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卿长安宁愿卿长安宁知乎愿卿长安宁全文免费阅读无弹窗_愿卿长安宁知乎愿卿长安宁全文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列表愿卿常安宁知乎

愿卿长安宁(愿卿长安宁知乎)愿卿长安宁全文免费阅读无弹窗_(愿卿长安宁知乎)愿卿长安宁全文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列表(愿卿常安宁知乎)

小说介绍

没有宋骁日子还是要照过。我把那支步摇妥妥帖帖收了起来,以前如何过来的,以后就如何继续走下去。…

免费试读

我觉得难过,可不知道为什么,又完全哭不出来,甚至笑了一下。我早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萧景承不会让我有孩子的,便是生下来了也不会让我养大。

是我自不量力,是我咎由自取。

是我偏向虎山行。

映在床帘上的一道影子影影绰绰动起来,床幔被掀开,露出一张令我厌恶至极的脸。

王公公端着个托盘走过来,上面盛着碗乌漆嘛黑的药汁,萧景承伸手接过。宫殿里很安静,只有汤匙在碗中一下下舀过的瓷器碰撞声。

这算什么?

打一巴掌,再给个枣?

又或者,一碗药不够,还要再来一碗?

汤匙抵至唇边,尽是腥臭苦涩之味,前尘往事尽数浮上心头,我努力积蓄起力量,把那碗东西掀翻。萧景承避闪不及,墨色滚烫的汁水淋了他一手,连衣襟也泼上药渍。

「公主,你怎可……」

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萧景承冷冷地一瞥过去,王允霎时闭了嘴,取出一方帕子替他擦手。

我望着这个跟我纠缠半生的人,字字泣血。

「萧景承,我恨你!」

「为什么死的不是你?」

诅咒当今圣上,大不敬之言,王公公听了白着脸跪倒下去,敛目垂首,只当自己没听到。

萧景承把污帕捏在手中,阴着脸看我。

我不知道他心中又在合计什么,盘算什么,权衡什么,反正,他已经做出选择了不是吗?这是最好的选择,保住了他们皇家的体面。

室内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过了许久,他道:「你晓得自己的身份,以后,别做不该做的事。」

他本就是锋利的面貌,当了几年皇帝,杀伐决断,身上的气质愈发内敛威严,那双眼睛乌沉沉的,我在里头的倒影里瞧见了我自己。

一个头发散乱、蓬头垢面的疯女人。

我也曾,云鬓花颜。

祝永宁。

祝卿永宁。

多讽刺的名字。

于是我回道:「萧景承,你也晓得自己的身份,以后,别做不该做的事。」

这话刺得准,我瞧见他瞬间捏紧了那方手帕,然后拂袖而去。

我把自己重新埋回雕花大床上,这宫殿有些日子没住人了,虽燃了香,闻起来还是一股子陈味。我躺在那里,静静地看窗外风景。

白云匆匆变换,日头西斜,最后一丝金色光影落下地平线,夜幕低垂。过了很久,三声梆子响过,万籁俱寂,这座皇城又变成潜伏在暗夜吃人的凶兽。

我动一动躺得僵硬的身子,朝着虚空嘶哑出声。

「你还在吗?」

我不知道宋骁在不在,他本被派来别院保护我——又或者是保护那个萧景承一开始没想杀掉的孩子——如今我回了宫,芊芊也没了,我不知道是否还会有一个暗卫跟着我。

所幸风铃响过,我又听见了熟悉的声音。

房间里没有点灯,黑洞洞的一片,我看不见他到底在哪里,其实我也不想见任何人,就那样木木地继续躺着,同他说话。

「宋骁,本宫的孩子没有了。」

他的嗓子不知为何比我还沙哑,他说:「我的错。」

「这如何能怪到你头上?」

他沉默下去,没有回。

黑暗里有轻微脚步声,我晓得宋骁从梁上翻了下来。夜里也瞧不见什么,离近了我闻见他身上血腥味极重,许是他还穿着昨日那身衣服吧。

他离我三步站定,伸手递过来一样东西,这红绸还没绣好,上面描着小虎踏火的纹路,虎须难绣,拆了绣绣了拆,才将将绣好两根。

不过没关系,以后都用不到了。

我抱紧腿,努力睁大了眼仰着头望天,眼泪终于抑制不住大颗大颗滚落。

我泣不成声,又道:「宋骁,本宫的孩子没有了。」

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他揽住了我,这是他第一次僭越,他的眼睛比护腕上的火焰还要明亮,是这暗夜里唯一一点光,语气又轻柔得不成样。

「都过去了……我会陪着公主。」

肌肤相触,我感到他的衣服有些潮。

他松开我,站远些,笑道:「公主金枝玉叶,自然不知,半夜更深雾重,梁上从来都潮得很,明日大概会有雨。」

「是么,那你记得拿被子上去睡。」

他点点头,应了声好。

经了这一糟,我元气大伤,对外推说咳疾,赖在宫里闭门不出。

最开始,我整夜整夜睡不着,不知宋骁如何作息,反正我寻他时,总是第一时间回应,他再也没让我找不到他。

「我娘,就是从前的丽嫔,和当今太后过节很深。有一天,那老妖婆也不知道发什么疯,要让我去一个出了名又远又穷的部落和亲。」

「公主……」

宋骁敏锐地察觉到我想说什么,想制止,又碍于身份。

我做了手势叫他不用担心。

我想说。

我想讲给你听啊,小暗卫。

「老妖婆话里话外,说我这样玷污皇室血统的公主,还能为国分忧,实在是福分。」

「她说得实在太有道理,所以我当天晚上,就设计爬上她那个宝贝儿子的龙床,真真正正玷污了一回皇室血统。他们不是说我脏么?那我就脏给他们看啊。」

「老妖婆一定想不通,为什么最后会是萧景承压下了我去和亲的事。」

我不知道宋骁有没有听懂我究竟想说什么。

我想说——我并非金枝玉叶,我声名狼藉,不干不净。

我想说——小暗卫,为什么我认识你这样迟?我现在这个样子,连求你带我出宫的勇气也没有。

我想说——小暗卫,犹如落水之人抓住浮木,如果我依赖上你,对你不是好事。你呀,最好离我远一点。

斜刺里猝不及防飞出一只梅花镖,蜡烛被凌空截断,一道清亮寒光闪过,烛芯被稳稳当当挑在剑尖。

我不知宋骁突然露这样一手俊俏功夫是为何?

总不是要舞剑为我助兴吧。

他言简意赅:「送公主。」

长剑横至胸前,烛火跳动,我瞪大眼睛看着逼近的温暖,一眨不眨。

这一缕火苗烧得热烈,全世界的光都在这里了,胜过九天之上的太阳。它太过明亮,以至于灯芯烧尽后,我闭上眼,仍然能看到红红火火的一片。

宋骁啊,宋骁。

我见过光,你叫我以后怎么面对黑暗。

我一天最多入梦三四个时辰,宋骁睡得定然比我还要少,我不愿叫他陪我受罪,每每月上柳梢就开始上床假寐。次数多了,好像慢慢也就睡得着。

宋骁不让我再直接碰外面送进来的汤药,所有的东西他都要先尝过才肯让我吃。我撑着脸笑:「这是女人补气血的汤药,你喝了作甚?」他面不改色,但耳尖仍爬上可以的红痕,于是我追着他笑:「小暗卫,你要把自己晒黑一点的呀,晒黑了本宫才看不见你脸红。」他敛着眉几个纵身从我面前消失,居然没上梁,而是直奔屋顶。

窗外好大一个艳阳天,这个季节坐在屋顶晒,会晒死人的。

我只得提着裙子出去追他,两手搭在眉心作挡太阳,一面寻找他究竟栖身于哪片屋脊背后。

有时候,他会溜出宫去,买红糖包子回来。莹润的糖浆流出来,挂在指尖,被我一口嘬干净,再抬头,撞上宋骁视线, 又在瞬间挪开。

没有人再提过那个血夜。

我不知到底从前种种是噩梦一场,还是如今种种皆为虚幻。

如此过了月余,有一天,吃完包子,宋骁忽然说他以后不来了。

哦,不来了。

不来了。

他是龙卫嘛,又不是公主卫,不可能守着我一辈子的。

他总要走,回去萧景承身边。

我把嘴一抹,勉强笑道:「不早说,好为你整治一桌好菜,现下都吃完东西了。」

他摇摇头,「吃这个就很好。」

我问他什么时候走。

我明明没有哭,宋骁却忽然伸出手,拇指从我眼角边一路往下滑去,他手上有茧,擦在脸上痒痒的,我憋着笑闪躲,他也难得笑起来,弯着眼,显得睫毛更加纤长。

我问出那句藏在心里好久的疑惑。

「你的睫毛这样长,戴面具不会戳眼睛吗?」

他的手一顿,挑了眉道:「公主可以摸摸看。」

他这时候已经晒黑许多了,小麦色皮肤,骤然一挑眉,令人心惊肉跳的英气。

我从来是不知羞的一个人,这一回却不敢僭越,避开头,指尖不自觉蜷缩起来,好像真的碰到了什么会让人心颤的东西。

宋骁把这些动作尽收眼底,他静静看着我,又像越过我,看向后面计时的漏刻。

我晓得他要走了,我该抓紧时间说点什么。

几度张口欲言,又把那些话生生咽下。

我想说:「小暗卫,你不要走。」

我还想说:「小暗卫,你能不能带我走,我们出宫去,再也不回来。」

可是出宫的风险这样大,他虽是一流的武功,毕竟还要带上一个什么也不会的我,我如何能让他用性命护我周全。

我这厢纠结来纠结去,宋骁已经戴好面具,这下我再也看不清他的神色了,只听见他说:「我在公主枕头下面放了东西,去看看?」

依言寻去,掀开枕头,下面放着一支步摇。样式夸张,下面坠着鎏金垂珠,一看就是我最喜欢的那种。

我满心欢喜地把那支步摇簪上,一边对镜添妆,一边问:「好看吗?」

没有人回应。

殿里空空荡荡,回应我的只有窗外呜咽风声。

握笔的手颓然顿住,复又若无其事继续细细描眉。

我的小暗卫,他张开翅膀,呼啦一下飞走了。

没有宋骁日子还是要照过。

我把那支步摇妥妥帖帖收了起来,以前如何过来的,以后就如何继续走下去。

其实我知道,他大抵在萧景承身边护卫。倘若我去找萧景承,十有八九能被宋骁看到,可我一次也没有去。他大好年华,而我残花败柳,我不忍心毁掉季淮安的前程,难道就可以毁掉宋骁的么?

挑了个万里无云的好天,我去花房要了一株太阳花。这种花很好种,掐点枝条,插在土里就能活,号称打不死,小时候,我家院墙外种了一大片。

花房里的花匠忙得很,正热火朝天地伺候数十盆牡丹,掌事太监背着手监工,「你们一个个的都仔细些,这些都是皇上赏给皇后娘娘的,要是出了什么差池,非扒了你们的皮去做花泥不可!」

我不明白为何一朵花比人命还要贵重,但转念一想,好像我的命也没有比这些小太监更加金贵。

只有那些有权有势之人的命才叫命。

在这深宫之中,从来如此。

正是多雨多日晒的季节,带回去的花长势喜人,也没怎么打理,不多几日就开出红艳艳一片。

十五那晚下了好大一场雨,我于隆隆雷声中惊醒,窗外不断有电光撕裂苍穹,状若游龙。

我想起宋骁曾说:「半夜更深雾重,梁上从来都潮得很。」今夜瓢泼似的雨,那宋骁栖身何处?他冷不冷?

反正睡不着了,我索性搬了桌椅,踩上去,垫了脚一点一点地往房梁上摸。

梁坊触手冰凉,是干燥的冷,并没有一点潮气。我稍稍放下心来,重新钻回被窝,可又睡不着,总觉得似乎哪里不对。雨越下越大,惊雷滚滚,电光穿透乌云,我把窗框推起来一点透气,急落的雨花立时砸进屋里来,水花啪一声在我手背上溅开,我忽然,就明白了。

宋骁骗我。

他骗我。

梁上这么干,那他身上的潮气从哪里来?

我沾到他身上的血,不可能在夏日一天一夜也未干。

所以只能是他自己的血。

他……是为了保护我而受伤吗?

我昏睡的时候,到底都发生了些什么,他为什么一句也没有同我讲过。

他彻夜陪我,替我试毒,听我讲话解闷,为我出宫买包子,在沉寂的夜为我送上一束光。

我甚至不知道他身上有伤、伤在哪里、伤好了好没有。

小暗卫……小暗卫……你……你……你这个傻子。

几日后是太后寿宴。

这么些年了,我瞧着老妖婆从皇后一路当到太后,她年华日渐老去,爱拿气派的劲儿却不减当年,好像场面不隆重铺张一点,就配不上她至尊无极的身份。

她的宴席,我向来不大去,可是这一回,却觉得隆重也有隆重的好。

这样人多的场合,萧景承身边龙卫定然很多,宋骁,你一定会在的吧。

小山重叠金明灭,鬓云欲度香腮雪。我已很久没有这样尽心打扮过自己,发间只簪了那支步摇,又顺手摘了几朵太阳花作点缀,像光又像火焰的颜色,我觉得他一定会喜欢。

小暗卫,我做人群中最亮眼那一个,你可一定要一眼瞧见我呀。

当年娘亲以色侍君,我完全继承到母亲的美貌,这样盛装,老太后定然会不痛快。果然,开席不过半炷香时间,她就注意到我了。金口一开,先夸我貌美,然后顺势叫我献舞助兴。

全天下最好的舞姬就在这里,她偏偏不看,当着满室宾客的面,叫我这个公主献舞。仿佛在她眼里,我不是与皇帝同辈的长公主,而是个任她取乐的戏子。

她折辱人的手段还是一点没变,可惜了,今天我为宋骁而来,她整这一出,正合我意。

倒是没想到,萧景承居然站了出来打了个圆场,说永宁咳疾未愈,多有不便。

嘉云皇后与他并排坐着,她这时候身子已经显现出来,他的心爱之人,没有染上什么「咳疾」,被保护得很好,浑身上下散发出一种幸福又圣洁的气质。

我没理会萧景承突如其来的好心,径直站到大厅正中。乐师抬手起调,是个热闹的曲子,颤肩、翻腕、沉腰、抬腿,我像一朵火焰般旋转,衣袖翻飞,裙摆翩跹,如回莲破浪,如萦风飘雪,步摇上的缀珠晃动起来清脆的响。

版权声明:本文内容由互联网用户自发贡献,该文观点仅代表作者本人。本站仅提供信息存储空间服务,不拥有所有权,不承担相关法律责任。如发现本站有涉嫌抄袭侵权/违法违规的内容, 请发送邮件至 87868862@qq.com 举报,一经查实,本站将立刻删除。

(0)
上一篇 2022年10月12日 17:01
下一篇 2022年10月12日 17:02

发表回复

您的电子邮箱地址不会被公开。 必填项已用 * 标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