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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介绍

宣旨太监话音落下的那一刻。整个陆府死一般寂静。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叶倾怀的身上。要知道,就算是陆宴尘再不喜欢叶倾怀那也是陆府内宅的事,断不会传到外面,惹人闲言。可现在,这圣旨一下,怕是凉州城内所有人的目光都会落在叶倾怀身上。纵使她不曾做错什么,怕也会有人编排些故事,讨人关注!宣旨太监话音落下的那一刻。整个陆府死一般寂静。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叶倾怀的身上。要知道,就算是陆宴尘再不喜欢叶倾怀那也是陆府内宅的事,断不会传到外面,惹人闲言。可现在,这圣旨一下,怕是凉州城内所有人的目光……

免费试读

叶倾怀心里一片乱麻。

陆宴尘不知她又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刚迈步要走。

就听叶倾怀问:“我……可否见一见这位嘉宁公主?”

陆宴尘脚步一顿,回头看来的目光里含着冷意:“你见她做什么?”

“圣旨一事她未必知情,你莫要做多余的事。”

他话里句句警告,叶倾怀只觉得心如刀割。

“你以为我要对她做什么?”

“无论你要做什么,都不能伤害她。”

扔下这句话,陆宴尘便离开了,没再看叶倾怀一眼。

叶倾怀一人站在堂中,屋外冷风瑟瑟吹来,却凉不过她的心。

成婚三年,她自认贤淑懂事。

却没想到在陆宴尘眼中,就是这般善妒之人!

眼眶积蓄了泪意,哽的鼻间发涩。

但最后,叶倾怀只是抬手抹去了那抹温热,唤来了小昭:“去帮我递个信,就说我求见——嘉宁公主。”

小昭是叶倾怀回到叶府后才跟在她身边的,并不知旧事。

但也并未多问,领命出了门。

半个时辰后,小昭去而复返。

跟在她身后,还有一位女子,一身红衣,明媚耀目。

红衣女子脱下斗篷,如主人般自顾进了堂屋在桌边落座。

看着叶倾怀,她笑了笑:“叶倾怀,多年不见,可还好?”

她这一句,无非承认了身份。

眼前的叶芷吟已经没有了当年在慈幼局时的胆怯,整个人骄傲的像天上的太阳。

叶倾怀攥了攥丝帕,走上前坐在她对面。

“芷吟,你可知我从慈幼局离开时,曾丢了块玉佩?”

叶芷吟挑了挑眉:“不知,姑姑从未说过。”

她神情没有半点心虚,叶倾怀紧抿着唇,视线慢慢落定在她腰间那熟悉的玉佩上。

“那玉佩名为白玉透雕孔雀衔花佩,如此,你可能记起了?”

闻言,叶芷吟脸上的笑慢慢浅淡。

“你这话是何意?”

叶倾怀声音微哑:“宴尘说此玉佩世上仅此一枚,偏偏我的丢了,如今出现在你身上。你就没什么要和我说的吗?”

“这玉佩当真是你的吗?贵妃娘娘走失的女儿当真是你吗?还是这玉佩本来的主人!”

话至此,一片沉寂。

许久,叶芷吟才开口:“你知道,我很羡慕你。”

“当年在慈幼局我费劲心思讨好,可姑姑却还是最喜欢你。后来叶家来人想要收养一女,也是一眼看中了你。”

“那时我为你高兴,也为自己担忧。现在凭着这玉佩,我一跃成了公主,我知你嫉妒,但叶倾怀,我问心无愧。”

话落,她站起身,重新披上斗篷:“还有,那两道圣旨都是我向父皇求的,外人只知你与宴尘是和离,不会污你名声,我也算为你筹谋了退路。”

说完,叶芷吟转身离去。

小昭从外走进,就看到叶倾怀呆坐在那出神的模样。

“夫人,您没事吧?”

闻声,叶倾怀回过神摇了摇头:“我想一个人待会儿,你先退下吧。”

小昭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沉默退离,带上了门。

寂静在屋内蔓延。

叶倾怀就这么呆坐着,直到夜色侵袭,白雪倾盖了大地……

“砰!”

屋内被人大力推开,陆宴尘脸色冷峻,挂着冰霜,张口就是质问:“我说过,不准你去找她的麻烦!”

迎着他深邃眸中的怒火,叶倾怀解释的话堵在了喉咙里,怎么都说不出。

最后只化作了一句:“所以呢?”

陆宴尘从袖中掏出一张纸,甩在了她面前。

“这是放妻书,你自行离去,往后好自为之。”

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她是陆宴尘明媒正娶的妻子,而那女子算什么呢?

叶倾怀有些呼吸不畅,而心里所想的这些却也问不出口。

她比任何人都心知肚明,陆宴尘不喜自己。

就像成婚那晚他说:“你我非良人,我亦不碰你。此后岁月,你好自为之。”

陆宴尘向来言出必行,所以扔下这句话后,他便大步离去。

甚至连那一杯合卺酒,都是自己一人独饮!

想到这些,叶倾怀像是吞了黄连般,满心苦涩。

“阿宴,你我……”她想问陆宴尘,他们当真就不会有感情,相亲相爱的过一辈子吗?

然而,陆宴尘只是起身打断了她的话:“我还有事,你回府吧。”

话落,便朝堂外走去,没看叶倾怀一眼。

夜风呼啸着,吹得檐角的灯笼晃动。

烛光四漫,晃的叶倾怀的面容也有些不真切,却还是清晰的瞧出其中的悲伤……

又过了很久,叶倾怀才回了陆府。

一整夜,她不得安眠。

吹了一夜冷风,就像是吹走了精气神。

叶倾怀从一早就开始咳了起来,起初只当是着了风寒,喝了姜汤,却一直不见好。

小昭看不下去,直接请了大夫来。

探过脉,小昭将叶倾怀身上的厚毯往上拽了拽,将人裹紧。

才看向大夫:“我家夫人的病如何?”

大夫没说话,眉头紧皱。

小昭有些着急:“你说话啊……”

叶倾怀伸手将人拽住:“小昭!”

随后看向大夫:“抱歉,她只是着急我的身体,您有话可以直说。”

大夫叹了口气:“夫人是着了风寒,只需服几幅药就能痊愈,只是……”

说到这儿,他停顿了瞬,才继续问:“只是夫人体内藏有一毒,日久积累,已经侵入五脏六腑,危及性命了!”

闻言,小昭和叶倾怀都是一愣。

相比起小昭的慌乱,叶倾怀强装着镇定:“可知道是什么毒,如何解?”

“石斛散,此毒乃是西域石斛花所生,长年累月接触,便会中毒。”

石斛散……

叶倾怀只觉得耳中一片轰鸣,死寂。

她房中便有一盆石斛花,那是她出嫁之日,母亲亲手送与自己的。

可母亲怎么会……

叶倾怀手紧攥着:“有没有可能诊错了?”

大夫摇了摇头:“绝无可能。”

叶倾怀心里一团乱麻,小昭瞧出来,便做主送大夫出门。

等到回来的时候,眼圈却是红的。

叶倾怀看见,心里咯噔一下:“怎么了?”

小昭摇了摇头,跪在叶倾怀身前,只哭,却不说话。

“到底怎么了?”叶倾怀攥着她手。

感受着她冰凉的掌温,小昭终于绷不住,哭了出来:“大夫说您中毒太深,只有……只有三月可活了!”

闻言,叶倾怀眼睫颤了颤,慢慢收回了手。

她很平静,平静得让人害怕。

“这样啊……”叶倾怀喃声念着,双目无神。

突然,门被推开,陆母从外走进来,看着气氛悲戚的主仆两人,皱紧了眉。

“听闻你们刚刚请了大夫?”

叶倾怀回过神,按下想要说话的小昭点了点头:“着了风寒,请人来看看。”

陆母点了点头:“下次直接请府医,你好歹是阿宴的妻子。”

“是。”叶倾怀应声着。

不管怎么说,嫁进陆府这三年,陆母待她很好。

这时,却听陆母声音再度响起:“叶倾怀,我来是有件事想和你说。”

叶倾怀有些疑惑,没等问。

就听陆母说:“陆府家规,男子终生一妻不纳妾,你得不到阿宴的欢心,便自请下堂吧。”

陆母并没有逼叶倾怀,只是字字恳切。

却也让叶倾怀,无法拒绝。

目送着她离去的背影,叶倾怀一直挺直的背脊慢慢弯曲下来。

小昭满眼心疼:“夫人,老夫人她……她怎么能这样!”

叶倾怀是笑着的,眼里却溢满了苦涩。

“她说的也没错,是我没用。”

连自己夫君的心都抓不住。

“咳咳!”

心情郁结下,叶倾怀突然咳了起来,一声接着一声,像是要将心肺都咳出来般。

看得小昭也跟着揪心,却束手无策。

不知道过了多久,叶倾怀才缓了过来。

被搀着坐在软榻上,她望着窗外徐徐飘落的雪,想起了陆宴尘。

“阿宴他还没有回府吗?”

闻言,小昭沉默了瞬,如实相告:“大人今晨回来过,只是陪着老夫人用过早饭便走了。”

叶倾怀眼神黯了下去。

三年了,陆宴尘其实总是如此,只是她总是会存着些期望,盼着他能来看自己一眼。

可惜,三年,从未。

叶倾怀深吸一口气,压下那些难受,朝小昭吩咐道:“我去做些吃食,你替我送去拱卫司。”

她清楚陆宴尘不想见自己,也不想惹他不悦。

“可是夫人,您的病……”

叶倾怀摇了摇头:“没事。”

说着,她看着小昭突然沉默了,片刻后才重新开口:“我得病之事,你不准同任何人说起,尤其是陆宴尘。”

小昭不解:“为什么?”

叶倾怀却不再回答,一人朝着门外走去。

等一切做好,已经是一个时辰后的事了。

日头正好。

叶倾怀目送着小昭出了门,脑海内又想起今日陆母来时说的话。

她站在桌旁,垂眸看着桌上的宣纸,却怎么也抬不起手去拿那狼毫。

只要想到与陆宴尘和离,往后再无牵扯,心里就像有刀在扎一般。

挣扎了半晌,叶倾怀终于抬起发颤的手去拿那笔。

突然,门被人从外推开。

陆宴尘从外走进来,而小昭就跟在他身后。

将手中明显还未动过的食盒放在桌上,小昭便退了出去,带上了门。

卧房内,顿时只剩下叶倾怀和陆宴尘两人。

叶倾怀收回手,不知松了口气还是什么,她看向陆宴尘:“你怎么过来了?”

陆宴尘只是将那食盒往前推了推:“日后莫要再做这等无用之事,这是我最后一次提醒你。”

叶倾怀喉间一哽,说不出话。

掩在袖中的手紧了又紧,她声音沙哑:“我们非要这般生分嘛?我与你,是夫妻。”

“该说的,三年前我便已说清。”

陆宴尘声音冷淡,像对待一个陌生人,“若你不满足,那便自行离去,我可给你一封放妻书。”

放妻书!

听到这三个字,叶倾怀眼眶发烫。

晨起,他母亲来逼她和离,如今,他又要给自己放妻书!

叶倾怀指甲紧掐着掌心,刺痛骤涌。

“你这般急着让我离开,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别人?”

闻言,陆宴尘眉头微皱:“什么?”

“那日在拱卫司,给你上药的那女子是谁,与你又是什么关系?”

成婚三年,这是叶倾怀第一次直白的问出心中疑惑。

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从哪儿来的勇气。

陆宴尘没说话,只是看着她。

一时间,屋内气氛有些压抑。

突然,门被敲响,小昭在外禀告:“大人,夫人,宫里来人,说让您们二位去接旨。”

听到这话,两人对视一眼,皆有些疑惑。

片刻后,陆府正厅。

叶倾怀与陆宴尘跪在堂中,只听宣旨太监声音尖锐。

“皇上有旨,命锦衣卫指挥使陆宴尘与叶家之女叶倾怀即日和离,不得有误,钦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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