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生梅森《嫡女有谋,怼上腹黑王爷》第七章 四叔来到免费阅读

嫡女有谋,怼上腹黑王爷
第二天,四叔果然来了。
这四叔白怡然就是白山主人之中负责这次白山疫乱的管事,也是满襄白之类外人能够接触到的唯一一个宗族核心的人物。四是因为他排行老四,见第一面便及其诚恳地对空知说:“叫我老四就好。”也是略有些暗淡的细长眼里递出一些温雅的感觉。
叫他叔,是因为满襄白觉得自己还没有老到能和这样的老狐狸称兄道弟的地步。四叔老狐狸,天经地义。满襄白觉得念着特别顺。
四叔也摸透了满襄白,瘟疫的事情到底怎么样,他从不问她;要是空知野老哪一天头疼脑热,闹脾气要回东洋老家,或者要百里山上的九头蜈蚣,他就来好酒好肉地喂养满襄白了。要是平日里,四叔也不会来和满襄白打交道。
这也就说他次次来找满襄白都会有事,两个千年的狐狸,连寒暄话也不用说。就比如说这一次,四叔把满襄白让到下一进房间里,就直截了当地对满襄白说:
“我没有把沽云出现的事情告诉别人。从今以后,我也不会告诉任何人。”
“啊啦,说话的这一位是白家四叔吗,今天这是怎么回事?小满可是什么都不知道。”
满襄白逗他。但是白怡然的一双深沉的眼睛里总是恰到好处的笑影却没有笑意。他又说:
“满小姐是爽快人,怡然也不说空话套话。在这件事情上,沽云没有一点过错——是宗族对不起他们母子——是我对不起他们。先让沽云在满小姐这里养病可好?怡然宗族事物在身,什么都做不了,如若满小姐可以帮助,怡然感激不尽。”
故事的展开总是可以这么地惊喜。四狐狸的表示,不仅仅给出了安定沽云和白氏宗族之间问题的大方向,还这么细心地点出四狐狸他自己的情感小秘密。满襄白眨眨眼睛,收起一脑子的脑洞,给出一个并不是那么清楚的恍然大悟的表情说:
“哦,原来如此……小满在白山,承应四叔的帮助多日,四叔说什么,小满不就做什么!四叔来的正好,小满这就要去查看这一位白——抱歉,令侄的名字——”
四叔说:
“白沽云。且就洞庭赊月色,将船买酒白云边。”

“晓得晓得,抱歉抱歉。这位白沽云白公子的伤势虽重,但是并没有伤到神经要害,小满和老医合计着,今日这白公子就能够苏醒——四叔要见见您的侄儿吗?”
白怡然把眼一抬(终于得见这是一双漆黑的眼眸,这让满襄白的幻想满足有了遗传学的基础),微微抽一口气却又眉头紧锁,面露难色。
他自然是不会去的。满襄白说的是客套话,也有一些真挚的、希望看见四狐狸和白王爷之间的家长里短相拥而泣或者苦大仇深等等,就在刚刚收拾起希望的时候,四狐狸不按套路出牌了。
白氏四叔犹豫再三,鼓起勇气,他说:
“满小姐说的是,怡然若是不看这一眼,确实安不下心来。”
“行,那就请四叔随小满来。”

安定沽云早就可以醒。又没有失血过多,又没有磕撞头脑,三十三节脊椎安全,连断子绝孙的危险都不必有——那其他的血,大多是最后一场恶战留下的证明。真正因为坠崖这一个活动留下的红伤,不过是十几处擦伤,都在皮外,伤不到筋骨。大伤不过骨折,又都是手脚,是王爷在坠崖的过程中清醒地用这相对不重要的部位保护了重要的部位。
满襄白就害怕这位王爷半夜的时候吃不住痛叫醒过来,暴露目标不说,还把忙活了大半夜的自己吵醒,于是伺候安定子卯的,也余了一些伺候伺候这位王爷(解药应该也是,待到老医处理完安定沽云的伤口以后,琅琊过量带来的特殊气味已经消失)。四狐狸又耐着性子多等了两天——
现在,安定沽云应该醒了。

满襄白引四叔到西院西厢房门外,对四叔说:
“沽云公子就在这里面。”
说罢,满襄白双手扶门打开,突然给门里冲出的一个披头散发着的携裹着到了中庭,按在花坛沿上,带着野兽气息的低吼的就要咬断满襄白的脖子。
满襄白措手不及,只是看见那一双不应该算作人的,惊恐的眼睛,给这突然的事情吓地无法动弹;四叔急欲出声,喊沽云,怕不行,喊阿厝,又不行,最大的努力,是把这一份惊讶惶恐的叫声给吞了回去——自己急急前来,想救满襄白的性命。

哀哉,吾命休矣。危难关头,满襄白想起她在课本上涂鸦的夫子。再给她一次机会,她会诚实地告诉无来,她不想学《论语》,《学而》的一整章是小倩替她背下来的,无来没有发现。
“谷雨!”
随着满襄白的瞎想,仿佛变慢的时间给我们真诚的英雄狗狗谷雨一个展现身姿的机会。只见这只白涉雯豢养的一人大的雪狼飞扑而来,在满襄白的脖子被咬断的前一秒钟撞飞了愣神的安定沽云,然后一人一狗在空地上厮打对峙,咆哮嗷嗷。
“襄白姐姐,襄白姐姐!”
“满小姐,没事吧!”
白涉雯和四叔都跑过来,扶起满襄白,也不知所措地看着那一片混乱。还是四叔是大人,率先反应过来,且惊且喜地问涉雯:
“雯雯丫头,你这狗,偷偷摸摸养的?”
“什么,四叔!——我,我……四叔,您怎么会在这里?”
白涉雯好不容易,请在虎部经商的一位族兄捎了狗,自己悄悄地养着,只给满襄白看过,这下虽然救了满襄白的性命,但是四叔看见了,谷雨就相当于养不成了。满襄白知道,四叔问这一句,不过是为了给这发狂的安定沽云的吼叫掩饰,好给外面的眼线解释——
这又不是重点!这个王爷送过来的时候是昏迷着的谁想地到醒过来的时候就不是人了是小疯猴子了!她满襄白长一百个脑子想不到这一点,长一百张嘴给四叔解释不清楚啊什么情况?!关键是,人是人,狗是狗,人狗打架,既不能放任狗把人咬死,也不能放任人把狗咬死——人在狗的撕咬下恢复清醒,现在这样,她还得悄悄地去找阿厝——
“王爷,王爷!”
“谷雨,回来!”
忽地,安定子卯(穿戴整齐,撒开手脚,猜测一直在这个院子里,只不过刚刚伏在屋檐上等隐蔽处),自那混乱后方,与满襄白等人对称的一点叫出声来,而白涉雯唤狗的一句把安定沽云的视线吸引过来。那沽云看见了这边的四叔,茫然一怔,两颗眼泪滚落下来。满襄白看四叔,是用手挡了脸在抹眼睛,看不见他是敢还是没敢面对这道视线。
那边,安定子卯快步上前来,也是流着泪地,他说:
“王爷啊,王爷,您这是遭了多大的罪啊,我们安全了,子卯找到您,咱回到安定了。谁都不用怕,没有什么可怕的,咱到家了,安全了。王爷啊——”
说着,两只手从后面半搀半抱这那一个人不人鬼不鬼的,然一个不曾料想的时间里,抽了手出来一手按头顶,一手托下巴,把那愣神的,还看着四叔的安定王爷又打晕过去——
事后满襄白再想这一幕,心里就两个四字词语:电光石火,骇人心魄。
那安定子卯的泪也就那一下停止了,擦也不擦,轻轻巧巧扛了安定沽云进到屋里(路上看见了坏掉的门,愧疚的表情),脚上勾着的自己手上腿上拆下来的铅索,到屋里,应该是把那安定沽云锁在床上了。满襄白和四叔一众反而不知道做些什么好了,站在原地,等着安定子卯回来。他表情平静,单膝跪地抱拳施礼问:
“满小姐无恙吧?”
满襄白四顾,看见阿厝马甲神兵天降(有些延迟),带着其他几个四叔的力士已经占领了庭院四角,方回一句子卯的话:
“无碍无碍。看起来公子休息的是很好嘛,比小满好,小满看见公子的主子都要吓飞了,没想到公子倒不拘不挂的,这才救了小满——谢谢公子了。”
安定子卯头一低,提一点点声音回答满襄白道:
“休息好,是满小姐对小人的照顾,小人感谢满小姐。王爷教育的小人,安定府上虽说十个王爷的亲信侍卫,还是小人跟在王爷身边的时候多一些,遇到这种情况,王爷要求的就是保持镇定,控制影响,至于怎么对他,王爷一贯是不在意的。”
说道这里,刚刚停下的泪水又涌到眼角来打转儿,安定子卯把它压了回去。
白怡然听着,有些不对。他问:
“什么王爷,什么侍卫?这,这人到底是谁?”
他问白涉雯:
“雯雯丫头,这是你带回来的吗?”
白涉雯委屈地说:
“什么王爷,什么侍卫,四叔,涉雯打小长大十五年,没出过白山,没见过其他人!刚刚那人一闪过去了,你没有看清,那就是沽云哥哥啊。”
四叔看满襄白,满襄白扶额看天。那一边安定子卯镇定地接过话头:
“这位长辈,安定的封王是朝廷凭按军功任命的,以封地安定为姓,舍旧姓白。改白沽云名为安定沽云——”
他迟疑了一下,又问:
“按这位长辈和这位妹妹的说法,您和我们王爷莫不是有血缘上的亲情?”
满襄白看安定子卯问这话的时候面色凝重了起来,看来他已经醒悟了带王爷来此地的错误——那安定王爷向他的侍卫们提起过他和白氏宗族的话题。
看四叔,四叔显然对这昔日的白沽云就是执掌安定大权的王爷的事情十分意外,没办法再施展老狐狸千年的内力,不过以一声短叹回应安定子卯。
安定子卯会意,其实应该是应了他做的非常极端的一种假设,他极快地对满襄白说:
“满小姐,真是对不起,小人在南溪遍寻王爷,寻得了便急急送来满小姐处救王爷命,不想到麻烦了王爷的亲人,实在不应该。现在王爷的情况于我们都是一个意外,再在此处养病对白山的宁静,对安定对王爷的信任都不是一件好事。小人在这里征求满小姐,这位长辈的同意,请满小姐与小人一同回到安定府上救治王爷,即日启程,不知可好?”
他追加说:“小人恳求小姐,这位长辈——安定确实紧急。”
说着,在地上郑重地叩了一个头,神情恳切,直说地不知所以的白涉雯不停地抹眼睛。好了,原来偏重小满,现在偏重“这位长辈”,小满就不用操这份心了,看看“这位长辈”吧。
满襄白也知道,她越听这小兔子说话就会越喜欢他,什么情况都解释完了,什么礼节都不卑不亢地尽到了,申之以国家大义,晓之以人之常情,但是我就是要把人带走,听你说完话,是咱这小辈的本分的最后一步。
她早就不关注自己到底是留在白山治瘟疫还是去往安定府上治王爷了,机会这么好,就想看戏——小兔子打四狐狸。
看四狐狸。四狐狸简单地思量一阵子,再叹一口气,把叹气叹成一种口头禅,弯下腰去把子卯扶起来,说:
“不要声张——公子的话,老四大概知道了,老四也能明明白白地把自己的心意告诉公子——事情,是家里对不起沽云,但是这话,只能老四说,这理,公子能再权衡。按老四说,沽云的伤,还不能乱走,老四不会告诉家里沽云在这里,将来也不会告诉家里沽云在这里;再,老四在白山负责瘟疫,前线战乱,老四无能为力,但是民众疫病,白山也想着能帮就帮——满小姐还是老四请的人,老四想着,要是能两方都照顾着,就照顾着。老四也请公子再考虑考虑。”
四狐狸完美反击。
综合分析来说,说理的功底站的道德高度,小兔子比不上四狐狸,但是小兔子两双脚四条腿能打能跑,跟四狐狸单挑、直接绑架满襄白然后逃跑绰绰有余,当然满襄白不想被绑架,所以她以后要和桑姐麻姐一起睡。人多,是四狐狸的优势。地形,又是四狐狸的优势。啊好烦恼好烦恼。
安定子卯脑子里过一过,知道眼前的这一位也是遗传了白家心机基因的狠角色,不是什么善茬儿,是悄悄四顾(外人看来,似乎只是习惯性地低头看脚尖),看看这四周的力士的块头,盘算盘算人数,还应该留了一些时间边想想其他的什么东西,边仔仔细细看四叔的眼睛,说:
“……实话告诉四先生您,王爷自己是不怎么提及他的家事的,小人在意一些,能在王爷身边灵活一些,避免一些摩擦也就够了。小人相信王爷没有忘记四先生您,会一直记得四先生您的恩情,这些日子,还是要承蒙您照顾了。”

不是说好了的猴子的脸,说变就变,但是为什么兔子的脸也说变就变?

送走四叔,满襄白再没有什么理由再把安定子卯弄晕过去,知道他既然这么说了,满襄白她自己也确实没有暗算王爷,情况就会一直僵着,僵到王爷清醒过来,或者四叔那边起些事故。白涉雯不管这些,她今天本来就是来找满襄白的——带了谷雨,她们要一起去岑寨里灭鼠——谷雨特别会抓老鼠。她拉着满襄白的衣袖问:
“襄白姐姐,四叔叔不会拿谷雨怎么样吧。”
满襄白正回味着狐兔大战里暴露出的信息,两只眼睛看着的是刚刚找来工具现在正在修门的安定子卯,应该想不起来白涉雯还没有走的事情。但是,听见白涉雯嘴里说出“谷雨”,安定子卯便支起一只耳朵听起来,让满襄白看见了。
满襄白回答道:
“没事,没事,谷雨那么能干,救了小满,能干的东西,四叔都喜欢,会让涉雯一直养着的。”
“是吗是吗,太好了!”白涉雯松了一口气,旋而炫耀着自己的懂事一般说道,
“襄白姐姐你给沽云哥哥吓到了,累了,涉雯跟你商量商量,岑寨子里的事情我们改天好不好,襄白姐姐要好好休息休息。”
“哎呀爱呀,你怎么这么乖啊,说到姐姐心坎儿里来了——那四狐狸,小满给你们白山干活干得不少么,还遭这罪,连一点点安慰都不给小满说说,还让孩子抢戏份——谢谢涉雯,姐姐一定好好休息!”
“恩……恩!那我去玩了,襄白姐姐!”
满襄白挥别白涉雯:
“去吧,好不容易从兰姨那里请下来的假,好好玩!”

送走小点点,满襄白直直进了安定沽云的房间,看是下了蛊,还是其他什么他人暗算的勾当。检查着,跟实验着门的合页,把门关上,把自己关到门里面的安定子卯说:

“这是真的王爷——就像是您听那小丫头的方言,说‘谷雨’听成‘沽云’一样,王爷当时也听出来了,愣在那儿了,不然那么远跑过来一只狗,不可能直接扑飞一个人。”

安定子卯手上自然地闩了门,听着满襄白说他这些天的疑惑,抿一下嘴唇说:
“如果是这样,那就最好。”

满襄白继续检查安定沽云,安定子卯站一会儿,又开了门,出去了一晃神的功夫,手上工具还了仓库,还是闩好门,站在门口噤声不语。满襄白听见了,手头的事情也确实做完了,揉开紧皱的眉头,倚在床上问:

“王爷清醒过来,是个难事儿——公子还是给小满降低降低难度,说说公子的目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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