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说介绍
陆时予的父母在退休后,搬回了僻静的老宅。我每个月都会回去看他们。但陆时予却并不情愿。“我爸妈比起我,一直以来都更喜欢你。”他正在阅读一份合同,随口道,“你去就可以了。”我妈未婚先孕,我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陆时予的妈妈和我妈是闺蜜,我妈去世后,是他们把我养大的。…
免费试读
| 我得知自己脑袋里长了颗瘤子的那天。
陆时予向我求婚了。 我脑子很乱,一瞬间怀疑他什么都知道了。 犹豫了不到三十秒,他就从地上站起来,把戒指盒收回口袋里,眼神淡漠地瞟向我。 「爸妈的要求,你不同意就算了。」 我心口一松。 果然。 他惯是喜欢跟我开玩笑。 估计这次他也以为,是我借由父母向他逼婚。 所以才有了拿求婚羞辱我这出。 我悄无声息地把伸出去的手放下,对着他笑,「那要是我同意呢?你要娶我吗?」 他与我对视,没有说话。 答案,清楚的不能再清楚。 说真的,蛮伤人的。 「你现在不娶,以后想娶都娶不到了。」我压下眼底的热意,气哼哼的说。 陆时予不以为意,他脱下外套放在沙发靠背上,嘴角有丝若有若无的讽刺,「你确定会有那天吗?」 他总是料事如神。 我的确等不到那一天了。 夜里,我坐在床头发呆。 陆时予合上电脑,闭目缓和了一下酸涩的眼睛,起身掀开被子上了床。 他习惯性地背对着我,中间留出可以放下一个枕头的距离。 睡姿是骗不了人的。 在一起也有八年了,他依然不能适应和我躺在一张床上睡觉。 我在他面前一直很厚脸皮,就算他不愿意,也会趁着他睡着时凑过去,紧紧贴着他的后背,抱住他的腰。 甚至于我们的第一次,也是我厚着脸皮求来的。 那时候,我二十岁。 依稀记得那天下了很大的雨。 密集的雨点噼里啪啦打在窗户玻璃上,空气阴冷、潮湿。 我脱下小外套,慢慢走向他…… 抱住他。 而他站在原地没有动弹。 男生白衬衫下的腰肢,原来这样薄,这样窄瘦。 和我不一样,他的体温很高。 我羞耻地浑身都在颤抖,心里想的是,如果他拒绝,我可能死的心都有了。 我仰起头卖力朝他笑,可是眼泪糊湿了视线。 我那时候多怕从他嘴里听到,诸如不要脸,犯贱,恶心之类的话。 到底还是个小女生,有无脑的勇气,却没有承担后果的能力。 他冷冷望着我。 仿佛下一刻就会推开我。 我哆嗦着手解他扣子,腿抖地几乎支撑不住。 「你做什么?」他问。 我嗫喏着说不出话。 他低头吻下来,混杂着眼泪的苦涩滋味,「连勾引都不会,笨。」 我嗅到了淡淡的酒味。 他女朋友移情别恋,心情不好。 我趁虚而入,从此他有了一块甩不掉的狗皮膏药。 一片漆黑里,我望着天花板上隐约的吊灯轮廓。 可能人之将死,心态反而平和起来。 曾经荒废青春奋力追逐的人,曾经为之撕心裂肺的感情,现在看来,都不如我能见到明天早上的太阳重要。 |
| 第二天醒来,窗外的晨曦洒落在我脸上,让我生出了些许迷茫。
医生说可能是肿瘤压迫了视觉神经,我现在看东西总要过一会儿才能对焦。 陆时予靠在床头读财经杂志。 以往周末我们一起赖床,我都会和八爪鱼一样缠着他,手脚必然有一样在他身上。 这是身体无意识中做出的反应。 陆时予低头,「醒了?」 我朝他笑笑,「早安。」 他扫了一眼我的肩膀,意味不明,「昨天晚上倒是睡得挺老实的。」 我依然笑。 他忽然蹙了蹙眉,「你刚才在梦里,说什么胡话?」 我摸了摸脸,是湿的。 我哭了吗? 担心他深究下去,我半坐起身,严肃地看着他,「我梦见我到了挪威,看到了雪和极光。」 「我真的很想去。」 「可不可以?」 我眼巴巴的,带着一点哀求。 陆时予无视了我,「没时间。」 我张了张嘴,慢慢笑了,「那好吧。」 可能是我的反应太过平淡,他反倒侧头睨了我一会儿,不咸不淡地开口,「明年三月吧,今年腾不出时间。」 我点点头。 应该还来得及。 |
第二天醒来,窗外的晨曦洒落在我脸上,让我生出了些许迷茫。
医生说可能是肿瘤压迫了视觉神经,我现在看东西总要过一会儿才能对焦。
陆时予靠在床头读财经杂志。
以往周末我们一起赖床,我都会和八爪鱼一样缠着他,手脚必然有一样在他身上。
这是身体无意识中做出的反应。
陆时予低头,“醒了?”
我朝他笑笑,“早安。”
他扫了一眼我的肩膀,意味不明,“昨天晚上倒是睡得挺老实的。”
我依然笑。
他忽然蹙了蹙眉,“你刚才在梦里,说什么胡话?”
我摸了摸脸,是湿的。
我哭了吗?
担心他深究下去,我半坐起身,严肃地看着他,“我梦见我到了挪威,看到了雪和极光。”
“我真的很想去。”
“可不可以?”
我眼巴巴的,带着一点哀求。
陆时予无视了我,“没时间。”
我张了张嘴,慢慢笑了,“那好吧。”
可能是我的反应太过平淡,他反倒侧头睨了我一会儿,不咸不淡地开口,“明年三月吧,今年腾不出时间。”
我点点头。
应该还来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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