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小九定睛望去,只见兰草的孩子,那个半岁的婴儿。正坐在鸡笼前,扯着一只活鸡,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将鸡撕裂成两半。内脏和血流了一地,他居然抓着那些内脏直接塞进了嘴里,砸吧砸吧的吃了起来一边的兰草哭喊了几声,就开始趴到地上吐了起来。阿婆镇定一些,颤巍着指着眼前这一幕:“师父,这……这如何是好啊?”无尘没说话,双指夹住一张符纸,符纸打在婴儿身上。随着婴儿嘴中发出一声沙哑的男人的惨叫声后,符纸化为烟灰,孩子也双眼一闭躺下了。兰草见到这一幕早就昏死过去,只有阿婆壮着胆上前,抱起自己的孙子。只见那孩子满身血污,呼吸微弱,一副濒死之态。“师父,师父救救我孙子吧。”阿婆说着,就要跪下,被无尘阻止:“施主请起,贫僧定当尽力。”“捉到了吗?”“没有。”“那你为什么不来找我?”无尘:……“我来了。”“昨天为什么不管我,一个人去捉妖?”小九刚说完,无尘一记冷眼过来:“你还记得昨天被你按住的铃铛吗?”她昨夜要是在原地不动,任何妖魔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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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殿门一响。 天医涂瑜垂下头才能掩饰住自己哀愤的神色:“陛下,娘娘醒了,但目前不能打扰她养伤。” 九重眉一皱,最终道:“我之后再来看她。” 凤倾虚弱的靠在床沿,本来如瀑的黑发被烧焦到只剩半截。 她的目光似乎能穿透殿门,只余一片哀凉。 涂瑜那句“您如今的身体根本不能受伤,如此一遭,只怕性命堪忧。”荡在耳边。 浑身都疼的凤倾无暇再想,苦涩的闭上了眼。 半月后。 凤倾在涂瑜的治疗下,愈合了皮外伤。 她正坐在院中吸取月华,一个熟悉的脚步响起。 她睁开眼,看到了捧着一壶帝流浆的九重。 九重将帝流浆放在她面前,这是月亮精华的凝结,但十分难以收集。 凤倾一怔,还未开口,便听到他淡淡开口:“多谢你挡下那一击,否则我也无法完全护素婉周全。” “……不用。”说完这句再无言以对。 只有心尖汩汩流着血。 凤倾突然明白了凡间的一句诗:墙头马上遥相顾,一见知君即断肠。 像极了那含义:你虽近在我眼前,却原来我们的心早已远隔天涯。 凤倾垂下眸,压抑着上涌的泪意问。 “九重,娶我这三千年,你爱过我哪怕一点吗?” 九重一怔,心中那股烦躁又冒了出来。 他转过身看向太渊殿方向:“我曾以为我喜欢你,但是……遇见素婉后才知道什么是爱。” 风吹动院中梨树叶,哗哗作响。 九重说完那句,又有些烦躁的加了一句:“你放心,你是天后这一点永不会变。” 凤倾抬头看了看他的背影,说不出的悲切。 “你走吧。”她闭上眼,哑声道,“不用再来看我。” 这句话说得古怪,九重却没放在心上。 他只以为凤倾还是生气了。 但他也知道,凤倾从来不会生他的气很久。 九重回头看凤倾,她苍白的脸色似乎比月色还白。 只一眼,他收回目光,径直回了太渊宫。 他走后,凤倾拿起那瓶帝流浆。 她起身忍着疼走到院中最大的那颗树下。 那树没有一片树叶,似乎早就死去许久。 凤倾打开瓶子,将那帝流浆‘哗啦’一下,全倒在了树根上。 冷风吹来,她咳༣༦༥༩༧༤了两声,又强自忍耐住喉间腥甜。 凤倾丢开瓶子,蹲下身去刨树根处的土,最终刨出来一坛酒。 酒不知好坏,坛子上写着“龙凤”两字,是九重的字迹。 凤倾就地坐下,掀开了坛口。 酒水清冽,但凤倾闻不到酒香,只因她自雷劫后便失去了嗅觉。 她就着坛口,喝了一大口。 “咳,咳……!” |
酒入肺腑,她又咳了起来,血腥混着酒香。 “好酒。”凤倾赞叹。 她想起好多年前,和九重埋完这酒的第二天,司命替她批命。 司命说:兰因絮果,情深不寿,你嫁给他定是错事。 自己回答他:沧海既无心,化去不复悔。 如今想来,她还是不后悔,只是好像真的错了。 就着月亮,凤倾一口接一口,眼泪也淌了满面。 天明了,凤倾悠悠转醒,忽的一惊。 她的身上,周围落满了厚厚一层花瓣,她抬头,树还是光秃秃的。 竟是不知何时花开又落尽了。 …… 天医涂瑜照例前来凤栖宫治疗。 但这一次,他格外高兴。 凤倾忍不住问:“怎么了?” “娘娘,有救了!我找到了一张万年前的丹方,只要能找到天机草,便能练成神丹,续命万年!”涂瑜激动的说。 凤倾一愣,一时没反应过来。 谁会不想活呢? 她对死亡的坦然,只是因为她从失去凤凰元丹那一刻便不停告诉自己,要接受死亡。 “这草可难寻?”她问。 “每任天帝继位之时,都会有天机草重现,陛下那里肯定有!” 凤倾心一沉,在涂瑜期盼的视线下点了点头:“我会去寻他要。” 涂瑜离去后,凤倾正准备去太渊宫,司命前来拜访。 随之送来的还有满满一房的灵药,那数量恐怕是他所有的库存。 凤倾想要推辞:“多谢星君好意,我恐怕受之有愧。” 司命看着眼前端庄优雅,和记忆中那个活泼快乐的小姑娘几乎判若两人的凤倾,抿了抿唇。 “我推演星象,你只需离开天宫,还有一线生机。” 凤倾一愣,司命掌命星,却不能干涉他人命运。 如今却几次为她破例…… 凤倾心情复杂的摇头:“我……暂时不能离开。” 凤族还没有选定继承人,她不能随心离开。 司命苍眸更黯,没问缘由,点头转身要走。 凤倾莫名有些难过,张口喊道:“玄庚,谢谢你。” 司命背脊一僵。 成为司命,便要丢弃前尘,玄庚这个名字,他自己都快要忘了。 用尽所有力气,他才没有回头。 太渊宫。 凤倾有些局促的问:“陛下,你是不是有株叫天机草的灵药?” 九重眼神骤暗:“是,又如何?” 凤倾深吸口气,下定决心从头开始讲述。 “你还记得千年前和魔尊梵天那一战吗?你重伤垂死,后来又起死回生。” “是我,用我的凤凰元丹救了你。” 凤倾一口气说完才抬起头,却在看清九重神色时一愣。 九重毫无惊异,淡淡开口:“你说这个,是想用救命之恩来换天机草?” 九重的平静如一只大手缓缓的攥紧了凤倾的心。 她张了张嘴,声音低微几乎宛若哀求。 “没有凤凰元丹,我已经坚持不了多久了……只有用天机草练成神丹,才能续命。” 九重皱紧眉,似在考虑。 这一刻,凤倾恍惚觉得自己像个贪婪的无耻之徒。 可实际上,她要的不过是九重本就欠她的…… 忽然,殿内门传来一道惊慌的呼声。 “陛下!你在哪儿?” 凤倾还未回神,便见九重猛地站起,朝门口走去。 她看见九重将一身白衣清瘦许多的素婉小心搂在怀中问:“怎么了?” “醒来后你就不见了,我好怕。” 素婉颤着声说,那婉转声音足以让钢铁化作绕指柔。 九重温柔得像变了个人:“别怕,我会永远保护你。” 凤倾移开视线,墙上两人相拥的影子凝然不动。 |
她眨了眨眼,一股酸涩涌上眼眶。
安慰了好一阵,九重正要带素婉回后殿,似乎才想起凤倾的存在。
“你先回去吧,这件事之后再说。”扔下这句话,他便干脆走了。
凤倾默然许久,才慢慢地走出太渊殿。
许多情绪纠缠,表面反倒平静了。
回到凤栖宫,她一下栽倒在地,明鸾大惊失色的去找天医涂瑜。
凤倾迷迷糊糊的不知昏迷了多少日才醒来。
榻前却只有明鸾和涂瑜的药童侍奉。
“娘娘,你怎么样?”明鸾担忧至极。
凤倾摇了摇头,望向药童问:“涂瑜哪儿去了?”
药童憋着嘴,委屈开口:“陛下要师父炼丹,师父不肯,陛下就把师父关进天牢了,娘娘,你救救师父吧……”
凤倾一惊,莫名心中不安。
想了想,她直接开口:“明鸾,服侍我起身。”
天牢。
凤倾看着眼前伤痕累累,昏迷不醒的涂瑜,又忧又怒。
“涂瑜,涂瑜……”她叫了几声都叫不醒,急忙命令狱长,“把门打开!”
狱长正要开门,一道冷厉声音传来:“住手。”
凤倾转身,只见九重满面不悦走来。
她立刻质问:“你为什么如此对涂瑜?”
九重没有回答,只说:“与你无关,离开这里。”
凤倾挡在牢前,一动不动。
僵持间,涂瑜虚弱的声音响起:“娘娘,天帝要用天机草让那个凡人逆天成神……”
凤倾大脑一片空白,看向九重的眼神不可置信至极。
九重先移开视线,轻声说:“我也想救你,但是天机草只有一株。”
“凡人太脆弱了,我不能失去她。”
凤倾想明白了那日九重的反常。
原来——他早就决定了那株天机草的归宿,甚至没有因为她的请求迟疑一分。
不能失去她,所以可以失去自己,对么?
呼吸有些窒息,凤倾都惊讶自己此刻的平静。
她只是在想,为什么?
他们从出生就认识,一起长大,一起历险,成为夫妻,成为战友……
近万年的情谊。
为什么最后抵不过一个他仅仅相遇几十年的凡人?
心像被一把钝刀撕磨着切成两半。
凤倾看进他墨色的眸子:“你非如此不可?”
“是。”
“即便逆天而行,有可能被废掉天帝之位?”
“是。”
“即便……”凤倾深吸一口气,“我会死你也不在乎是吗?”
连续的问题让九重心中猛地升起烦躁。
他清楚凤倾为了他的确身受重伤。
可是,她是凤凰,又不像素婉只是个凡人,哪有那么容易死!
“是。”他紧皱眉头,眸间冰冷,“可你是凤凰,死了也能涅槃重生不是吗?”
一刹那,凤倾的心口像被掏了个大洞,痛到麻木没了知觉。
气氛几乎凝滞。
好半天,她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放了涂瑜,你要逆天是你自己的事,莫要牵连他人也替你担上因果。”
九重一愣,突然有些不敢再看她那悲切到极致的眼神。
两人僵持许久,最终,九重不发一言转身离去。
凤倾搀扶着涂瑜回到住所,看着他服下疗伤丹药。
见他好转才开口:“今后你不要再去想天机草,就当从来不知道这件事。”
涂瑜一顿,着急道:“娘娘,那您怎么办?”
失去凤凰元丹,凤倾若死去便再也不能涅槃!
凤倾垂下眼,掩饰眼中苦涩。
“就当我命该如此。”她最终轻声道。
回到凤栖殿。
凤倾坐在窗前思虑良久,叫来明鸾吩咐:“你去准备准备,通知启儿,我们过几日便回凤族。”
凤启是她唯一的胞弟,火凤一族仅剩的血脉。
明鸾意识到什么,却什么也说不了,只能颤声答:“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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