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池鸢放松身体,将自己重重的扑进霍寒辞的怀里。她低头看着两人贴合在一起的情侣对戒,眼眸里氤氲出温柔的笑意。一生的漫漫旅途里,来往过客,皆会有成为陌路的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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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锦川被拘留的消息上了热搜。
池鸢看见的时候,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作为一个圈里人,她比大多数人要敏感得多,一看狗仔偷拍的构图和热搜下面的舆论方向,就猜到这件事是有人有意让他曝出来的。
那个人是谁,结果不言而喻。
她思索了很久,才拿起手机给那人去了个电话。
不是意料之中的忙音,对方好像知道她会打过去一般,在铃响的下一秒便接通了。
听着熟悉的呼吸频率,池鸢难得恍惚了一下,才不紧不慢的开口,“一点后路都不给他留吗?”
霍寒辞把玩着手机,一边听下属汇报工作,一边漫不经心反问她,“你是在替他说情?”
池鸢攥着手机的手紧了紧,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缓缓勾起一抹嘲弄的冷笑。
她和陆锦川那些人又没有交情,更遑论对方还想要她死,有必要长一颗圣母心来替他求情吗?
之所以会这么一问,顾念的终究是他们之间的关系罢了。
她沉默了几秒,才淡淡地道妮可:“如果你觉得现在的处理方式合适,那么我没有任何意见。”
霍寒辞眯了眯眼,似是才想明白她的用意。
他轻笑了一声,难得有了几分耐心。
将下属挥退之后,才慢条斯理的解释,“你该知道,我从来不是个会以德报怨的人,锦川做的事,足够抵消我们之间的情分了。”
池鸢闻言,眼眸微微闪烁。
在她出声之前,电话里又响起了男人冷沉的声音,“池鸢,能让我随意破例的人,有你一个就足够了。”
与此同时,另一边。
陆锦川面对警察的盘问,抵死不认。
但警方已经掌握了一定的线索,有了霍寒辞暗中帮忙之后,搜集证据更是如虎添翼。
面对一条条清晰明了的罪证,他连诋毁和否认的机会都没有了。
被压去看守所等待案子审判之前,已经沉默了很多天的陆锦川终于向警方提了一个条件。
“我想……见一个人。”
因为长时间不配合,缺水严重,他的嘴唇早已干涩起皮,他的嗓音嘶哑得宛若砂砾磨过一般刺耳。
两个小时后,霍寒辞裹夹着满身霜雪,从外面一步步走到了他的面前。
看着这个从小一起长大,曾情同手足,现如今已经无比陌生的兄弟,陆锦川干涩得起裂口的嘴突然扯出一个很夸张的冷笑。
“寒辞,你是从什么时候知道我对丹雯有那种心思的?这么多年来,你不曾拆穿我,亲眼看着我走到这一步,满意了吗?”
霍寒辞闻言,面无表情的脸上闪过几分晦涩。
他眼神深深的看了他几分钟,才不疾不徐的开口,“我给过你机会的。”
顿了顿,怕他想不起来,他又主动提醒了一句,“丹雯和池凰见面那天,你知道我后来在屏风后面吧。”
他用的是肯定的语气。
陆锦川听了,脸上没有露出任何意外。
“如果你当时喊破这件事,或是在这之后主动告诉我一切,事情都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霍寒辞声音沉沉,眼底的失望显而易见。
当初,池鸢被绑架的时候,他甚至潜意识里都不愿意将这件事和他联系起来。
对于陆锦川这个兄弟,他是给过很多次机会的。
陆锦川愣了两秒,突然笑了出来。
“主动告诉你了又能怎样?你想说你对周丹雯没有任何意思,不会阻碍我吗?”
他眼眶通红,死死的盯着霍寒辞,口中意味不明的笑逐渐变成了冷笑,眼神也变得阴鹜而狰狞,“明明我们是一样的家世身份,我的感情,凭什么要你来高高在上的施舍!”
他激动的怒吼着,想要站起来抓住霍寒辞的衣领,却被手铐阻碍了下一步的行为。
手铐因为大力拉扯而发出叮当的刺耳声响。
这样的声音,无时无刻不再提醒着他,他和霍寒辞之间已经形同陌路了,他们现在天差地别……
陆锦川脸色越发难看,一双喷火的眼睛死死的盯着霍寒辞,从前在他面前需要辛苦压抑的妒忌和不甘在这一刻通通暴露。
“寒辞,你是了解我的,我从不打无准备的账,你猜池鸢现在还活着吗?”
霍寒辞面色一变,愤怒的揪住他的衣领,厉声呵斥,“你对她做了什么!”
陆锦川冷冷的笑着,脸上满是报复得逞的快意,阴恻恻的回答,“一个本来就死了的人,当然是应该回到她该待的地方。”
回应他的,是裹着霍寒辞怒火的拳头。
“砰!”
陆锦川被砸得直接摔在了地上。
霍寒辞脚步沉重的走到他面前,面色冷冽,看他的眼神没有半分温度,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他蹲下身揪住陆锦川的衣领,语气森寒,“池鸢少一根头发,我都不会放过周丹雯。”
事情超出预料的方向,陆锦川脸上的得意变成了惊恐。
这次换成了他开始着急,他激动的抓住霍寒辞的手背,“你想干什么,你不准伤害丹雯。”
霍寒辞冷冷的看着他,语气讥诮,“杀人诛心这个道理,你以为只有你会吗?”
说罢,他决绝的甩开他的手,快速离开了房间。
陆锦川仰躺在地上,眼睛努力睁大,那双被妒忌和仇恨蒙蔽的眼睛里终于有了害怕和懊悔。
另一边,霍寒辞一出警局,便立刻拨打池鸢的电话。
一次两次全是无法接通,他引以为傲的冷静在这一刻消失殆尽。
“霍总,查了池导的行程,她一大早就去了池氏,这一天都没有再出来过……”
陈惟的声音不知何时已经变得异常遥远。
霍寒辞一双鹰隼般锐利的眸子死死盯着前方,脚下几乎将油门当了刹车来踩。
一个多小时的车程,他只用了四十分钟。
冲进池氏的办公大楼时,周身冷冽可怖的气势吓得没一个人敢上来阻拦。
一路畅通无阻。
推开那扇紧锁的门时,霍寒辞感觉心跳都停滞了。
“嘎吱——”
刺耳的开门声在安静的走廊里异常明显。
昏暗的办公室里,有个人影似乎收到了惊扰,着急的站了起来。
霍寒辞呼吸一滞,上前的脚步僵住,甚至有点不敢开口确认她是不是……
池鸢扶着墙,摸索着开了灯,看着霍寒辞满头大汗的模样,面露诧异,“寒辞,你怎么唔……”
话音戛然而止。
池鸢整个人被男人拥进怀里,后背抵着墙,冰凉而急促的吻堵住了她剩余的话。
突如其来的亲密令池鸢不受控制的僵住了身体,唇上的火热和后背时刻传来的冰凉温度在撕扯着她的理智。
不知过了多久,男人的掠夺变得不那么强势。
池鸢趁机挣扎了一下。
这个动作仿佛是惊醒了沉睡的猛兽一般,男人揽在她身上的力道再度失控,几乎要将她嵌进自己的身体。
不知过了多久,霍寒辞终于放开了她。
他将脸埋进了池鸢的颈项间,深吸了口气,嗓音微颤,藏着两分不易察觉的后怕。
“幸好你没事,不然……”
再次失去的痛苦,他大概无法承受。
听出言外之意,池鸢眼眸微颤,轻声询问,“发生什么事了?”
霍寒辞沉默不语的将她抱得更紧。
池鸢不再挣扎,抬手回揽住他,温声安慰,“不要去想了,把一切都当成假的,只要我自己不点头,谁也没办法把我从你身边带走。”
霍寒辞:“嫁给我吧,池鸢。”
……
时间一晃几个月。
《魇梦》的档期排在了情人节。
首映礼那天,霍寒辞带上了戒指和鲜花,再次当着媒体和朋友的面,和池鸢求婚。
“池鸢,这一次,我当着全世界的面问你,愿不愿意嫁给我?”
霍寒辞轮廓分明的脸在白炽灯的照映下,显得格外深情款款。
池鸢深深的看了他很久,才轻轻点头。
男人显然没料到她会答应得那么痛快,愣了一下,才赶紧拿起戒指往她手指上套,动作急切得像个未经人事的毛头小子。
惹得一众媒体和朋友纷纷大笑,快门声更是响个不停。
在拥堵的人群之外,有个臃肿的身影孤单的躲在角落里,安静的注视着台上热闹的一幕,泪光滑落眼眶。
半个小时后,池鸢摆脱了想要采访的记者,独身一人来到影院楼下的茶饮厅。
看见周丹雯的第一眼,她的视线便落到她高高隆起的小腹上。
自从上次下药事件之后,周丹雯便失踪了,躲了这么久再出现,竟然……
“你怀孕了?”
“是陆锦川的孩子。”
周丹雯抚摸了一下小腹,不欲多提,生硬的将话题转开,“我看了电影,很不错,一点都不像我能写出来的剧本,果然他说得对,我真的不合适。”
池鸢眼眸微闪,听出她的言外之意,没有对此作出表示。
周丹雯意外的看了她一眼,旋即又想到自己其实根本不了解她,那个在她心里面部可憎的池鸢,只是她对这个人嫉妒的化身。
她自嘲的扯了扯嘴角,压下心底的涩然,轻声道:“来见你之前,我去进了霍伯母一面,我想今后霍伯母不会再阻挠你和寒辞了。”
池鸢惊讶的挑了挑眉,但没说话。
周丹雯自顾自的道:“逃避了这么久,有些事该有个了结了,等陆锦川的庭审过后,我大概会离开这里,临走之前,想跟你说一声对不起。”
池鸢沉默了许久,才缓缓开口,“……我不会原谅你,但也没精力去恨你,可以的话,就做个陌路人吧。”
说完,她放下自己这杯茶饮的钱,起身离开。
刚走出店门,便和一双幽沉深邃的眼眸隔空撞上。
她愣了愣,随即大步朝着那个等着自己的,欣长而立的身影跑了过去。
池鸢放松身体,将自己重重的扑进霍寒辞的怀里。
她低头看着两人贴合在一起的情侣对戒,眼眸里氤氲出温柔的笑意。
一生的漫漫旅途里,来往过客,皆会有成为陌路的那天。
幸好,总有一个人,是会为她停下脚步的。
幸好,她抓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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