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变故可能就在一瞬间。昭通的天气冬暖夏凉。尤其是在山里,即便是入了夏吹过的风也带着丝丝凉意。我洗过澡关灯上床准备睡觉时,听到床下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声。我浑身的汗毛顿时炸起。要知道,山上蛇虫鼠蚁不在少数。我内心再怎么强大终究还是个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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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一天天热起来。
远离了都市的喧嚣,昭通的夜晚,能听到阵阵虫鸣。
我住的房子外面有颗很大很大的香樟树。我喜欢坐在下面乘凉。
孟洄为了能让我舒服些,用竹子帮我做了一张躺椅。
「这也太棒了吧,」我躺上去晃了晃,调侃他,「没看出来嘛,师兄会的还挺多。」
他伸手将我被风吹乱的鬓角碎发别到耳后,声音低低的带着上扬的笑意,「确实会的不少,以后慢慢展示给你看。」
说话时,他的眼睛亮亮的,仿佛揉进了漫天的星辰。
我往后一仰,避开他的手,结结巴巴道,「好……好啊。」
被他抚过的皮肤滚烫。
他的手在空中停留几秒。轻轻搓了下指尖,才慢慢放下。
「叫我的名字吧,师兄太见外了。或者……」
他微微一顿,放慢音速。
「可以叫哥哥。」
很痞,但也很撩。
我脸红了个彻底,落荒而逃。
支教的生活并没有多么辛苦。
因为交通的闭塞,山区的孩子物质上比较匮乏,他们大多懂事早熟。
除了条件不如过去的二十多年舒适,胜在温馨。
孩子们会甜甜的叫着老师,说老师我可喜欢你了。还会隔三差五的背一筐他们自己家里种的瓜果蔬菜送给我。
孟洄扒拉着竹筐里的土豆,假装吃醋,「为什么你比我受欢迎,明明我和他们相处的时间更长一些啊。」
硬朗的面部线条因为他的表情柔和下来,看上去竟然还有几分可爱。
我笑着把竹筐搬到一旁,「送给你你也不会做啊。今晚想吃什么,烧土豆块还是炒土豆丝。」
我的厨艺还是照顾秦昭的时候学会的。
他富家少爷,不习惯和别人共住。所以一开学,就搬到了家里给买的房子去了。我隔三差五会过去帮他收拾收拾卫生,做做饭什么的。
这几年下来,厨艺被磨炼的很是精湛。
孟洄又把竹筐搬回去护在怀里,也笑道,「你教我做饭吧。以后我做给你吃。」
我微微一愣。除了我爸,他是第一个和我说我做饭给你吃的男生。
单恋秦昭时,我总是习惯付出,而他也心安理得的接受着我的付出。四年有余,别说学习做饭给我吃,他甚至都没问过我一句累不累。
眼眶突然有些酸胀。我梗着嗓子,努力扯出一个微笑,跟他说,「好。」
秦昭在南京待了三天。
他执拗的想让我们回到最初那般。
我爱他时不曾说出口,现如今倒更不知道如何告诉他,爱是不可逆的,不爱了就是不爱了。
许纯给他打了无数个电话,他要么敷衍,要么当做没听到。后来她不知道从哪里弄到了我的号码,打给我,大骂我是狐狸精,插足他们的感情。
我默默地把她拉黑,然后联系了苏丹,让她回来把人弄走。
他走后,孟洄也回了北京。
年三十那天,下了一场好大的雪。南京美成了金陵。
凌晨十二点整,有个陌生的号码给我发短信祝我新年快乐。
我没有理会。
和秦昭已经是过去式了。人呐,可以怀念过去,但不能沉溺。很显然,这个道理他不是很懂。
等到出了年,我开始准备行李。
孟洄还特意帮我列了张清单,以免我遗落。他向来体贴周到。
临行前,接到苏丹的电话,她说许纯给秦昭的兄弟发擦边照被秦昭发现了,俩人闹掰了。
我看着孟洄帮我把行李塞进后备箱,内心只有对未来支教生活的憧憬。
「四月,真的不能再给他次机会吗?他这几天天天酗酒,又不敢去打扰你。」
我想也不想的拒绝了。
「不了。先不说了丹丹,我准备出发了。」
说完我挂断电话,笑着朝冲我招手的孟洄走去。
终于,要圆梦了。
一路辗转,到目的地时已经是第二天了。
没有被污染的昭通,碧空如洗,山明水秀。
坐落在大山中的学校,比我想象中好上太多。三层的乳白色排楼,算得上窗明几净。
篮球场、足球场也是一应俱全。
我悄悄的问孟洄,「怎么和我在电视里看到的不一样?」
他揉了揉我的头发,笑道,「我们的国家现在很强大。」
一旁的衣着朴素的校长接过话,「对啊,又给建学校,又给送物资的。」
「孟老师也帮了我们不少。资助了很多家里困难的学生。」
我仰头看向他,正正好撞上他的视线。眉眼间,皆是清风徐来般的温柔。
可能是陌生的环境只有他是熟悉的,也可能是云南的风景太美。
心莫名的悸动了一下。
我忙红着脸把头转向一旁。好像为了秦昭禁锢太久,久到差点忘记,应该感受一下不同的烟火。
变故可能就在一瞬间。
昭通的天气冬暖夏凉。尤其是在山里,即便是入了夏吹过的风也带着丝丝凉意。
我洗过澡关灯上床准备睡觉时,听到床下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声。
我浑身的汗毛顿时炸起。
要知道,山上蛇虫鼠蚁不在少数。我内心再怎么强大终究还是个女生。
哆哆嗦嗦的拿出手机圈在墙角给孟洄发信息,「师兄,我床下有声音,不知道是蛇还是老鼠。」
信号不好,信息一直在转圈。
我考虑要不要打个电话给他时,一个黑影猛的窜出,扑到了床上。
我放声尖叫。
一只大手循着声音捂住了我的嘴,手上有着厚厚的老茧。紧接着,身子也跟着压了下来。
「乔老师,别叫。是我张老三。」
「你不是来山里帮助我们的吗?我也需要你的帮助。乔老师帮我生个娃儿。」
张老三我知道。
一个五十多岁的光棍。经常往学校食堂送菜,看着很忠厚老实的一人。
我奋力挣扎,却被他压的死死的。
一个二十多岁的文弱姑娘想挣脱一个五十多岁,常年从事体力劳动的男人,简直是痴心妄想。
「乔老师,你就给我吧。我会对你好的。」
他开始胡乱的扒我衣服,还发出哼哧哼哧的喘粗气的声音。
我眼泪啪啪的往下掉,第一次深刻的体会到绝望和无助。
衣服碎裂,禁锢住我的力量减轻。他沉浸在即将得到我的快感中,放松了戒备。
我趁机抓起他的手,用力的一口咬了下去。
「贱人,你竟然敢咬我。」
他一声暴喝,一个巴掌用力的甩了下来。
耳畔嗡嗡作响。
第二个巴掌即将落下时,门被人从外面一脚踹了开。
月光洒进室内,孟洄站在门口,双目猩红,像只被激怒的猛兽。
他拎起地上的木质板凳,冲上来对着已经吓蒙了的张老三的脑袋砸了下去。
从警局出来时,天已经亮了。
张老三以涉嫌强制猥亵罪被刑事拘留。
我裹着毯子,被孟洄护在怀里。哪怕过去了一整晚,身子还是止不住的一直在发抖。
孟洄温柔的将我拥入怀中,下巴抵在我的头顶轻轻摩挲,「乖,没事了。我在呢。」
闻着淡淡的烟草味,强忍着的眼泪控制不住的流了下来。
清晨的警局外,我揽着他的腰,嚎啕大哭。直到身后有人唤了一声「乔四月」。
我胡乱的擦了下泪水,轻轻推开孟洄。回头竟然看到了秦昭。
他看上去有些狼狈。衣服满是褶皱,脸色憔悴,胡茬已经发黑,很明显有好几天没有打理了。他正神色复杂的看着我和孟洄。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
「你怎么在这?」我囔着鼻子问道。
我支教的具体地点只有父母和老梁知道。就连苏丹,也只知道我在昭通。
他抿着唇,有些委屈。
「一个县一个县的找过来的。」
「你们……」
看向孟洄的眼里是毫不掩饰的妒意,却不敢发泄。
我拢了拢毯子,没有一丝丝和他倾诉的欲望。
「没事就早点回去吧。」
秦昭有给我发过很多信息,用那个祝我新年快乐的号码。我一条都没有回过。
他紧紧抿着唇站在原地。双目猩红,一言不发。
我们是乘警车过来的,在考虑怎么回去时一个警员追了出来。
「乔老师,很抱歉让您受惊了。我开车送你们回去吧。」
我没有拒绝,和孟洄一起钻进了旁边停着的警车里。
车开出去很远,秦昭还站在原地。身影萧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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