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听着陆明珠的惨状,我有些意外。 “您要是不放心,就把人接回来吧。” 陆母一愣,“你,你不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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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的下午,陆父就出现在了我小公寓的门外。
公寓小得很,陆父进来时一时间没地方站脚。
彼时,我刚给来来洗完澡。
我捡到它的那天,小狗若不可闻的叫声被纸箱和车流声淹没。
可鬼使神差的,我拿开了纸箱。
它是被抛弃的,扔在垃圾桶旁。
我跟它蛮像的,毕竟它没人要没人爱,我也没人爱。现在也蛮像的,它有了我,我有了沈听澜。
来来很乖,但洗澡时还是会弄湿我衣服。
我给它弄干着毛发,等着陆父出声。
只局促的坐在我给他拿的胶板凳上,双手放在膝盖上,腰背板直。
我看他一眼,想着富豪此刻应该是觉得这个板凳搁屁股。
吹风机轰鸣中,他斟酌着开口:“来来……来来多大了?”
“一岁了。”
陆父的手在西装裤摩擦着,缓声道:“珠珠昨晚主动说了回去,你也知道向家那对夫妻的德行。”
他语气一停,声音中更多了些愧疚,“爸爸知道你恨,但你受的苦不能让别人再受一次了。”
我垂眸,自顾自加快了拿着吹风机的手抖动的速度。
“不过你放心,珠珠以后不会跟我们住在一起。她今年就升高三了,出了那么多事,在向家会不利于她高考。我跟你妈妈商量,让她住别处,她不会打扰到你的。”
“我把陆明珠逼走,陆明城不得恨死我?”我关了吹风机,没顺着他的话接,又拿梳子给来来梳毛。
“再说,她一个女孩独自住在外面,多危险?到时候你们不得提心吊胆的?在十多年的感情面前,我就没想过跟她比你们之间的亲缘情分。”
陆父脸色一变,环视公寓一圈视线最后落在我身上。
我的每一句话都在无意间提醒着他,我自己一个女孩住在这狭小的出租房里,也会危险,但没人替我担心。
我有些无奈,再次认真道:“陆总,我一开始就只打算要二十万断绝关系。毕竟无父无母又有钱,我乐得自在。”
“暖暖。”陆父唤我,“你太偏激了,裹着自己,沉在过去,把痛苦纠结于别人,让别人跟着你一起痛苦沉沦。就不能给爸爸妈妈一个机会吗?我跟你妈不会偏心的。”
“可我要的,就是偏心。”我猛然将梳子扔在地上,声响有些大,震慑住了陆父,也有些吓到了来来。
来来用脑袋拱着我的手,我伸手揉揉它的脑袋,深呼吸一口让自己恢复理智。
“把痛苦纠结于别人?所以我被打被骂没饭吃是因为我活该是吗?”
陆父连忙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都说了直接给钱就是。”我打断他,“是你们非得彰显自己,要把我带去陆家。还要我来大度原谅。”
一滴泪适时落下,我随手抹一把脸,站起身开门。
“陆总回去吧。”
陆父不想走,却碍于我直接开了门,站在那里一副恭送的模样。
他与我对视,想要说些什么,我移开眼。
等他走后,我兴奋的抱起来来,跟它道:“来来对不起,吓到你了。不过,我的演技可真特娘的好!我就是妥妥的未来影后小天才,娱乐圈即将冉冉升起的新星!”
我没忍住开怀大笑,眼睛莫名其妙的流泪。
怎么演戏憋出来的泪珠子还收不回去了呢?
一刀刀扎在别人心口上的滋味可太好了,我痛苦了那么久,怎么可以就我一个人痛。
来来用舌头舔我的脸,眼睛总算是停止哭了。
我跑去洗脸,凉水触碰到指间的瞬间,心中的燥意微微退却。
还是太年轻了,情绪一旦释放就难压制回去。
要不怎么说近墨者黑呢。
被那个人打多了,我避无可避的跟着暴躁。这份情绪在接触向家一家子时更是格外的明显。
想了想,我干脆用冷水把自己从头到脚淋了个透底。
意外中又带着点情理之中,我感冒发烧了。
病来如山倒。
我以前都没那么容易生病的,怎么现在老是生病!
我吸吸鼻子,不通气。
用嘴巴呼吸,没两下喉咙又干又疼。
沈听澜在床头,屁颠屁颠的又是给我倒开水,又是贴发热贴,把感冒药给我冲好。
他原本是要带我去医院的,我不肯。他带来了医生我也闹着不看。
活脱脱一个无理取闹的熊孩子!极度惹人厌烦的那种。
我瞧着他面色不好的样子,清清嗓子,忍着痛道:“呔,妖精!我以前都不怎么生病的,定是你吸走了我的精气!”
几句话,鼻音又重还沙哑,说完之后喉咙更疼了。
好在沈听澜笑了,眉眼弯弯凑上前的打趣我,“你说说,我怎么吸你的精气了?”
我眨巴眨巴眼,本来脑袋就热得发胀又疼,这下更是有种热流灼烧识海的感觉。
我偏开头,“离我远点,小心传染你了。”
沈听澜却是伸手捏了捏我的耳朵,猖狂道:“害羞了?耳根子红得都快滴血了。”
“发烧烧的!”拉过被子蒙住脑袋,我没好气道。
沈听澜把我从被子里捞出来,戳我脑袋,“被子蒙住脑袋,不嫌闷啊!”
我将准备说话,他却替我掖好被子,柔声道:“好了不闹你了,休息好了病才会好。”
说着,他打开床旁的柜子,问道:“我们暖暖今天想听什么童话故事啊?”
我生病不舒服,他照顾我的时候哄我睡觉就会给我读童话故事。
我想了想,吸吸鼻子,“魔豆树!”
“很久很久以前……”沈听澜熟练的打开书,动听的声音读起了故事,带着极致的的催眠效果。
迷迷糊糊间,我感受到鼻子有些痒,听到一句笑骂,“熊孩子。”
开门声,脚步声,我听到了一句需要送我到医院。
其实我想开口说我不想去,但睁不开眼,好困好困,只能下意识的抓住沈听澜的衣服。
我讨厌医院。
姐姐就是在那里,被黄月娇嫌弃手术费贵,放弃治疗,无所谓的说死了就死了。
眼泪不自觉的滑落,我听到沈听澜哀求我,“暖暖,我们去医院,好吗?”
有沈听澜在的话,他应该不会让我死吧。
我睡得有点久,断断续续做梦梦到以前的事。
五岁前,我挨的打还没到拳打脚踢打没半条命的地步。
那时候还住在村子里。
妇人们唠嗑时总会提及我,说我长得半点不像养父,该不会是带了绿帽子!
话传到了养父耳朵里,他瞧着我的眼神越来越冷。
终于有一天,他把一张鉴定报告甩到黄月娇脸上,毒打了黄月娇一顿,把躲在角落的我揪出来猛踹了两脚甚至想伸手掐死我。
窒息又无力反抗,死亡离我一步之遥。
姐姐把我从他手里救下来,最后以两岁的儿子被吓哭,他忙去哄儿子结束。
黄月娇也去做了鉴定,最后挨打的人,只剩我一个。
他们是打算扔了我的,但我跑去村委会找了村长。
到了上小学的年纪,他们不打算送我去。但义务教育不送去上学,是不行的。
从村子到镇上小学,我年纪小得走上一个多小时。
学校为了学生安全,要求不是镇上或者没有家长接的同学住宿。
他们舍不得钱,我就每天来回走。
学校里老师看不过眼,说我的住宿费她来出,夫妇俩不肯。
毕竟我不回去,家里就少了苦力。
我的大多东西,可以说都是一路遇到的好心人捐赠的。
我报过警,毕竟我从小反骨。但由于当时的法律并没有后来完备,年纪又小,他们是监护人,最后不了了之。
从那次报警以后他们打了我之后就会把我关着,老师问,就说我生病了。
我在学校的名称除了穷酸鬼,捡破烂的,讨厌包,又多了一个病秧子。
但我身体好得紧,我不敢生病,毕竟那对夫妇不会给我看病的。
姐姐是对我唯一好的人,会悄悄塞给我糖,会给我钱让我偷偷的买东西。
她告诉我一定要逃出去,跑得远远的。但自己却被困在了那个家里,用死解脱。
抑郁症自杀,黄月娇毫不犹豫的放弃了抢救。因为手术费要很大一笔钱。
夫妇俩给她办了一场极简陋的葬礼,比起失去女儿,他们更在乎的,是这场葬礼他们能收到多少礼金。
陆家人来看我,带着一大堆补品,陆母眼睛还是红红的,看着憔悴了不少。
陆母紧张道:“暖暖,你说过珠珠走了,你就会回陆家的。她,她现在已经不在陆家了。你病好了,我就来接你回去好不好?”
我点点头。
她似乎松了口气,又问我:“你想吃什么水果吗?要吃苹果吗?妈妈给你削。”
我住进了陆家。
陆母兴高采烈的带着我参观陆家特地给我打造的房间。
进门前,我以为会是小说里那种粉色公主房,虽然不会太喜欢,但陆家至少不会有霉味,房间里透不进一抹光。
但现实是黑白的简雅设计,除了家具,还有狗狗用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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