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生梅森《嫡女有谋,怼上腹黑王爷》第十五章 祖宗门内免费阅读

嫡女有谋,怼上腹黑王爷
门内,自自然然是白涉霁,也自自然然的,不会是毫发无损的白涉霁。
满襄白轻轻地叫一声:“呀——”迅速地给安定子卯捂住了嘴。他自己的喉头悄悄动一下,把惊讶咽下去。大门打开,内里的情景血腥不忍直视——白家子弟有第一次见的,都面露愧疚,或者不敢看的。四叔也不敢,垂着头,招呼旁的人搜寻祖宗厅内。
三个人里,只有安定沽云直勾勾地看着。

门内,半个个大碗(大约三个人可以合抱,是巨木的根雕成的,加石漆,看不清楚),沾染这黑红粘稠的,一层层的血迹,这是用来盛血的——一整个人,在极度惶恐的情况下,牲口一样倒着吊起来,从头皮开始放血,要扎成千上万个口子——如果没有这样的痛苦,也没有这样细碎的手法,白石地上那星星点点的,对应漆黑天花板上星星点点由水晶攒出的星星的血迹是不会这么美丽。那个大碗对应的是那月亮(圆形的大厅由那一扇大门隔成两半)。
血都流尽了,人放下来,细致地按摩让那没有了血的紧张肌体平和下来,让那表情恢复成虔诚的,安详的,之后分割人牲,用那四肢做支架,胸腔做灯罩,上放肝脏,再就是头——头放在腔里,背对列祖列宗,张着嘴,嘴里面点巨烛(眼球也会被取出来,满襄白看见那灯光就从那很像涉雯一双巨大的眼眶里射出来)。等到这烛灭了,大略祖宗又要晚辈后生来伺候了。

(满襄白想的。他们只看见涉霁。)

四叔抓了另盛在匣子里的,粉状的物件(许是香料,看来是见祖宗必备的——满襄白认为这是为了用它冲掉尸体腐烂的气息),边撒边在那厅里走,唧唧咕咕地念叨——这就是真正的百家语言,而不是后满泗建立统治之后西南人改学的官话了。
安定子卯听不懂,看满襄白。安定沽云也看满襄白。满襄白用最小的音量说:
“四叔在祈求祖先的原谅,因为这人牲不是男子而是女子——也为了抓捕我们打扰祖宗的安宁,祈求原谅。”
四叔在这里勤勤恳恳地念着,那边人迅速而细致地搜查着厅内——因为还堆积了一些原来的人牲命烛,搜检起来确实要费些力气。安定沽云一直在找白渡霖,但是找不到——化成白骨的也有,腐烂的更多,想是在这大山石壁之中,空气经过层层过滤没有了那西南特有的湿气,尸体腐烂的总是要快一些。厅外面的搜查也在进行。踩在水晶上的那些家丁在一个个地检查通风口——满襄白他们现在在的这地方确实不容易藏身,也确确实实是藏身的最佳地点:
家仆们搭了两个绑在一起的梯子上来,而水晶层因混入了其他的矿物,满襄白他们的影子就在柔和的光线中与家仆影子的倒影重合在一起。水晶下面是勉强的两个人的空隙。型号高瘦精干的安定子卯撑着身子,体型瘦小的满襄白在他下面。旁边是安定沽云。他们能听见家仆在他们头上走过时小心的足音。

搜查完毕,没有发现。四叔一边听着两边管事的汇报,一边绞他那一双本就分不开的愁眉眼。看着四周,看着即将闭上的大门里那些白骨,四叔突然上前两步,不看那些人们,倒是看着墙壁(看着满襄白他们的藏身所,安定子卯条件反射地抬一只手按在后背上的刀上),大声说:

“渡霖,渡霖,你听见了罢,你原来死在这里的,我是你的四叔——

“我不管你是活着的,回来报仇的,还是死了的,也是回来讨说法的——你受的苦,你们受的苦,我们是都知道的,也是没话说的——你会知道这里面有很难言的苦衷——当然,对你来说,不过是借口——”

有好大一段时间的沉默,至少对焦急地听着的安定沽云是很长的沉默。

“……四叔不强求什么,你要是回来,四叔相信就凭你,是知道这里的,是能听见这一番话的——你愿意一个个地找当年的那些人,四叔也就希望你先来找四叔——你若愿意听——你若不愿意听,四叔早准备了命给你的——”
说道最后,总是有些怆然的,但是四叔的身影,不像是一个悲壮的战士,却像一个骄傲的战士。
没有人说话。
那边山洞里来了人,听得见说是大爷爷房里的小孙子找不到了,要四叔派人。四叔招呼了些人这便要走,有干练的外家仆从问要不要留守一些人在这里。四叔说不用,留在这里的人最多不可能超过二十个,你看见那守门的十五个人是怎样一下子给打倒的,这留下的二十个人就能怎样一下子给打倒。听的人也觉得有道理,也就招呼一声,一干人等悄无声息地走了。
等了半刻,安定子卯悄悄腾挪出去,上下左右打探一番,确定四叔真的把所有人都带走了——这地界里左右半身只不过能够容下三个人,就算是四叔的人都没有走,坚持上一刻钟,让安定沽云和满襄白走还是绰绰有余。
回到原地,安定子卯请安满二人出来,三个人蹲在一起,面面相觑,半天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后来,安定子卯问安定沽云:
“王爷,我们还要不要跟涉雯小姐说一声,还是直接——”
安定沽云打断他:
“这是一定要说的——而且也不能你或者满小姐替我去,我得自己去……我该怎么说,我想想……”
满襄白在一旁说:
“比起这个,小满不知道还是怎么想的,这人牲是有年龄的限制,还是有其他的规则?”
满襄白说的十分急切,总不像以往的她。安定沽云晃一下神,也想到了满襄白想到的,直接地问满襄白:
“你看见了什么?”
满襄白面带着十分的恐惧和焦虑说:
“小满看见,刚刚四叔关门的那一个瞬间,由涉霁小姐做成的蜡烛灭了——”
“子卯,想办法,我们现在就去上面,带涉雯走!”
安定沽云突然声音大起来,喝向安定子卯。安定子卯稍稍点头,神色严峻地听从命令,迅速地回答:
“请王爷和小姐听子卯的安排:现在趁着四叔的大批人马正在向白山回防,子卯先行一步,在正确的道路上做好标记,到香柏筑上先找到涉雯小姐保护起来,等到王爷到香柏与涉雯小姐解释再做决定,可好?”
“快去。”
安定沽云当机立断,安定子卯便最后俯一下身子,便反手拔刀,几乎是箭一样射出去,径自从这天花板上向下贯向四叔离开的方向,瞬间没了踪影。

当安定沽云与满襄白两人赶到香柏筑上之时,天色已经微明。可笑的是,这密道在香柏筑上的出口之一就在安定沽云居住的院子的一口汲水井里。两人跟着安定子卯的标记(用刀背划出的一个浅箭头——就算是被发现了也不要紧,他们本就要离开),匆匆地到原安定沽云居住的房间,果然看见穿着睡衣的白涉雯紧张地等在那里,等他们进来,为他们关上门。看子卯,一刻不敢放松,站在房间内里,床帐后面(原来他让白涉雯坐在床上),不过微微露一双眼睛出来,看门看窗到外面都很清楚,但是外面的人几乎看不见他。
安定沽云和满襄白在安定子卯前面的方桌两角坐下来,一同看着对面急着问话的白涉雯:
“沽云哥哥,襄白姐姐……我姐姐——”
满襄白也在想,怎么跟一个这样的小家伙在最短的时间里说明白这件事情,想想或许还是说谎是最好的。她等着安定沽云说,并下了如果必要,一定要打断他的决心——
满襄白可能自己也察觉不到,她在白山住的这一段日子里,足以让她和这个天真浪漫的小点点建立起及其深厚的友谊——也或许因为这,安定沽云将她视为亲妹妹,一定要回来保护她的。
安定沽云开口:
“涉雯妹妹,沽云哥哥先问你,子卯哥哥现在拿着刀,整个白山都在搜查沽云哥哥,现在跟沽云哥哥说话,你害怕吗?”
那边子卯手里的刀映着晨曦的微光,划出一道淡蓝色的光芒。看着那光,又转头来看安定沽云认真的,带着些许哀伤的眼睛,白涉雯也确实大胆果断,有白家人的风格。她说:
“涉雯不怕。沽云哥哥和襄白姐姐都是好人。”
她也开始有些害怕的,担心地问:
“沽云哥哥,难道说我姐姐——”
“涉雯妹妹,你不要怕,虽然还是很可怕的——你的姐姐涉霁确实……遇到了不测,而且这么残忍的事情,就是我们的家——白家干的。而且,你也有被杀害的危险。”
看着白涉雯因为害怕缩小的瞳孔和颤抖的手,满襄白根本不敢相信安定沽云就这样把事实说出来了。
她狠狠地瞪着安定沽云,想说些什么话来缓解一下,不要让这孩子那么害怕,或者仅仅是伸出手,让她有一个能够抓住的,温暖的物件。但是她的手刚刚伸出来便被安定沽云一把按在桌子上了。他继续说:
“涉雯妹妹,你知道沽云哥哥什么都不记得,现在却凭空着多了你这样一个妹妹,哥哥真的希望你不要有什么事情——现在时间太紧迫,哥哥是说不清楚的,但是请你跟哥哥走,到安全的地方,让哥哥把这件事情查清楚,再把你送回来可好?”
满襄白敌不过安定沽云的力气,能做的也只不过向一时间知道太多,发着愣的白涉雯喊:
“涉雯——”
白涉雯像是被惊醒一样,看着满襄白的同时两颗泪珠分别从两只大眼睛里流出来。
满襄白再说什么?她心里难过不下安定沽云,也不下白涉雯,她说:
“他说的是真的——姐姐求你了,跟我们走吧。”
白涉雯眨着眼睛,不再让更多的眼泪流下来,颤抖着吸着气,想说些什么出来——她也知道,留给她思考的时间太少。她看看窗外,看一眼就能看见的,亮着灯的自己从小都没有离开过的家,心里痛苦了一阵子,终究还是咳嗽两下,抽泣两下,这就要说出她的选择了——

她说——

只见寒光一闪,一颗小小的头飞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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