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小说主人公是老谢柳婷婷的书名叫《花开有期》,小说情节引人入胜,非常推荐。主要讲的是:老谢似是听到了世上最好笑的笑话,面上再也维持不了平静,在他的怀中笑了起来:“回家?我的家在哪里?慕容烈,你告诉我,我的家在哪里?”她笑的越来越大声,笑的眼角沁出了眼泪。雨水顺着流进嘴里,灌进喉咙里,逼得她弓着身体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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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的大靖国都。
天色暗沉,云乌压压的罩下来,风骤然而起,滂沱大雨倾泻而下。
菜市口安安静静,只有浓烈作呕的血腥味,提醒着人,刚刚这里发生过怎样一幕。
老谢笔直的跪着,看着台上的血水混着雨水泅开,像是幅浓墨重彩的画,她眼中除了此,再也看不下任何的颜色。
轻薄的夏日衣衫很快被打湿,服帖的粘在身上,衬的本就纤瘦的身体,越发的伶仃。
她睁着眼睛,始终望着斩首台上。
就在方才,她们谢家六十口性命,除了外嫁被免罪的她,以及身在千里之外的兄长谢齐,其他的如数在此。
她亲眼看着父亲死不瞑目,看着一夜白头的母亲默默流泪,看着年幼懵懂的妹妹发出凄厉惊恐的叫声。
看着他们谢家满门忠烈,却被冠上通敌叛国的罪名,永远的被钉在了大靖的耻辱柱上。
监斩台上坐着的,是同她日夜耳鬓厮磨,替她描眉簪花,与她举案齐眉的夫君。
他一身墨色长袍,神色寡淡,和她隔着人群对望。
他们曾经最亲密,这一刻最疏离不过。
老谢闭了闭眼,薄削的身体晃了晃,整个人往一边跌去,地上布满了混着血水的雨,瞬间沾污了她身上素色的衣衫。
王四午时酒喝的有点多,脚步踉踉跄跄的往家走,却在路过菜市口时,看到倒在地上的老谢。
闭着眼睛,衣衫尽湿,显出她玲珑的身姿,即便是躺在血污里,也难掩她的貌美动人。
王四咽了咽口水,双眼冒着光,走的越近了,越能感觉先前饮的酒,催的他口干舌燥。
“这样的天气,小娘子怎么躺在这了?”王四面容猥琐。
老谢闭着眼睛,没有答话。
王四在她鼻下探了探,见气息虽然微弱,但人却是活着的,胆子越发大了:“小娘子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哥哥我带你去看大夫?”
老谢陡然睁开眼,定定的望着他,依旧不言不语。
王四被她盯的有些发毛,视线往下走,心内越发痒的厉害,便心一横,笑着道:“小娘子莫怕,跟了哥哥,以后哥哥定会好好待你。”
王四平时不过是这皇城根下最末等的人,连街上张屠夫那五大三粗的女儿都嫌弃的人物,见状,眸子里泛着猩红,手上兴奋的哆嗦了起来。
刚要去解衣衫时,却被人用力一脚踢开,整个人飞出去好几米远。
还没爬起来,脖子上架了把刀子。
王四抬头,见一个面色肃冷似阎王的英俊男人解了外袍,温柔的俯身,将躺在地上的老谢裹得密不透风后抱了起来。
即便是隔着漫天雨幕,也能感觉到男人扫过来时,视线中淬着冰,吓的王四立刻瘫软在地上。
老谢也不反抗,从她的角度看过去,能看到男人坚毅的侧脸,绷紧的下颚线条,和紧抿着的薄唇。
娘说过,薄唇的人最是无情。
从前她不信。
现在——
“慕容烈,你打算如何处置我这个谢家余孽?”
慕容烈手臂缓缓收紧,目光柔和的低下头,轻轻蹭了蹭老谢的脸。
他素来爱干净,连他身上裹着的外衣,已不是他先前监斩时穿的那件,显然是觉得先前的那件沾上了血腥味,换掉了。
可此刻他却无视她浑身肮脏,将她紧紧抱在怀里。
甚至露出一个浅淡的笑,眸中更是冰雪消融:“柳婷婷,我带你回家。”
一个时辰前,他才面色沉静的看着她谢家那么多口性命,在他的命令下,一个个人头落地。
他的身上手上,还沾着谢家人的血。
转头却要带她回家。
老谢似是听到了世上最好笑的笑话,面上再也维持不了平静,在他的怀中笑了起来:“回家?我的家在哪里?慕容烈,你告诉我,我的家在哪里?”
她笑的越来越大声,笑的眼角沁出了眼泪。
雨水顺着流进嘴里,灌进喉咙里,逼得她弓着身体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慕容烈温柔的轻抚着她的背脊,轻声道:“柳婷婷,你是我明媒正娶回来的妻子,是大靖的三皇子妃,你的家自然是我的皇子府。”
“你别叫我柳婷婷,我不是你的柳婷婷,我叫老谢。”
柳婷婷是慕容烈给老谢取的小名,大靖风俗,女子的小名不是小时候家里长辈取的,而是出嫁后由夫君来取。
“好,阿谢,我们回家了。”慕容烈笑着,语气里没有丝毫的恼意。
慕容烈将她抱进马车里,临上车前,他回头,看了一眼跪在地上屁滚尿流的求饶着的王四,眸中笑意瞬间敛去,点了点头。
再回头时,眸中又全是温和。
老谢蜷缩在马车的角落里,身上的衣衫滴滴答答的往下淌着水,盘好的发髻也散开,整个人狼狈不堪。
外头已经没有了王四的求饶声。
慕容烈取了干净的帕子来,将她按在自己怀里,低头细致的给她擦拭。
“别碰我!”老谢望着他,厉声道。
“柳婷婷,我给你换一身干净衣裳,不然会生病,柳婷婷不是最厌恶吃药了吗?”慕容烈抱着她,哄道。
老谢视线对上他,却见他眸中是她熟悉的情意,老谢死死的盯着他,却见他始终温和的卷着嘴角笑着。
她忽然觉得好冷,即便是这六月的天气,和他身上源源不断的热量,也没能让她暖和过来。
“慕容烈,谢家已经没了,我也不再是镇国大将军之女了,你再在我面前做出如此情深意重的姿态,只会令人作呕!”
老谢说着,就要翻身从他身上下来,却因为跪了太久,两条腿早就已经麻木,整个人滚到了地上,头撞在马车壁上,撞得她眼前一黑。
慕容烈叹了口气,重新将她捞回怀里,眸色黑沉,耐心的给她擦拭。
“柳婷婷,我知你记恨我,但我答应过谢大人,会照顾你一辈子。”
“况且,谢齐尚在千里之外,圣谕未达——”
老谢暗淡的眼神忽然亮如白昼,她伸手攥着慕容烈衣襟,声音因为紧张而颤抖:“你什么意思?”
“柳婷婷,只要你乖,我保谢齐一命,如何?”
说完,慕容烈将老谢的手搭在自己肩上,低头找到老谢的唇。
马车里的气氛登时火热了起来。
这一次,老谢所有的反抗,悉数土崩瓦解。
三皇子府。
清风端着水盆进来,脸上带着忿忿不平。
细雨接过她手中的盆子,搁在洗漱架上,压低了声音问道:“这是又怎么了?”
“还不是府里那群人逢高踩低的,一个个见咱们谢家——”
“清风——”细雨瞪了她一眼,小声打断了她剩下的话,看了眼老谢的方向,见她依旧闭着眼睛躺着,才松了口气,“王妃近日已经够难受了,你切莫招惹她。”
“我没有,我还不是为了王妃,晚上殿下在的时候,一个个往前凑,白日里殿下不在府上,便狗眼看人低,还在背后说咱王妃早晚被厌弃。”清风嘀咕道,“可殿下每晚都来咱这玲珑苑,王妃为什么一句也不提起?”
细雨摇了摇头:“王妃自有她自己的考量,咱们现在只要照顾好王妃,其他的事莫要多管,给王妃添麻烦。”
“知道了,对了,我还听见一件事——”清风凑近了细雨的耳朵,小声的说道,“听说圣上有意立三殿下为太子,以后咱这三皇子府就要改为太子府了。”
“细雨——”
先前在床上躺着没动的老谢,忽然睁开眼睛,坐了起来。
细雨应了一声,赶紧拧了帕子,走到床边,递给老谢:“王妃,前几日一直在下雨,我昨儿路过水榭,发现荷花都开了,恰好今日天放晴了,要不要我做些糕点,王妃去水榭那里坐坐,赏赏荷?”
老谢沉默着抹了把脸,没有回答。
细雨在她面前跪了下来,她殷切的望着老谢,换了个称呼:“小姐,我知道这些天来,您的心里不好受,其实我和清风又何尝不是如此?可是老爷和夫人他们已经不在了,活着的人,还要继续活下去。”
旁边的清风也跟着细雨跪了下来,泪眼朦胧的看着老谢。
清风细雨都是从小跟在她身边的丫鬟,她俩都是谢家的家生子,老子娘也都在这次清缴中死了。
老谢知道,许多天的深夜里,她俩也是在噩梦中哭湿了被褥的。现在却要忍痛劝她好好的活下去。
可是活着真的太痛苦了。
她这些天,几乎是夜不能寐。
她只要闭上眼睛,就能看到满目的鲜血,那血那么红,那么浓稠,滚滚而来,将她没顶,而后便会在这样的窒息中惊醒过来。
很多个夜里,她望着枕边慕容烈的脸,咬碎了牙,才能克制住自己的双手掐住他脖子的欲望。
老谢伸手,轻轻的抚着细雨的脸,之后又温柔的给清风擦掉眼泪。
她笑了笑:“我出去逛就是了,你们给我挑件好看的衣裳,可好?”
时隔多日,清风细雨终于见到了老谢的笑容,赶紧抹掉眼泪,用力的点点头,欢喜的伺候着老谢换衣。
慕容烈回府,将马交给小厮,问道“王妃呢?”
“王妃带着清风细雨在水榭赏荷。”
慕容烈脚下未停,径自往水榭走。离的远远的,便能听见笑声隐隐约约传来,走得近一些了,依稀能在老谢脸上看到浅淡的笑意。
慕容烈站在原地,原本冷厉的表情逐渐的柔和了下来,安安静静的看着水榭凉亭里,一身素白的老谢,侧耳听着清风说话,身后细雨站着给她打着扇子。
不知清风说了句什么,老谢倒在细雨身上,搂着细雨笑成一团。
他已经许久没见过老谢露出这样的笑容了,谢家出事以来,老谢总是苍白着脸,每次他要同她亲近的时候,她便浑身发抖,露出痛苦绝望的表情来。
慕容烈挥手让身后跟着的人下去,自己悄声走到老谢身后,细雨见他,脸上笑容凝住,刚要请安,被慕容烈制止住。
他接过细雨手中的团扇,顶替了她的位置,无声的站着,目光贪婪的看着老谢。
凉亭的四角摆着冰,老谢却脸色红润,鼻尖沁着细微的汗。
让慕容烈想起了谢家还没出事那些日子,老谢虽然是个细弱女子,但因出身在武将世家,平时身体较一些寻常的闺阁女子更为柔韧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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