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靳廷的房间紧挨着他们的,站在阳台,宋弥深可以偷偷瞥见朗靳廷的阳台。隔壁一片强烈的灯光,男人站在外面,两只手安然地放在扶手上,手指不间断地动着。
好几天已经过去了。
一点动静都没有。
朗靳廷整天待在旅馆里,半步都没有踏出过房门,穿的是成梓喻帮忙拿过来的,吃的是旅馆老板送进来的,整整几天了,他都异常安静。
站在阳台俯视,他可以看到旅馆门外进进出出的人们,可以看到不远处的空地,那圈了白粉的人形图样还在那儿。璀璨的光线四射,旅馆前的几棵高大的树影投射下来,被旅馆切割成了碎片,朗靳廷站在阳光里,微微地仰着头,眼睛轻闭着,秀气英俊的脸上一半是明媚温暖的阳光,一半则是树影落下的阴凉的昏暗。
他喜爱极了这阳光的气息,忍不住往阳光洋溢的方位挪了几步,直到整个人都被炽烈的阳光所包裹。
“喂,”宋弥深站在隔壁阳台,透过防盗网,可以看到朗靳廷屹立不动的身影,如同白杨,挺拔着身姿,在风中悄悄地晃动了一下叶子,然后假装若无其事。她站在这里许久了,看着朗靳廷闭着眼挪着步子,越来越靠近她。
“你不是很着急很期待吗,这几天里都是我们去找痕迹,你连半步都没有离开过,你是不是在忽悠我们啊?!”宋弥深终于忍不住,带着些许生气,嘴唇圆圆地嘟了起来。
过了许久,朗靳廷才低头,转向宋弥深的方向。他的眼眸里有水,粼粼的波光带着令人心动的温暖,是阳光也忍不住要喜欢他吗,不然怎么让自己钻进了他的眼眸里呢。
“对啊,都过去几天了?野兽出没理应迅速让人来找,找不到也要让人来防御着,弄点防御设施什么的,可是都几天了?你哥哥离开之后就再也没有别人来检查,都是你,还有成梓喻。”朗靳廷的眸子里,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飘进了一缕冷冽的寒光。
“请你问一下你亲爱的哥哥,他是不打算公开了是吗,他是打算不了了之了对吗?”朗靳廷说着说着,竟然有些激动,他修长的手指不知不觉便攀上了面前的防盗网,钢管的寒冷被他手指的温度感染了,渐渐地也暖了起来。
宋弥深无话可说。
这几天,只有他们三个在这里。没有应援者,一个都没有。
“那是你待在房间里的理由吗?!你在这方面学识这么渊博,难道不能够做些有意义的事情吗?如果你也帮忙了,也许我们早就找到了!”
宋弥深也很生气,明明是一个仿佛什么都知道、很有能力的人,却偏偏什么都不做,袖手旁观。明明是他让大家不要放弃,却偏偏自己先把这件事给搁置了。她总觉得,朗靳廷好像是来度假,而不是来帮忙的。
他没有说话,只是雕塑似的站在那里,双眸还是盯着宋弥深,只是眼睫毛不忘缓缓地掀了掀。他突然觉得,眼前这个女人,生气起来,也非常可爱。
她今天换了一件奶白色的衬衫,头发用白绿交错的发绳给高高地扎了起来,她从不戴首饰,也从不涂指甲油,需要上镜的时候才会刻意去化妆,平日都是素面朝天的,但这种素面朝天,却让人觉得非常明朗干净。
朗靳廷晃了晃脑袋,把脸别过去。
“干嘛没事晃脑袋……”宋弥深被看得有些害羞,还在想是不是自己说了什么过分的话,他便自己别过脸去了。
“宋小姐,我们才认识了不久吧,怎么,连我晃脑袋你也要管了?”朗靳廷转过身,准备走回房里去。
“噢,我以为你听到你脑子里的水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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