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也得亏是孩子的哭闹声掩盖了我开门的声音。我开门进去后,一眼便看见玄关处的鞋架上放了一双不属于我的女式皮鞋,而原本属于我的拖鞋却不见了。我一步一步往里走去,那个孩子的哭闹声断断续续的,等我看清客厅的沙发上的情形时,胃里几乎刹那间泛起了一股股浓烈的恶心。我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陈津与周芸芸就这么旁若无人的,坐在沙发上,抱着彼此,忘情又激烈地互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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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人都说我是走了狗屎运,才能跟陈津结婚。
婚后我和陈津一起打拼了三年,换了新房子,买了辆八十多万的车,银行账户里有了些存款,公司的生意蒸蒸日上,生活越来越好。
陈津当初突然跟我求婚时,承诺过我的那些话,他几乎都做到了。
如今一切都准备就绪了,我们也商量好了,开始备孕。
那天是我的排卵期,他跟我说好了,晚上会早点回来陪我。
于是那晚,我早早的洗了个澡,换上一套新的情趣内衣,喷了香水,然后我打算着只要他一回来,就能看见我躺在沙发上风情万种的模样。
然而,我等到很晚,陈津才给我发来一条短信。
「晚上临时来了个重要的客户,要应酬,会回去很晚。」
我看着他发来的短信,莫名心头一慌,许是我太敏感了,我又回了短信给他:「好,那我先睡了。」
半夜我睡得迷迷糊糊之际,听到家里有动静,我起床出来一看,是陈津回来了。
不过他正躺在沙发上,闭着双眼,眉头紧皱,看起来很不舒服的样子。
我走到了他的跟前,一股浓烈的烟味直窜我的鼻腔,我皱起了眉头:「你抽烟了?」
陈津闭着眼没理我,他好像睡着了,我又凑近了闻了闻,他身上可不仅仅是烟味,还有酒味。
我当时挺生气,毕竟我们俩最近在备孕,他说破戒就破戒了,可是看着他喝多了酒,难受的样子,我又有些心疼他。
我想了想,蹲下身子,推了推他的胳膊说:「老公,洗个澡再睡吧,我去给你放洗澡水。」
他轻轻瘪了瘪嘴巴,看起来有些委屈。
「不要洗澡。」
我跟陈津结婚三年,说来还是头一回见他醉的这么厉害呢。
我无奈地笑了笑,在他耳边柔声说:「不洗澡多脏啊,你闻闻,你身上都臭了。」
陈津的脸上忽然流露出难过之色,他说:「芸芸,我到底怎么做才能让你满意?」
我当时浑身一震,不可思议地看着他,瞬间眼睛里蓄满了泪水。
我以为陈津早就忘了周芸芸了,毕竟我和他结婚三年,从未听他以及身边的朋友提及过周芸芸,而「周芸芸」这个名字,就是我和陈津这份婚姻里的禁忌。
准确来说,我能被陈津求婚,全都来自于周芸芸的神助攻。
三年前陈津和周芸芸决定结婚了,他们婚礼前一天晚上,我独自在家伤心欲绝,喝的烂醉。
但第二天早上,陈津却抛弃了周芸芸,敲开了我家的门,捧着一束鲜艳的玫瑰花,身后浩浩荡荡地站了一排伴郎,他单膝跪地跟我求婚的时候,我整个人都懵了。
我记得陈津当时一脸诚恳地说:「我现在虽然没钱,但是我在努力创业,未来我一定可以给你一个富足的生活,如果你不嫌弃我的话,请你嫁给我,我可以发誓,婚后我一定全心全意只爱你一人,如果我违背了誓言,那就让老天惩罚我,永远都不会得到幸福。」
我从学生时代便喜欢陈津了,碍于女孩子的矜持,羞于启齿,等后来我想跟他表白的时候,他的身边已经有周芸芸了,至此,我一直跟他保持着朋友间的距离,从未逾越。
可我没有想到有一天他会忽然跟我求婚,那一刻的狂喜,让我甘愿放弃所有,也要跟他在一起。
然而婚后不久,我意外从微信朋友圈上看到了一条视频,当时那条视频都传疯了,而视频里的男女主竟然是陈津与周芸芸。
那天是陈津和周芸芸的婚礼,他满心欢喜的去周家接新娘子周芸芸,结果被周家临时加价索要二十万彩礼。
视频中,陈津一脸诚恳的和周芸芸协商,他说:「芸芸,我现在的确没有这么多钱,但是我答应你,等今天办完婚礼后,我一定想办法去凑二十万补给你爸妈,你先跟我回去行不行?」
周芸芸冷着脸,十分的不高兴,她说:「什么叫补给我爸妈?彩礼还有事后补的吗?况且我爸妈要这二十万也只是希望我嫁给你之后能过得好而已。」
陈津陪着笑脸,态度十分卑微地说:「芸芸,你就稍微体谅一下我,体谅一下我爸妈,我一时真的拿不出那么多钱来。」
可周芸芸忽然就冲着陈津骂了起来:「当初你跟我求婚怎么说的?你说结婚后一定会让我过上好日子的,现在你却连二十万都拿不出来,你怎么能确定我嫁给你之后能过上好日子?我反正今天话说在这了,要么你现在就去拿二十万来,要么今天这婚就不结了。」
周芸芸说完那些话后,陈津的脸色都青了。
他沉默了良久,之后又问:「你就因为这二十万,就不结婚了?」
周芸芸情绪激动道:「不结了!谁爱结谁结去!」
陈津是真的生气了,他紧紧地抿起双唇,神色晦暗道:「周芸芸,我平时是不是太宠你了,今天是我们结婚的日子,你就不能收敛一下你的任性,高高兴兴的跟我把婚结了?」
周芸芸当时就怒了,她骂了起来:「陈津,什么叫我任性?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你那个朋友王青,你们表面上关系清白,我早看出来了,她可喜欢你了,你不是要结婚吗,你找她跟你结去啊!反正今天这婚我就是不结了!」
周芸芸的话彻底激怒了陈津,他沉下了脸,扭头便跟一群伴郎说:「我们走。」
视频到此结束,后来的事,我全都知道了,陈津走后,带着一群人直接去找了我,并且跟我求了婚。
当时我看完这段视频后,心里又膈应又委屈,我没想到陈津忽然在婚礼当天跟我求婚,只是因为跟周芸芸赌气。
但是婚后,陈津并未让我失望,他跟周芸芸彻底断了关系,他对我也一心一意,我慢慢的也就不再纠结他当初跟我求婚的原因了。
后来我听说周芸芸也嫁给了一个喜欢了她多年的男同学,从此,她的名字,在我们的世界里也就彻底的消失了。
这三年来,陈津除了性子寡淡了些,其他方面他一直都做的很好,是一个绝对合格的丈夫。
平凡又不失温馨的生活,让我已经渐渐地忘记了当初陈津之所以会跟我结婚,并不是因为那时候我是他心里最重要的人,而是因为当初他在拿不出钱的情况下,退而求次,选择了我。
而如今,陈津酒后的一句话,瞬间便让我明白了过来,原来这三年来,他从未忘记过周芸芸。
我的心跳异常的快,我不相信他会突然提起周芸芸……
我死死地盯着陈津地脸,然而忽然就在那个时候,他的手机响了一声,我的心骤然一咯噔。
趁着陈津熟睡之际我将他的手机从口袋里拿了出来。
有个被陈津备注为供货商小周的人发了一条短信来。
她说:「谢谢你给了我和宝宝一个家。」
我几乎可以确信,这个供货商小周就是周芸芸。
光凭一条短信,我并不能断定陈津和周芸芸到底发展到了什么程度,但是我以一个女人的直觉能够确信,陈津的心必然已经动摇了。
我闺蜜栗子跟周芸芸老公是大学校友,我通过栗子了解到,周芸芸跟他老公一个月前就已经离婚了,而周芸芸今年才生了个儿子,离婚后,她把三个月大的儿子一块带走了。
栗子没有帮我打听到周芸芸离婚后的住址,而我在陈津的手机上也没有查出他最近有什么大手笔的开销。
我忽然想起来一件事,我跟陈津是去年才搬到了新家住的,刚好也是一个月前,陈津跟我商量了,说我们那套旧房子先前的租户退租了,他说想把我们那套房子暂时借给公司的一个大客户住。
我当时就觉得奇怪了,我问他,公司的大客户好歹也是个有钱的老板,人家怎么可能看得上我们那套两居室的旧房子。
结果陈津神神秘秘的跟我说那个大客户在外面养了个情人,是个还没毕业的女大学生,我们公司的大部分项目都是那个客户给的,如今只要把我们的房子暂借给客户,客户到时候跟我们一条心,以后有什么好项目,肯定都是紧着我们家的公司的。
我总归还是不太乐意把房子借给别人住的,而且还是两个关系不伦的人,但是陈津跟我说了,人家最多住一年,因为我们那套房子离那个女大学生的学校近,等她大学毕业了,就不会住在那了。
等我松了口后,陈津一再嘱咐过我,千万别去打扰人家,万一惹恼了客户,会影响到公司的运转。
可如今我前前后后把事情捋清楚后,恍然意识到,我们那套旧房子哪里是借给客户了,压根就是被陈津自己拿去养小情人去了。
和陈津结婚三年,我虽然是他的妻子,但在感情上,我其实一直都很小心翼翼。
虽然当初陈津跟我求婚的时候说过婚后必然会全心全意的爱我一人,可是有时候人的感情不是自己说能控制就可以控制的。
他从未主动说过他爱我,偶尔我故意闹他,非要让他说爱我的时候,他才会勉勉强强的为了应付我,说上一句,即便是那样,我都十分的心满意足。
我一直觉得我和陈津就这样开开心心的过一辈子也没什么不好的,可我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那个曾是我心头唯一的噩梦的女人,就这样猝不及防的又出现在了我和陈津这份看似幸福的婚姻生活里。
栗子是做媒体工作的,人脉很广,我让她帮我找了个可靠又擅长专门跟拍别人的记者,然后我把那套旧房子的地址给了她。
果不其然,没多久后,栗子就发了不少周芸芸的照片来。
照片发过来后,栗子的电话也打来了,她说:「我朋友暂时还没拍到你老公有去找过周芸芸,但是你家那套旧房子的确是周芸芸带她儿子在那住着。」
我当时就起疑了,我问栗子,我说:「照你之前跟我说的话,周芸芸属于净身出户,而且离婚后她老公连孩子都没要是不是?」
栗子愣了一下,忽然震惊地说:「不会吧!陈津那狗东西不会真的早在一年前就跟那贱货勾搭上了吧?」
那一刻,我的心凉透了,我说:「我怀疑那个孩子是陈津的。」
其实如果仔细推敲起来,一切都是有迹可循的。
一年前,陈津为了拓展公司的业务,三天两头的就出差。
有一回他出差回来,我闻到他身上有股浓浓的香水味,我当时就已经起了疑心,只是我还没来得及问他,他就吐槽起回程的飞机上,他旁边坐了个女的,身上也不知道喷的什么香水,难闻的要死。
还有一次,我发现他的行李箱里出现了一盒拆封过的杜蕾斯。
他解释说,他在机场的商店购物时发现杜蕾斯出了新款,就想先买着,然后等回来了跟我试试,至于为什么拆封过,他解释的时候,一脸的羞涩与尴尬,他说是他一个人住酒店,很想我,便自用了几个,他说着说着就缠起我来,结果我便轻易被他给糊弄过去了。
事后,我想到陈津是有洁癖的,所以他那时的解释,我还是完全相信他的。
可是如今回想起来,我骤然发现,他的那些解释压根就站不住脚,只因为我当时太过信任他了,他怎么说,我就怎么信了。
那天陈津晚上下班回来,一直有些心不在焉,我大概猜到他怕是满脑子都在惦记着周芸芸。
吃饭的时候,我故意提起了我们的那套旧房子,果不其然,陈津忽然就回过了神来。
我说:「老公,我们之前那套房子,你那个客户住的还满意吗?」
陈津忽然愣了一下说:「挺好的,怎么忽然问起这个了?」
我又说:「我就是突然想起来,先前的那个租户给我打过好几次电话,说是卫生间的天花板那块总是漏水,我找师傅去修过几回,也不知道现在还漏不漏了。」
陈津的眼神微微闪了闪,然后说:「客户没跟我说起过这回事,应该是不漏了。」
我点了点头又说:「那就好。」
陈津不敢直视我的眼睛,埋下头就开始使劲扒饭,他也真是做贼心虚,忽然又问我:「对了,你最近没去那套房子打扰人家吧?」
我心下一颤,拿着筷子的手跟着抖了抖。
我扬起唇角,勉强地笑了一声说:「怎么忽然这么问?」
陈津别过目光,故作镇定道:「你也知道那个姑娘是我客户的情人,人家怕生的很,所以你千万别去打扰人家。」
我微微耸了耸肩,重重的叹了口气,故作不悦道:「那可是我自己家的房子,敢情我现在连自己家的房子都不能进了?」
陈津一听,立马板着脸一本正经地说:「你这说的什么气话,人家说了就住一年,况且咱们家公司能项目不断,也多亏那个客户照顾咱们家生意呢。」
我以前是真的没觉得陈津这么会撒谎,他撒起谎来甚至是振振有词,让我恍惚还以为,错的那个人真的是我自己。
然而就在那时,他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他拿出手机的时候,我用余光瞥了一眼他的手机屏幕,又是供货商小周打来的电话。
陈津的脸上微微闪过一道不自然的神色,而后起身去了阳台接了电话。
我夹了一块土豆片放在嘴巴里嚼了嚼,然后机械地吞了下去,那一刻我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就觉得吃什么东西,都味同嚼蜡。
陈津接过电话后,匆匆忙忙地走过来,拿起外套,一边穿一边说:「公司新进的一批材料规格弄错了,我得过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我说:「那些让销售部的员工处理一下不就好了?」
陈津的动作微微顿了顿,随后又说:「都是些贵重的材料,我不去看一眼,我不放心。」
陈津走的匆匆忙忙,像极了出了大事似的。
「咣当」一声巨响,他把门关上了,几乎同一时刻,我眼睛里的泪水,怎么都克制不住的掉了下来。
我拿出手机,拨通了栗子的电话,电话一接通,我咬了咬颤抖的嘴唇,声音沙哑道:「栗子,周芸芸把陈津叫走了。」
栗子很快便叫她朋友跑去那套旧房子蹲点去了。
大约一个小时后,栗子给我发来了一段视频。
视频中陈津手里抱着个小孩,表情严肃,行色匆匆地走了出来,而周芸芸跟在他的身后小跑了过来,这三人同框的场景,还真像是一个幸福的家庭。
紧接着栗子又发来了第二段视频,视频中,陈津抱着孩子出现在了医院里,看样子应该是孩子生病了,他和周芸芸的心情看起来都不太好,但我注意到了陈津看周芸芸的眼神,他的眼神可真是炙热啊!
我跟栗子说:「你知道吗,陈津最难的时候,都是我陪在他身边的,不管是他当初被周家人瞧不起,还是后来创业的时候遇到过很多低谷,我都一直陪着他、鼓励他、支持他,都说是患难夫妻见真情,可如今这真情也太讽刺了些……」
不久后有个国庆长假,我跟陈津早在几个月前就说好了要去北京玩几天,所以我们一早就订好了机票、酒店,也计划好了行程。
我几乎已经料想到,这次的国庆假期已经泡汤了,我只是一直在等陈津跟我开口。
果不其然,眼看着假期就在眼前了,陈津忽然满脸愧疚的跟我说:「老婆,对不起,我国庆不能陪你去北京玩了,我得出差去谈个很重要的业务。」
我笑着说:「国庆还出去谈业务啊?客户都不放假的吗?」
陈津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我会这么问,不过他倒是反应极快,他说:「你还真以为节假日,谁都会放假啊,为了生活,为了挣钱,别人也是很拼的。」
我故作遗憾地说:「那我们提前做好的旅行计划,还有订好的机票、酒店怎么办?退了吗?」
陈津笑道:「退什么啊,你可以请你闺蜜栗子一块去玩啊,我找个时间把机票和酒店的身份信息改签一下,这么好的机会,栗子肯定不会不陪你的。」
我几乎可以确定,陈津这么想让我出去玩,就是刻意想把我支开,那样他就有充足的时间去陪周芸芸了。
出发去北京的那天,陈津亲自将我送我去了机场与栗子汇合。
登机前他在我的耳边嘱咐我说:「你和栗子好好在北京玩,千万别心疼钱,想买什么就买什么知道吗?」
在外人看来,陈津绝对是个好男人,好丈夫,但看着他那副虚伪的嘴脸,有那么一刻,我忽然觉得恶心至极。
陈津绝对想不到,我压根就没打算跟栗子出去玩,陈津前脚从机场离开,我后脚也从机场走了出去。
栗子问我:「你确定要去吗?如果你亲眼看见他和周芸芸在一起的话,你真的能放得下他吗?」
我轻轻扬起唇角,脸上划过一道苍白的笑。
我说:「我若是亲眼见到了,也就能彻底死心了。」
很快栗子的朋友打来了电话说没有蹲到陈津,不过周芸芸却抱着孩子打车去了一个地方。
周芸芸去的那个地方不是别的地方,正是我和陈津的家。
我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陈津竟然过分到了这种程度,我刚走,他就把周芸芸带到我们的家里去了,他是笃定了,我一定不会发现吧。
我有家里的门锁钥匙,不过我还没开门呢,隔着门就已经听到了家里有孩子的哭闹声。
也得亏是孩子的哭闹声掩盖了我开门的声音。
我开门进去后,一眼便看见玄关处的鞋架上放了一双不属于我的女式皮鞋,而原本属于我的拖鞋却不见了。
我一步一步往里走去,那个孩子的哭闹声断断续续的,等我看清客厅的沙发上的情形时,胃里几乎刹那间泛起了一股股浓烈的恶心。
我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陈津与周芸芸就这么旁若无人的,坐在沙发上,抱着彼此,忘情又激烈地互啃着。
他们起初一直没发现有人进来了,因为孩子哭闹,陈津才勉强停下来跟周芸芸说:「孩子怎么总是哭,是不是还闹肚子呢?」
他刚说完,周芸芸便看见了站在不远处的我和栗子,她骤然惊慌失措地大叫了一声:「啊!」
陈津这才也跟着注意到了我和栗子。
而我亲眼看见,陈津下意识的第一个动作,就是将周芸芸护在了自己的身后。
就是那下意识的动作,彻底让我明白了一件事,我和陈津三年来走过的每一步艰辛的路,在他心里都抵不上一个周芸芸。
陈津脸上的慌乱,几乎在一刹那收尽了。
他镇定地看着我,脸上还残留着周芸芸的口红印,难看的要死。
他问我:「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栗子在我身后看到这对狗男女,气的就差上前挨个踹他们几脚了,但是我却拦住了她。
我是真没有想到,那一刻我会表现的那么平静,即便我的眼睛里蓄满了泪水,也即便心痛的要死,可是我还是能与陈津一般,如此冷静。
我没有回答陈津的问题,而是直接说道:「陈津,你跟我求婚那天,你亲口承诺过我,婚后你会一心一意只爱我一个人。」
陈津的神色微微变了变,他沉默了片刻后说:「不管你信不信,我没想过要跟你离婚。」
周芸芸缩在他的背后当时就急了:「陈津你说什么话呢?我孩子都给你生了,你说你不想跟她离婚?」
陈津的脸色当即一白,他考虑了许久,像是权衡利弊了一番,然后最终下定了决心似的。
他恬不知耻地看向我说:「那个孩子是我的,你要是愿意的话,我们把孩子接回来养,至于芸芸,我会跟她断干净。」
如果说我当时对陈津真的还存有那么一丁点的爱的话,那么在我听到他提出如此可耻的要求时,我才真正意识到,我深爱了那么多年的男人,本质上竟然是如此自私、冷漠、卑鄙、无耻的一个人!
我真的被他的话给惹笑了,眼泪生生的被我笑了回去,我看着陈津问:「我是不会生吗,凭什么要去养别人的孩子?」
陈津冷着脸说:「这孩子不是别人的,是我的。」
我看着陈津说:「三年前你跟我求婚时,是不是笃定了,我一定会嫁给你?如今你是不是还笃定着,我这辈子都放不下你,离不开你?」
陈津的神色始终那般镇定自若地看着我,他对他自己还真是信心十足。
我忍不住扬起唇角笑了笑说:「陈津,结婚那天,我就跟你说过我有感情洁癖,我不是说着玩的,我可以接受你不爱我,但绝不能接受你背叛我。」
他说:「我已经做出让步了,我只是想把我的孩子接回身边抚养,你要想生,我们以后还可以继续生。」
我们时常在网上聊起渣男这个话题,且渣男的骚操作真的是花样百出,但渣到陈津这个地步上还振振有词的,我是的确活久见。
那一刻我是真的对他心如死灰,我是万万没有想到有朝一日,我真的能够放下陈津,还放下的如此彻底。
然而就在那时,我的手机响了一声,是栗子的朋友给我发来的一张亲子鉴定的结果截图。
我差一点就忘了,不久前,栗子的朋友设法拿到了这个孩子带有毛囊的头发,而我也趁着陈津熟睡之际拔了他几根头发,然后送去了亲子鉴定机构做了鉴定。
看完那张截图,我的唇角止不住的往上扬。
我抬起头,目光嘲讽地扫过周芸芸那张恨毒了我的脸,继而我又转过头去,平静地看了一眼那个正在哭闹着的孩子。
我轻笑了一声,继而看着陈津说:「你就这么确定,那个孩子就是你的?」
当时陈津怀疑的眼神扫过那个孩子的脸,他身后的周芸芸却忽然像个泼妇似的,冲着我骂了起来。
「王青,你怎么这么恶毒?他还是个孩子而已,孩子是无辜的,你怎么有脸说这样的话?」
周芸芸一副护犊的模样,还真是令人感动。
陈津也回过了神来,他咬牙切齿地看着我说:「孩子是不是我的,我会不知道?王青,错的人是我,你别拿孩子开刀。」
此时此刻,他们两人站在一条线上,为了那个孩子,与我针锋相对。
我还真不觉得生气,顶多就觉得挺可笑的。
也不知道周芸芸婚内出轨了几个男人,她是看准了陈津对她有感情,所以就把孩子赖到了陈津的头上吧。
以前我深爱着陈津的时候,觉得他哪里都好,如今我再看他,我扪心自问了一句,我他妈爱了这么多年的男人,到底是个什么货色?
我看着陈津笑道:「离婚吧,我成全你们,好歹孩子也需要一个完整的家不是?」
我提离婚的时候,故意用余光瞥了一眼周芸芸,她的眼睛里有着欣喜与雀跃。
在周芸芸的几番怂恿下,不久后,陈津到底还是跟我去了民政局。
签字离婚时,陈津全程板着张脸,我已经迅速的签完字了,可是他却还未动笔,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我嘲讽地问他:「陈津,你不签字,是对我们的财产分割还有什么不满的吗?」
他紧紧地抿起唇,幽冷的眼眸扫过眼前的那页纸后,最终迅速地签下了他的名字。
栗子陪我从民政局出来的时候,她挽着我的手臂,瞥了一眼落寞的陈津,然后骂了一句:「这种渣男,你就该让他净身出户才对!」
我笑了笑:「那还不知道要打多久的官司,我只想早点断干净了,给自己落个清净。」
况且陈津头上顶着一片青青草原,还要帮别的男人养孩子,他也挺倒霉的,他那点我压根就看不上的财产,就算是留给他作为养别人家孩子的经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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