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秦昭依旧笔挺的立在原地,皱眉看着我面前红彤彤的蘸料。态度坚持。「你现在不能吃辣。」他的脾气轴,过去那几年一直是我在迁就他。这次,我也选择了妥协。不同的事,之前是因为爱。现在是因为,妥协是解决矛盾的最快方式。「好,不吃了。」我放下筷子,抽了张纸巾简单的擦了下嘴角,「丹丹我们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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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眼目睹秦昭对许纯的表白,可能是一场冥冥之中注定的天意。
那个跟我说感冒头疼要早点睡的少年站在大广场中央,眼里承载着小心翼翼的爱慕。
头顶,二百架无人机来回变换着「许纯,我喜欢你。」
「和我在一起好不好。」
「希望现在是你,余生是你。」
等字样。
周围好多人举着手机在录视频,不时的发出羡慕的叫声或撮合许纯答应的起哄声。
我紧紧攥着手里的感冒药盒子,薄薄的纸盒被攥的变了形。
昨晚,人群中央的男主角还缱绻的亲着我的嘴角,撒着娇问我,「姐姐要不我们试一试吧。」
今天我就沦为了见证他盛大表白的背景板。
心好像缺了个口子,呼呼的往里灌着冷风。
呼出的气体接触到空气也变成了白蒙蒙的雾,今年的冬天,好像比往年要冷上许多。
将身上的羽绒服又裹紧了一些,我轻轻推开人群挤了出去。
一阵风吹过,飘起细碎的小雪花。为这场表白增添了几分浪漫。
我回头最后看了一眼被风吹的微微晃动的无人机。无声的和放在心尖尖上的秦昭做了最后的告别。
回家后,脑袋昏昏涨涨的,还有些鼻塞。应该是感冒了。
苦笑着看了眼手里已经皱的不成样子的药盒。没想到给秦昭买的药最后竟然在我这里派上了用场。
冲完澡,就着凉水剥开吃了两粒。脑子晕的更厉害了。
我摸索着走进卧室,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朦胧中听到手机铃声响了一遍又一遍,我挣扎着想起来,可眼皮仿佛有千斤重,怎么睁都睁不开。几次过后,索性放弃了。
这一觉,我睡的格外沉。
等到醒来,人已经在医院里了。手背上还插着吊瓶的针头。
我轻轻推了下趴在病床边缘打瞌睡的苏丹,想要叫醒她。一张嘴,却发现嗓子又干又疼。
苏丹应该也没睡踏实,我一推便立马坐直了身子。
她揉了揉眼,惊喜道,「四月你醒了啊!」
「你昨晚都吓死我了!为了秦昭那个渣男折腾自己可不值得!」
我忍着疼痛,干哑着问她,「我怎么了?」
「发烧,四十多度!还好送医及时,要不就烧傻了。」
「本来就不怎么聪明,要是更傻了可怎么办哟。」
她边嘟囔着边将我扶起来,倒了杯水喂我喝下去。
用水润过后,疼感减轻了很多。
「是你送我来的医院?」我问道。
她抿着唇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决定实话实说。
「是秦渣。」
「他昨天跟许纯那个海王八表白的视频被人录下来放到了网上。视频里,有你。」
我恍惚片刻,回忆起昨晚见到的场景。淡淡的哦了一声。
可能是高烧烧坏了我的疼感神经。我竟然没有感受到那股熟悉的疼,袭上心头的只有荒凉和无力。
秦昭拎着粥回来时苏丹还在喋喋不休的控诉他的恶行,叮嘱我千万不能再心软。
他板着脸叫了声姐,不知道是叫苏丹还是叫我,却成功的让她闭了嘴。
秦昭是苏丹的表弟。
在未见他之前,我就听苏丹提过不止一次。她有个弟弟深陷海王的鱼塘不能自拔。
明明知道对方不止他一个暧昧对象,却还是爱的义无反顾。
我还好奇,为什么会有人傻成这样。直到那天午后,苏丹将他带到了我面前。
那天的他,穿着一件白色衬衫,下摆被风吹的微微鼓起。他冲我漏齿一笑,如同刚才那般,乖巧的喊了一声,「姐。」
阳光撒在他的松软的黑发上,干净而又明媚。
仅那一秒,我便知道,我心动了。也懂了爱情这东西,从来没有道理可言。
喜欢秦昭,是我一个人的兵荒马乱。
我小心翼翼的捂着心口乱撞的小鹿,生怕被别人察觉造成他的困扰。
他大学刚好和我同一学校,苏丹拜托我帮忙照顾一下。
这一照顾,就是四年半。
如果不是后来他主动与我暧昧,我想我会把自己死死的按在姐姐这个位置上,直到我们陌路。
秦昭让苏丹先出去,说他有话单独跟我谈。
苏丹不放心,用眼神示意我,看到我笑着冲她点头才一步三回头的走出病房。
等到房间里就剩我们两个后,秦昭挠了挠头,一张帅气的脸上有几分慌乱。
「姐,你昨天都看到了啊。」
我点点头,依旧挂着温婉得体的笑,「嗯,刚好路过那儿,看到有人在表白就过去凑了个热闹。」
原本我是想去给他送感冒药的,结果看到空中无人机摆出许纯的名字,便控制不住过去了。
我祈祷过不止一遍,希望那个人不是秦昭。显然,事与愿违。
「对不起,我……我本来想让自己彻底死心,然后好好和你在一起的。」
这么多年,许纯似乎已经成了他的某种执念。我能理解,但无法接受。
原本他为自己死心摆的局,戳死了我胸腔那头为他跳动的鹿。
我抬起头认真的看着他,无悲无喜。
「秦昭,我们都是自由的。」
不知道他有没有听懂我的意思,眉头紧紧皱着,欲言又止。
然而,我没有再给他说下去的机会。
「我困了,再睡会。你帮我看着点点滴。」
说完我重新躺好,闭上了眼睛。
病房里开着中央空调,暖烘烘的,吹的人昏昏欲睡。没过一会,我便又睡了过去。
再醒来,已经是中午。
点滴不知道什么时候挂完的,针已经被取走了。取针的护士技术不错,竟然没有弄醒我。
床边陪着的人依旧是苏丹。
「秦昭走了吗?」
「嗯,许纯老是给他打电话,我怕吵醒你就把他赶走了,」她俯身摸了下我的额头,「烧退了,我等下去问下医生能不能出院。」
我拉下她的手握着手心,冲她笑了笑,「丹丹,我想去支教。」
哐当一声,吸引了我和苏丹的视线。
本应已经离开的秦昭站在门口,面前的瓷砖地上,饭菜散落了一地。
「对……对不起,我现在……现在打扫,」他忙蹲下用手一下又一下的划着那些汤汤水水,试图将它们归拢到一起,说出的话颤抖的厉害。
我叹了口气,制止了他的手忙脚乱。
「秦昭,放在那里让丹丹收拾吧。」
我给苏丹递了个眼神,她显然还在生秦昭的气。嘟嘟囔囔的抱怨了几句,出门借打扫卫生的工具去了。
秦昭依然低着头,声音闷闷的,「是因为我吗?」
我润了下干裂的唇。
「不是。很早之前就有想法了。」
进山支教,这个想法从我高中时就有。本来打算大学一毕业就申请的,因为遇到了他,才会一直拖延到现在。
他不是我离开的原因,却曾经是我留下的原因。
「可以,不要去吗?」
我摇了摇头。想到他低着头看不到,才又开口说道,「早晚都需要分别的。我们都有各自的路要走。」
昨晚离开时,身后哄闹的鼓掌声和叫好声证明了许纯已经答应了他。
平心而论,我做不到祝他们幸福。至少现在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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