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小说主人公是陆诗琪郭天军老陈的书名叫《陆诗琪郭天军老陈》,全文免费阅读,小说情节引人入胜,非常推荐。主要讲的是:陆诗琪穿了一件最体面的衣服,或许是想告诉要见面的人,自己过的还好,她不要担心。陆诗琪走进书店,见到的却是一个面带焦虑的中年女人。或许世上真有血缘相通,见到她的第一眼,陆诗琪就确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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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当初领结婚证那样,离婚也是在一个不明媚的早晨。
明明还是工作日的早上八点,办理处外便排起了长队。
可这么多人里,陆诗琪发现,自己和陈叔还是排在了第一。
九点,大门打开,两人坐在了婚姻登记员面前。
登记员检查过证件后,照规矩提问:“你们是为了什么离婚?”
陈叔淡淡道:“性格不合。”
陆诗琪看着桌上交出去的结婚证,垂下眼睑:“……没有感情了。”
那个‘了’字,萦绕在她舌尖,似乎想制造一种假象,骗自己陈叔曾对她有过感情。
登记员听多了这种理由,见陈叔不停看手表,皱眉问:“有急事?”
陈叔微怔:“抱歉,我十点还有个手术。”
登记员看看两人。
一个冷漠无比,一个心魂垂死。
他叹着气收起表格:“那行吧,离婚冷静期三十天,三十天后,你们准时一起来领离婚证,逾期就会撤回离婚申请。”
办理完,也才九点十八。
陈叔习惯性的为陆诗琪打开副驾驶的车门,陆诗琪迟疑了一步,停下了。
“你快去医院吧,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
陈叔只犹豫了一瞬,便关上车门,干脆的说:“行,我先走了。”
尾气喷在陆诗琪脚边,她目送陈叔远去,鼻尖酸楚不已。
她深吸一口气,想要压下泪意,这时,一滴鼻血却滴了下来。
砸在地上,一滴又一滴。
怎么也止不住。
“怎么回事……”她有些慌乱,无措的蹲在路边,仰着头。
直到用完一包纸巾了,仍是无用。
陆诗琪只好匆忙打车去了医院。
南城第一附属医院,脑科。
陆诗琪拿着重新拍的片子,她攥紧手看着郑医生紧皱的眉头,像一个被套上绞刑绳的可怜囚徒。
好半天,郑医生才轻声道:“我们可能要把化疗的时间提前。”
陆诗琪怔住了,喉咙发紧:“提前多久?”
“明天,你做好准备。”
陆诗琪从诊疗室出来,视线茫然的看着走廊的白光灯。
灯光冰冷而刺眼。
好半天,她松开手里紧攥的处方单,对自己说:“别怕,做完就好了,别怕……”
深吸一口气,她振作起来,拿着处方单去一楼缴费。
缴费处。
陆诗琪看着缴费单上的四千八的金额,手有些抖。
这只是一个月的口服药药钱,后续还有化疗费和手术费……
交了钱,她心情沉重的拿着处方单和缴费单去排队拿药。
黄色的等候线站满了面带愁容的人。
陆诗琪捏着单子,正要排队,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你到医院做什么?”
她僵硬的转过身,果然是陈叔。
他一身白大褂,面色不太好。
陆诗琪手下意识的将单子往后藏:“没什么……”
这时,一个清脆女声插嘴:“傅医生,请问她是?”
陆诗琪这才看到他身边还跟着一个同样穿着白大褂的漂亮女医生。
她对陈叔的态度亲昵自然,正好奇又堤防的看着自己。
陆诗琪的心无端一沉。
却听陈叔淡然回:“我的前妻。”
“是……”陆诗琪怔在原地,心口一瞬的疼,她低下头喃喃道,“我们离婚了。”
即便还没拿到离婚证,在陈叔心里,他们离婚了。
女医生眉头一挑,却是上前一步,伸出手来:“你好,我叫彭娇,是阿城的助理医生。”
她亲热的叫他阿城……
“你好……”陆诗琪怔然的伸出手,这时,一个推着轮椅的中年男子着急的路过,没注意撞了她一下。
陆诗琪拿在手上的单子散了一地。
“这是什么?”彭娇捡起了地上的处方单。
陈叔搬走的十天后,陆诗琪的稿费发了下来。
5089.5,有零有整。
看着稿费,陆诗琪惆怅的叹了口气,随即反应过来又打了自己一下。
她想了想,给林海发了消息:林哥,最近有零单子可以接吗?
没一会儿,林海打来电话,开口就问:“出什么事了?怎么缺钱了?”
陆诗琪沉默了一下,没有隐瞒:“我长了个肿瘤,是有些缺钱。”
她声音平静,像在讲一件小事。
刚开始知道这个消息时,她感觉天都塌了,但到现在她已经接受了命运给她的一击。
人活在这世上,总会受些挫折。
但无论如何,都只能往前走。
林海脑袋一懵,喃喃着:“怎么会这样?”
陆诗琪笑了:“其实还好,现在医学这么发达,只要积极面对,总能治好的。”
“可是……”可是那是癌症啊!
她没有卖惨,林海却感觉鼻尖一酸。
一个人积极的活着,似乎再多的同情都是不尊重。
林海答应下来:“我尽量给你找钱多的单。”
挂了电话,陆诗琪心上轻松了些许,她算着存款,只有三万不到。
之后,林海果然给她找了好些钱多事少的活。
这天林海给了单子后,又有些疑惑的说:“还有件事,有个女人跑来杂志社说要见你。”
“她说,是你妈妈。”
陆诗琪怔住了。
……
见面的地点约在一家陆诗琪很喜欢的餐馆。
陆诗琪穿了一件最体面的衣服,或许是想告诉要见面的人,自己过的还好,她不要担心。
陆诗琪走进书店,见到的却是一个面带焦虑的中年女人。
或许世上真有血缘相通,见到她的第一眼,陆诗琪就确认了。
是她。
她的母亲。
两人相对坐着,陆诗琪有些恍惚的看着眼前的女人。
她不知道说什么,只说了句:“你好”。
女人不断找着话说。
“你……你过的还好吗?”
“应该还不错吧,你是个漫画家,有房有车的,听说老公还是个医生,应该赚的很多吧。”
五岁以后,陆诗琪就再也没见过这个女人。
只有在外婆零星的言语中,知道她又再婚了,又生了孩子。
陆诗琪偶尔会想,她还记不记得她的第一个孩子呢?
会不会在下雪的日子,她也担心过那孩子穿得暖不暖?
外婆去世后,陆诗琪就再也没了她的消息。
可如今见到了,她面色疲惫憔悴,却完全没有要关心那个被她抛弃的孩子的意思。
她不像个寻亲的妈妈。
陆诗琪垂下眼,轻轻问:“您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我……我儿子,不,你弟弟得了肝癌。”女人抓住陆诗琪的手,眼泪就下来了。
她絮絮叨叨,惶恐着急。
“他才十五岁啊,你救救他吧。”
“我实在借不到钱了,我只要十万,你肯定有的吧!”
“我求求你,我求求你!”
这就是家人,可以为了救另一个人的命想尽办法。
可是……
陆诗琪眼神黯淡,轻轻说:“我离婚了,而且,我也得了癌症。”
女人愣住,然后丢开她的手,面色扭曲起来。
“我是你妈,我生了你,找你借十万,你居然说这种话!你还是人吗?!”
陆诗琪攥紧衣袖。
“我真的没什么钱……”
“啪!”
猝不及防的一巴掌,打得陆诗琪懵了,耳朵都是嗡嗡的响声。
“还癌症,你怎么不说你快死了!”
女人又指着陆诗琪骂了很久,直到被一个电话叫走。
陆诗琪呆呆坐了很久,才站起身离开,她没有坐车,就这么漫无目的的走在路上。
走着走着,眼泪就糊了满脸,喉咙却发不出声。
哭得像五岁那年被抛弃的小孩。
“滴!滴!”
背后突然响起车喇叭声,陆诗琪愣愣转头,随即慌张抹去眼泪。
陈叔从车窗探出头,诧异皱眉:“你在哭什么?”
一切突然静了,电视机突然没有声音,这一刹陆诗琪以为自己的世界失去声音。
见陆诗琪不说话,陈叔把请柬放在桌上。
然后又忍不住关了几盏灯,说:“灯光太亮,对眼睛不好。”
说完,他就有些怔然的闭了嘴。
气氛有些沉默,陆诗琪扯出一抹笑:“演唱会那天你没来,挺可惜的,听说eason这次唱了你最喜欢的富士山下。”
陈叔心中一震,他根本不知道演唱会的事。
他皱了皱眉,记下这件事。
“请柬我送到了,你记得来。”
看着陆诗琪不说话了,陈叔莫名的烦闷,还有些说不出的不悦,转身准备离开。
“陈叔——”
陆诗琪突然开口叫住他。
陈叔脚步顿住,转过身,只能看见陆诗琪垂下头的身影。
“什么事?”
他看不清她的表情,只是却听出了她声音的颤抖。
“你会记得我吗?”
似乎没头没脑的一句话,陈叔却感觉心上被打了一拳。
他攥了攥拳,转回身,装作平静的换鞋,没有回答。
陈叔离开了。
陆诗琪却过了好久才回过神,望着请柬时心口密密麻麻的痛也好像才反应过来。
切开橙子,牙已经痛得咬不了,她还是拿了一瓣含在嘴里,吸吮那一点汁水。
橙子汁没入喉咙。
“好甜……”她笑了,轻轻说。
陈叔离开后,陆诗琪住了院。
离动手术还有三天,她把平板拿到医院,拼尽全力的画着大结局。
——黑猫的毒白兔治不了,黑猫趁白兔睡着了,带着自己的剑离开了。
他只给白兔留了一句话:明年今日,总会再见。
将最后的结局发给林海,陆诗琪登录自己从没发过状态的网站账号,发了第一条大概也是最后一条状态。
“送给大家最后的结局,希望明天一切都好。”
做完这一切,她好像再也没了力气。
明明还想再去看一眼陈叔,身体却沉重的只能闭上眼睛。
傍晚,护士查房的时候,却发现怎么也叫不醒陆诗琪了,立刻焦急的去找医生。
“郑医生,病人昏迷了!”
郑施予给陆诗琪检查过后,心情沉重:“没办法,只能提前动手术了。”
另一边,陈叔在自己桌下缝隙找到了那张门票。
他问了护士,知道陆诗琪的确在他请假那天来找过他,当时‘接待’她的,就是彭娇。
他看着门票,心口窝着火。
这时,他的电话突然响了,是个陌生号码。
他一接通,那边便焦急的说:“你好,请问陆诗琪她现在怎么样?”
“你是谁?”
陈叔心中突然涌起不安。
“我是陆诗琪的编辑,昨天她给我发了稿子后,我就联系不上她了。”
“她平时绝不会这样的,你告诉我,她是不是病发了?”
陈叔心口一突:“病发是什么意思?”
“你不是她的丈夫吗?”林海吃惊道,“你不知道她得了肿瘤?”
陈叔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挂的电话,他不愿相信陆诗琪会得这个病,可脑海里又不断想起她越发苍白消瘦的身影。
如果是真的,她为什么不告诉自己?
陈叔起身脱下白大褂,准备去找陆诗琪。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
一个陌生护士打开门,着急道:“傅医生,急诊科还有空出来的手术室吗?”
“怎么了?”
“我们有个病人突然昏迷了,可是脑科的手术室都是满的。”
陈叔查了查:“手术二室是空着的。”
“太好了,我立刻通知郑医生。”护士松了口气,“那姑娘挺可怜了,得了脑癌,拿药,做化疗,都是自己一个人。”
“如今做手术了,身边还是没一个人陪着,也不知道能不能熬过这一次。”护士又叹口气,“那待会还麻烦您给签一下手术室同意单。”
陈叔无奈,只能答应。
因为医院每个科室的手术室只能本科室的医生签同意单。
等待过程中,他打着陆诗琪的电话,却一直没人接。
心中不安渐生,他眉头深锁。
很快,之前的护士拿着单子来了。
“傅医生,病人已经推进病房了,这是手术室同意单。”
陈叔接过单子,条件反射的往下一翻。
手便直直僵在半空。
同意书上方贴着的患者照片,赫然是他熟悉的面容。
而签名处,写着他不敢相信的三个字——陆诗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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