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池鸢心脏微沉,心底控制不住泛起酸涩。她识趣的先行告辞,背对着霍寒辞一步步走远之后,才缓缓松开几乎掐进皮肉里的手指。霍寒辞对这一切毫不知情,他等池鸢走远了,才神色严肃的和身旁人道:“我有个怀疑的对象,或许你们可以调查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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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鸢眼眸微颤,怔怔的转过头。
盯着那扇门,心情格外复杂。
她撑着身体爬起来,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的腿和手竟然在打颤。
费力的将那些阻碍挪开,一步步抵达方才站过的地方,心情却是截然不同。
半个小时前,她满心都是恐惧,用尽了所有的力气阻拦想要进了伤害自己的人。
这一刻,心中的惧与恐,都好像随着那一遍遍耐心安抚的‘别怕’一起离开了。
手握上门把的时候,被上面的温度凉了一下,有些混乱的思绪猛地冷静下来。
她动作一顿,突然握着手机确认,“真的,是你吗?”
电话里陷入沉默,只余男人浅浅的呼吸声。
他许久不应声,池鸢的心无端的又提了起来。
终于……
霍寒辞低沉得有些温柔的声音缓缓响起,“别怕,我就在你面前,什么危险都要先经过我。”
池鸢心脏控制不住的轻颤。
明明这样的霍寒辞她从未见过,才更让人生疑。
可这一刻,忐忑的心却突然安了下来。
她漂泊多年苦苦寻觅的那处港湾,突然就出现了,随波逐流的锚头突然有了牵挂的地方。
池鸢不再迟疑,打开了门。
几乎是在门开的瞬间,一只有力的臂膀伸出,以一种不容反抗的力道将她拽了过去。
池鸢没有挣扎,顺势靠过去,整个人落入了一个充盈着冷香的怀抱。
男人身上还裹夹着在暮夜里沾染的风霜。
池鸢冻得身体轻轻一颤,下一秒抬起手用力的环住了他。
同他周旋了这么久,试探过了,也试图远离过了,可最后都失败了。
那么,索性就别挣扎了。
她这些想法,霍寒辞丝毫不知,他只是用一种失而复得的心态紧紧的将池鸢抓住。
脑海中还在播放的,宛若幻灯片一样的记忆。
那段被遗忘、被尘封了三年的,属于她的一切。
在池鸢看不见的方向,男人幽沉的眼眸有一瞬间泛红。
用力环着她,仿佛要把人嵌进身体一般,感觉她好像比印象中又清瘦了许多,一抹怜惜瞬间涌上心头。
再也不会放开你了……
霍寒辞暗暗在心里想着,用力闭了闭眼眸,压下眼底的晦涩,带着池鸢退回客厅里。
扑面而来的暖意激得池鸢打了个喷嚏,被情热冲击的大脑也稍稍恢复了理智。
将人请到客厅坐下之后,她才拧着眉道:“你不是说,警察可能会先赶到吗?”
“我不放心你。”
所以一路飙着生死时速,赶在时间之前,走到了你的面前。
霍寒辞暗暗在心里默念着。
池鸢似有所觉一般,心脏一悸,无措的攥紧了手指。
理智回笼,她才后知后觉自己刚刚的失控。
她微不可察地觎了霍寒辞好几眼,隐约感觉他身上好像有什么不一样了。
她忍不住认真打量他,“你……”
霍寒辞眯眼,好整以暇的回望着过来。
池鸢倏地语塞,斟酌了好一会,才试探着道:“你是不是记起什么了?”
霍寒辞闻言,轻轻挑眉,不紧不慢的反问:“你现在是完全承认了,自己就是池鸢了?”
池鸢语噎,想起他为了逼自己承认做的那些事,脸色微寒,语气也是一凉。
“我承不承认,还有什么必要吗?”
霍寒辞倏地沉默,深深地凝望了她一会儿,才漫不经心的道:“想做回池鸢,还是以后只以池凰这个身份活在这个世界上,这是你自己才能做的选择。”
而无论她选择哪个身份,在他这里,也只有一个身份——他的妻子。
池鸢隐隐察觉到他的感情,心中一震,不可置信的看向他。
“你……刚刚那是什么意思?”
霍寒辞微微蹙眉,正想继续说,突然被一道敲门声打断。
两人对视一眼,心照不宣的收起了坦白的心思,起身去迎接上门来调查的警察。
警察对她简单的问询,了解了大概情况之后,便行使权力调取了出事那段时间的楼道监控。
池鸢和霍寒辞也一并跟过去。
监控里清楚的拍下了那个人行凶的过程,那人戴着口罩,一开始按门铃似乎是在确认她在不在家。
因为她在房间里几乎没发出什么动静,对方可能以为屋里没人,所以放心大胆的摸出钥匙准备入侵。
池鸢来不及去深究这个人从哪里获取了自己住所的钥匙,她眼眸死死盯着那个人腰间那个形似菜刀的轮廓,心口一阵恶寒。
不敢想象,如果当时自己没有理会门铃声,或是睡着了,现在还有命在吗?
“究竟是谁,屡次三番,恨不得我死。”
池鸢紧紧攥着拳头,胸口既是后怕,也是怒火。
霍寒辞面色微寒,伸手将她揽住,沉着脸看向一旁比较像领头者的警察,“能查出来监控里这个人的身份吗?”
领头的警察摇头,面色凝重、“他做了严密的伪装,需要进一步搜寻更多的线索。”
池鸢闻言,心里又是一沉。
在横城的时候也是线索不够,黎烨费尽千辛跑那么一趟,也没能获取更多的线索,如今,线索又要断了吗?
幕后黑手究竟有多大的能耐,才能一次又一次躲过他们的追踪?
池鸢脸色苍白,隐隐夹杂着几分愤怒和不甘。
霍寒辞眼眸沉沉的看了她一眼,薄唇微动,似乎想说什么。
但直到从监控室里出来,他也始终保持着沉默。
领头的警察似乎察觉了池鸢的心灰意冷,忍不住劝慰她。
“看这个人的手法应该不是第一次了,他获取钥匙的来源是个重要突破口,还有这附近到处都是监控,或许也能拍到他的行动轨迹……”
“总之,相信我们,会把他揪出来的。”
池鸢心里好受了一些。
她艰难的扯了扯嘴角,和他们道谢,“如果有新的进展,麻烦立刻联系我。”
说完,她看了眼霍寒辞,欲言又止。
看得出他有话想说,似乎又不想让自己知道。
池鸢心脏微沉,心底控制不住泛起酸涩。
她识趣的先行告辞,背对着霍寒辞一步步走远之后,才缓缓松开几乎掐进皮肉里的手指。
霍寒辞对这一切毫不知情,他等池鸢走远了,才神色严肃的和身旁人道:“我有个怀疑的对象,或许你们可以调查一下。”
霍寒辞追上来的时候,池鸢有一瞬间的恍惚,“我以为……”
她忽地住口,霍寒辞眯了眯眼,笑着反问:“你以为什么?”
对上他意味深长的目光,池鸢心脏一紧,莫名有种自己被人看穿了的错觉。
她攥了下指尖,强作冷静的转移话题,“你觉得,这个一直冲着我来的人,会是谁?”
霍寒辞微微挑眉,没去拆穿她转移话题的意图,自然的顺着她的意思接话道:“无论是谁,我都会把他揪出来。”
男人语气笃定,无端的就让她惴惴的心平复了下来。
将池鸢送回家之后,他并未立刻离开,反而打了个电话,让人过来收拾行李。
池鸢微怔,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淡声拒绝,“我不需要搬家。”
霍寒辞看了她一眼,转过头继续和电话那头的人交代。
池鸢有些极了,忍不住上前,抓住他一只衣袖,皱着眉冷静的分析,“既然那个人是冲着我来的,一次两次的失败之后,他肯定不会甘心的,我要是走了……”
“你想用自己当诱饵?”
霍寒辞直接打断她,面色已然在不知不觉间冷了下来。
察觉到他心里的怒火,池鸢怔愣了一下,有点意外。
他这是……在因为自己着急么?
不等她确认,他便用力攥住了她的肩膀,微微倾头,定定的注视着她,不容置喙道:“让自己涉险这种事,你想都不要想再有第二次。”
未免池鸢又像上次那样嘴上答应,背地里搞事,霍寒辞这次索性让人联系了池安承那边。
于是……
一个小时后,池安承脸色难看的的出现在她家里。
近几年来算得上是水火不容的两人这次默契的统一战线,都是决不允许池鸢再拿自己开玩笑。
“揪出罪犯,那是警察的事,还用不着你个普通人去逞能,如今好不容易把你找回来,正好搬回家里去跟家里人培养一下感情。”
池安承语气严肃,因为还不知道池鸢在霍寒辞面前早就连马甲都被迫脱了个干净,劝说之余,还在辛苦替她遮掩。
池鸢心中一暖,迎上自家大哥担忧的眼神,实在说不出拒绝。
刚想开口妥协,始终不说话的霍寒辞忽然道:“她不跟你回。”
此言一出,池安承才松了一口气的表情瞬间一寒,冷冷的瞪着霍寒辞,“这是我们的家事,霍总没资格置喙吧。”
霍寒辞闻言,冷嗤一声,睨了眼池鸢,似笑非笑的捅破了窗户纸:“我的老婆,凭什么跟你回家?”
“你……”
池安承面色微变,下意识的想否认,却见妹妹正在对自己摇头。
察觉到事情不对劲,他皱着眉看向池鸢,无声的质问,“这一切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池鸢面露苦笑,语气无奈,“他什么都知道了。”
“你!”
池安承又气又急,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又看向霍寒辞,冷笑,“她是我妹妹,凭什么跟你回家。”
在霍寒辞开口回怼之前,又迅速补偿了一句,
“想重提旧事,你还是先把自己忘了的那些事想起来再说吧,不过到时候我倒是要和你清算当年被你害得险些失去这个妹妹的这笔账了。”
第七十八章
霍寒辞沉默,眼眸微不可察的沉了沉,眼底深处似是飞快地闪过了一抹类似于懊恼的情绪。
池安承见状,冷哼了一声,趁热打铁,不给他留一点钻空子的机会,“而且哥哥快结婚了,整个池家,能有资格操办这件事的人只有你,你也不想让哥哥遗憾吧?”
“我……”池鸢眼眸微颤,对上他期望的眼神,再也说不出一个‘不’字。
事成定局,池鸢甚至不必收拾什么东西,因为她从前用惯了的一切,池安承都在池家给她原模原样的准备了一份。
霍寒辞冷着脸听池安承明为劝说,实则炫耀的那些话,脸色绷得越来越紧。
或许,他说得没错,在没有将一切完整的想起来之前,他的确是不配谈及旧情旧事。
现在他的一切选择都跟着残留在身体里的潜意识可直觉来,所以池鸢看他的眼神里,总会无意间流露出的怀疑和踌躇。
她也同样在顾虑,担心有朝一日,等自己记起所有之后,会推翻今天说出口的一切结论。
想通了这一切之后,霍寒辞的脸色恢复了冷淡。
送池鸢上车的时候,忽然抓住她一只手腕,意有所指的道:“等我接你回家。”
池鸢闻言,心底倏地涌上一阵酸楚。
她藏在身后那只手紧紧掐着大腿,不让自己泄露出一丝一毫的失态,淡淡地回,“昨晚的事,谢谢你了。”
霍寒辞眸色微暗,手上的力道微微加重,在她吃痛之前又不动声色的松开,后退一步。
黑色的宾利缓缓在眼前升上车窗,渐行渐远。
被通知过来接人的陈惟老远就看见三个熟悉的人从楼里出来。
他察觉到气氛凝重之后,识趣的没有上前打扰,眼睁睁看见霍总将一个小时前言之凿凿要接走的人送上一辆陌生的车,才意识到事情出了偏差。
“霍总……”
他小心翼翼的唤了一声。
霍寒辞回神,收回视线,一边往车上走,一边淡淡吩咐,“替我安排医生。”
陈惟警觉,立刻紧张的关心:“您哪里不舒服吗?”
霍寒辞不咸不淡的瞥了他一眼,“神经科,还有心理医生。”
既然是她希望的,那就先记起一切了再谈吧。
陈惟不是傻子,立刻就明白他他的意思,惊得瞪大了双眼。
三年了!
这三年来,对那次意外缄默不言的不止是霍家,或许连霍寒辞自己都未察觉到,他也在回避着‘记起’这件事。
是什么改变了他的决定?
陈惟一边开车,一边分神想。
突然,脑海中闪过一张脸。
他先是一愣,慢慢的又生出了一种果然如此的感慨。
霍寒辞配合医生的治疗,在缓慢恢复记忆的事自然没能瞒过霍母。
从横城回来之后,就一直找借口留在霍家老宅的周丹雯也有幸知道了这个消息。
相比起霍母的疑惑,她心里更多的是不安。
明明记起一切的霍寒辞或许会对她更有利,但她就是无端的有种不好的预感——一旦他真的什么都想起来了,那就是她彻底失去他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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