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周温宴,我看错你了,你跟刘梅没什么不同,一样的以貌取人!”程岁宁冷笑,不想再跟他废话,扭头出门。“呯!”巨大的摔门声,就像她此刻心里的憋屈和愤怒。声音在周温宴心里回荡,他愣住了。再看变得干净敞亮的屋子,还有被摔在地上,还弥漫着香气的炒饭,他心里更是复杂。程岁宁以前确实很讨人厌,可是最近几天她真的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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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温宴脸色铁青,“我这就让她去给你家梅子道歉!” 程岁宁气笑了。 她不知道刘梅在陈少荣面前是怎么说的,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绝对是搬弄是非了,不然陈少荣怎么会觉得她是被欺负的小白花,跑到这儿来教训她? 还老师呢,小聪明没放在教书育人上,净想着颠倒黑白诬陷人了! “错不在我,我为什么要道歉?该道歉的是刘梅。”程岁宁不服。 周温宴本来压着的火被她一句话点炸了,喝道:“你还狡辩!” 程岁宁前世好歹是个老板,气势上怎么可能会输掉,她挺着胸膛,不卑不亢道:“先出言不逊的是刘梅,请你先搞清楚情况,不分青红皂白就让我道歉,不可能!” 陈少荣没想到程岁宁这么嘴硬,态度都是也有些强硬了,“程主任,这件事给梅子造成了很大的伤害,希望你好好处理。” 他了解周温宴,这人刚正不阿,很讲原则,也轻易不会对女人动手。 可真惹怒了他,他发起怒来是很吓人的。 有外人在,周温宴不好发难,等关起门来只有夫妻俩的时候,程岁宁少不了要吃苦头。 所以陈少荣表明了态度,转身就离开了,顺手还把门关上了。 屋里只剩两个人。 气氛剑拔弩张。 “程岁宁,我昨天警告过你要安分,否则就给我滚回老家去!” 周温宴额头青筋直冒,真真在气头上,说话也不留情面了。 程岁宁做老板这么多年,什么奇葩客户都见识过,性子锻炼得沉着冷静。 她已经很久没被人逼到直接发火了,可周温宴似乎有这个本事,让她失去情绪自控力,“我怎么安分?她都欺负到我头上来了,难道我只能忍气吞声,被人欺负吗?凭什么?” “谁不知道整个家属院就你最刁蛮,只有你欺负别人的份,谁敢欺负你?” “你这是偏见!你亲眼看到我欺负她吗?眼见才为实,无凭无据就是诬陷我!” “你!”周温宴气得脸色发黑,“油嘴滑舌!强词夺理!不可理喻!” 长久以来对程岁宁的忍让,到这时候终于忍无可忍。 周温宴彻底爆发,“说什么都没用!你要么去给刘梅道歉,要么卷铺盖走人,这里容不下你这尊大佛!” 程岁宁也憋不住了,“你以为我想待在这里?要不是没钱,我早就走了!” “你啥意思?嫌我穷是不是?”周温宴猛地一拍桌子,发出巨大的轰响,整个人怒不可遏,“要不是你挟恩图报,你以为我愿意娶你?全天下的女人我娶谁都比娶你好!” 这话实在太重了。 即便知道他讨厌原主,可现在站在这里的是她程岁宁啊! 程岁宁纵使脾气再好,被人嫌弃成这样也不想忍了。 谁还没点脾气,谁还不会拍桌子了? 程岁宁愤怒一掀,桌上没吃完的扬州炒饭被掀翻在地上,“你终于说出心里话了,不想娶是吧,那就离婚!” 离婚! 给他戴绿帽子的女人,怎么有脸提离婚! 就算要离,也是他提! 是他不要她! “程岁宁,你没资格提离婚!”周温宴浑身血液逆流,气急攻心之下,高高扬起手。 对上他愤怒到近乎狰狞的面孔,程岁宁呆滞住。 然后,怒火熊熊燃烧! 他竟想打她! 就算是作天作地的原主,给他戴绿帽子又毁他名声,他都没对原主动手。 而她穿越过来的几天,一直对他客客气气。 收拾了屋子,做饭有他一份,睡觉宁可自己缩在沙发,哪怕是跟他借钱,也规规矩矩给他写了欠条。 她自认为问心无愧,没有半分对不起他。 而他听信什么刘梅老师的狗屁控诉,对她大吼大叫就罢了,竟然还想对她动手! 为什么! 凭什么! 愤怒和委屈充斥着胸腔,程岁宁胸口起伏,一双眼睛气出了泪花。 周温宴浑身一震,心口被她眼角的泪光刺得一疼,然后—— “呯!” 这一拳,重重咋在墙上,用力到他手背渗血。 气急攻心的拳头,终究没砸在她身上。 程岁宁心脏怦怦跳。 尽管这一拳没有打在她身上,但是那凶悍的力道,还是吓到她了。 墙面上残留的血迹告诉她,如果这一拳是在她身上,她怕是鼻子都要被打歪。 周温宴从没对原主动过手,可他其实对原主已经忍无可忍了吗? 原主的确招恨,浑身上下由里到外找不到一丝优点,难怪所有人对她弃如敝履,恨不得她早点滚蛋。 程岁宁并不是想给原主开脱,只是她不想背负原主留下恶劣名声,而让自己不管做什么,在别人眼里都是错的。 她想让别人正视此时的她。 于是,她深吸一口气,捋起袖子,露出手臂上的擦伤,“我没招惹刘梅,但是刘梅推倒我,这道伤就是这么留下的! 还有,我今天去买米,在车上碰到刘梅,根本没有招惹她,是她骂我长这么胖还坐车,这话太难听了,我连反驳都不能反驳吗?连车上的人都听不下去替我说话了!” “不可能!刘梅是老师,不可能随便推人骂人!就算她不小心说了,那说的也是事实,你这一身膘早就该减了,你要是瘦了,别人还能说你?” “你这是受害者有罪论!”程岁宁被气笑了。 |
“周温宴,我看错你了,你跟刘梅没什么不同,一样的以貌取人!”程岁宁冷笑,不想再跟他废话,扭头出门。 “呯!” 巨大的摔门声,就像她此刻心里的憋屈和愤怒。 声音在周温宴心里回荡,他愣住了。 再看变得干净敞亮的屋子,还有被摔在地上,还弥漫着香气的炒饭,他心里更是复杂。 程岁宁以前确实很讨人厌,可是最近几天她真的变了。 是一种似乎由内而外的改变,整个人似乎都变得有神采了,看到他也不再像之前一样摆臭脸,使唤他伺候,而是会主动做他的饭,也对他露出了从没有过的笑容。 他从没见过这样的程岁宁。 她真的变了吗? 她刚才说的话都是真的? 受欺负的真的是她? 周温宴突然动摇了。 程岁宁并没有跑远,而是到筒子楼楼下的林荫道,疯狂跑步。 因为前世没有胖过,所以她不知道原来别人对胖子可以有这么大的恶意,坐车被嫌弃,找工作被嫌弃,连被诬陷了,给自己解释的机会都没有。 想要改变这种困境,她必须减肥! 筒子楼里有人探出头来,看到她在吭哧吭哧跑步,一脸见了鬼的表情。 程岁宁就是个懒猪,以前动一下都嫌累,怎么会突然跑起步来? 转性了? “这不是程主任媳妇吗?听说你跟程主任吵架了,这会儿突然跑步,该不会是受了什么刺激吧?程主任不像是会嫌弃胖子的人呀!” 阴阳怪气的声音传来,程岁宁不必抬头看,也知道是刘梅。 刘梅故意抬高了音量,生怕别人听不到。 众人一听,纷纷摇头。 “谁不知道程岁宁是什么德性,跟程主任能吵什么架?八成又是她在作妖吧?” “程主任真是可怜,娶了个恶婆娘,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程主任能忍她这么久,她该感恩戴德,还有什么要作的?像程主任一样不嫌弃她是胖子的男人,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第二个……” 听到大家都在骂程岁宁,刘梅心里可算舒坦了。 谁让程岁宁在车上时讽刺她,害她成为大家的笑柄? 这笔账,她可记着呢! 听够了大家对程岁宁的讽刺,刘梅才假惺惺装好人,“大家别这么说,怎么说程岁宁也是要面子的人,大家当着她的面这么说,多让她下不来台呀!” 程岁宁总算知道陈少荣为什么会对刘梅的指控深信不疑,然后跑来对她兴师问罪了,搁后世,刘梅就是个绿茶。 一肚子坏水,还特别能装! 程岁宁可不打算客气,冷笑道:“如果不是你搬弄是非,周温宴怎么会被骗,然后误会我?” “胡说八道!”刘梅慌了一下,但很快镇定下来,“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跟程主任吵架关我什么事?” 在家属院里,程岁宁的名声跟她根本不能比,所以她才有恃无恐。 不管程岁宁怎么狡辩,大家都只会信她,不会信程岁宁半个字。 没等程岁宁说什么,张艳丽站出来,说:“刘老师,你也少说两句吧。” 刘梅面色微变,她从没想过竟然会有人替程岁宁说话,“我说错了吗?我又没对她做什么,是她勾引我男人,我还没跟她算账呢!” 张艳丽突然抓起程岁宁的手,卷起袖子,露出那道伤疤,“你推倒程岁宁,这道伤就是这么留下的,我都看见了。” 众人面面相觑,看刘梅的眼神渐渐多了几分怀疑。 刘梅终于慌了,她没想到竟然被人瞧见了,可她绝对不会承认的,“我没有推她!是她纠缠我男人,还要推我,我只是躲开了,是她自己摔倒的!” 说完这话,她扭头就走。 张艳丽摇摇头,安慰程岁宁:“要不是亲眼瞧见,我也没想到她是这种人,她是老师,有正经工作,大家都听她的,八成都以为她说的是真的呢,不过没关系,我信你。” 程岁宁若有所思,“有正经工作就有话语权?那我马上也有工作了。” 还没走远的刘梅听到这话,冷笑。 裁缝工算什么正经工作? 再说,她能不能当上这裁缝工,还不一定呢! 回到屋里,刘梅还是有些不忿,就问陈少荣,“你不是在门口听得很清楚吗?程主任真打程岁宁了?” 可她压根没在程岁宁身上看到什么伤! 陈少荣想起那道沉闷的拳头声,还是有些心有余悸,“我听到动静挺大的,应该是动手了。” 刘梅撇撇嘴,没说什么。 陈少荣看她的眼神有些古怪。 梅子好像很希望程岁宁被打,为什么? 又想起程岁宁伶牙俐齿的话,他更迟疑了,“你说程岁宁欺负你,没骗我吧?” 刘梅立刻挤出两滴眼泪来,生怕陈少荣多想,“你竟然为了程岁宁怀疑我?该不会被程岁宁缠着缠着,你就看上她了吧?” “胡说什么!”陈少荣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叹气道:“你还是离程岁宁远一点,少去招惹她吧。” “明明是她招惹我!谁不知道她刁蛮任性,最会欺负人?”刘梅不服。 陈少荣皱眉,觉得今天的刘梅一身刺,跟他印象中的温柔老师有点不一样,但具体哪里不一样,他又说不上来。 他只能暂且把这股古怪感放下,好生好气哄道:“不说她了,我先回去工作了,晚上给你带好吃的。” 林荫道上。 |
“裁缝工?”张姐以为自己听错了,然后一点也不信,“你别开玩笑了,县城只有一家裁缝店在招工,那老板娘眼界高着呢,我看她一个月给60块钱,也去应聘过,老板娘根本不要我!” 她家里有一台缝纫机,平时没少缝缝补补,技术可以拍着胸脯说不错,可人家老板娘压根瞧不上。 程岁宁连缝纫机都没摸过吧,老板娘能瞧上她,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 程岁宁笑笑,对她的质疑没说什么,反正她会用行动和结果证明的。 这么一想,心头那一丝因为周温宴和刘梅而升起的烦闷一扫而空。 她干劲十足,因为前途一片光明! 于是,她马不停蹄地回家,揣上可怜巴巴的一点零钱,直接出门。 坐车去县城的裁缝店。 裁缝店里。 一名年轻姑娘坐在缝纫机前,眉眼跟老板娘有几分相似,想来是老板娘的亲戚。 可那是老板娘说好要留给程岁宁的位置。 程岁宁眉头轻蹙,“老板娘,你要招两个裁缝工?” “就一台缝纫机,而且我没那么多钱,招那么多人干什么?就招一个。”老板娘看了程岁宁一眼,眼神很不耐烦,还带着一丝警惕的嫌弃。 意思是,老板娘要出尔反尔,招了别人顶替她? 程岁宁不理解,明明之前说得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变卦了。 上回的李姐也在店里,就站在缝纫机旁边,看着正在做衣服的姑娘,眉头越皱越紧,“怎么不是上回的姑娘?” 不止是她,店里还有几个拎着衣服的客人,也是奔着程岁宁来的。 “老板娘,给一样的工钱,为什么不招个更好的?我们也想让程岁宁给我们改衣服,绣牡丹呢!” 这几个都是熟客,每次出手大方,在店里买了不少衣服,老板娘当然不想得罪,只能赔笑脸,“反正都是绣,谁绣都是一样的,你们先让这姑娘试试嘛。” 见识过程岁宁的绣工,这姑娘绣的东西跟程岁宁比起来差了不止一星半点,她们能看上才有鬼了。 李姐第一个不同意,扭头就走。 然后就看到了程岁宁。 她对程岁宁的印象很好,“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你手艺这么好,到别家去人家还抢着要你呢!你去哪家裁缝店工作了跟我说一声,我想让你多帮我绣做几件衣服。” 这就把程岁宁给问住了。 放眼整个芒城,卖衣服的店铺不少,但是招裁缝工的店是仅此一家。 程岁宁纵有十八般武艺,那也得有地方使呀! 看了一眼对方拎着的一袋衣服,程岁宁只能叹气,“如果有地方用缝纫机,我可以帮你把这几件衣服做好。” 倒不是她想当烂好人,而是她看得出李姐挺有身份,结交李姐这个朋友,对她百利而无一害。 老板娘又想把李姐拽回去,“我新招的这姑娘手艺真心不错,你先试试嘛,又不是只有程岁宁一个人会绣!” 李姐看了看老板娘,又看了看程岁宁,果断选了程岁宁,“旁边就有一家卖衣服的有缝纫机,老板娘我也认识,走,上那儿去!” 老板娘不信邪。 李姐找程岁宁就算了,其他人难道也找程岁宁不成? 她们可都是她的忠实客户! 结果下一秒,店里的其他人纷纷跟着李姐出去,看都没看老板娘一眼。 “我也去!我这儿好几件衣服要改呢,交给别人我不放心。” “上回给李姐绣的牡丹花太好看了,我姐看到了非要让我也找程岁宁绣一个,非要她绣不可。” 一溜烟的,全跑了个干净。 老板娘傻眼了,眼睁睁看着店里的客人像跟屁虫似的,全跟在程岁宁屁股后面,鼻子都给气歪了。 旁边那家服装店的老板跟李姐是熟人,二话没说就借了缝纫机。 然后,大家大包小包的,把衣服全堆在程岁宁面前。 把程岁宁吓了一跳,“这么多?都让我免费帮做可不行。” “当然不是白做工。”李姐还挺好说话,“老板娘那边绣一件衣服收1块钱,你绣工这么好,我给你1块5一件,怎么样?” 那是真的很大方了。 不过,她买得起这么多新衣服,这点钱对她来说倒也不算什么。 其他人觉得这价格有点贵,可程岁宁的手艺实在没得说,1块5一件不亏,于是纷纷点头。 程岁宁粗略扫了一眼,至少十来件衣服要改,要是都改好了,差不多能收到20块钱! 这对穷得叮当响的她来说,简直是巨款! “你们等等,我现在就绣!”程岁宁干劲满满,马上就开工。 她手艺好,动作娴熟,速度也快,光是看着她做,就让人觉得赏心悦目。 只见她动作有条不紊,先拆下缝纫机的压脚螺钉,拉开推板,把绣花板装上,对准绣花板上的孔。 然后把衣服放好,采用9号机针,然后放下压脚扳手,把底线引出来,便正式开始绣。 分别用了几种针法,长针,包花针,仿手绣,人字针,稀三角,绣出来的花纹别致又精巧,栩栩如生,还各有特色。 玫瑰、水仙,甚至蝴蝶,小鹿,不是一成不变的牡丹,看得旁边的女人们目瞪口呆。 “我第一次知道,绣花还能这么绣,真是神了!” “你打哪儿学来的手艺,实在太特别了,我是真的第一次见到这样的!” 大家拿着改良好的衣服爱不释手,对程岁宁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这1块5的钱,花的实在太值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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