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浪者乌托邦《傲娇与执着》第18章：最后的尊严免费阅读

第二天，凌彤萱正常上班。这一天，金东方依然不在。
第三天也不在。
连续数日都是如此。
财务部的气氛没那么紧张了，却又显得有些无聊，大家好像都不是很能提起精神似的，就连胡蝶都懒得找她麻烦了。
凌彤萱承认自己有时候会想起金东方，想起那个吻，想起那天在医院他抓着她的手欲言又止的样子，每每回想起那些画面，她都会心跳加速。
可是，她告诉自己，那都是胡思乱想，有时间想那些，还不如多看看报表！
周五快下班的时候，主管方讷言透过分机传来通知，“凌秘书，你来我办公室一下！”
“好的。”
起身，凌彤萱进了方讷言的办公室，她虚心问道，“方主管，请问有什么吩咐？”
方讷言微笑着望着她，“不是什么吩咐，是好事！”说着，她将一串钥匙递了过去。
“方主管，这是……？”凌彤萱不是很明白。
“这是公司为你配备的员工住处的钥匙，地址是汇丰苑1号楼2单元301室，这个周末你就可以搬进去。”
凌彤萱又惊又喜，连忙接过钥匙，“谢谢方主管！”
“不客气。”
当晚，凌彤萱便按耐不住欣喜，下班后直接去了汇丰苑，可是当她用钥匙打开门之后，却傻眼了。
两室一厅！精装！家具和电器一应俱全！
这比她想象中的员工住所好太多太多了！
凌彤萱惴惴不安，连忙拿起电话打给方讷言，“方主管，请问……您是不是搞错了地址……那个房子好像太好了……”
“没有搞错，这是总监特意吩咐的。”
啊？
凌彤萱微微一愣，金东方特意吩咐的？
蓦地，心里又是一阵忐忑。
凌彤萱环顾了房子一周，越看越不安，连忙锁了门离开，心想再等等，等金东方上班后她当面问问他再说。
就这样，又拖了几日，可是听闻董事长的身体状况好像不是很好，金东方也一直没有进公司。
一转眼，就到了周末。
学校那边论文已经答辩完了，也照完了毕业相，搬离宿舍的倒计时也出了，凌彤萱没办法只得选择搬家。
曹敏行开了车主动帮她载东西。
凌彤萱觉得不好意思，但她想趁这个机会把上次欠他的钱还上，她已经发了工资，金氏的待遇真是好，她刚刚上班就有五千块。
搬完了家，已经到了傍晚，凌彤萱为了感谢曹敏行便开口邀请他吃饭，“曹老师，今天谢谢您，还有上次您收留我，还借钱给我，又给我买了新手机，真的很感谢，我请您吃饭好吗？”
“好啊。”曹敏行没有想到她会主动邀自己，很高兴地答应了。
“那您想吃什么？”
“什么都行，我不挑食。”
凌彤萱莞尔，“那我可不请太贵的！”
“那正好，我还真就不爱吃贵的！”
两人边说，边一起下楼，到了楼下后，曹敏行去取车，而凌彤萱则是站在路边等候。
她一边等一边思考，琢磨着自己该请曹敏行去哪里吃饭，刚刚说不请贵的那只是她的玩笑话，他帮了她这么多，于情于理她都应该请个好点的地方，可是她对于上海什么地方好什么地方不好还真是没什么概念。
正在苦恼，背后忽然传来脚步声，很快，很急，好似隐隐之中透着怒气。
凌彤萱下意识地回头，只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金东方迎面而来，英俊的脸庞上一片冷意，而那双深邃的黑眸紧紧盯着她，眸底迸发出灼热的危险气息。
“凌彤萱，你行啊，第一天搬家就带男人回来？”
凌彤萱一愣，连忙解释，“不，不是那样的，曹老师只是帮我搬东西！”
“曹老师？现在流行管金主叫老师吗？”金东方挑了挑眉，他记得这个男人，曾远远地见过两次，一次是在复旦大学门口，一次是在水月阁的住处。
“不是的！他真的只是我的老师！”
他笑，却是冷笑，“床上的老师吗？”
“你胡说什么？”凌彤萱气极，忍不住大声起来，“你侮辱我没关系，但是不许你侮辱曹老师，人家可是为人师表！”
金东方冷哼一声，见她为那男人辩护的样子，黑眸微微眯了起来，眸光愈发危险，“你跟他的‘生意’做得还挺长的，日久生情了，嗯？”
“不是！”凌彤萱咬牙说着，她强迫自己要保持理智，忍了忍，她正色道，“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和曹老师之间很清白，他才不是什么金主，就只是我的老师而已！”
“凌彤萱，我也告诉你，不管你的金主是谁，反正你惹了我，就别想抽身而退！”
“什么？”凌彤萱觉得莫名其妙，谁惹他了？
这时，曹敏行开了车回来，引擎声越来越近。
金东方又是冷哼一声，光是听发动机的声音，他就知道那是部奥迪派克峰。
他嘲讽地道，“现在的老师都这么有钱吗？住得起上千万的房子，开得起限量的车子？”
凌彤萱怔住，什么跟什么？
引擎声越来越近，车子眼看着就要拐弯了，凌彤萱连忙跑上前去，可却被金东方一把拉了回来。
“推了他！”他冷声命令道。
“可是……”
“没有可是！”他的语气愈加强硬。
凌彤萱错愕着，金东方却已经甩开她的手大步往楼上走去，而她呆怔在原地，眼睁睁地看着曹敏行的车子越开越近。
“凌彤萱，上车吧！”曹敏行伸手帮她开了车门。
凌彤萱表情僵硬，欲言又止。
曹敏行看出她的不对劲，便连忙下车询问，“你怎么了？”
“我……”凌彤萱觉得很是愧疚，“对不起，曹老师，我……我刚刚接到同事的电话，晚上要临时加班，不能请您吃饭了。”
曹敏行微微一怔，若有所思似的看了看她，笑着摇头，“没关系，公事要紧，我们下次再找时间。”
“对不起！”凌彤萱心里很是惭愧，都说好了要请他吃饭的，可是却变卦了，她真是好糟糕啊！
“没事儿，你先忙你的，对了，我送你去公司吧！”
“不用不用，我还得上楼拿电脑。”凌彤萱不得已只好撒谎。
“那好吧，我先走了。”曹敏行安抚性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他回到车上，重新发动引擎，掉头的时候，车子徐徐驶过她身侧，车窗滑下，他又安慰她说道，“凌彤萱，你不用自责，你什么时候有时间了再给我打电话，我随叫随到。”
“好！”凌彤萱感激地说着，“曹老师再见！”
“再见！”
曹敏行开车离开了，凌彤萱微微松了口气，可是抬头看向楼上，心头的沉重感更甚了。
金东方怎么会来这里？他到底什么意思啊？
凌彤萱想不通，一步一个台阶地往楼上走去，而一直站在角落里的金东方纹丝不动，眼底却是一片浓得化不开的阴寒。
楼梯间，凌彤萱紧张地看向金东方，他靠墙站着，丝毫不顾那样会弄脏衣服，西装扣子解开，领带也松着，好像是很累的样子，他冷着脸，眼底微微有些血丝，应该是熬夜的关系，但那股凌厉却丝毫不减，只一眼，就让她头皮发麻。
金东方冷眼扫过她，没说话，径自走向301室门口。
凌彤萱一怔，他什么意思啊？
“开门！”他冷声命令道。
凌彤萱错愕着，但在他冷冷的注视下，只好屈从，她怯怯地拿出钥匙，颤巍巍地开了门。
门一开，金东方便大步走了进去，随意把鞋子脱掉，然后整个人直接倒向了沙发。
凌彤萱瞪圆了眼睛，这……这到底怎么回事啊？
她也脱了鞋，慢吞吞地走近，“总监……”
“别吵！让我睡一会儿！”他闭着眼睛说道。
“……”凌彤萱吓得肩膀一颤，连忙闭嘴。
金东方就这么躺在沙发上睡着，他的呼吸清浅，几不可闻，凌彤萱也不确定他到底睡没睡着，可是她不敢动，连喘气都不敢大声，就那么默默地坐在了一旁，眼睛看向别的地方。
十分钟，二十分钟，半个小时，一转眼，一个小时过去了。
凌彤萱一直保持一个姿势，忽然觉得自己的肩膀有点硬，腿也有点麻了。
她试着挪动自己的身体，但又怕吵醒他，所以偷偷扭头看他，可这一看，她的心弦却是猛地一紧。
睡眠中的金东方，表情微微舒缓了些，没那么冷峻了，但紧锁的眉心还是依旧，好像很累很累的样子。
她想是因为董事长住院的关系吧，就算他是高高在上的总监，但在面对亲情的时候，也是个普通人罢了，之前她觉得他冷冰冰的，还以为他薄情寡义呢，现在看来，也不全是那样。
不自觉地，她多看了他几眼……真的很帅！
忽然，她有些心虚地涨红了小脸，像是做了什么坏事，怕被人发现似的，按住跳得飞快的胸口，她赶紧起身想离开沙发。
突然间，一个高大的黑影将她完全笼罩。
她仿佛意识到什么，慌乱地抬起头来，发现原本沉睡着的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醒过来了，并且正在以一种古怪又令人心悸的眼神注视着她。
“总、总监……”凌彤萱结结巴巴地唤着他，小脸滚烫。
她低下头，不想让他瞧见自己窘迫的模样。
金东方抿着唇不说话，瞥了一眼面红耳赤的她，原本阴郁的心情蓦地转好不少，沉闷了好些天，他的心情竟然在在这一刻彻底解放了。
果然，他来这里是对的！
气氛有些诡异，凌彤萱深呼吸了一下振作起来，她试着想站起身，但双腿麻木了太久，她的膝盖忽然一阵酸软——
“啊！”
下一秒，她栽向男人温热的胸膛，被他结结实实地抱了个正着。
“我、我……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她怯懦着说道，心里极为不安，生怕他又觉得自己是投怀送抱，那种委屈她再也不想承受了！
蓦地，惊惶和害怕，懊恼还有屈辱的感觉一起袭来，她鼻头一酸，又有点想哭。
她趴在他的怀里，低垂的小脸被他修长的手指抬起，被动地望进他那双深邃的黑眸里。
“不准哭！”他霸道地说。
“我没哭。”她小声辩解，却又忍不住低下脑袋。
“说谎！”他的手指微微施力，硬是扣住她纤细的下颌，不容她闪躲。
凌彤萱觉得好难堪，又一次，她不知道自己该用何种态度面对这个极端危险的男人。
认识他才短短一些日子，可是她的人生却好像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她真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样的命运，为什么非要这样戏弄她。
眼眶越来越热。
“我说了，不准哭！”她的眼泪虽然还没掉下来，但他已经心烦意乱，胸口像是被人狠狠揍了一拳。
一遇上和她有关的事，他向来引以为傲的理智与冷静就遭遇挑战，那种内心深处的纷乱，连他自己也无法掌握。
听到他霸道的命令，凌彤萱也任性起来，忍不住生气地嚷嚷，“不用你管！”
她挣扎起来，想从他身上爬起，突然，他的俊脸朝她靠近，薄唇抵在她的小嘴前，威胁道，“你若哭的话，我就再吻你！”
凌彤萱吓呆了，僵着身子不敢动，可是两人的姿势太暧昧了，这样靠近，随时可能擦枪走火。
她的眼泪好像真的被吓回去了，只能无措地睁大了眼望着他那张帅气又高深莫测的脸庞。
在以往，他衣冠楚楚，还稍微可以感觉出他身上的文明气息，可是现在，他衣衫不整，脸部轮廓变得愈加明显，全是刚硬的线条。
这个男人让她感到危险，像要随时可以扼断她的呼吸一样！
“你怎么可以这样？好过分！”她指控他的声音里夹杂着重重的鼻音，隐忍里又带着不甘。
“我还有更过分的！”他低下头，在她的粉唇上重重啄了下。
“你……”凌彤萱动了动唇，想骂出更厉害的话，但她没那种习惯，怎么都找不到适合的字眼。
对于她的恼火，金东方不以为然，更变本加厉地说，“再不听话，我不只吻你这张小嘴，还要吻遍你全身，我说到做到！”
这男人简直是……可恶！
凌彤萱羞愤交加，一时间说不出话来，一半是惊讶他命令式的语气，另一半则是因为他神秘深沉的目光。
她轻颤着，见他的头又要靠近，连忙脱口而出，“我、我不哭了，你不能再吻我！”
“不一定！”言简意赅，充满霸气。
“无赖！”她红着脸指责。
他笑了下，幽深的目光在她的脸上游移，看得她面红耳赤，心跳失常，如果他要的是她的身体，那么她没办法给，纵然身处这样开放的社会，那道薄薄的膜已经不值钱，可是她不会让自己那么卑贱，她唯一拥有的就是尊严了！
“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想……”他顿了一下，声音微微沙哑，缓缓说道，“我饿了。”
饿了？
什么意思？
凌彤萱的脑袋一阵阵眩晕，又短又急的呼吸频率泄露出了内心的慌张，他该不会是……
凌彤萱不禁愕然，紧张得快要没办法呼吸，可是她望进他的眼底，却没有看出任何猥琐，他浑身上下散发着神秘又危险的气质，太难捉摸。
“我饿了！”他再次说道。
凌彤萱双肩一颤，呐呐地说，“那……那你应该回家吃饭才对！”
“我没有家。”他沉声说道。
什么？
凌彤萱又是错愕，他怎么没有家啊，金氏那么一个大家族呢！
她不想八卦，只好怯怯地问，“那……你想……怎么样？
“我想在你这吃。”
啊？
凌彤萱一阵无语，虽然她会做饭，但是今天才搬家，东西还没收拾好呢，再说她也没买菜，纵然她不是巧妇，可也难为无米之炊呀！
她想了想，自己还有两包方便面。
吞了吞口水，她试探性地询问，“我给你煮方便面行吗？”
“行。”
这一次倒是很痛快！
凌彤萱忍不住在心底里庆幸，小心翼翼地推开他，到了安全范围。
金东方也从沙发上起身，随手脱了西装外套，领带也扯掉，随意丢在一旁的扶手上，自然得就好像是在自己家。
凌彤萱的脸微微别开，耳根微红。
“我去煮面！”说完，她逃难似的奔进了厨房。
金东方则是四处打量着房屋，虽然这个住处是他安排的，但他也是第一次来，看了一圈，基本满意。
她的东西还没整理，几个纸箱并排放在墙角，一把吉他横摆在箱子上面。
他多看了那吉他几眼，眸光微微闪烁。
凌彤萱在厨房里先是烧了热水，等待水沸的过程中拿了一瓶矿泉水给他，她知道他有洁癖，应该不会随便用别人的杯子。
“总监，请先喝点水吧，面一会就好。”
“嗯。”他点了点头，拧开瓶盖，喝了一口，清爽的感觉一路滑进了胃里。
凌彤萱转身又回到厨房。
不一会儿，厨房里传来了“当当”的声音，金东方不由得皱了皱眉，有些好奇地走了过去。
到了门口，他看到她正在低头切火腿肠，圆滚滚的火腿肠在刀下飞速地变成一个个圆片，她的刀工好得惊人。她切完了火腿肠，又打了一个荷包蛋在锅里，技巧仍是好得没话说。
金东方自始至终没有说话一句话，只是目光里一直带着探寻。
他的视线不自觉地流连，他清楚自己为什么被她吸引，尽管两人第一次见面时并不愉快，但他仍然对她有感觉，她跟那些围绕在他身边的女人全都不同，多了一分固执的美丽，更令他心动。
凝眸望了她半晌，他忽然徐徐说道，“凌彤萱，做我的女人怎么样？”
什、什么？
凌彤萱吓了一跳，差点将锅子弄翻，“你在开玩笑！”
“我从来不开玩笑。”
凌彤萱瞪大了眼睛，她看到他那张浸染在微暗光线下的俊脸看起来很是认真，认真到让她感到心慌，她的心怦怦跳着，忽然觉得周遭的空气顿时变得好稀薄，害得她呼吸困难。
他走近，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你的答案是？”
“我不要！”她本能地拒绝。
闻言，金东方微微皱眉，“给我个理由！”
他的口气让她想起了之前在公司的情形，邮件失误的那天，他说了同样的一句话，这表示他现在对待她也是一样的态度，冷漠得就像是在谈一场交易，而她就是待价而沽的商品。
“没有理由！我说不要就是不要！”凌彤萱咬牙说道。头一次，她对他用这样无礼的口气说话，借以宣泄心中的憋闷。
“凌彤萱，欲擒故纵的游戏不好玩！”
欲擒故纵？
凌彤萱微微攥紧了拳头，他说她欲擒故纵？他太看得起她了！他们之间是云泥之别，她是一个再平凡不过的女人了，除了一个健全的身体和一个干净的灵魂，就一无所有了，她有什么本事对他欲擒故纵？
她自嘲地想着。
他不可能看上自己，而她也玩不起他的游戏！
虽然她一穷二白，但是她不能让自己那么卑贱，她唯一仅剩的就是自尊了，她不能连这个也丢了！
深呼吸了一口气，凌彤萱压制住心底的情绪，抬头看向一直在审度着她看的金东方，佯装平静地道，“承蒙总监抬爱，可是我无福消受，麻雀变凤凰的事情不会发生在现实里，就算发生了也不会发生在我身上，我有自知之明，我也很认命，我只想当个普通的女人，以后结婚，生子，过平平淡淡的一辈子，所以我不是欲擒故纵，而是真真正正的拒绝！”
金东方看着她那义正言辞的模样，不由得有些玩味，她认真的表情看起来顽固又美丽，让他觉得有些神秘，难以琢磨。
他似笑非笑，眼神深邃如海，又问道，“真的不再考虑一下？”
“绝不！”凌彤萱不自觉地握紧拳头。就算对他心存畏惧，但这个时候，她必须捍卫自己最后的尊严！
半晌，他敛着眸，幽幽地轻道，“不要就算了。”
说完，他绕过她走进厨房，盛了面，安静地吃了起来。
凌彤萱则是呆怔在原地，她本以为他不会善罢甘休，也许会拿出平时的那套强硬作风来威胁或是强迫她什么的，可是没有想到他却说得如此轻巧，她应该感到庆幸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的散漫让她心里有了一种更为受伤的感觉。
金东方吃完了面后很快就离开了，屋子里没有了他慑人的气息，但凌彤萱还是觉得压抑，一整晚都没有睡好。
她没有认床的娇气习惯，但却失眠到天亮，第二天只好顶着两只熊猫眼去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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