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终于,保镖制服了林晚星,而楼上也很快慌乱起来,被刺的周时晏被发现。周时晏觉得身体轻飘飘的,心口也不痛了。他低头看着紧张忙碌的医生,还有手术台上和自己一模一样的男人。这就是死亡的感觉吗?林晚星如愿以偿了。刚想到“林晚星”,眼前画面一转,周时晏就从手术室,来到了警察局。林晚星呆滞地坐在审讯室,面对警察的询问,她的回答永远是那一句话,翻来覆去的说。“我杀了人,杀人偿命。”这样的林晚星,令周时晏的心尖蓦地泛起痛意,瞬间蔓延到四肢百骸。怎么灵魂还会有痛觉?想起林晚星决绝的眼,她是真的说到做到,豁出去报仇,然后安然接受死亡的审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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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以为林晚星会一直这样,可是某天在疗养院的花园里晒太阳的时候,林晚星木木的眼眸再看到别人怀里抱着的婴孩时,有了情绪。
仿佛打开了一个开关,她忽的冲上去,抢人家的孩子,嘴里一个劲的喊着“安安”。
好不容易拉开,柏远急中生智买了个布娃娃过来,还挺有用,林晚星马上抱着不肯撒手,又是摸又是亲吻。
她温柔对布娃娃说:“安安,等你出了保温箱,妈妈就带你回家,家里有姥爷,他很慈祥的,咱们让姥爷给你取个大名,好不好?”
周时晏心如刀绞,他那个可怜的女儿,要是活到今天,能出保温箱了。
安安的尸首已经火化,小小的一瓶骨灰,他成天贴身带着,时时刻刻感受着,越来越严重的剜心之痛。
他都没有看清楚过安安长什么样,没有亲手抱过她。
他不配。
本以为林晚星找到了寄托,可是好景不长,她突然又恢复了更多神智,看清手里是个布娃娃,丢开后就嚷着要去找真正的安安。
徐妈和护工一时没拦住,林晚星就急速窜了出去,一路跑到疗养院大门口,头也不回往前跑。
她差点被马路上的车撞了,千钧一发的时候,周时晏将她推开。
“砰”的巨响,周时晏被撞飞,又重重跌到地上,滚了几圈,嘴里咳出血。
林晚星被推倒在一边,蓦地尖叫起来:“你去死!去死!你该死,活该,报应!”
她充满恨意、能将两人焚毁的眼神,比车撞出来的伤更痛。
可就是因为林晚星能这么喊出来,周时晏知道她没事,这才放心痛晕过去。
失去意识之前,他脑海中有个声音叫嚣着,给她吧,如果他的命还有价值,是因为那是她想要的!
周时晏没有生命危险,醒来后无视浑身的痛,第一句就是:“林晚星怎么样了?”
医生为难道:“几个专家会诊,给出的建议是……将叶小姐转到精神病院。关总,您也看到了,她已经有了明显精神病的症状,早点治疗早点康复吧。”
周时晏扯出一抹苦涩的笑,真是讽刺,江素洁装精神病,林晚星家破人亡后,真的得了精神病。
周时晏不想让林晚星待在精神病院,等自己伤好了,就带着她回了家,又请了这方面最好的专家,常驻家里。
治疗并不顺利,林晚星不肯吃药,被硬塞很痛苦,谁也看不下去。
可是不吃药就不会好,周时晏忍着心疼喂她,弄得伤痕累累,不是被咬就是被抓被挠。
柏远每天都去看林晚星,他分不清她是真的还是装的。
但愿是真的,起码没那么痛苦。
可林晚星的攻击性全给了周时晏一个人。
周时晏没想那么多,他说过的,随便林晚星发泄,不管她是不是真的有精神病。
不知道是不是药物起了作用,林晚星不再时刻都处于疯癫状态,周时晏不在她身边的时候,她看着宛如正常人。
夜晚,是周时晏最喜欢的时候。
因为林晚星的药里面有安眠成分,她会睡得很沉,眉眼柔和,身体也顺从不会抗拒,让他能好好抱在怀里感受温暖。
没人知道,周时晏最近每天都会做恶梦,梦到自己甩开林晚星的那一幕。
不同的是,梦中他仿佛分割成了两个自己,一个把她甩开,一个在这之后毫不犹豫跟着林晚星跳下去。
同生共死。
这晚,林晚星没有睡得很沉,半夜醒了过来,感觉到不同寻常的气息,自己被人抱在怀里。
不用回头就知道是周时晏。
这样的他要是在以前,林晚星早就感动甜蜜得摸不着北了。
从前她想抱周时晏都要鼓起勇气,求而不得。
现在反过来只剩下恶心。
林晚星咬牙,将周时晏搂住自己的手给拿开,起身下床。
周时晏睡眠浅,她一动就察觉了,以为她是要去洗手间,他也就继续装睡。
心底闪过一丝暗喜,荏苒没有反感他的碰触。
过了一会儿,空气中开始弥漫着一股酒精味……
周时晏怔了怔,打开眼睛,就看到林晚星将一瓶瓶红的白的酒,全都打开泼洒在房间。
这些是他放在玻璃柜里的藏酒。
不知道林晚星想做什么,可能是觉得好玩?
毕竟她现在神智不算清醒,突如其来的各种奇怪举动,也不奇怪了。
就算酒洒到身上,周时晏也还是继续装睡。
林晚星将一堆酒洒完,拿出个打火机,咔嚓点燃,丢到周时晏身上。
“你真恶心!去死吧!”
借着高浓度的酒精,火苗很快蔓延。
周时晏眼里闪过沉痛之色,她还是这么恨他啊……
快速用枕头将身上的火苗扑灭,跳下床拉住林晚星想要离开,可她不停挣扎,不肯出去还拖着他不让走。
显然是想同归于尽。
最后,周时晏不得不打晕林晚星,这才将她带出去,自己也被烧伤了。
火越来越大,佣人们被惊动,慌乱赶来灭火。
忙完已经是黎明,房间一片狼藉。
徐妈很快联系了施工队前来清理和重新装修。
周时晏吩咐将家里一切危险物品收好。
工人在清理的时候,从床铺下拖出个木箱,外面已经烧得焦黑变形,但因为厚实,里面的东西还没损毁。
这个房间算是周时晏和林晚星共同的卧室,只不过之前周时晏很少睡在这里,总是找借口在书房休息或者加班不回来,基本上是林晚星独有的。
这是林晚星的东西,自然是要请示周时晏。
林晚星还在昏睡,周时晏随意处理了下烧伤,就过来查看。
既然是她的东西,当然不能丢掉。
见工人要将残破的箱子砸开,他沉声说道:“小心里面的东西。”
碎木一点点被掰开,露出厚厚的一叠纸张。
“关总,这画的是你啊!”工头伸头,一拍大腿。
周时晏瞳孔一凝,迅速将那叠纸拿起来。
是他,全都是他的素描,冷凝的,沉思的,微笑的,睡着的……还有少年时略显青涩的模样。
落款是林晚星,和日期。
周时晏有些想哭,这是她爱他的证据,尤为珍贵。
“你们继续,还找到什么物品,再叫我。”
他如获至宝的抱着那叠纸,这些是他曾经不屑一顾的。
周时晏想起,有次他回家,看到林晚星坐在沙发上,臂弯里架着画板。
看到他,她马上将画板藏到身后,下一秒又拿出来,看得出是鼓起勇气,带着期待,问他:“你要看看吗?”
那时她就是在画他吧。
而他的回答是什么?
他当她是空气,一言不发,目不斜视进了书房……
很快,工人们又找到了一本厚厚的日记,打断周时晏的回忆。
周时晏如获至宝的看着,这些全都是林晚星爱他的证据,看得他心酸,心痛。
林晚星醒来的时候,第一眼就看到周时晏,不由露出厌烦憎恶的神色。
这个人为什么一直在她面前晃!
看到就止不住的烦躁、讨厌,很想要毁灭!
周时晏忍住苦涩,深吸一口气,这不算什么,如果这都受不了,怎么追回荏苒?
这都是轻的,是他该受的。
将那些素描和日记本都摆放在林晚星面前,希望能唤醒她爱的记忆。
林晚星下意识看过去,脑子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乱窜,要突破那层裹覆的膜,令她头痛欲裂起来。
林晚星咬着唇,手紧紧攥成拳,止不住的颤抖。
想起来了,她都想起来了。
被周时晏看到这些东西,简直就是在打她的脸。
他一定很得意吧?
拿着那些她曾经痴傻的证据来她面前炫耀!
以前周时晏要是能看一看她画的素描,她能喜悦得不知所措。
现在只有生气。
周时晏什么意思,是在提醒她以前她是多么卑微,是如何匍匐在他脚下乞怜吗?
林晚星越想越来火,蓦地伸手抢过那叠纸,狠狠撕扯着。
“不要!”
周时晏脸色骤然发白,他觉得林晚星撕的不是纸,而是他的心。
在她手上,他的心就像是纸,能轻易被撕碎。
白色的纸屑纷飞,更像是他红色的血肉被围剿。
周时晏抢救下了大部分素描,但也被揉搓得皱巴巴。
林晚星又去撕扯那本日记。
这本日记,记载着她是最疯狂的爱恋,每看一次都会心颤。
那些没有回应的无望日子,她就用这个来倾诉,来发泄,像个疯子一般自说自话。
这些东西没被火烧掉,还被周时晏看到,这么赤.裸裸的拿到她面前,简直是把她的脸皮揭下来丢到地上再踩上几脚。
看到这些,仿佛就看到那时候只顾着倒贴的自己,心底有暴躁的毁灭欲蔓延开来。
满目的苦恋,像个摇尾乞怜的哈巴狗,翻来覆去的爱啊痛啊求他看她一眼……
日记上自己亲笔写下的每个字化为了针,刺得她的眼和心都在发痛。
愚不可及!不堪入目!
林晚星眸色发红,无法忍受这种强烈的羞辱感,发了狂一般将厚厚的日记给撕烂。
一切发生得太快,周时晏反应过来的时候,手札已经变成碎纸片飞舞在周身,散落一地。
林晚星恶狠狠吼道:“不要再让我看到这种恶心的东西!我家弄成这样都是拜你所赐!你还要来恶心我!你滚啊!”
害死了她爸,害死了她的孩子,他怎么还有脸站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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