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风越来越大,山上的树木被摇的哗哗作响,雪白餐桌上摆放着的蜡烛一瞬间被吹灭,台布被大风卷起,几乎要把整个餐桌给掀了。
叶安宁连忙拿了打火机把蜡烛再次点燃,抿了抿唇微笑着等待着霍宫燚的到来。
一侧的佣人走上前,看着她劝道:“叶小姐,我看天边有不少乌云聚拢过来,恐怕等会要下雨,您还是进别墅里面坐会,少爷应该不会过来了。”
从前,天色这么晚,还刮风下雨的,他基本是不会继续陪女人的。
眼前的叶安宁和那些女人也没什么不同。
“不用了,他一定会很快过来的。”叶安宁看着佣人笑了笑,尽管头发被狂风吹的纷乱,一张清秀的小脸上依然充满期待。
保姆见她说了不听,叹息一声:“等少爷的女人很多,你只是其中微不足道的一个,您在这里就算等到天亮,他也不会回来的。”
叶安宁看着保姆怔了一下,咬了咬唇道:“不会的,他一定会来的,今天是他第一次请我吃饭,要是来了看我不在一定会不高兴的。”
她相信霍宫燚不是那样不守信用的人,他肯定会来陪自己吃饭的。
“叶小姐……”保姆还想要劝说,忽的天上落下来豆大的雨点,砸在了桌子上。
叶安宁连忙站起来,看着保姆道:“快点,这里有没有大伞,过来把这些饭菜都给罩上。
“叶小姐,您这样是没有用的。”保姆看着叶安宁还想要劝说,叶安宁已经跑出去,把花园里面的遮阳伞搬过来,给饭菜罩上,小小的身影举着沉重的大伞,忙碌的跑来跑去。
直到把饭菜都罩上,她才坐下来,可是那些遮阳伞大半都遮了菜,她坐的位置靠近边缘,不少雨还是打在她的身上。
冰凉的雨水带着狂风肆虐,叶安宁身上被雨水淋的湿透,浑身冻的哆嗦,却还是强忍着一直坐在那里纹丝不动,小脸上原先的笑意已经变得尴尬僵硬。
这么久了,他还是没有来。
保姆说他身边的女人很多,现在也许就是陪其他哪一个女人了,她对于他来说只是一个欠债的人,可是他对于自己来说是一个祈求还清债务的人。
也许他又改变主意了,可是她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眼巴巴的坐在这里等着。
别墅内,不少保姆站在玻璃窗内看着叶安宁指指点点的,神色各异,更多的是嘲笑和惋惜。
“我一开始听说霍少爷请她吃饭,还觉得太阳打西边出来呢,霍少怎么会看上这么一个清汤寡水的?”
“就是,看着傻乎乎的,听说失忆了,以前没失忆的时候特别的厉害呢。”
“是吗?我看八成是鬼迷心窍,换着花样玩吧。”
“可惜了,这么大的雨,少爷怎么会在乎这一顿饭呢?她就算哭死在这里也没有人理。”
各种各样混在的流言蜚语入耳,叶安宁的手指紧紧的绞着衣角,紧咬着唇畔,努力不让自己哭出来,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面前的饭菜。
她不停地安慰自己,不会的,霍宫燚一定不会的,他会来的。
不知道坐在雨水中淋了多久,她冻得整个人都快麻木了,两眼发黑,整个人朝一边软软的倒去,闭上眼的一刹那,她似乎看见了一抹焦急的身影朝自己奔来。
她伸手想要去抓住那个人的手,却无力的垂下。
霍宫燚冲过来一把抱住了叶安宁,才避免了她摔倒,可是怀中的女人软绵绵的,满身是水,滚烫的厉害,看着她苍白紧闭的眼睛,他的心底没来由的抽痛了一下。
猛然起身,他朝别墅里面冲去。
“让医生给我滚来!”他暴怒的冲着月白冷喝,阴郁的面容阴森可怖。
月白吓了一跳,他跟了霍宫燚这么久,从来都是看见他冷漠淡薄,无论商业对手使出多大的阴招,他都是从容淡薄,睿智冷静,从没看过他如此的失控。
当下立即下去,把已经入睡的私人医生从床上抓起来直接带到了霍宫燚的面前。
医生还没反应过来,看见霍宫燚充满杀意的黑眸,吓得立即清醒过来,立即给叶安宁诊治,扎针,吊水,快的行云流水,紧接着写了药方给底下的人:“去拿这些药来。”
“怎么样了?”霍宫燚看着床上小人渐渐恢复的脸色,紧绷的俊脸稍微缓和一些。
医生看着他一脸恭敬:“霍少爷,叶小姐这是在外面待太久了,着了凉还受了风吹,发烧了,不过好在没有大碍,休息按时吃药就好。”
月白见他说完,示意他下去。
眼看霍宫燚终于放过自己,医生大舒一口气,连忙的离开。
霍宫燚坐在床边,漆黑的深眸打量着女人苍白的脸色,神色依然凝重:“叫那些伺候的佣人保姆过来。”
“是。”月白立即去叫人。
霍宫燚起身刚要离开,叶安宁倏地拉住了他的手腕,清秀的眉宇紧紧拧着:“我要结婚。”
生病了都不忘记要和自己结婚,她就这么的想要和自己在一起?
冷峻紧绷的面容微微缓和,他重新坐下来,伸手把她搂到了怀里,反手紧紧的攥着她的手心,清寒的眼眸掠过一抹温柔:“好,我们结婚,等你好起来就去领证。”
女人依然紧紧皱着眉头,抓着他的手不肯放,反复的呢喃着:“我要结婚,我要结婚。”
细细柔柔的声音,软软的像是羽毛一般的在他的心底荡漾。
霍宫燚看着她这样执着的模样无奈的轻叹,伸手捏了捏她带着婴儿肥的小脸,暗夜一般的黑眸内泛起了星星点点的柔光。
“少爷,人已经来了。”月白走进来,身后跟着进来今晚值班的三个保姆。
霍宫燚抬眸向这几个人看去,眼底的温柔在转瞬间消失不见,变得幽冷深邃:“你们今晚值班为什么不叫她回来?让她一个人在外面淋雨?”
“不是的少爷,我们叫了,可是叶小姐不听,她一直要等。”一个保姆低垂着头无奈道。
“就是啊,少爷她根本不听我们的。”另外一个保姆附和,想要拼命的撇干净关系。
霍宫燚看着几个人战战兢兢的模样冷冷的嗤笑一声,深邃凉薄的眉眼间透着冷漠嗜血的气息:“是吗?那么她不听你们的,你们就不能打电话让我早点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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