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我看这姑娘挺好的,很自觉站到后面去,车上还有空位置她也不坐,已经很有礼貌,不想妨碍到别人了,她还要人家怎么样啊?”“还老师呢,谁家孩子要是被她教岂不是要被教坏?”刘梅心高气傲,几时被人当众谴责过?顿时一张脸涨成猪肝色,瞪朱芙苓的眼神恨不得要把她吃了,“阮安宁,这笔账我记下了,咱们走着瞧!”然后,在车到站开门的一瞬间冲下车跑了。阮安宁风中凌乱。…
免费试读
“唔……头痛……” 阮安宁头痛欲裂,耳边响着嗡嗡嗡的声音,全是刺耳的讽刺。 “竟然跑到陈科长婚礼上的表白,也不看看自己那一身膘,配得上人家陈科长吗?” “这哪是配不配的问题啊?她可是有男人的,还一天到晚对陈科长发骚,不要脸到家了!” “幸亏陈科长爱她媳妇,压根没理这死肥婆!就是可惜了程主任,大好男儿娶了这么个东西,没一天好日子过就算了,还成天被戴绿帽!” 一道道尖利的声音,仿佛要刺穿人的耳膜,阮安宁硬是被吵醒了。 看到周遭的环境,她呆立在当场。 只见空荡荡的房间里摆着一套老旧木桌椅,桌上摆着一个老式热水壶和一个搪瓷缸子,而房间没有任何装修设计可言。 水泥的地板,只刮了白腻子,还刮得不平整,天花板也不是她熟悉的吊顶造型和欧式水晶吊灯,而是一个圆乎乎的裸露灯泡。 绿色的老式吊风扇在晃晃悠悠地转,发出年久失修的吱嘎声响。 像极了八十年代。 八十年代?! 不会吧? 阮安宁猛地一个激灵,立刻看向自己的身体,然后就傻眼了,她意识到一个可怕的事实——她,穿越了。 明明前一刻,她还拿着亲自做的设计稿一件一件地核对服装,连恋爱都没时间,30岁好不容易就要走上国际舞台,却在这个节骨眼上被发布会现场的吊灯砸下! 再醒来,就到这里了。 忽然一阵刺痛,一段段不属于她的记忆,排山倒海而来。 原来,原主是已婚妇女,嫁给了在国营单位任职的主任陆执。 照理说,原主又胖又懒,名声还稀烂,是配不上陆执的。 毕竟陆执虽然出身贫寒,但聪明有志气,凭实力走出穷困山村,在国营单位升到了主任的位置。 在八零年代能进单位足够让人艳羡,更别说是堂堂主任了,多少适婚女孩随便挑,上门说媒的媒人能把他家门口给踏平。 只可惜陆执的父亲跟原主父亲在同一个小单位上班,因为一场事故,原主父亲为救机床操作失误的程父,一只手被绞进机器里,整条手臂因此废掉。 原主母亲是个势利的,不止要主任家赔钱,还趁机挟恩图报,把家里好吃懒做,根本嫁不出去的胖女儿嫁给陆执。 陆执没她脸皮厚,赖不掉这份恩情,最后还是娶了原主,但因为实在没办法接受原主,结婚第二天就以要加班为由赶回厂里,对原主简直避如蛇蝎。 原主也是个厚脸皮的,嫌弃乡下生活苦,硬是跑到厂里的家属院来住,嫌弃老公没情趣,转头就看上了彬彬有礼的陈科长,还不顾自己是有夫之妇,跑去纠缠陈科长。 甚至在陈科长娶媳妇的婚礼上犯抽,当众对陈科长表白。 当时那场面堪比十级大地震。 结果,还没等新郎新娘发作,原主就因为太胖给摔了,脑袋正好撞在柱子上,一下子晕死过去,被几个身强体壮的伴郎一边嫌弃一边拖走。 阮安宁风中凌乱。 她万万没想到,原主竟然这么极品! 而且穿越就穿越吧,可原身这双肉呼呼的猪蹄,肚子上三个大游泳圈是怎么回事? 阮安宁更头痛了,她拖着肥硕的身体走到桌子边,拿起桌上的镜子一瞧,然后吓得差点把镜子给丢出去。 在服装设计界呆久了,见多了身材苗条修长的模特,阮安宁几乎没见过这么胖的女人。 浑身脂肪几乎堆成一个球,手脚和肚子被并不合身的衣服勒出一圈圈肉,别人顶多双下巴,她硬是变成了三下巴,一圈圈下巴肉让低头都变得困难。 更可怕的是,身上还邋遢油腻。 头发不知道多久没洗了,变成黏糊糊的一缕一缕,油光发亮中还飘着白花花的头皮屑,手脚也不干净,指缝间全是污泥,指甲盖又长又黑全是污垢,看得人头皮发麻。 这鬼德行,阮安宁不只是头痛,简直是要裂开了。 闻着空气中浓重的馊臭味,再看猪笼都不如的小破房子,阮安宁捏着眉心站起来。 不管如何,为了以后的生活,她得减肥,也得赚钱! 现下,至少先把屋子给收拾了,不然这是人住的地方吗? 地板上,垃圾和米混在一起,不知道什么时候泼到地上的青菜面还没清理,长了青黑的霉,两只拇指大的苍蝇就当着她的面在上面爬,泼散开的面汤被踩来踩去,地上全是油乎乎的脚印。 厨房和卫生间更恐怖。 满地摘掉的菜梗烂叶没有丢,多都无处下脚,洗碗槽堆得满满当当,至少有一个星期没洗碗了,搪瓷碗不是变黄就是变黑,沾着没吃完的菜渣,发出让人胃里翻腾的腐臭味,还招了一群苍蝇在嗡嗡嗡。 想到自己刚穿越来,暂时无处可去,阮安宁深吸一口气,“先收拾吧,怎么说也是要住一阵子的地方。” 至于以后? 她堂堂二十一世纪女强人,来到改革开放的八零年代,自然是要抓住历史的机遇,把前世的服装品牌开起来,重新登上巴黎时装周,完成前世枉死而没有完成的梦! 阮安宁开窗通风,把臭味馊味都散出去,然后找了个废旧不用的肥料袋子,把残羹冷炙和垃圾都倒掉,再把要洗刷的东西都摆放好,并彻头彻尾清扫一遍。 油污和黑垢是扫不掉的,洗洁精太贵用不起,而且家里压根没那东西。 好在有洗衣粉。 阮安宁从厨房角落里翻出来丝瓜络,沾上洗衣粉,把所有顽固油污都刷了,再用干净的抹布擦过去,直到桶里用来洗抹布的水不再变得黑乎乎,勉强清澈见底了,她才把抹布给放下。 这个家里里外外终于干净,像个能住人的地方了。 而她也腰酸背痛,直接累瘫在旧木沙发上,胖胖的身体也出了一身汗,衣服汗哒哒地黏在身上,整个人仿佛刚从水里捞出来,还是汗馊的那种臭水。 阮安宁是爱干净的,忍受不了自己是邋遢的状态,于是拖着疲惫泛酸的身体打开衣柜。 原主审美还不在线,选的衣服不是大红就是大绿,为了让自己看起来苗条,买的衣服还特别紧身,以阮安宁的经验看,这些衣服,穿上身喘不上气不说,还会勒得身上一层层肉,看起来会滑稽又可笑。 阮安宁几乎翻遍了衣柜,才找出一套米色小碎花的宽松衣服,带进了卫生间洗澡。 烧热水来不及了,她直接洗了冷水。 水浇在身上,冷得她一个哆嗦,好在现在是大夏天,勉强能忍。 肥硕的身体,很不便利。 阮安宁决心减肥。 前世,她身材高挑修长,体重维持在95斤左右,如今要恢复回到前世的状态,至少要甩掉70斤肉吧? 任重而道远啊。 胡思乱想间,阮安宁就洗好澡了,穿上宽松的衣服,整个人仿佛焕然一新,全身都轻松了。 “咕噜……” 肚子不合时宜地响了。 阮安宁捂着肚子上的一圈圈肉犯愁。 胖成这样了,要不要吃? 正想着,门口突然被推开,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出现在阳光中。 原主的老公陆执,回来了。 他一头利落的板寸头下,眉目英挺,五官深邃,搁后世不输给任何娱乐圈的大明星,身上是白衬衫加黑长裤,衬得身姿宽肩窄腰的,落在服装设计师出身的阮安宁眼里,简直是最完美的衣架子。 就这么个极品男人,怎么就被原主给祸害了,原主还身在福中不知福,一次次给他戴绿帽呢? 阮安宁前世活了30年,一直在为事业打拼,根本没心思想什么恋爱结婚。 面对突然从原主那儿继承来的老公,阮安宁一时转换不了从单身女青年变成已婚妇女的事实,就这么愣愣的和他对视。 四目相对。 气氛尴尬。 陆执一双手紧紧攥成拳头,手背青筋暴起,似乎在极力的压制着某种即将爆发的情绪。 锋利的眼神,恨不得把阮安宁刀成肉片。 很明显,原主留下的烂摊子,这位老公要算账了。 “咕噜……” 阮安宁的肚子不合时宜的响起,打破了空气中的死寂。 “我先去煮个面。”阮安宁实在不想面对这尴尬的场景,扭头就进了厨房。 |
陆执锋利的视线随着她转移,这才注意到屋子大变样了。 本来脏脏馊臭的猪笼,现在干净又敞亮,不止地板被拖得干干净净,垃圾一扫而空,屋子里的东西也被重新摆放过,变得整整齐齐的,连空气中一直弥漫的那股臭味也闻不到了,只有从开着的窗户中飘进来的淡淡青草香。 这女人向来懒惰邋遢,怎么会突然收拾起屋子来? 果然是干了对不起他的事,所以心虚了? 还是说,她又盘算着要钱? 想到她不顾他这个丈夫的尊严,又纠缠陈科长,还跑到别人的婚礼上大闹,他脸色顿时难看到极点。 不管她又在打什么算盘,他都不会再让她如愿! 阮安宁哪知道他脑海中的惊涛骇浪,她正在盘算要做什么吃的。 刚才收拾过厨房,发现做菜调料不少,但是食材几乎没有,只有一扎干面条还有几个番茄。 干脆做个意大利面吧,这是最简单,也算是她拿手的一道菜了。 说干就干。 阮安宁撸起袖子开火,先把水烧开放干面条煮熟,然后捞出来沥干水分先放着,在煮面的时候同时把番茄洗干净切成小碎丁,用来煮最重要的酱料。 先放入油,倒番茄丁进去煸炒,一直炒到番茄有点碎烂并飘出香味了,再把盐、鸡精、胡椒粉和一点点糖放进去,一份香喷喷的酱料新鲜出炉。 最后,把面装盘,再淋上做好的酱料,一份简单却飘香四溢的意大利面就做好了。 闻着香味,阮安宁肚子更饿了,嘴里却发苦。 她是要减肥的人,这么大一碗顶多吃几口,剩下的只能干瞪眼。 因为剩下的,是给客厅那位的。 不是要讨好他,而是她想清楚要怎么处理跟他的关系了,多做他这份面,是想跟他坐下来,好好把话说明白。 很显然,对方也有话要对她说。 阮安宁端着面回到客厅,气氛依然凝固。 男人浑身散发出冰冷的气场,一双冷酷的鹰眸死死盯着她。 阮安宁前世好歹是个老板,面对他冷酷的气场,她面不改色地坐下,拿过来一个搪瓷碗,先盛了一碗,放到他面前,然后心平气和道:“你也饿了吧?先吃点东西。” 陆执不止手背上冒青筋,太阳穴也突突直跳,看阮安宁的眼神震惊又愤怒。 干出那么丢人现眼的事,她竟然还能心安理得吃面? “阮安宁,你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他一字一顿,几乎咬牙切齿。 阮安宁给自己也盛了小半碗,正要吃,见他单刀直入,她干脆放下筷子,也不拐弯抹角了。 穿越过来几个小时,她想的很明白,虽然原主造孽太多害死了自己,但她不是原主,对那些事并没有太大的感触。 她是理性的人,想到是要向前看,把以后的日子过好,以前原主的事,能翻篇就翻篇。 至于陆执,原主挟恩图报让他娶她,又做了这么多对不起他的事,早该放他自由了,而她是21世纪的阮安宁,对他没有什么感情。 反正陆执也讨厌她,与其相互折磨,不如放过彼此,各自海阔天空。 这么一想,阮安宁思路就通透了,她看向面色阴沉的男人,很认真道:“陆执,我想过了,我们之间的婚姻名存实亡,我知道你也不喜欢我,既然如此,我也不拖累你了。” 陆执面色一变,双眼怒到有些赤红,“你什么意思?” 话说到这份上,阮安宁索性把话都说开,“我们离婚吧。” “啪!” 陆执突然拍案而起,面前那碗面因此被掀翻在地上,搪瓷碗碎裂,面和酱汁泼洒开。 一地狼藉,难看到刺目。 陆执却没看一眼,他胸口剧烈起伏着,整个人因为愤怒而显得有些面目可怖,死死盯着阮安宁,恨不得把她给撕了。 阮安宁愣了一下,没想到他是这个反应。 正要说什么,只听陆执阴森森地丢下一句,“阮安宁,你竟然用这种方式羞辱我!” 然后,带着一身压抑的怒火,拂袖而去。 阮安宁傻眼。 他不是讨厌原主吗?原主要给他戴绿帽才是羞辱他,而她提出离婚正是放他自由啊,怎么是这个反应? 转念一想,阮安宁懊恼得想给自己一拳。 陆执是讨厌原主,可是原主穷追猛打的陈科长刚结婚,她还在婚礼上大闹出丑了,可人家陈科长看都没看她一眼。 现在,陈科长娶了媳妇,在别人眼里她彻底没戏了。 而她这时候提出离婚,不就等于告诉别人,她得不到陈科长,伤心欲绝之下把正牌老公给甩了吗? 就算要离婚,也是被戴绿帽子的陆执提出离婚。 可他为人正直,虽然是为了报恩才娶她,对她的臭脾气无可奈何但都一直沉默纵容着,也从没提过离婚。 这种情况下,她提出离婚不是羞辱他吗? 传出去让别人怎么看待他? 完蛋了。 她好像说错话了。 就算跟他没感情,要跟他离婚,也不该在这个节骨眼上。 本来情况已经够糟糕了,这下直接没有转圜的余地。 陆执八成要恨死她了吧? 阮安宁头痛扶额。 这场婚姻名存实亡,拖着对双方都没什么好处,迟早是要离的,还是等过些日子再跟他提吧。 阮安宁暗叹一口气,默默把自己那份面吃了。 可这膘肥体壮的身躯,小半碗面下肚,根本没有半点感觉。 再看被陆执掀翻在地上的那碗面,阮安宁暗骂他浪费粮食,最后还是默默扫起来装进垃圾袋,然后出门去倒。 走下楼,八零年代的老式楼房映入眼帘。 陆执就职的国营厂福利不错,专门为员工的家属建了筒子楼做家属院。 筒子楼里是长长的、灯光昏暗的走廊,外墙上伸出一个又一个阳台,被规整统一但古旧生锈的防盗网包着,活似一个又一个“笼子”。 八十年代被称为后世的黄金年代,外头遍地是机遇,然而,走出去的人可能海阔天空,也可能落魄他乡。 住在这儿至少能温饱,所以很多人在这样的“笼子”里,一住就是一辈子。 筒子楼前面是林荫道,虽然没有铺水泥地板,但道路两边种满了花草树木。 走在期间,清新的空气夹杂着淡淡的花香扑面而来。 这么好的锻炼场所不用起来简直可惜,而她这一身膘要减掉,正好方便在这里跑步。 阮安宁深吸一口气,然后迈开步子跑起来。 前世,她的体重一直保持在95斤上下,除了控制饮食之外,长跑锻炼也是她控制体重的秘诀,长期锻炼下来,肺活量杠杠的,一口气慢跑10公里不在话下。 可是现在,还没跑出百米,她就气喘吁吁,扶着膝盖挪不动步子了。 旁边一道俏丽的身影经过,明明那么宽一条路,愣是撞在阮安宁身上。 阮安宁猛一个踉跄,差点栽倒在地上。 来人很瘦,居高临下俯视阮安宁,从鼻孔里发出轻哼,“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一头想拱了我家男人的猪!” 阮安宁一听,顿时就明白她是刚跟陈科长结婚的刘梅。 |
原主纠缠她老公,还在她的婚礼上大闹,难怪她敌意这么大。 “看什么看?”刘梅憋着一股火,态度高高在上的。 她老公陈少荣虽然只是个科长,比不上阮安宁的老公陆执是主任,可陈少荣风度翩翩,比陆执温柔有情趣,况且陈少荣家境优越,比农村出身的陆执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刘梅自嫁给了陈科长后,成了整个家属院羡慕的对象。 而阮安宁这个家属院的笑柄,却来她的婚礼上捣乱,害她的婚礼成为大家茶余饭后的谈资。 她恨不得把阮安宁给撕了,三两步上前,重重推了阮安宁一把,“让你纠缠我男人,不要脸!” 阮安宁知道她是老师,万万没想到她竟会直接动手,一个措不及防,肉乎乎的身体倒地上。 幸好屁股墩肉多,没摔坏哪里,只是右手臂撞到旁边的旧花坛,被花坛裂口割到,留下一道伤口。 伤口不深,但是很长,渗出一条长长的血痕,触目惊心的。 刘梅半点没觉得自己做错,反倒出了一口恶气,居高临下地冷哼,“碍眼的肥猪,快点滚吧,家属院不欢迎你!” 说罢,扭腰一扭,趾高气昂地走了。 “嘶……” 阮安宁颤悠悠站起来,抹了抹伤口上的血迹,有点刺痛,但更多的是头痛。 原主留下的烂摊子实在太多了,她继承了这副身体,这些烂摊子迟早是要她来解决的。 阮安宁暗叹一口气。 好在她的志向并不是窝在家属院这一亩三分地。 等到解决原主留下的烂摊子,她就离开,远离这里的是是非非,闯出自己一片天! 这么想着,阮安宁就有干劲了,跑得两腿发酸,衣服都被汗湿了,也不想停下。 要不是有人来拦住她,她至少还能坚持1公里。 来拦住她的,是一个干瘦的中年女人。 她瞅了瞅阮安宁的一身膘,似乎是闻到阮安宁身上的汗味,不自觉后退两步,语气嫌弃道,“你是程主任的媳妇?” 这一看就知道来者不善。 阮安宁对陆执媳妇这个身份还有点适应不良,沉默了几秒,才点头,“我是,有什么事吗?” “我是家属院妇联办公室的办事员,有人举报你作风不良,纠缠别人老公,我们想找你了解一下到底是什么情况。” 刚刚碰到刘梅,妇联办公室就有人找来,不用想也知道是刘梅告状去了。 本来只是两家之间的恩怨,一旦闹到妇联办公室,事情的性质就完全不一样了,如果处理不好,说不定她会被从家属院赶出去。 她现在身无分文,又没有原主的记忆,一旦离开这里,根本活不下去。 刘梅这一招借刀杀人,是要把她往死里整啊。 阮安宁对现状认识得很清楚,在挣到第一桶金,确保在外头也能活下去之前,她还不能离开这里,于是她露出礼貌的笑容,“好,麻烦你带路。” 妇联办公室里,闫主任已经在等着了。 看到阮安宁浑身汗湿,带着一身汗味进来,她眉头皱了皱,但没有说什么,直接入正题,“阮安宁同志,我们接到举报,你身为有夫之妇,但却一直纠缠陈科长,在陈科长婚礼上还大闹一番,搞得场面很不好看,有这回事吗?” 边说着,她直接翻开别人举报的资料,于是表情越来越严肃,“咱们家属院当初建立的初衷,就是解决让国营厂职工的生活问题,让大家没有后顾之后地投入到工作中,所以家属院的所有人和平共处是第一要务。” “现在流言蜚语传得沸沸扬扬,严重影响了家属院的风气,如果事情属实,那么,为了家属院能有个干净健康的风气,也为了大家以后能和和平平的相处,我希望你能离开家属院。” 她阖上资料,看向阮安宁的表情很严厉,“你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旁边的办事员眼睛一瞪,“那么多人在场,全都看到了,明摆着的事实,她还有什么可狡辩的?闫主任,甭问了,直接给她开劝离书,让她赶紧走,还大家一个安宁吧!” “你少说两句。”闫主任还算讲道理,没有一杆子打死阮安宁,“听听程主任媳妇怎么说吧,万一这其中有什么误会……” 倒不是要维护阮安宁,因为阮安宁早就把家属院的所有人得罪了个遍,谁会想替她说话? 说白了,这面子是给陆执的。 陆执年轻有为,别人在他这年纪的时候还只是个科长,他不止当上了主任,还被厂长屡次唯以重任,要不是家里的媳妇太极品,拖累了他的名声,他还能升职得更快。 闫主任眼光毒辣,知道陆执前途不可限量,自然不想跟他起冲突,连带着他家的丑媳妇也给了两分薄面。 阮安宁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她总不能告诉他们,真正犯错的原主已经死了吧? 闫主任见她半天不吭声,倒是有些稀奇了,因为传言中的程家媳妇很能咋呼,难道是在装? “阮安宁,如果你没什么话说的……” 话没说完,阮安宁突然抬起头,一脸苦兮兮的表情,“我是有夫之妇,怎么会纠缠别的男人?其实我就是气陆执不搭理我,所以就想用别的方式来气一气他……” 阮安宁自己先恶寒了一把,暗暗捏了一把自己腿上的肥肉,才把一身鸡皮疙瘩压下去,然后硬着头皮继续胡扯。 不经意中,还露出手臂上那道被刘梅推倒的伤。 “陈科长婚礼那天,我跟陆执闹翻了,我一时气不过就喝多了,然后闹了笑话……陆执相貌堂堂,年轻有为,丝毫不比陈科长差,我怎么会丢下他,跑去纠缠别人?我跟陈科长的媳妇解释过了,她不听,情绪很激动……” 有理有据,令人信服。 硬要反驳,那就挑进阮安宁挖的坑,说程主任不如陈科长,还挑唆人家夫妻关系。 办事员哪有她能说会道,一张脸被堵成猪肝色,半天挤不出一个字来反驳。 闫主任没想到阮安宁竟然有一张伶牙俐齿的嘴,说的话又合情合理的,让人挑不出错处,她也被噎了一下。 再看阮安宁手臂上的伤,心道陈科长媳妇在找她告状之前,原来还找过阮安宁的麻烦,顿时,闫主任对阮安宁的态度就软了几分,“你的话,句句属实?” “当然!”阮安宁抬起一只手,做出发誓的动作,肉乎乎的脸上,表情严肃又诚恳,“我可以保证,以后安安分分过日子,不会再纠缠厂里的任何男同志!” 包括陆执。 不过这句话,阮安宁憋在心里,没有说出来,不然跟她前面的说辞对不上,不是自打嘴巴了吗? 闫主任看在眼里,暗暗点头。 这个阮安宁胖归胖,还一身汗臭味,品性倒是不错,并没有传闻中那样刁蛮泼辣嘛! 况且,她是陆执的媳妇,陆执都没动她,别人要是动她,岂不是越俎代庖,还得罪了陆执吗? 闫主任心里有了计较,翻出一张纸来,“既然你知道错了,那就签了这份保证书,要说到做到。” “好。”阮安宁满口应着,签字也痛快。 签完字后起身,还礼貌地把椅子给摆回原位,肉乎乎的身体走出门去,背影不卑不亢的。 办事员咬牙切齿,她是希望阮安宁被赶出家属院的,没想到阮安宁竟然躲过一劫。 大闹婚礼这么大的事儿,都没让她滚蛋,以后再赶她走,怕是没那么容易了。 “闫主任,怎么能这么轻易放她走?她赖在这儿,以后鸡飞狗跳的,大家还怎么过日子?” 闫主任眼皮子可没她这么浅,她慢悠悠地收起阮安宁签字的保证书,仿佛捏住了阮安宁的把柄,“她签了保证书,以后要是再纠缠男同志,我就把保证书送到程主任手里,白纸黑字的,程主任想护也护不住她,况且,我瞧着程主任没多喜欢她,也未必会护她。” 闫主任老神在在,办事员恍然大悟。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这张纸,现在就是阮安宁不能再犯错的一个法令,犯错了,就被送走! 阮安宁真的有点顶不住了。 不是因为回来一路上的流言蜚语和白眼,而是因为太饿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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