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伯书简短道:“做事不能这么冲动。”
容娇还以为他要劝,没想到下一秒,容伯书就动了手。
“打架要稳、准、狠。”他一边打,一边沉声道。
容仲书不擅动手,只好冷笑了一声,摇着扇子讥讽道:“谁要和你回那劳什子草原,又穷又远的,”
草原男子身边的侍卫大怒,立刻一拥而上,和两人缠斗了起来。
容伯书与容叔书虽然身有武功,也架不住对方人多,那草原男子脱身出来,竟径直靠近了容娇。
他身材高大,容仲书伸手来挡,在他面前却显得颇为瘦弱。
就在这时,楼中的食客们抬头看向二楼的方向,发出一声惊呼。
容娇下意识跟着抬头,姬长安着一身玄衣,自二楼一跃而下,利落地踹开了那草原男子。
不同于身着飞鱼服时凛冽如剑锋的气质,他换了常服,更像是个温文中透出疏离的俊美贵族。
“巴图王子,又见面了。”姬长安冷冷道。
他一语点穿对方的身份,容娇也反应过来,这位就是草原上蒙古部族的王子巴图,来京城送贡品,刚到没几天。
难怪他们都不认识。
说来也巧,在场的几人中,巴图就认识姬长安一个。
他刚来中原,就四处找人比武,连战连胜,尾巴差点翘到天上。
然后就被路过的姬长安收拾了。
见他出现,巴图捂着胸口站起来,跌跌撞撞地往后退了两步:“姬大人也在啊。”
“都是误会,都是误会。”
姬长安伸手握住剑柄,冷淡地逼视着他:“跟县主道歉。”
“草原上的雄鹰,怎么能跟女人道歉……”巴图涨红了脸。
“道歉,或者跟我切磋。”姬长安眼神更冷:“王子选吧。”
切磋?他的眼神里,就差明晃晃写上想揍他了。
巴图咬牙,不得不低头:“是巴图轻浮了,对不住县主。今天这事是我的错,几位的饭菜我请了,就当赔罪。”
“中原能人辈出,王子讲话还是小心些。”姬长安冷冷的警告一句,才嗤道:“请吧。”
巴图见状,赶紧带着人溜出了临渊楼。
事情解决得飞快,姬长安客气地打了声招呼:“世子爷,两位公子,县主。”
容娇回了一礼:“今日之事,劳烦姬大人了。”
“无妨。”姬长安道,“在下还有公务在身,便不多留了。”
男人的眼神顺势在容娇面上停了一停,很快说道:“告辞。”
走得干脆利落,毫不留恋。
待他从小门回到包厢时,白星渊已经等得有些不耐,见他进来,立刻打趣道:“要我说,你刚刚的样子,像只开屏求偶的公孔雀。”
姬长安抬眼,疑惑地盯住了他。
“神色冰冷的玄衣剑客从二楼飞身而下,挡在了娇美柔弱的小娘子身前……”
白星渊到底接不住他的眼神,越说声音越小,迅速败下阵来,认输道:“好了好了,我不说了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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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上回家小轿的容娇刚美美的吃了一顿,这会儿有点犯困,正拿手撑着头,在轿中闭上了眼,试图补个觉。
睡着的前一刻,轿夫突然停住了脚步。
是被什么挡住了?
容娇睁开眼,耳边传来几个男人的声音。
“你们都别跟我抢啊,这小娘子我要了。”
“你要来干什么,你都好几个小妾了,疼得过来吗?”
“细皮嫩肉的,好生俊俏,不知是被哪家打发出来的,啧,可怜得很。”
男人们说着可怜,语气里满满的垂涎之意却骗不了人。
容娇听得火大,冷声唤道:“白露。”
侍女立刻为她掀起轿帘,扶她下了轿。
容伯书默默地撑开一把伞,站在容娇身边,为她遮住了盛夏末尾的灼人日光。
身后的两个被晒得蔫头耷脑的弟弟,就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了。
容娇眼前聚了几十个男男女女,正围成一圈,热闹地讨论着。
她凑过去一看,顿时明白了这些人在说什么。
无非是有个长相漂亮的小姑娘,因为母亲生病,急需用钱,自己身无长物,更无积蓄,只好出来mai身救母。
正巧几个家底丰厚的公子哥路过,争了个不可开交。
不过片刻,几人的价格已经喊到了三百两,加价的幅度开始慢慢变小,甚至有人提前恭喜起了那个出价最高的公子哥。
“严公子好大方,这小娘子怕是只能跟你回府了。”
没了热闹可看,围观的人群逐渐散开了些。
容娇往里走了几步,终于看清了女孩的模样。
女孩一张巴掌小脸,眼圈红红的,明显是哭过,被眼泪沾湿的睫毛纤长,神态楚楚可怜。
漂亮是漂亮的,就是看着莫名有些眼熟,像在哪里见到过。
出三百两的那位严公子见没人和他竞价,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小美人儿,快跟了爷吧,爷会好好疼你的。”
严父在户部任职,家底丰厚,好不容易才得了个儿子,宠得他贪花好色的名头满京皆知。
女孩显然也有听闻,犹豫着站在原地。
见她不肯,严公子靠近了两步,就要上手去拉。
“我出五百两。”容娇一挑眉,“严公子要加吗?”
严亮的动作生生停下了。
转头一看,说话的竟是个他没见过的绝色美人。
他刚要开口,就感知到了三道恶狠狠的目光。
再一看,给美人撑伞的,不是世子爷又是谁?
容家的世子爷宠妹如命,能叫他在一旁撑伞的,身份可想而知。
严亮苦着一张脸,硬挤出一个谄媚的笑来:“小的哪敢跟县主抢,您请。”
“严公子客气了。”容娇一边敷衍,一边示意白露把女孩领过来。
女孩近前一礼,出乎意料的标准:“民女见过县主。”
“不必多礼。”她简短吩咐道,“你先跟着这位白露姐姐去接母亲,请大夫和开药的事,她会帮你。”
“是。”女孩乖顺道。
白露办事利索,晚膳前就把女孩带到了容娇面前。
女孩仔细梳洗过,换上白露给她准备的衣服后,更添了两分颜色。
她跟着白露进来后,就乖巧的站在一边,规矩得很。
容娇心里有了些猜测,先问道:“事情办得如何了?”
“回小姐,钟姑娘的母亲是染了风寒,高热不退,已经请大夫来开过药了,休息几日就会好。”
容娇听见这姓氏,心里已经有了数,口中还是问道:“你自己的情况呢,愿意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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