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陆宴尘迷迷糊糊中只觉得一阵口干舌燥,贴近叶倾怀才觉得舒缓了些。叶倾怀好不容易才推开他,脸上也染上了两朵红晕,有些发烫。但叶倾怀并未多想,他这样反常的行为,应当是烧糊涂了。她一直都知道,他从来都不曾爱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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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倾怀神色认真:“既然殊途,那便没必要在一起了。”
闻言,陆宴尘的心中燃起一丝火气:“臣还有事,先行告退。”
说罢,便拂袖而去。
叶倾怀见他负气离去,有些不解。
他原本不就是要给她放妻书的吗?
虽然不知为何又要了回去,但如今自己主动提出和离,岂不是正遂了他的意。
摇了摇头,叶倾怀回到了锦华宫。
贵妃见她回来,迎上前:“情儿,你当真想好了吗?”
“嗯。”叶倾怀看着自己的脚尖,装作不在意,“母妃,不为我担心。”
“可陆宴尘确实是个难得的好儿郎,将来前途也不可限量。”贵妃还想劝说她一下。
“母妃。”叶倾怀抬眼看她,“他很好,但是我们不合适。”
当初,陆宴尘给她放妻书,没有任何人问过她的意思。
如今自己提出和离,倒是所有人都来问她是否考虑清楚。
说到底不过是因为她如今身份不同了,若放在以前,谁会在乎她叶倾怀的想法。
当真是可笑。
“那母妃替你去劝说你的父皇。”贵妃见她注意已定,叹了口气。
“多谢母妃。”叶倾怀点头。
忽然她毫无征兆地咳嗽了下,手绢上尽是黑色的血。
贵妃见了,吓了一跳,赶紧让人将叶倾怀扶上榻,焦急地喊:“快!宣太医!”
叶倾怀刚躺下没多久,就见床前站了一堆太医,就连皇上也来了。
这阵仗吓了她一跳:“这,不必如此麻烦,只是沉疴旧疾罢了。”
皇上在一旁询问了为她诊治的太医,听到她中毒已深,皱起了眉:“可有医治之法?”
“这……”众太医面面相觑,谁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毕竟是属西域的毒,他们都未曾见过,只好连连告罪。
皇上勃然大怒:“若是治不好嘉宁,你们便提头来见!”
“是!”众太医不由得惊出一身冷汗。
“咳,父皇。”叶倾怀坐起来,“不必为难太医们,儿臣曾经遇到过一名神医,救治过儿臣。”
闻言,皇上询问了神医所在,便即刻派人去请了。
看来,还是要麻烦叶叙白了。
拖叶叙白的福,太医们总算松了一口气,开了些温和的药给叶倾怀补身子。
她的身体实在是有些虚弱,自她回宫,贵妃一直对她照顾得无微不至,就连皇上也时常来看她。
他们对她都很好,倒让叶倾怀觉得有些受宠若惊。
对叶倾怀来说,虽然是亲生父母,但自记事起,她便没见过他们。
对他们过度的关心,她多少还是有些不适应。
叶倾怀一直如同浮萍一般,漂泊无依,或许这偌大的皇宫会是她的家。
直到晚上她都未曾等到叶叙白,去寻的侍卫回禀,去了公主所说的药庐,那里空无一人。
贵妃有些着急,想再多派些人手去寻,被叶倾怀制止了:“母妃稍安,想来神医定是有事不在吧。”
她宽慰贵妃:“我这病不急于一时,神医说过,至少三年之内,我定不会有事。”
“真的?”贵妃不通医理,见她神色认真才稍稍放心些,但依旧派人去守在药庐门口。
“你这身子定要好好养着。”贵妃看着她清瘦的模样,实在是心疼,“太医说,你老这么躺着也不行,需要多动动。”
“过两日,你父皇会组织一场皇家狩猎,你可想去瞧瞧?”贵妃接着说。
叶倾怀其实不是很想动。
然而还未拒绝就听贵妃说:“那日陆宴尘也会来,有他跟着你护卫左右,本宫也能安心。”
听到陆宴尘的名字,叶倾怀喉间哽了哽。
如若没有意外,这次狩猎许是两人最后一次见面了吧。
待日后和离圣旨一下,她与他便再无关系,也没了再见的必要。
如此想着,叶倾怀也说不出拒绝的话。
几日过后。
宫外皇家狩猎场。
“今日,以银狐为彩头,谁若是能猎得银狐,朕许他提个承诺。”皇上的心情甚好,“另外要是猎得最多,亦有重赏。”
能得皇上一诺,王公贵臣们都沸腾了起来,纷纷摩拳擦掌。
只是银狐本就难寻,要能得彩亦不是很容易。
随着一声号角响起,众人都四散而去,好不热闹。
看着这场景也是大为震撼,从前她不曾见过此等壮观的景象。
这些日子,叶倾怀都没怎么笑过,贵妃见她终于展颜,不由得问:“情儿可想去感受一下狩猎?”
“儿……儿臣并不会骑射。”贵妃突然发问,叶倾怀有些发怔。
她从小体弱,不曾接触过什么运动。
但每次见陆宴尘策马奔腾的样子,她都很是向往。
贵妃将她的心思看得一清二楚,她款步走向皇上,向他请旨,让叶倾怀也下场去感受一番。
自古以来,鲜少有女子可下场狩猎。
但皇上亦是打心眼里宠这个失而复得的女儿,自然没有拒绝,只是有些担心她的安危。
皇上沉思了一会儿:“场上多有危险,便由几个锦衣卫保护嘉宁。”
“那就陆宴尘吧。”贵妃忙说,“由他保护嘉宁,臣妾才安心。”
陆宴尘身为锦衣卫指挥使,其武功确是当朝第一,皇上并不想二人和离,有意撮合,便
唤来陆宴尘:“就由你保护嘉宁,若是她有一丝一毫的损伤,朕唯你是问。”
“臣遵旨。”陆宴尘上前领命。
贵妃将叶倾怀带到他的身边,仔细嘱咐:“切记,要寸步不离地照看好公主。”
“是。”陆宴尘抱了抱拳,对叶倾怀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皇上的话已经出口,叶倾怀也不好回绝,只好硬着头皮,率先走了出去。
陆宴尘立马跟上。
待走远了些,陆宴尘这才开始细细打量叶倾怀。
自上次宴会后,这还是他们二人第一次相见。
叶倾怀身着一袭青色长裙,画着淡妆,挽了一个简单的发髻,当真是好看。
感受到他的视线,叶倾怀回过头来,对上了他的眼睛。
突然的对视,两人都有些发怔,有默契地同时别过了头。
“咳……”陆宴尘率先反应过来,“公主且先在此等候,臣去牵马。”
陆宴尘的速度很快,当他穿着飞鱼服牵着马向她走来时。
有那么一瞬间,叶倾怀恍惚觉得他的眼里是有自己的。
直到陆宴尘向她伸出了手:“公主,臣扶您上马。”
听到他冷冰冰的声音,叶倾怀这才反应过来,他是来接公主殿下的,并不是自己。
若自己不是公主的身份,想来,他们应该也不会任何交集了吧。
她在陆宴尘的帮助下成功骑上了马,坐稳后,便松开了他的手。
在她松手的瞬间,陆宴尘有一丝的失落,向来不许她靠近,他忽然觉得其实并不是很讨厌她的触碰。
陆宴尘牵着马的缰绳,缓步向前走去,时不时地瞥向她。
他忽然觉得,就这么带着她一直走下去,也不错。
想着,陆宴尘不自觉地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些笑意。
这一幕刚好被叶倾怀看到,但转瞬即逝,她只以为自己是眼花了。
他从来没对她笑过,向来都是冷着一张脸。
陆宴尘也有些惊讶,自己为何会产生那样的想法。
叶倾怀与他本就不是一路人,如何能一同前行。
他向来善于隐藏情绪,刚刚那抹笑意好像从未存在过。
过了一会儿,叶倾怀率先打破了沉默:“陆大人,不知我叶府一案可有进展?”
“已经有些眉目了,再有三日,便可有结果了。”陆宴尘回头看她,“还有一事,上次忘了说,臣之前已经命人安葬了叶恒夫妇,有机会臣带公主前去拜祭。”
原来是他,怪不得自己怎么也寻不到他们的尸首。
叶倾怀一时不知该不该恨他,说到底陆宴尘也只是奉旨办事罢了:“劳陆大人费心了。”
见她如此生分,陆宴尘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你当时在叶府,是如何逃过的?”陆宴尘看向她,比之前好像又清瘦了不少。
“许是我中箭太多,他们以为我死了吧。”叶倾怀的声音没有什么起伏,“幸而遇见叶大哥救了我。”
“叶大哥?”陆宴尘第一次从她的口中听到别的男人的名字,心中有些不悦。
“嗯。”叶倾怀并未听出他话里的意味,也不想多说什么。
忽然一道白色的身影略过。
“那是什么?”叶倾怀惊呼。
“是银狐。”陆宴尘很快认出了它。
“银狐不就是父皇要寻的彩头吗?”居然这么巧地让他们给遇上了。
但见陆宴尘没有丝毫要捕它的意思,叶倾怀忍不住问道:“陆大人不去捉它吗?”
“臣的职责是保护公主殿下。”陆宴尘不以为然。
听他如此说,叶倾怀并未多想,他也不过是公事公办罢了,只是这银狐当真有些可惜,应该很难遇到吧。
见她的神色,陆宴尘开口:“你想要?”
“嗯?我……”她从未见过银狐,但看它通体雪白,比寻常狐狸可爱许多,确实有些想要。
看她的样子定然是想要的,陆宴尘没过多思考,便从马背上拿下弓箭对准了远处的灵狐。
“小心些,别伤着它。”叶倾怀瞧他这架势,应当是会错了她的意思。
听到她的话,陆宴尘这才调整了角度。
银狐很警惕,感受到危险的气息,一直在左右躲闪。
它的速度很快,又不能伤到它,陆宴尘一时也不敢轻易出箭。
两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了银狐的身上,未曾发现有人正在慢慢靠近。
来人正是叶芷吟,自陆宴尘带着叶倾怀离开,她便一直悄悄跟在他们身后。
看着两人的举止,她的眼中燃起了一股杀意。
都是叶倾怀夺走了原本属于她的一切。
她绝不会让叶倾怀好过。
见陆宴尘的注意力被银狐吸引,叶芷吟悄悄扔了一记暗镖在了马的屁股上。
马儿吃痛,扬起了前蹄,疯狂地朝树林深处狂奔。
坐在马上的叶倾怀吓得不轻,她从未骑过马,不知如何是好,脱口而出:“宴尘,救我!”
陆宴尘听见她的呼救,立时扔了手中的弓箭,向来百发百中的他,第一次脱了靶。
来不及管银狐,陆宴尘立时用轻功追去。
这马可是有名的汗血宝马,加上受伤,受了刺激,速度极快。
“不好,前面便是悬崖了。”陆宴尘踩着树,奋力一跃跳上了马背,他立刻抓紧了缰绳,向后勒去。
但为时已晚,马儿已经越向了悬崖。
两人一马一同跌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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