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想到这里,他漠声道:“上前一步。”“是。”谢清澜忙往前迈了一步。萧墨白却犹嫌不够,继续道:“到我身畔来。”身畔……谢清澜吓得一股寒气从脚心冒至头顶。每日对着翰林院上万册古髻,比对着君心莫测的帝王要轻松多了。两人各有心事,等到谢清澜感觉到萧墨白投递过来的视线时,已经是半刻钟之后了。“皇上,”她慌忙躬身道:“微臣死罪。”“哦?”萧墨白不动声色地看着她,…每日对着翰林院上万册古髻,比对着君心莫测的帝王要轻松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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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现女儿的名字是顾霖偷偷用来纪念他初恋的那一刻,我是大脑空白的。
我知道我们不是因为爱情结婚,可我以为我迟早能把冰块捂热的。
人生的出场顺序就真的那么重要吗?
我是个笨拙的人,甚至有时候听不出别人的弦外之音。
「她叫顾思窈吧!」纯纯刚出生的时候被顾霖抱在怀里,他眉飞色舞的朝我咧嘴笑,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每个字都仿佛被他含在唇齿间思量了很久。
我没什么主见,好名字自己也想不出。
所以那时我开心的点着头,觉得真是一个好名字。
可是联想到今天纯纯放学回来后和我说的话,我内心只觉得一阵讽刺。
「妈妈,新老师今天夸我的名字真好听!」
刚放学的小家伙活泼的像一阵风似的冲进厨房。
纯纯二年级了,学校给她们班换了个新老师。
「是吗?我们纯纯的大名是爸爸起的,当然好听了!」
我一边切着手中的菜,一边鼓舞着明显很开心的女儿。
「嗯!我也跟老师说我的名字是爸爸起的,老师就问我爸爸叫什么名字呢!」
纯纯骄傲的仰着小脸。
我手中的动作稍慢了下来,内心有些淡淡的疑惑,
「那你告诉老师了吗?」
「告诉啦!爸爸叫顾霖!但是老师听到了之后好像有些不太开心的样子。」
纯纯的小脸皱成一团,习惯性的在自己苦恼的时候咬住了大拇指。
我的内心突然发紧,大概是女人的第六感,我毫不犹豫的转头问纯纯,
「宝贝,你知道你的新老师叫什么名字吗?」
「我知道!叫沈窈!」
「吱-」
门开了,纯纯念出名字的同时,顾霖也下班回来了。
「我回来了~好香啊~」
我呆呆的看着手指上冒出的丝丝鲜血,听着顾霖走近厨房,一把抱起纯纯。
「看看妈妈做什么好吃的呢?」
纯纯「咯咯」笑着抱着顾霖的脖子,顾霖走到我旁边,一眼看见了我手上的伤口。
「怎么这么不小心!?」
他皱了皱眉,眼带责怪的放下了纯纯,给我找来了创口贴。
纯纯害怕见血,顾霖让她去外面客厅玩了。
看着眼前仔细给我贴创口贴的人,三十出头,眉眼深邃,身材高大,即便已经处在男人的黄金时期,身上还透着一丝执拗的少年气。
当初我正是被他这矛盾的气质深深吸引,才毅然决然和他结婚。
所以其实,他的少年气是为其他人存在?
他心底最柔软的地方,是为其他人保留?
我垂下眼,盯着手上的伤口,尽量平静的开口问了一句话,
「顾霖,你的初恋叫什么名字啊?」
是的,我是知道顾霖有一个刻骨铭心的初恋的,只是我从前很自信,觉得那是过去式了,也因此并没有特地打听过。
我敏感的感觉到正在给我贴创可贴的男人浑身一僵,半晌,哑着嗓子反问我,
「怎么突然问这个?」
「就是突然想问问,告诉我吧。」
沉默在我们之间静静流淌,过了一会,创口贴贴好了。
顾霖站起身,逆着光我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只能听到淡淡的声音,
「沈窈。」
沈窈,吗?
顾思窈,思窈吗?
我拼尽全力、舍弃生命也要生下来的女儿,原来给她人做了嫁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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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日对着翰林院上万册古髻,比对着君心莫测的帝王要轻松多了。
两人各有心事,等到谢清澜感觉到萧墨白投递过来的视线时,已经是半刻钟之后了。
“皇上,”她慌忙躬身道:“微臣死罪。”
“哦?”萧墨白不动声色地看着她,淡淡道:“谢卿何罪之有?”
谢卿……
谢清澜每次听到他这样唤她,便是一阵心惊肉跳。
如果是谢大人、谢欺程也就罢了,她会谨记自己现在扮演的是哥哥。
可是谢卿的话,因与她名字前两个字同音,便让她总是会忘却了自己身处何地,自己现在代表的是谁。
“微臣方才一时出神了,在皇上面前,此乃大不敬之罪。”她低着头道。
从当初大半年的随侍君侧,到后来每日早朝站在队伍最末,谢清澜也自认有几分了解他的性情了。
当今天子是明君,错了便是错了,坦然承认即可。
只要不是大事,通常都会被宽待。
而若是想试图欺瞒,那换来的将是更大的后果。
果然,她说完这句话,萧墨白便笑了。
“谢卿必是在忧心国事吧?朕又怎会怪卿?”
谢清澜听闻此言,背上冷汗涔涔,若当真是心忧国事也就罢了,但偏偏她不是。
但是此时此景,她也只能顺着话应了,“微臣谢皇上体恤。”
萧墨白也不知自己是为何发了失心疯要召她来的。
明明当年是他自己决定暗断情丝,将这份注定不容于世的感情掩埋在心底的。
也许,是今天早朝时看见她掩袖咳嗽了两声。
也许,是因为他对着后宫妃嫔都失去了性致。
他忽然很想知道,自己一直以来对她到底是存了什么样的心思。
想到这里,他漠声道:“上前一步。”
“是。”谢清澜忙往前迈了一步。
萧墨白却犹嫌不够,继续道:“到我身畔来。”
身畔……
谢清澜吓得一股寒气从脚心冒至头顶。
但是到底不敢反抗,便顺从地绕过桌案,走至他的身侧。
萧墨白坐着,但是谢清澜可不敢坐。
可是就这么站在他身旁,看着他明黄的龙袍和白玉的束发玉冠,她又觉得好像有些逾越了。
左思右想,都想不到好的办法,便只好跪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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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总算是和坐着的君王身子平齐了。
两年多了,这还是她第一次离他如此之近。
近得萧墨白都能看得清她脸上细细的绒毛。
“把头抬起来。”
“是,皇上。”
谢清澜微微抬头,但是依旧垂着眸,不敢与他目光对视。
对于萧墨白来说,仅这样便已经足够了。
他看着她,斜飞的眉,灵动的凤眼,鼻子笔挺,唇很薄。
这样一张脸,生得那般让人惊艳。
单单是素颜,就让人移不开眼。
倘若是上了妆,又该是何等模样?!
但偏偏,却是男人,是男人!
不由自主地捏住她小巧的下颌,萧墨白皱眉道:“怎地瘦成这样了?”
他的指腹温暖干躁,但是谢清澜却感觉浑身如坠冰冷深渊之中。
她垂眸恭敬地道:“回皇上,不过是前阵子病了,过段时日就好了。”
其实哪里是病了,是她因为日日小心,总是难以安寝,所以才比两年前瘦了。
她的话恭谨又小心,萧墨白何尝听不出来?
为君者,自来便是与孤寡相伴的。
不能有朋友,不能有完全信任之人。
他自懂事时起便知晓,也早已习惯。
但不知为何,当谢清澜守着臣子的本分小心回复时,他的心中又涌起淡淡的不悦。
松开手,他问道:“家里可有侍奉的侍妾?”
谢清澜不知他怎会忽然问到这个,闻言微微有些诧异,但还是回道:“回皇上,微臣在家中一应俱是由娘亲和丫环照料。”
当初本来是准备给她哥哥谢欺程娶亲的,但是他因为生了重病,生怕耽误了对方,便坚持不肯。
谢学士和谢夫人见他如此坚决,便也只得作罢了。
萧墨白闻得此言,心情又好了一些。
他淡淡道:“你去稍坐一阵,等下陪朕一道用午膳吧。”
谢清澜听了这句话,心中暗暗叫苦。
陪皇上吃饭,哪能吃好?
何况,她此刻就饿得不行了。
虽如此,她还是恭敬地应了,起身走到书案下方的一张椅子上坐了,盼着时间快些过。
说是坐,也不能如在家中那般随意。
谢清澜一直绷着背,挺得笔直,好似幼年第一次上学时一般。
大离朝的官家小姐们,都是会读些书、认些字的,毕竟以后嫁了人,身为一家主母,还是需要管账的。
但是相比其它人,谢清澜书读得却略多了些。
她虽学了《女则》、《女诫》,但是也喜欢史书、话本和一些杂书。
她爹爹谢章是翰林大学士,见识不凡,见到女儿喜欢读书,很是高兴,便请了名师来家中,给谢清澜一对一讲学。
也因此,在三年前皇帝登基后开科考之时,她才得以替代突然病重的哥哥报名。
这之后,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她竟然一路畅通无阻地过了乡试、会试和殿试,被皇上钦点为状元。
她就这么一直挺腰端正坐着,直到殿中传来一声声的“咕噜”声方才忽然惊醒。
正奇怪是什么声音,却见案后的皇帝一直盯着她,眼神似笑非笑。
她这才幡然醒悟,原来,是她肚子在叫。
一瞬间,她脸涨得通红,感觉自己的脸都在今日丢尽了。
“来人,摆膳。”萧墨白轻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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