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好的。”宋窈放下手机，照着名片打了过去，不是严榛榛接的电话，而是她的助理。宋窈说了定金的事，助理抱歉地说没时间亲自去，问能不能转到她手机上。“可以，你转过来吧。”反正有流水记录，有问题也不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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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半个小时，敲门时间变得密集，但还是一道菜一道菜送的，一直到最后那份冰激凌。
宋窈以为可以松口气，结果侍应生说了一句。
“您点的酒马上就来，请稍等。”
宋窈吸了口气，站在门边没说话，等侍应生把酒送上来，她瞬间就确定了。
因为这瓶酒根本就是她晚上喝过的那瓶，花了她七万八的那瓶！
她关上门，脑子里一群草泥马飞过，各种解决方案迅速略过。
直接打电话问严司琛，那绝对是自取其辱。
可要是不问，到底死在哪儿都不清楚。
宋窈拍了拍额头，整个人已经虚得快要站不住了。
时间已经到凌晨四点了，她顶多还有三个小时的睡眠时间。
算了，睡醒了再打电话请罪，要不然命都要不在了。
她躺下来，什么都没管，闭上眼睛就睡了过去。
……
黑甜一觉，睁眼的时候房间里一片昏暗，看着却不像是清晨。
宋窈一个激灵爬起来，抓过手机一看，时间已经到十一点了。
她用力抓了一把头发，脑子一片懵。
幸好王勇不在，她找个借口说见客户也能混过去，大不了被扣点绩效。
这么一想，她就冷静地洗漱，一瘸一拐地走下楼吃早餐，坐在咖啡厅里思考怎么给严司琛打电话。
再三考虑，她硬着头皮拨通了严司琛的手机。
通了，被挂断。
宋窈：“……”
她面色平静，往嘴里塞了一大块奶酪吐司，直接拨给了徐毅。
“宋小姐？”徐毅很快就接了电话。
宋窈语气温和，说话礼貌，“麻烦能帮我带句话给严总吗？”
“严总就在我身边，你可以直接跟严总说。”徐毅十分体贴，紧跟着就把手机递给了严司琛。
宋窈翻了个白眼，严司琛铁定是有点什么毛病，非得让她拐这么大弯。
她默默吐气，带着笑说话：“严总？”
“说。”男人冷漠的声音从手机里传过来。
宋窈喝了口咖啡，抿去嘴里的苦涩，说：“我打电话是想谢谢您，昨晚给我送了那么多吃的。”
严司琛轻呵，“少往自己脸上贴金，我会送吃的给你？”
他这么一说，宋窈就更加确定，那个智障绝对是他！
宋窈脸上笑意不减，自说自话：“鹅肝很棒，酒也很棒。”
严司琛：“看样子是冰激凌不合胃口？”
宋窈嘴里作出骂骂咧咧的小动作，心想还说不是你，连冰激凌都知道。
她猜想，估计是严司琛介意自己用他的会员卡，于是试探地说：“冰激凌很好，红房子的一切都很好。只不过昨天未经您允许，我私自用了那张会员卡，给您添乱了。”
严司琛那边沉默片刻，一直没有说话。
宋窈有点摸不准他的心思，心里七上八下，“严总？”
“舍得花八万请人吃饭，我以前没发现你这么大方。”严司琛莫名其妙地换了话茬。
宋窈心里吐槽：关你屁事，要不是你那瓶破酒，我根本不用花那么多钱。
“拿人手短，段少帮过我大忙，我还个人情是应该的。”她说得云淡风轻，话锋一拐，又开始恭维严司琛：“这都是您之前教我的，什么都能欠，唯有人情要再三考虑。”
严司琛冷淡的声音传过来：“你的脑子能记住我说的话，不容易。”
宋窈又忍不住翻白眼。
她耐着性子，缓了缓，有点小心地问：“严总，有件事要请教您。”
严司琛：“我是你的老师？你付学费了吗？凭什么请教我？”
宋窈：“……”擦！
她对着空气做表情管理，语气勉强带笑，“是关于严榛榛小姐。”
宋窈试探严司琛，是想知道他最近和严榛榛有没有大的过节，猜测严榛榛忽然出现在她身边的理由，有备无患。
她刚问出口，严司琛就发出不悦的声音。
“她跟我没关系。”
宋窈更加摸不透，“严小姐是又惹您不高兴了？”
“她就快嫁人了，以后的一切都和严家没关系。”严司琛语气冷漠。
宋窈脑子里转了一圈，立刻猜到了，严榛榛一意孤行要嫁宫世恒，可能伤害到了整个严家的利益。
“宫少答应娶严小姐了？”她又问了一句。
严司琛不悦，反问：“宫世恒娶不娶严榛榛，关你什么事？”
宋窈摸了摸鼻子，也觉得自己问得太多，严司琛不多想才有鬼。
她清了清嗓子，“是我多嘴了，只是严小姐昨天来我这里订了车，我有点好奇。”
“她找你订车？”严司琛在电话那边皱了眉，随即冷笑，“那她大概是看上你了。”
宋窈背脊一凉，直觉自己摊上事儿了。
“跟着她，有你好果子吃。”严司琛阴阳怪气地说话。
宋窈咽了口口水，冒险直白地问：“我要是得罪了严小姐，您应该不会生气吧？”
“我说了，她跟我没关系。”严司琛一字一顿。
宋窈闭了闭眼，总算感到一点轻松，“我明白了。”
“还有废话吗？没有就挂了。”严司琛很不耐烦地催促。
宋窈对着空气吐口水，对着电话的时候还是笑声，“没有了，感谢您在百忙之中抽……”
嘟嘟——
宋窈话还没说话，严司琛直接就挂了电话。
狗东西！！！
宋窈对着手机抓狂，一腔情绪完全没处发，只能咬牙吞下去。
她化悲愤为食欲，将一桌子东西都扫空，这才打车往公司去。
下午两点，正是人困马乏的时间。
宋窈一进门，发现众人的视线都在她身上。
“窈姐好。”
好几个连话都没说过的同事都跟宋窈打交道，其中大部分人还都比她大，却也都好笑地喊她姐。
宋窈心里觉得奇怪，坐下来就给杨柳发了信息。
杨柳：“你不知道？”
宋窈皱眉，手指迅速在手机上游走，“我早上睡过头了。”
杨柳发了个无语的表情包，随即信息传过来：“你跟王勇出差，大部分业绩都算在你名下了。”
宋窈倒吸一口凉气，对着电脑屏幕好久都没回过神来，她交上去的销售单上明明都是写的王勇，怎么会有业绩在自己名下。
杨柳：“不会吧，真不知道？”
宋窈无奈，“真的不知道。”
杨柳：“那你跟宛如一样，她当初也是莫名其妙拿到的业绩，然后就跟王勇很熟了。”
杨柳的话外音宋窈听明白了，王勇这单子绝对有问题，顾宛如是被拖下水了，不得不做了王勇的人。
她坐在位置上想了想，把其中关系都捋清楚，王勇能改业绩的去向，十有**是上头有人，不管她提交上去的单子是怎样的，结果都不会有差。
既然如此……
把这个人找出来！
宋窈打定主意，私下打了个电话给赵哲，摆脱他调一份严氏汽车代销的人员名单，她打算挨个筛选。
赵哲是真的知恩图报，不仅发来了人员信息，还把其中有不良记录的人员名单也列了出来。
宋窈心里感激，觉得这世上也还有好人，并不是所有人都跟严某人一样高高挂起。
她给自己打了打气，坐在位置上看了一下午的手机信息，放到电脑上她担心被人看到。
一直到五点，她也就筛选了两个部门，其中好几个都跟王勇有或多或少的关系。
“窈姐，严小姐的定金款打来了吗？”
合同岗来人，将宋窈的思绪拉了回来。
她这才想起来，还有严榛榛订车这件事。
“抱歉，还没有，我再催一下。”
“好的。”
宋窈放下手机，照着名片打了过去，不是严榛榛接的电话，而是她的助理。
宋窈说了定金的事，助理抱歉地说没时间亲自去，问能不能转到她手机上。
“可以，你转过来吧。”
反正有流水记录，有问题也不愁。
宋窈这么想着，收了助理打来的款，直接去了合同岗，交了定金，确认了交车时间。
“你再跟顾客确认一下，交了定金，车就下单了，退都退不了。”合同岗的人提醒。
宋窈心里莫名慌，当场打了个电话过去，严榛榛的助理却很无奈，表示自家老板没病，既然付了定金，就肯定会要车的。
“你不要再打电话了，严小姐很忙的。”
宋窈心里郁闷，这单她根本不想赚，完全是严榛榛贴上来的，现在搞得好像是她追着不放似的。
她挂了电话，跟合同岗的同事确认了事项，重新回到办公室，心里却总是惴惴不安。
临近下班，顾涟忽然打了电话，请她去津市参加新店的开业晚宴。
“我就不去了，这两天累死了，脚还疼着呢。”
“就是累才要出来放松啊，而且你是坐车又不是走着来，脚疼有什么关系。”顾涟语气里不乏激动，“来嘛，这么重要的时刻你得来见证。”
宋窈知道这家店顾涟占股百分之八十，是陆泽琛送给她的礼物，基本也算未来的分手费，对顾涟的意义重大又残忍。
她咬了咬牙，“行，那你等我。”
“好嘞！”
“等等。”宋窈想起来，又问：“严司琛他们不会去吧？”
“想什么呢，津市距离帝都怎么也得俩小时车程，大总裁们全都破产啦，大半夜过来凑我这个热闹？”顾涟无语。
宋窈笑出声，“也对。”
她跟顾涟要了地址，打算坐高铁过去，顾涟安排了人在高铁站等她。
一连几天没睡好觉，脚处于重伤，晚上还要出去浪，她自己都觉得有点太疯狂了。
在高铁站就差点睡着，撑着上车才倒下。
迷迷糊糊一觉，到的时候还是乘务员叫醒的。
宋窈拍了拍脸，拎着包下了车，出站就看到了顾涟安排的人，是她眼熟的金地的人。
“店里人多，要不然涟姐就自己来了。”
宋窈笑着说没事，接她的人热忱地说着店里的盛况，来了哪些大佬，感慨顾涟的本事。
宋窈心想，陆泽琛确实是个大方的金主，顾涟跟着她五年，该得的都得了，除了爱情。
她有点难过，亲眼看着顾涟从当初那个坦荡青葱的模样变成今天的刀枪不入，再联想自己，还不如顾涟。顾涟丢了原来那个自我，找到了新的自我，她却只是丢了曾经的自我，现在还一片迷茫。
前面人不停说话，她随口回两句，没一会儿就到了目的地。
津市的黄金地段，门前车水马龙，气派非凡，顶上两个颇具艺术感的大字——涟城。
涟城，连城，好名字。
宋窈舒了口气，忽然释然，顾涟总算得偿所愿，也不算辜负了。
她跟着接她的人进去，一路去了三楼。纵观整个涟城，装修奢侈，比金地还要夸张，前前后后看来，少说也得上亿起步。
顾涟一身红裙，戴着羽毛面具从人群中出来，看到宋窈，单独拉着她进了包厢。
“怎么样，不错吧？”女人唇红齿白，摘下面具，整张脸都是艳丽的色彩。
宋窈点头，“牛逼。”
顾涟笑了，去给她拿了一套衣服和面具，“今天人多，等下你也出去玩玩。”
宋窈有点犹豫，抱着衣服先坐了下来。
“今天来的人都是大腕吧，你可算是站稳了。”
顾涟唇角上扬，“陆泽琛说话算话。”
宋窈看她的眼神，倒有点讽刺意味。
“这座涟城，少说得上亿。”宋窈感慨。
顾涟竖起两根手指，“从里到外，一点二亿。”
宋窈心里感慨，脸上又有点无奈，“真搞不懂这男人，愿意为你花这么多钱，却耽误你这么多年。”
顾涟哼笑，坐到宋窈身边，一边替她弄头发，一边说：“你以为他真舍得？”
宋窈挑眉，“他不舍得，你还能拿刀架在他脖子上逼他？”
顾涟：“我不能，他的孩子能。”
宋窈没听懂，“什么？”
顾涟语气随意，说：“一年前我怀孕，他承诺我的，把孩子打了，给我一亿。”
宋窈震惊地说不出话来，瞪着眼睛盯着顾涟。
她跟顾涟早是无话不谈的关系，可怀孕这事顾涟却从没说过。
“怎么可能，我每个星期都见你……”
顾涟给自己点了根烟，随口道：“星期一打了胎，星期五我就去店里忙了。”
宋窈心脏抽了一下，攥紧了手里的衣服，“陆泽琛他……”
“他是个王八蛋。”顾涟深吸了一口烟，面上笑容依旧，语气却冰冷，“但却是个信守承诺的王八蛋。”
打掉孩子，你会得到一亿。
这么冰冷的话，宋窈单是想想都觉得浑身发抖，更不要说顾涟曾经亲身面对。
“行了，别为我难过。”顾涟帮宋窈挽好头发，拍拍她的肩膀，“我早就没感觉了，现在就只对钱感兴趣。”
宋窈耸耸肩，面色平静，赶紧岔开了话题，“有帅哥吗？”
“有！”顾涟啧啧两声，凑过来搭住宋窈的肩膀，眯着眼睛说：“城阳建设的二公子，一表人才，上了台，那腰扭的……就一个字绝！”
宋窈笑出声，“那等会儿我戴上面具，去勾搭他？”
“赶紧的啊，好货不等人。”顾涟拍手，完全没有被刚才的话题影响，微微扭动两下，尽是风情。
宋窈默契地不露情绪，只挑衣服，整理头发，一个劲儿地问自己的妆容。
几句话之后，气氛就回到了正常状态。
顾涟搂着她出门，俩人隔着面具说话。
“除了不上船，今天在这儿想做什么做什么，千万别拘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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