修请回话。」
「我……我是 2581 程修,」他虚软的应答着。
对面静了一静,随即一阵欢呼传来,「2581,你还活着?你在哪里?请汇报你的位置。」
「我在……」他抬头看向我,显然是要问这什么地方?
我正竖着耳朵留意着他的动静,才要回答,那对讲机里突然刺啦一声尖锐刺响,然后没声儿了。
「喂,喂喂,队长,队长,」程修使劲的拍着那对讲机,却没有任何反应。
在这空挡,我悄悄将藏在身后的斧头推进了床底下,又把藏在口袋里的安眠药和美工刀都不动声色的放回抽屉里。
看这架势,他应该真的是军人。
嘿,那就不怕了。
「别拍了,」我递过手机,「你给他打电话吧。」
电话打通,我这才弄明白,原来他是空军救援队的,驾驶直升机运送物资回程时,因为天气太冷导致直升机出现故障坠毁,而他也赶在飞机坠毁前的那一刹跳出机舱,赌的是积雪深厚,不会摔死。
他赌对了,不但没摔死,居然还被人救了。
他的队长在问清他伤情后,让他把电话给了我,然后给我提了个很不见外的请求:鉴于他伤情不严重以及实在抽不出人来接他,所以决定将他留在我这里养伤,他们会给我送物资和钱。
好家伙,真是好家伙。
真叫个不客气啊。
我毫不犹豫一口答应。
开玩笑,我一个人呆着也孤单啊,有个军人贴身保护我多好。
12
有了军人这层滤镜,程修接下来的待遇有了质的改变。
换药,我像考古学家修补文物那样的小心翼翼;
做饭,我将焯水后冻起来自己舍不得吃的菠菜青菜毫不吝啬的拿出来给他做鸡汤面鸡汤饭鸡汤米线……
其他都好说,就晚上睡觉,让我有点纠结。
男女有别,只能有人打地铺,他是伤员,我只能让他睡床,可我睡地上……腰又疼。
然后一觉醒来,我就发现,我回到了床上,他到了地上;
第二天夜里眼一睁,我回到床上,他到了地上;
第三天夜里眼一睁,我回到床上,他到了地上;
第四天晚上,我直接躺在了床上。
他一愣,「你这是……」
我扫了眼他的腿,「怕你搬的累,我自己上来了。」
他于是就要去地上,被我拦住,我假装凶狠的瞪他,「请尊重我辛勤看护的劳动成果。」
将两床薄一点的被子并排放了两个被窝筒,再将厚厚的被子横铺在上面,一拍他的枕头,凶巴巴命令,「睡觉。」
他直挺挺的睡下了;
我美滋滋的躺下了。
酷冷帅的飞行员耶嘿嘿嘿,想到之前扒衣服时看到的八块腹肌,激动的泪水瞬间从嘴角流了下来……
但帅哥在侧的滋味好是好,却也有不方便的地方,比如我不能再肆意的虐我那些「好」邻居们了。
这两天,白莲花和绿茶婊发疯的找我,甚至开始踹我的门,但因为忙着照顾程修,我都没顾得上她们。
第四天,电来了。
我把程修抹布般的衣服丢进洗衣机,就着洗衣机呼啦啦的声音,点开了对面小区的监控。
大雪这两天时急时缓时停的,终于埋过了十楼。
住底层的邻居们彻底坐不住了,他们决定将高楼层消防通道处的窗户玻璃砸了,给楼里增加氧气。
但高楼层的住户不答应。
我记得前世的这一天,楼里邻居们开始了第一次群殴,低层住户赢。
当时我还觉得他们笨,天这么冷,所有人都窝在家里不出门,悄不声的上去砸了不就完了吗?
至于大张旗鼓然后打一架?
后来我才知道,他们要的不只是砸玻璃,更是借此在宣泄着内心的惊恐和绝望。
千年罕见的大雪没有停的迹象,天气越来越冷,食物匮乏,政府救援迟迟不见……是个人都会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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