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苏幼颜觉得他这人真的是把人玩弄得轻而易举,威逼或利诱都能说到她心坎上,让她拒绝不了。反正她现在是破罐子破摔了,怎么样都无所谓。直接顺从了他的意思。祈祷有一天,邬慎身败名裂,能够落在她手里。“先删视频。”她乖乖巧巧的仰头亲了他一下。邬慎看了她一会儿,嘴角略弯,有些许冷冰冰,不过还是顺从了苏幼颜的意思,随手拿过一旁的手机,放在床头,却是点了播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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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嗓音清冽,没带多少感情。
「你三处供货商,五十斤新型的。」
抵着我后脑勺的管口,又紧贴了些。
半晌,传来陈伯彦的一声嗤笑。
「你觉得她值这么多?」
无比嫌弃与不屑的眼神,男人只是最后看了我一眼,转身就走。
我盯着他几乎融入夜色颀长的身形。
那天,我的生命本来就该交代在那了。
可谁知道,抵着我后脑勺的枪管移向了陈伯彦的身后。
「小心!!!」
那人开枪的一瞬间,我就已经推倒了开枪的人,可因为是情急之下猛地撞过去,那颗子弹就狠狠地嵌进了我的手臂。
好久之前我是中过弹,但那时候穿的可是防弹衣。
剧烈的疼痛让我脑海空白了一瞬,身旁的人就已然被打成筛子。
果然,陈伯彦不可能孤身前来,他身后藏了不少火力。
男人走到我身前,我脸上的疼痛可不是装的。
见到他,我就猛地冲过去抱住他哭。
他明显被我抱着有愣了那么一瞬。
过了会,我感到他的手,轻揉了下我的发间。
「为什么,我都抛弃你了,还要救我,嗯?」
我心里想的是,那人的子弹还没出膛,估计就会被你身后的火力打成筛子。
嘴上说的却是……
「下意识就……想要保护你了。」
黑暗里,听见他放柔了的声调。
「不介意我是干什么的吗?」
我摇了摇头。
心里想的却是。
陈伯彦,总有一天,
我会让你成为我肩膀上最亮的那颗勋章。
邬慎低头下来,鼻尖蹭着她的鼻尖,微微偏头,又亲了上去。
有人路过,打量他们。
邬慎浑然不觉。
苏幼颜其实觉得他这个人,十分寡廉鲜耻,全然不在意在人前亲密。
好一会儿,他松开她,好心替她理了理头发。
“不怕视频暴露了?”
“怕,但是这个,没有我父母那么重要。”苏幼颜苦笑说,“对我父母不好的,我能记一辈子,你知道的,我有多希望姜泽死。”
邬慎低头看她,神色没有半点起伏。
“我记得张喻说过,你在周意的家乡待过,还待了好久。那是你的岳父岳母,你亲近照顾。你将心比心,要是我父母是你岳父岳母,你不觉得他们受冷遇的时候很可怜么?”
邬慎不觉得有什么可比性,没法做到将心比心,显然江父江母永远不可能是。
“过两天,医院有任务出国,你跟我一起去?”邬慎随意的捏了捏她的耳垂。
苏幼颜没吭声。
邬慎说:“显然这段关系不可能结束的那么快,只要是我到时候提出断了放你走,你父亲这边我负责一辈子。”
苏幼颜安静了好一会儿,弯着嘴角笑了一下,说:“行啊。”
他都说出来了,她有的选择么?
邬慎淡淡的提醒道:“最好别跟我赌气,看着挺腻人。”
苏幼颜其实发现了,邬慎这人,不喜欢别人跟他唱反调,一不顺着他,几乎就会兴致锐减。
她没有说话。
再等到回到包厢,邬慎对江父江母果然周到了许多,虽然同样没有吃东西,聊天却顾忌上了。
直到江父疑惑的问了一句:“暮医生,您怎么会突然想到帮我呢?这也太花钱了。”
邬慎扫了一眼苏幼颜,说:“你女儿有恩于我,有一次我追尾,苏幼颜伺候了我一晚。”
苏幼颜勉强笑着不说话。
回去的时候,十点左右,散的还算愉快,或者说,是表面愉快。
邬慎看了无数眼表,其实早就不耐烦。
苏幼颜离开那会儿,邬慎正不咸不淡的看着她。
所以她回了家,半夜又出去了,找到邬慎的酒店,敲开了门。
几分钟后门开了,邬慎道:“来的倒是挺快。”
苏幼颜一路,被冻得发抖,等到在邬慎房间待了会儿,又觉得热。她脱了衣服,直直往床上躺。
邬慎看着她卷被子,靠过去,亲密无间,“你来,视频可以删。”
苏幼颜觉得他这人真的是把人玩弄得轻而易举,威逼或利诱都能说到她心坎上,让她拒绝不了。反正她现在是破罐子破摔了,怎么样都无所谓。直接顺从了他的意思。
祈祷有一天,邬慎身败名裂,能够落在她手里。
“先删视频。”她乖乖巧巧的仰头亲了他一下。
邬慎看了她一会儿,嘴角略弯,有些许冷冰冰,不过还是顺从了苏幼颜的意思,随手拿过一旁的手机,放在床头,却是点了播放。
苏幼颜听到声音,面红耳赤。
视频很长,邬慎这边已经起身去了浴室,还没有放完,邬慎应该是任由她处理,手机就在这放着。
苏幼颜这就想删视频,只不过有条微信跳进来了,她框选的时候不小心点了进去,然后看见一个女人给他发的照片。
之前也发过,邬慎的回答也挺骚,说的是,你应该挺带感。
还有就是是女人感谢邬慎送的车。
女人称呼邬慎爸爸,言语聊天也很清纯,但配合着邬慎每一句荤话,回的也都是清纯中带点骚、话。
苏幼颜学到了,男人最喜欢这款,怪不得那女人说“不要嘛”,“我不”,也没有见邬慎不理她,反而是兴趣盎然。
「想啥呢?」
我被一支夹着烟的手拉回了思绪。
好久没闻到烟味了,我有一瞬间的恍惚。
不少同事一思考问题就喜欢抽烟,
可陈伯彦不抽烟。
为了塑造乖乖女的形象,我也不可能在他面前抽。
「拿了一等功后,你就得退居二线了吧。」
我和李研一起坐在楼道的台阶上,他揉着乱糟糟的头发,一边翻看手里的报告问我。
我点点头。
像我们这种人,无论结局如何,最终都会如一抹沙子般隐入尘埃。
「退役后,想做什么?」
「英语老师。」
我不假思索地回答,他扬了扬眉。
「我感觉,我还挺有教书天赋的……」
……
陈伯彦没读过书。
所以他的英语,是我教给他的。
也许是我教书的天分高,也许是他这人本就聪明。
当初就连「你是我的」都能说成「You is my」的人,
现如今也能完整地拿一句英语跟警察宣战了。
是的,我认为陈伯彦所做的一切,是在向警察宣战,也是在逼我出来。
他嚣张到跑回曾经与我同居的地方,并且留下居住痕迹。
就是在告诉我,他会找到我,无论有多少警员保护我,我都跑不掉的。
……
「所以我觉得,你们这样把我放在这里守着,也不是什么好的办法。」
快捷旅馆里,我抱着臂跟靠在我门口的李研说。
「陈伯彦要找我,就应该把我放出去。」
他叹了口气。
「你这是什么话,谁的命不是命?不到最后一刻,至少大家都不希望有任何一名战友牺牲。」
见我迟迟没有应答,他站起来,拍了拍我的肩膀。
「小江,你不可能不知道,那些丧心病狂的毒贩是怎么报复卧底的。」
……
窗外的艳阳很大,落进避光帘也遮不住的室内。
那条光隙,摇摇晃晃。
是啊,我怎么可能不知道。
我爸当时是长明市禁毒支队大队长,境外的毒贩开出了一百万美元悬赏他的项上人头。
跟着二叔找到他尸体时,我还没从警校毕业。
我是不是该感谢他,给自己的女儿上了最后一课。
因为我这辈子都再没见过比他死相更惨状的尸体。
所以之后无论见到怎样的场面,我内心里都不会再有波澜了。
我爸总跟我说,缉毒警的一等功在活着的时候很难拿到,
所以,我就想在我活着的时候,拿一个,给在天之灵的他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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