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暮寒拧了拧眉头,伸手捏住了姜檀的手腕,低叱道:“你冷静一点!”
他给秘书沈文打了电话,没多久,沈文就带着校医过来了。
校医在姜檀手里接过许绾,将她放在了地上躺好,检查着伤口。
“医生,怎么样?严重吗?”姜檀焦急的问。
“伤口流于表面,没有什么大事,只是这小姑娘晕血,所以才晕了过去,你别担心。”校医一面翻着许绾的眼皮一面给姜檀解释着。
姜檀这才松了一口气,一旁的顾云深和林素秋心也放了回去,人既然没事,姜檀也找不上他们,何况,本来就是许绾自己没有站好。
姜檀看着他们二人毫无歉疚的表情,从薄暮寒手心里抽出自己的手,射向他们的眼神如刀刃一般锋利起来。
她上前两步二话不说抓起顾云深的头发撞向一旁的路灯杆,沉闷的声响令在座每个人的心都为之一颤。
顾云深痛苦的呻吟了声:“姜檀,你丫的有病是不是!”他脸色扭曲捏紧拳头朝姜檀身上招呼。
姜檀侧身,轻而易举的躲过,冷笑一声,擒住他的手腕,猛然收力。
“啊!!!”
顾云深厉声尖叫起来,只觉得自己手腕的筋脉都好像是断了,身子软了一半,任由姜檀拿捏。
林素秋见状惊恐的朝后退了半步,生怕姜檀疯癫到收拾完顾云深就来对自己下手。
论武力十个她都不是姜檀的对手。
她不解的是,今日的姜檀为何这般的失态。
以往可是只要有薄暮寒在,姜檀都会立即收起一身的尖锐利刺变得无害柔软,端的是优雅温柔至极,是让整个京都的上流社会都为之侧目的名媛千金。
可她现在举手投足之间沾满狠厉,眼底的戾气就像是压也压不住了一般,肆无忌惮的蔓延。
见薄暮寒也不出言阻止,只是在一旁事不关己的看着,林素秋心里七上八下的。
顾云深是跟着自己来的,要是他在这里出了人命的大事,顾家的人首先就会找自己算账。
姜檀面无表情的摁着顾云深的头连撞了五六下,砰砰砰的声响让人心里发麻。
顾云深额头上破了皮,朝外渗着血,看着极为吓人。
林素秋看不下去了:“行了!姜檀,再撞下去要出人命的!”
她伸出手去抓姜檀拽着顾云深头发的手,被姜檀轻轻一挥,也不知道她是故意的还是真的不小心,直接摔坐在了地上。
林素秋眼泪瞬间落了下来。
姜檀这才住了手,一把把顾云深推到了林素秋身旁坐下,甩了甩手腕,冲林素秋笑了笑。
“又装上了?”她意有所指的瞟了眼顾云深,讥诮道:“上次是让这个不成器的给你撑腰,这次准备要谁继续替你撑下去?”
她望了眼薄暮寒白玉一般的温润面貌,嗓音缀了一分饱含讽刺的笑意,补充道:“是三哥你吗?”
薄暮寒忍不住皱眉。
许绾是姜檀从小一起玩到大的朋友,在她心里的分量分外的足,如今人受伤了在地下昏迷不醒,她自然是又生气又难受的。
他看着姜檀微微发红强忍着的委屈的眼睛,冷淡的眸子微微一软:“我何时给外人撑过腰?”
姜檀心头一颤,喉咙有些哽咽,她微微扬了扬头,眼底的委屈一点一点的退了下去。
他亲口说的,林素秋是外人。
薄暮寒偏头不悦的看着脸色青白的林素秋,冷酷无情的问道:“你来这里干什么?”
林素秋比姜檀大上几岁,早就毕业去演戏了,姜檀这个学校是理工科的学校,和林素秋的演艺事业半毛钱都扯不上,就算是宣传电影也不该来这所学校。
“我……”林素秋吞吞吐吐了起来。
姜檀冷笑一声,扫了眼失魂落魄的林素秋,丝毫不留情面的讽刺道。
“林大小姐不是说你是三哥喊你过来的吗?现在看来,你林家的家教也不怎么样!教的你这样的千金大小姐不光私德败坏专爱勾搭别人男朋友,还谎话连篇!”
林素秋稳着摇摇欲坠的身子站了起来:“姜檀,你一定要这么咄咄逼人吗?许绾当初的事情我也很抱歉,可那不是我的本意,你没有必要这样一直抓着这件事情来讥讽我敌对我!”
她睫毛湿了一圈,顾云深拉了她一把,厌恶的扫了姜檀一眼:“素秋,我们走,跟她这种女人有什么好说的!”
姜檀懒得再搭理他们,她出了气,也就任由他们离开了。
许绾头上的伤口不大,只是开始坎了一条口子,看起来吓人而已,现在已经被校医止好了血,抱了起来。
“她现在没有什么大碍,在医务室挂瓶吊水就好了。”
姜檀跟着校医的脚步,态度诚恳的感激道:“谢谢医生。”
薄暮寒在后面,对着沈文轻声交代了两句,沈文整肃起来,从后面那条路穿了过去。
校医将许绾送到医务室的病床之后,便出去和医生交代许绾的病情和用药,顿时房间里只剩下薄暮寒和姜檀两个人。
薄暮寒瞧着姜檀额头上急出的冷汗,拿出纸巾递到她跟前,淡淡道:“擦擦。”
姜檀拿过纸巾,却是抬起许绾沾上灰尘的手臂,缓慢的擦拭着。
薄暮寒见她像是故意在跟自己赌气,也没言语,而是又抽出一张纸巾,强硬的掰过她的脸将她摁在椅子上,淡淡的开腔:“这里是医务室,你最好安静一点不要喧哗。”
姜檀到嘴的话就这么咽了下去。
他半弯下腰,一点一点认真细致的擦着姜檀脸上的污渍和汗意。
姜檀嗅着鼻息之间熟稔的檀木香气,心里的怨怼和不满渐渐平息了下来。
她望着眼前这张自己心心念念了许多年的英俊面容,忽然不过脑子的问了句:“林素秋是你是什么关系?”
薄暮寒冰凉的手指微顿,擦过姜檀柔软的脸颊,冷得她心头一激灵,瞬间却又热了起来。
薄暮寒将手里的纸巾揉成一团准确无误的丢进一边的垃圾桶里,意味不明的盯着她的眼睛:“你和顾云深,又是什么关系?”
他嗓音很轻,声线既性感又低沉,凑近耳边讲话时,就连吞吐的呼吸都分外撩人。
可此时此刻,姜檀只觉得心头一沉,被他周身所散发的冷沉寒意给震慑到了。
她这才意识到自己问的问题是有多么的愚蠢直白,简直就是正好在薄暮寒跟前点火。
她干巴巴的笑了声:“我开个玩笑而已,三哥干嘛这么较真啊哈哈哈哈。”
薄暮寒挺直了脊梁,裁剪有度的西装衬的他肩线宽阔,莫名的给人一种视觉上的安全感与距离感。
“谁同你说笑?”他盯着她。
姜檀比哭还难看的尴尬笑容僵硬了,瞬间耷拉了下来。
“不说就不说……”她小声的嘀咕了句。
“今早的话你若是忘记了,我现在就再给你提个醒,这周六我出差从国外回来,要是见不到我的那对玉镯——”
他延长停下了话音,眸色晦暗不明,意思不言而喻。
深不见底的瞳孔仿佛是深渊一般吞噬着姜檀的胆量。
她强自忽略爬上天灵盖的寒意,抢话道:“我知道!我一定还给你!”
她说的信誓旦旦,薄暮寒眯了眯眸子,冷哼了声。
他低眸看着手机屏幕上沈文发来的消息,一边沉眸朝外走一边危险的警告道。
“要是让我知道你找爷爷或者我妈,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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